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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之前,栾烟已经给慕容打过电话,知道慕容还在忙。但那时候栾烟并没有说要来这里,所以对于她的突然造访,慕容既无准备,也无感慨。
「有什么事?」淡淡地回了一句,视线未曾从计算机屏幕上离开。
「……」栾烟瞪着那张始终连正面也不给她看到的脸,眼睛里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然后缓缓地,嘴角撩了起来。
「没什么事。」她说,转身走向与办公桌正对面的那面墙壁,靠墙的组合柜上摆放着一台宽屏幕液晶电视,以及一套视听组合。
这些东西倒不是娱乐用,除非与工作有关,一般慕容不会去碰。
「只是想来看看你,顺便给你看一些东西。」
这么说着的时候,栾烟已经将机器都开启,并把一张光盘片放进了光驱。
电视屏幕中很快显现出画面。
慕容依然专注地在计算机上工作着,直到他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于是抬眼看去,眉间即是一震,然后紧紧蹙了起来。
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里的画面,表情再也没有其它变化,过了不知有多久,眉头终于松了开来。
「这是什么意思?」慕容问,视线缓缓转向栾烟。
尽管依然是那样看不出丝毫情绪的目光,栾烟却还是很想笑。
这个男人终于舍得分一点目光给她了,就为了这一段难看恶心的video,为了那个不识好歹的waiter,他便舍得看她了。
「没什么意思。」
栾烟摊了摊手:「只是觉得,这么精彩的video,我一个人欣赏未免太可惜。」
顿了一下,嘲弄地轻轻冷笑起来:「你觉得呢,怎么样?这种东西,你应该比我更有兴趣……」
「我没兴趣。」
慕容冷冷地说:「这是妳一手导演的好戏,妳一个人孤芳自赏就足够了。」
迷幻药这种东西,就算没有接触过,但是服了迷幻药的人,看也大概可以看得出来。
况且以栾烟的心机和手段,加上前阵子发生的事,慕容不难猜出事情原委。
「呵呵,我知道,你不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知道你多半是这种反应。」栾烟本身也没有要隐瞒自己做了什么的意思,笑得坦然而又讥诮。
慕容看着她这样的笑,向来冰冷的眼神益发地降了温度。
虽然猜得出事情如何发生,但在这之前,他却也是完全不曾预料到的。他没想过栾烟会做到这一步……
视线扫过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有那么一刻想要将之拿起来,打电话给白微,但随即慕容就打消了这个主张。
「他人在哪里?」他问,如果白微至今仍然在栾烟手里的话……
「不知道,反正不在我那里。」
栾烟说完,眉尖刷地挑高:「怎么了?难道你很在乎吗?可是我听他告诉我,他跟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慕容面无表情,沉默了数秒,响应:「所以呢?」
「所以我在想,接下来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我告诉你……」
这样说着,栾烟步伐优雅地踱到慕容身旁,弯下腰凑到慕容耳边,轻轻送进去几个字。
瞬间,慕容脸色剧变,豁地站起来,单手扣住栾烟的颈,那力度几乎像是要把这根纤细的脖子生生扭断般。
栾烟早就料定他会变脸,但是她没有预计到这种程度,着实吓了一大跳。她使劲想要掰开掐在脖子上的手,但不论她怎样努力,那只手却是纹丝不动,直到最后,它自己松了开来。
「咳咳……」栾烟立即大退几步,面红耳赤地喘着粗气。
对于面前的慕容,她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她一直所知道的,是那个总是冷若冰霜、目中无人的慕容。正因如此,她才怎么也得不到他。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得到他,哪怕是得到他的憎恨。
直到刚才,她觉得她似乎成功了。在恐惧的同时,她还差一点为之开心起来。
然而现在,此时此刻,慕容却又回到了以往的冷若冰霜,目中无人。
再也不看她一眼,慕容径自走到酒柜处,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来到落地窗前。
面向着窗外云深月淡的夜空,他端起酒杯浅浅啜了一口,红色的液体似鲜血漫过唇缘,一种别样的妖艳。
「我也犯过相似的错。」
他说,轻轻地如同说给自己听:「不知道谁比谁更加不可原谅。」
第十三章
自从那次白微生病以来,倪双就没有再见到慕容。所以当他打开门,看见是慕容站在门外时,感到很是意外。
意外的并不是慕容的出现,而是慕容出现的时间。
早晨七点半。慕容从来没有在这种时间找过他。
而慕容踏进房子里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更是令他错愕不已。
「你知不知道白微在哪里?」慕容问他。
「白微?」倪双瞪大眼睛:「他去了哪里吗?」
昨天他才刚和白微一起去看了电影,那时候白微还好好的,会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慕容说。
