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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表弟谈恋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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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了吗?”我问。

“嗯,吃了。”他简单地回答。
看他整个人蔫蔫的,全没有昨天的俊朗,我有些失落起来。于是伸手摸了摸头上缠着的纱布,想开个玩笑逗他。

“哎,你说老哥我这疤好了以后不会长不出头发来吧?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秃子,我女朋友还没找到呢!”

谁知,他却挺严肃地说,“放心,昨天我问过医生了,他说年轻人头发很容易长出来的。”

“你说的啊,以后没长出来,我找不到女朋友就赖你了!”我继续逗他。

谁知,他又冒出一句,“哥,对不——”

幸好,没说完就被推门进来的人打断了,不然我肯定要发作。

朝门口望去,不是吧,这回来的是我爷爷奶奶!

只见二老破门而入,直奔我的床前,乐杨急忙站起来让出位子。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小酩呀,你怎么搞成这样啊!让奶奶看看!”奶奶端宝贝一样端着我脑袋,反复摆弄想看看上面的伤口,爷爷站在一旁也死命地往前凑。

“没事没事,缝了几针而已,没事的。”我大呼,还真是个个把我当伤残人士了。

过了很久,二老才注意到身边站着的乐杨。

应该是爸爸已经告诉他们乐杨来上海了,所以他们似乎很快就猜到眼前的男孩是姑姑的儿子。

奶奶的眼中闪过些惊艳,毕竟是自己十七年没见过的外孙,她口中脱口而出,“你……是……乐杨吧?”

乐杨点了点头,回视着二老,叫了声,“姥姥,姥爷。”

爷爷重重地哼了口气,“我们上海人没有叫姥姥,姥爷的。你别这么叫我们!”

乐杨脸上有点僵,张口正要说“外——”

我急忙跟他使眼色,用嘴型告诉他是“阿公阿婆”。

乐杨很快会意,正要叫出口,爷爷却已经不再看他,而是走到我面前,关切地摸着我的头,“小酩,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皮啊!……”

奶奶也把注意力放回了我身上,“是啊,医生说这要多久才能好透啊?脑袋上的伤可不是说着玩的。”

乐杨在一旁很尴尬地站着。

我被二老围得完全脱不开身来顾他,不停地说些安慰老人的话。

然后,我看见乐杨慢慢转过身朝门口走去,那背影竟让我心里紧紧一抽……
(六)

日子过得很快,我的伤口还没拆线,乐杨的高中就开学了。

大学开学一向比高中晚个半个来月,加上我的伤还没全好,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被老妈禁足在家。

每天早上,我还没醒,乐杨就已经上学去了。

晚上回来也是吃完饭就很快回房间看书写作业,然后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偶尔的几句聊天,也是问一句答一句。

我觉得有些不爽,自从上次见过爷爷奶奶以后,感觉上他对我,对我们全家总是有些客套。那天去摆渡上的纯真笑容再没怎么出现在他脸上过。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是乐杨从来就是这么客套的,还是只是那次出游给了我一些错觉。

总之,每天晚上看他安静地坐在书桌旁看书,我就觉得特压抑。

这天,我和往常一样睡到快十一点起床。饭桌上老妈准备的早点早就冷了个透,好在是夏天,照吃无妨。早点旁边,是几份订阅的报纸和几封信。

我抓起来随便翻了翻。其中有个信封竟然是粉红色的。不能是情书吧。话说情书这种东西,我高中时倒是收到过几封,那几个女孩子当时腼腆得什么似的,大一一过,暑假出来玩的时候已经和我称兄道弟了,时间就是这样一种过滤器,滤去情感,留下回忆。

信封封口不知道是本来没粘好,还是邮递过程中蹭开了,只有中间一点点很危险地粘连着。翻过正面,收信人竟端端正正写着乐杨的名字,字迹挺清秀的,一看就知道是女生写的。

呵呵,这小子果然也是有女人缘的。

我笑笑,扔在了一边。谁知这一扔,那点粘连彻底断开,里面的信纸“嘶”一声跑了出来。

你就这么想被我看?那我成全你吧。

但拿起那信纸的时候,我又犹豫了。这该死的素质啊,不合时宜地跑了出来。算了,看八卦事小,老子名节事大。

于是,我把信塞回了信封。继续吃我的早饭。

那小粉红躺我眼前,一扫到就觉得刺眼,索性拿了堆报纸盖住了它。

晚上,乐杨照例吃完饭回到房间去看书。

我突然想起那封信,哼哼,不如拿它逗逗那小子,也算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借口。

翻出那封小粉红,晃悠到乐杨旁边,他正在画电路图,睫毛挺长的,盖住了眼睛,很仔细地在电路图上标注着一些字母,那安静的样子,竟让人不想去打扰。

不过,我真感觉好多天没和他好好说过话了。

于是,晃动着手上的信,嬉皮笑脸地说,“杨杨,你女朋友来信了!”

乐杨迷惑地抬起头,看到了我手上的信封。

“哥,你说什么呀,是有我的信吗?”

