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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后作者:刁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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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无其事看著他,许久,他高扬的手顿在半空好一阵,终究没有落下。僵持了一阵,他忽然叹了口气,松开了钳制我的手,整个人颓然地坐到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笼上一层浓重的疲惫和灰心,静静地看著我,低声地嘟哝著。

我猜得到他在说什麽,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在高压威权中耀武扬威了一个星期後,在如此颓败泄气的表情中,他终於是露出了最真实的样子。

他把脸埋到了胳膊中,说著一些更轻更不明所以的话,我听不清楚他的话,也看不见他的脸。忽然有点想看清楚他表情,不知道在见识过了诸如盛怒、威吓、得意等的表情之後,这一种颓丧会是什麽样子。

也许让本就丑陋的脸更加不堪吧,也有另一种可能,让他更像一个真正的“人”。因为谁都不可能永远那麽心情愉快斗志昂扬地活著,从这个角度看来,伊桑似乎该谢谢我磨砺他奋斗的人生。

他抬起头看我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冷静下来,并没有太多的怒意,却凉飕飕让人猜不透。想起初次见面时他那种精明的眼力,现在有点回复那种算计的姿态了。我也试图从他眼中读懂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於是我们就这样对视著,谁也没有说话。

最先开口的是他,表情非常郑重。这几天的语言学习,粗粗地懂了几个图尤的名词,这句中夹杂的恰恰是我知道的──他在问我名字。

在相互接触半个月之後,他终於想起问我的名字了。我淡淡地笑了笑,说:“你需要知道麽,你直接给我取一个不就好了;如果觉得名字难取的话,编个数字够简单了吧?”

我在他面前蹲下,凑近他一脸困惑的脸,在那双赤色瞳仁中看到了自己含笑的面孔。

“我的名字是‘人’。”

他皱起眉头,生涩地发出那个我刻意加重的音。就如同一只学舌的鹦鹉,一遍遍地重复著。
_
突然觉得很像祥林嫂~~嗷~~~~~~




11

(二)

来到这里半个月,虽然这时间不算短,实则我和伊桑相处的机会少得可怜。一起的时间除却吃饭、睡觉、做~爱、打架,我竟然完全说不出其他可能的交流。

可能在他看来这样就足够了,实用,方便;而对我来说这也不失为清闲,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省得去费脑筋理解完全不同的一群人的心态,也避免了情绪上纠缠不清的发展。

我以为伊桑的想法是和我类似的,他从心底里并不想和我这个地球人有太多纠缠,只是维持著最基本的隶属关系,把界限画得一清二楚。

这界限前几天我还是模糊的,现在终於也明了了,那就是他想让我为他延续下去的血脉。

午後,伊桑走到门口,似是迟疑一下,喊了我的“名字”。我狐疑地看著他,他却朝我招了招手。我於是放下手上的餐具,慢慢去厨房洗了手,又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跨出门槛的一瞬间,感觉一阵微风吹到了脸上,阳光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走出几步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在这略冷的空气里,似乎嗅到了万物的呼吸。

发现自己回到地球,真好。

贪婪地嗅著有些生冷的空气中的味道,我第一次发现能切实地证明自己活著是多麽幸福。这世界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花还是花,树还是树,太阳还是那个太阳,那麽我,也许依然也是我。

在窗户里看见的世界,和融入其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仰起头大大地展开了双臂,将一口空气吸到身体最深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觉得四肢百骸一下子活了过来,整个身体的关节都通畅了。

胸口隐隐作痛,我按下胸口的部位,发现究竟还是留下些许後遗症了。

果然速成的东西质量肯定跟不上,以後还是得好好调养才行。不过这样也好,这个血淋淋的教训,也可以借此深深铭刻於心。

想到这里,不免回头去找那个罪魁祸首。

伊桑正站在我身後五步,用一种很惊异的眼神看著我。

偶尔自恋地想想,也许是从未见过我这麽轻松地笑过吧,我总觉得在他眼里能读出几分惊豔来。

我在野草繁茂的土地里四处闲逛著。我们这一带是没有天然草场的,这里原来只是个人工牧场。圈了几百亩土地,推土机翻过之後撒上了紫苜蓿的种子,变成了牧场。养出来的牛羊无疑也会被贴上“天然放养”的标签,比起室内圈养而贴著相同标签的产品们,这里的老板估计是足够的理直气壮。

