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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想要幸福啊,为什么就是这么简单的渴望也不能拥有?
为什么?
可谁又能告诉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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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绪风视角:
自出了鬼屋后,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老是走神,连切蛋糕的时候,也是带着敷衍的笑。
他还总时不时的掏出烟来,但又捏着不点,就像是有什么事拿起了,又放不下似的。
怕他憋坏,叫他找个地方抽吧,他就摇摇头干脆收了起来。
和他认识得越久,就越是觉得搞不懂他。
整天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除了家人和朋友,对所有事所有人都漠不关心。
很多时候,我都不能确定,我到底算不算是他的朋友。
不过,我能确定的是,他的心里一定藏了很多很多的事,很多他不愿说,而旁人又不能问的事。
对于他的过去,我有一大堆的疑问,好奇得抓心挠肝,每次都想问个明白,又怕好奇心会害死猫,到时候连这不算朋友的朋友都没得做了。
可越是不能问,就越是上心里放不下。要是别人的事,过个一两天,也就没兴趣地忘了,可是,对于他,我却是怎么也忘不掉。
忘不掉又没有办法得到答案,就只能胡乱地猜来想去,从和他的接触中一点一点的拼凑答案。
其实,我就是很想知道,他和总监夫妇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是像外边传言的那样么?
爱人的背叛,这是他亲口承认的,确信无疑。
他也明明说他是恨的,可是,无论怎么看,我都没法从他们的接触中看出一眯眯的仇恨来。
而且,先前在鬼屋里的那般情形,明摆着的是在逃避。
他在逃避什么,又为什么要逃避?
逃避曾经给过自己伤害的人,不敢正视那段已经失败了的婚姻?
可我听说,他过去并不是个懦弱的人……
他说今天也是他的结婚纪念日,我想象了一下,曾经情同手足的四个人站在同一个礼堂里,欢天喜地的办着人生大事,而现在却是这样一个收场。
我想我大概还是能体会出他现在的心情,也许伤心会多于愤怒一些吧。
一再要求给他过生日,希望能让他暂时忘掉那些悲伤,可惜我磨了一晚上的嘴皮子,还是徒劳无功,整个晚上,他连话都没怎么开口说。
他不开心,我一个人也乐乎不起来,倒是便宜了俩小屁孩,粘了满脸的奶油,一餐吃够了一个月的份量。
吃完饭,还有些早,至少,我觉得是挺早的,还想再带着他们去江边兜兜风,或者,真接熬个通宵,等着看日出。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他一起看日出,是一件很美好,值得期待的事。
不过,这个时候好像也不太合适,毕竟这大冷天的,带着小孩不说,还一点准备都没有,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唉,真是蠢死了,早知道就该昨晚来,好歹迎接新年的曙光不是?
看着俩哈欠连天的孩子,我硬生生把这念头给断了,开车把他们送回了家。
车子调头的时候,我在后视镜里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车。
直到拐了个弯,我的脑细胞才终于也跟着转过弯来。
本来也犹豫要不要多管闲事,但担心和好奇心还是驱使了我下车,悄悄地往回走去。
寥寥几句对白,让我如坠云雾,而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却让我震惊地愣在原地。
暖黄色的路灯下,我瞬间感到了冬夜是怎样的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方霁视角:
又是一夜未眠。
眼泪风干后,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胡思乱想,没有悲痛伤心,也没有慌乱无助。
直到一缕晨光撞进了窗户,新的一天又开始流转,才忽觉自己像只飞越了整个冬季的候鸟般,一路的艰辛,满身的疲惫,终于在听到花开的那一刻全部卸下。
我累了。
也终于明白了,那个我深爱过的人,我从来没有放下过,也永远不会放下,那段甜蜜也伤痛的爱,我也从未忘记,以后亦将铭记于心。
铭记,铭记那些爱,铭记那些痛,不再逃避,不再自欺欺人地假装放下,假装忘记。
我会记得爱一个人时心跳的感觉,也会记得失去时撕心裂肺的痛苦,有爱有痛,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我,一个没有失去爱的能力的人。
父亲的病情并不理想,试了不少药物也不见好转,看到我时,他颤抖地握住我的手,却只能张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素来身体硬朗,从没出过一点毛病,却没想这一病起来,便如同大山倾倒般,一卧不起。
