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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听我说……”
“照彦也就不用跟舞永结婚了，对么？”
“尚……”
小桥照彦低下头着，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中午的阳光直射下来，照在手心的纹路上。
“尚，就在上周，我和舞永已经见过了双方的家人。”
“虽然暂时还不能结婚，但是，我和舞永已经订婚了。”
“这样么……”
外村尚轻轻地说道。
正午，阳光依然灿烂，餐厅里播放着柔和的轻音乐，谈笑的学生们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了轻快的笑声，年轻的女孩捂住嘴，正在和坐在自己对面的男生说着什么可乐的事情。
是一个令人愉悦的中午。
然而外村尚却感觉自己置身一片空白之中。
仿佛周围的世界突然消失了一般，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空白。
“……就是这样。”
过了很久，外村尚才听到小桥照彦的声音。
“所以，手术的费用也解决了，舞永已经住进医院，大概后天就会进行手术。”
“这样么……”
外村尚觉得自己只会说这一句话了。
“尚，你没事吧？”
“啊，没事……”
周围的世界又回来了，他可以听到餐厅中刀叉碰撞的声响，柔和的音乐声，人们的谈笑声。
一切，都那么平静。
“……恭喜，照彦。”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原本以为自己会放声大笑，或者失声痛哭呢。
外村尚，你这个自作聪明的傻瓜。
“那个，我有事先走了。”
“希望手术成功，小池学姐能够早日康复。”
机械地挪动着双腿，向前走了几步，外村尚突然又转过身来。
“啊，对了，这个给你。”
他将一直背在肩上的背包递给小桥照彦。
“里面，算是祝贺照彦订婚的礼金吧。”
“恭喜你，照彦……”
外村尚轻轻地说着，向外走去。
真的是非常好的天气，对于这样的深秋来说。
【XXIX】
山本公司的摄影棚，就搭建在伊势佐木街的后面，一个改建过的仓库中。
从外表来看，用彩色的喷漆画满了涂鸦的外墙，就像是一座由仓库改建的艺术工作室一般。在这条街上，有许多这样由废弃的仓库改建而成的艺术工作室和画廊，常常可以看到奇装异服的艺术家进进出出，山本公司的摄影棚也混迹其中。
沿过粗糙的货运楼梯进入二楼仓库的时候，首先要经过带有摄像头和对讲机的铁门。
外村尚站在摄像头下，让里面的人看清自己，在确认了自己的身后没有可疑的人盯梢之后，铁门才缓缓打开。
为了掩人耳目，二楼的仓库也堆放了一些油画作品和石膏像，在这里打工的井上，是美院的在校学生。将头发编成一条条小辫子的黑头人，穿着肥大的衬衫和脏兮兮的牛仔裤，井上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艺术青年。他向外村随意地点了点头，就将他带到了一层仓库。
这里，才是真正的摄影棚。
外村原本以为地下公司的摄影棚会非常简陋，但是山本公司却让他大吃一惊。
小林说得没有错，有着黑道背景的山本公司，做事的确很大手笔。
层高6米的巨大仓库里，可以非常方便地搭建出各种场景来，同时采光的窗户全部用水泥封死，室内重新安装了高级的照明系统，可以按照拍摄的需要调节灯光。
现在，棚内正在进行拍摄的，正是典型的ｓａｄｏｍａｓｏｃｈｉｓｍｕｓ，也就是性虐待的场景。
“外村先生么？请先到这里休息一下，服装什么的，马上就准备好了。”
这样说着，一个摄影助理打扮的人将外村尚领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棚内的情况，一个身穿黑色紧身皮裤，光着肌肉发达的上身的男子，正在鞭打被吊在锁链上的男孩。
清脆的鞭打声非常清晰地传入耳中，外村看了一会儿，就侧过头去，不想再看。
“不要害怕，他们请的挥鞭子的人都很有技巧，声音听上去很响，但是打在身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
和外村一样坐在沙发上等候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孩。染成金黄色的碎长发下，露出还带着稚气的脸庞，男孩正在抽着烟，他把烟盒向外村推了推，“抽烟？”
外村摇了摇头。
男孩笑了，“别紧张嘛，你是第一次来？”
“嗯。”
“他们让你拍什么？”
在签约的时候，外村已经看过剧本大纲，其实就是三张a4的打印纸，上面的内容令人不愿复述，比起普通的色情电影，性虐待题材对于没有这种爱好的人来说，变态得令人难以忍受。
“他们上次，让我和十二个男人性交。”
看到外村没有回答，男孩自顾自地说着。