“别不好意思了,这颜色信封还说不是女朋友的?我不告诉大人。呵呵。”看他表情挺好玩的,还是忍不住逗他。

他站起来,拿过我手上的信。看了看信封正面的字,又翻了个面准备拆,却发现信已经拆开了,顿时眉头皱了皱,然后转过脸挺严肃地问我道,“你拆过了?”

我耸了耸肩,作无辜状,“它自己掉出来的。”

乐杨转过身,不再说什么,顺手把信插在了旁边的书堆。继续画他的电路图。

我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僵,“杨杨,我真没拆。”

他依旧头也不抬,半天,才说了句,“以后别偷看别人的信了。”

我被他用的某个字眼弄得有些怒了,但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看他背对着我,死撑死撑地不停地画图,我不爽到极点。

走到门口,回头冲他嚷了句,“你爱信不信,册那!”

然后重重地甩上了门。
(七)

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无聊地揿着遥控器,不停地转换频道。

终于熬到十二点多,老妈从房间跑出来赶人,想想那小子也该睡了,于是洗了洗,进了房间睡觉。

房间里灯是关着的,乐杨已经在上铺睡下了。

我闷闷地坐在下铺的床边,呆了会,想到刚刚乐杨那种带着点厌恶的眼神,心里的不爽还是驱之不去。

MD,我什么时候变这么婆妈了,才多大点儿的事。

于是甩了甩头,倒下决定去见周公。

都九月份了,天气怎么还是热。

我是不是该去把空调开开?算了,还要爬起来,我懒。

在床上辗转了几回,我开始数羊。

“哥,你睡着了吗?”数到第三十来只的时候,上面传来乐杨的声音,挺轻的,但是安静的夏夜里却听得很清楚。

“嗯?”我哼了口气。

“哥,今天是我不对。”乐杨挺平静地说。

听他这么说,我竟觉得委屈起来,我姑娘了……“那信,我真没拆……”

没等我说完,他自顾自地打断我,“其实就算你拆了,也没什么。这毕竟是你家,你有这么做的权利。”

听不下去了!

他这是跟我道歉呢,还是存心气我呢!

我腾地爬了起来,站在床边,他仰躺着,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眼睛被照得晶亮晶亮,我看着他,沉着声音说道,“和着你就把我和我们全家当成是仗势欺人的小人了。你寄人篱下,你委曲求全,是吧!算我看错了你,还想和你当朋友!”

我越说心里越气,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吼完,看也没看他一眼便钻进自己的下铺,用毯子蒙住了头,热死我算了吧!

上面的人也再没说话,蛐蛐却刮躁地叫个不停。夜,就这样在沉闷的空气中慢慢流逝。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乐杨开始冷战。

确切的说,是我开始对他视而不见。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干吗这么较真,有时候想想,不就是一封破信吗,干吗伤了兄弟感情,闹得跟三岁小孩似的。

可每次一想到他那晚说话的小媳妇样,我就又不爽起来。既然人家只把这里当个借宿的地方,我何必去巴望着和他当兄弟。

反正马上我也要开学了,见面的机会不多,再怎样也别扭不到哪儿去。

然后,某个周末。

老爸出差,老妈跑到外婆家去尽孝道,家里就剩了我和乐杨两个人。冤家还挺路窄。幸亏高三学校抓的紧,周末也要补课,所以白天也就我一人在家晃悠。

脑袋上的线也拆了,几个高中同学打电话来说要来个开学前的疯狂,我还真是闷挺久了,二话不说从家里跑了出来加入他们。

同学聚会其实搞来搞去也就那么几个节目,吃饭,K歌,八十分,打桌球,要么和几个身材好点的女生去游泳。偏偏人年少的时候,就是觉得一堆人凑在一块不腻味,每次都要玩到晚上十一、二点才散伙。

可那天下午我们刚从KTV出来准备找个饭店吃饭,就发现天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很不厚道地变了脸,雨下得像要把整个城市吞了似的。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停,于是买了几把KTV翻着倍儿涨价的雨伞救急,冲到雨里拦了两辆出租车报了个就近饭店的名字。

我看了看表,五点半,估计乐杨他们也该放学了。不知道那小子带了伞没有……

甩了甩头,算了,不去管他,他那么周全一人,还能给雨淋着。而且这暴雨,说不定下下就停了。再或者,他已经到家了吧。

这么想着,就勉强安心地和同学踏进了饭店。只不过不时往玻璃外探探那雨有没有停。

“李众酩,你干吗呢?从刚一出KTV起,就心神不宁的,不像你啊。”黑猪阴阳怪气地嚷着,“罚酒罚酒!”

“我有吗?”我无视他。

“嗯,有的有的。很可疑哦!”一旁的林小蕾用一种很暧昧的眼光看着我。此女就是我前面说过的高中给我写情书现在和我称兄道弟的女生,之一。我俩还挺有缘分,居然大学还在一个系,所以说起话来也是百无禁忌。只见她挑了挑精心打理过的眉毛,邪恶地笑着,“担心女朋友被雨淋到吧?打个电话问问啊。”

“什么呀,我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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