从昨晚到现在,他打白微的手机,关机。找到白微家里,没有人在。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始终不见踪影。
其实严格说起来,白微失去音讯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以警察的标准来说,这还够不上失踪。
关键是,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白微就失去音讯,无论慕容怎么想,也无法给自己一个好的预感。
所以他来找倪双,希望能够问出白微的下落。因为就他所知,这两个人交情不错。
而且他还知道,白微对于倪双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在乎。至于那具体是怎么样的在乎,这就只有白微本人才清楚了。
「这……」
倪双努力思索了半天,无能为力地摇摇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昨天我跟他分开之后就没有再联络,在那之前,我也没有听他说过什么要去哪里的话。」
「那么你想不想得到他可能会去哪里?」慕容说。
「唔……你突然这样问我,我根本没有头绪。」
倪双抿了抿唇,眼里现出几丝困顿:「能不能告诉我,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你会来问他的下落,他为什么会不见了?」
「没什么。」
慕容当然不可能把事情详细告诉给倪双。停顿一下,又说:「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他打算找一个地方躲起来避开所有人,他会找什么地方?」
「我……一下子真的想不出来,就连这样的假设我也想象不出来,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倪双越说,脸上的疑云就越浓,蓦地紧咬了一下唇,目光有些畏怯地流露出几分试探。
「哥,你为什么对白微这么……你是想,对他怎么样还是……」
短暂的沉默之后,慕容回道:「不要问。」
「我……」
倪双像是被电击中了一下似的,猛地瞪大眼睛,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一把拽住慕容的衣襟。
「哥,算我拜托你,你不要再这样……」
他满脸恳切地说:「其它人都不管,就只有白微,你不要去招惹他,好吗?你放过他,不要找他的事,我拜托你……你、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说着,倪双收回了微微颤抖的手,解开自己上衣的钮扣,一颗、两颗。
在他还想解第三颗的时候,慕容制止了他。
「够了。」慕容说,语气平静而淡然。
然而倪双却越发不敢看他,缩着肩膀低垂着头。
从慕容这个角度俯视下去,能看到倪双轻轻抽动着的鼻尖,以及死死咬紧的嘴唇。
没有变。从出生到现在,这小子一点也没变,毫无长进,始终是这么怯弱、这么无能、这么自说自话,这么……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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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对倪双,慕容可以承认,也越来越无法否认,他做错。
倪双的出生,是在慕仲——慕容的父亲去世之后。这也许可说是倪双的不走运。因为在慕仲还活着的时候,慕容是很可以成为一个好兄长的。
就是在慕仲病重的那段日子里,慕容越来越不可能成为一个好哥哥,甚至连做一个好儿子都做不到。倒不是他不想做,是慕仲不给他机会。
自从得知了妻子与倪安的事而病倒之后,原本一向温文尔雅的慕仲突然间性情大变。距离他越近的人,越是深有感受,而感受最深的人自然是他的亲儿子。
不知道是不是病胡涂了,后来慕仲甚至怀疑慕容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妻子给倪安生的孽种。旁人怎样劝说都是无用,便说不如去验个血就可以证明真相。
听到「血」这个字,慕仲恍然大悟似的表示赞同,然后把慕容抓过去,拿刀在慕容背上划了一下又是一下。
「是我的孩子,就会继承我的血,也会继承我的病。如果这样划几下你就失血而死,那么你确实是我的孩子……」
时至今日,慕容背上的刀伤早已消褪,唯有父亲当时的话语依然铭刻在心。
慕仲的与世长辞,在慕容的感觉当中,他不单是失去了一个父亲,还失去了很多别的东西,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失去。
对于倪家,慕容确实是恨过的。慕仲的所有亲信都告诉他,是倪安有意泄露了与慕夫人的事,藉此将本就身体不好的慕仲气得病倒,最后,倪安就可以将MT的大权独揽过去。
倪安是一个掠夺者,夺走了他想象当中娴淑慈爱的母亲,他曾经温和宽容的父亲,还有很多、很多。
所以在倪家,面对着倪安的亲切,在慕容眼中都是伪善,但脸上只是漠然待之。后来进入M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