“监狱题材的片子，他们搞来了真正的囚服，酷！”男孩说着，深深地吸了口烟，“一开始还挺害怕的，其实被干得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再说，真的痛得受不了的话，你可以叫他们帮你打针。”
“打针？”
这个时候，有人来喊走了男孩，“反正就那么回事，你小心那个叫高野的家伙就是了，其他的人倒还好，这家伙是个真正的虐待狂，听说还真的弄死过人。”
男孩将烟头揿灭在沙发的扶手里，站了起来，“他最喜欢用烟头烫人了，就像这样。”
烟头发出咝咝的灼烧声，没入沙发扶手的仿皮外表中。
“高野？”
“啊，他背上纹着吉祥天女。”
说着，男孩就离开了。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担架上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至始至终，外村都不知道男孩叫什么名字。
第一次接拍性虐待题材的电影，外村发现，身体上的伤害，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严重。
首先拍摄的，是英式ｓａｄｏｍａｓｏｃｈｉｓｍｕｓ的场面。
上身还是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下体却只有一条小小的t字型内裤勒在胯间，将洁白的双丘暴露在外面，皮质的内裤前端带着绑带式的分身束缚器，将还未勃起的分身勒得紧紧的，与此同时，脖颈上还戴着和内裤配套的项圈，长长的链条从项圈上挂下来，拖在地上，末端被一个穿着黑色高领紧身衣的健壮男子握在手中。
而最令外村感到难堪的，不是身上的这些道具，而是夹在头发上的两只长毛绒的、制作得非常逼真的猫耳朵。
和他配戏的男人一共有7个，除了那个牵着他的男人之外，其余的男人只穿了黑色的紧身皮裤，光着上身，并且象歹徒一般，戴着黑色的绒线面罩，只露出眼睛来。令外村感到庆幸的是，他没有看到背上纹有吉祥天女的那个名叫高野的家伙。
在整个拍摄过程中，外村被要求只许发出猫咪一般的呜咽声，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站立起来。至始至终，他都要象猫咪一般，用手掌和膝盖支撑着身体，在男人的胯下爬行。
导演近藤一郎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年近三十的年轻男子，在被山本公司雇用之前，曾经是一个落魄的独立电影人，在长时间的怀才不遇之后，近藤觉得自己在色情电影中可以有一番作为，因此，在拍摄过程中对每一个镜头都非常认真。除了常常卖弄一些专业名词之外，对于演员也非常苛求。
“好好想想吧，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人，你是一只猫，明白了吗？”
近藤蹲下身来，对跪在地上的外村说道。
“是。”
外村顺从地回答道，但是近藤导演立刻瞪起双眼，大声呵斥道，“混帐！猫怎么可以开口说是！”
“记住，你现在是猫，不是人！”
“明白了么？”
这次，外村点了点头，没有发出声音。
“给我回答！”
近藤大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要适应自己的角色，明白了么！”
外村低下头去，忍住屈辱的感觉，小声地学着猫咪的样子，叫唤了一声。
“很好，很好，现在，摆出猫咪的可爱样子来吧。”
近藤导演说着，就像对待猫咪一样摸着外村的头发，还有些滑稽地示范了几个动作给外村看，“来，就像这样，把腿抬起来，舔舔自己的胯下吧。”
即使在过去的拍摄中，外村也没有象现在一般，受到过如此的羞辱。
到了正式开拍的时候，那个穿着高领紧身衣的男人牵着项圈上的链条，让外村在地上爬行了一会儿，才拉紧链条，将他拖到身前。
“吃吧。”
说着，男人解开拉链，将勃起的黑紫色分身递到了他的面前。
按照近藤的要求，外村侧着头，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先试探着伸出舌尖，上下舔弄着男人的前端，然后迫不及待地将它纳入口中，大口吮吸起来。
男人非常残酷地，一次又一次将粗大的分身顶入他的喉咙深处。
如果脸上稍稍露出痛苦的表情的话，身后的鞭子就会落下来，抽打在他赤裸的臀瓣上。
快要射精的时候，男人故意把分身抽了出来，在外村的嘴唇上磨蹭着。
虽然被腥臭的味道熏得恶心欲吐，但是外村必须做出一副馋嘴的样子，伸出舌头，接住男人射出来的体液，好像吃什么美味的东西一般大口吞咽着，还要做出意犹未尽的样子，用舌头去舔溅落在地上的体液。
“真乖。”
男人赞许地说道。
“吃吧，这是给你的奖励。”
然后，更多的分身递到他的面前，塞进他的嘴里，或者戳在他的脸上，男人故意不瞄准他的嘴巴，而是将乳白色的体液射在了他的脸上。
“怎么可以浪费食物呢，你这个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