我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对于这样的我,他深深地自责,责怪自己没能教导好我,未能及早地发现问题,才使我误入歧途,再难回头。
而我心中也同样装满了内疚,却不知该如何向他倾诉,只能在短短的假期中,寸步不离的陪伴着他。
母亲偶尔会问起訾绪风和他儿子,但也许是忙着休息放松吧,自元旦那天后,他并未再联系我。
虽说,没有理由他一定要找我,但对于朋友的父亲住院这种事,好歹也该来个电话问候一声吧。
我心中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他本就是个神经粗大的家伙,不注重这些礼数也算正常,只是,我还是会有些期待,也会有些无名的失望罢了。
年底工作较忙,在医院陪了父亲三天后,我便不得不带着清清先回去了。
到家的第一天晚上,我便约訾绪风出来吃饭,但他支支捂捂的拒绝了,我并没当回事,只以为他是真的太忙了。
三天没联系,他显得很疏远,到他家取剩余的东西时,他脸色极不自然地避开了我的视线和肢体接触,甚至厉声喝住想要亲近我的儿子,仿佛我身上带着传染病毒般,一点不似之前哥俩好的随意热情。
我有些摸不着头绪,以为是自己哪里冒犯了,但看他很快地赔笑道歉,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那之后,他仍旧没再联系过我,生活好像又回到了遇见他之前,我依旧一个人去接清清,也偶然地遇到过滕司一次,但却从来没碰到过他。
打过几次电话,他都有接,但无一例外的是年底忙不过来。
虽然对他了解不算很多,但如此反常的表现,我很难不察觉出异常。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他突然变得这么陌生反感,直到那一天遇到了他儿子。
那天,我难得的提早去接清清,却看到那孩子一个人蔫在教室里,并没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
我正犹豫着是把他一起接走,然后让他父亲一起过来吃个饭呢,还是在这等着他,先聊聊看再说。
清清却告诉我,她的小宏哥哥已经好几天不跟她玩了,小訾叔叔每天都来得早早的,她叫他叔叔,他也不抱她了。
我有些诧异,到底会是什么误会隔阂,让他对孩子也这样。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把孩子叫了出来。
看到我,他先是惊喜,但之后又像刚刚认识时那样,低着头,很拘束。
我问他,怎么最近都不跟妹妹一起玩了呢。
他呢哝了一会,才轻若蚊蝇的开口,爸爸不让我跟你们玩,他说叔叔是变态,专抓小男孩的变态。
在普通人听来,这不过就是句吓唬小孩的话,并没多奇怪,但对于我们这类人群来说,却敏感地刺激了我的神经。
我脑中一声闷雷响起。
他知道了?
他还是知道了。
难怪了,难怪这几天他在躲着我了,重重疑惑终于得解。
只是,他至于反应这么大么,还这样教小孩,难道他觉得我对他们存着什么不善的目的?
难道同性恋在人们心里就等同于变态,就不是正常人,就不能有纯粹的朋友?
难道同性恋就是病毒,就是恐怖份子,就是这个社会的公害,走到哪就危害到哪?
在他们的眼里,我们这一类人就是这么的不容于世,就应该被这个社会唾弃?
果然,我们一直都不是朋友。
如果是朋友的话,是朋友的话……
说不生气是假的,可是,对于这种偏见,我们谁也无能为力。更何况,我总不能对着个孩子撒气。
可我家小丫头恼了,伸手推了小男孩一把,我爸爸才不是变态呢,你爸爸才是!
我抱起清清,在心里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男孩的头,让他先回位置上坐着,他爸爸大概一会就会来接了。
出校门的时候,我碰到了他。
他扯着牵强的笑容叫了声霁哥,我也佯装若无其事地对他笑着点点头,却都默契地没有再开口而擦身而过。
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痛。
也许这一转身,就再也是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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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绪风视角:
老子从特么没这么窝囊过,像个被人撞破的贼一样仓皇地逃回家,一路上车开得飞快,脑子里比车窗外的闪过的霓虹和时不时绽放的烟花还五花八门,乱糟糟的都能开出一百二十个染铺坊来了。
呵,同性恋!多么如雷贯耳的一个词。
居然被瞒了这么久,亏老子之前还那么同情他的过去。
搞不好,他老婆就是因为发现他搅基才伤心欲绝而自杀的吧。
天杀的基佬,一对狗东西,你特么不喜欢女人还结个屁的婚,白白糟蹋了人家。
两个大男人还啵嘴,真特么……恶心!
妈的,老子真是眼瞎,把这么个伪君子当朋友。
烦燥地回到家,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臭小子,心里就莫名的想要发火。衣服也没脱就把他扔进了浴缸,也不管那水是冷是烫,打上沐浴露就狠狠地搓,直搓得他浑身发红,一颤一颤地哭了起来。
操,老子这发的又是哪门子的疯。
人家的屁事关我毛线的干系,老子又不是住海边的,跟着发个屁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