只不过已是前尘旧事了。如今的草场上,丛生的稗草早已喧宾夺主,显出些恶劣的茁壮来。我登上一个平坦的斜坡,在向阳的一面坐了下来,远处是静悄悄的公路,另一侧是一字排开的新居。

这种安静我在十年前曾强烈地期盼过,现在倒是淡了。忙著融入社会的过程就是忙著自我毁灭的过程,单纯质朴渐渐远去,最终只剩下连接人和人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的时候,我也就消失了。

我忽然好想写些什麽,各种思绪冒出来的速度快得离谱,甚至我都来不及去想,就从脑中一闪而过。我应该把它们都记下来,积累成厚厚的一本,以便在以後的日子里,找到自己精神的寄托。

我在高地上坐著的时间里,伊桑就站在我身边不远处静静看著我。他很少有这麽安静的时候,也许是这种宁静的氛围也影响到他的缘故。

每个人都有心事的,我发现他也在发呆,那心事或者与我相关,或者与我无关,总归也算是一种寄托吧。

以我如今的语言水准,若是诚心要和他交流,在基本的一些方面问题是不大的。但我没存那份心,一来没什麽兴趣去知道,二来觉得有时候糊涂比清楚要好,三则是无可厚非的抵触情绪,我想我终究是不会和这个人为伍的。

想著这些的时候,伊桑倒是走了过来,口气生硬地开了口,大致地在问我的生平。他的眼神有些警惕,还是怕我会逃跑吧?

我大大方方地看著他,说:“我今年二十六岁,不学无术的待业青年一个。以前的家就住在几十公里之外的那堆废墟里。拜你们所赐,那里如今成了我不得不回去的地方,因为我的父母亲都埋在了那里。”

鸡同鸭讲说起话来少有的痛快。末了我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泥土,想要离他远一些。伊桑正被我的话弄得一脸茫然,见到我闪开却是立刻拉住我,脸色冷了下来。我今天的态度在他看来是太过无理,放肆,总要有个限度的。

我看到他腮帮子一抽一抽,这是他发火的预兆,接著用力地扯了我一记,开始把我往回推。

今日的放风到此结束,我不无遗憾地回头扫一眼那蓝天白云,下次再见又不知是何时何地了。

回去走得快些,免得被他粗鲁地推搡。今天他放我出来原本是为了舒缓对立,不过看来成效不大,相比早些时候现在反而气氛更紧张。

在离门口二十米的地方,我看见站在门口附近三个图尤人的身影。被伊桑带回来後,我就没有再和其他人任何人接触过,这次见了生人,不免愣了愣。

反而是伊桑的反应颇得深思,他迅速冲到我身前,将我挡在了身後。那几个人看到伊桑之後,慢慢地朝这边走过来。

伊桑又把我往身後拢了拢,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紧张。我不曾见他这麽慌乱过,不知那几人是什麽来头。

翻译器我是随身带的,那玩意历经坎坷还能使用,没戴上是觉得没必要,不过现在似乎使用得著的时候了。趁著伊桑背对著我又把我挡住,我悄悄地戴上了耳塞。

那三人此刻也走到眼前,口气熟络地跟伊桑打著招呼。从伊桑身後,我瞥见那三人都是和他差不多年纪,衣著打扮也好不到哪儿去,可能是他的朋友。

其中一个带著帽子,头发留得挺长,亲密地拍著伊桑的肩膀,目光却不著痕迹地扫到我身上,口气惊讶地叫道:“啊哟,这就是你不惜血本买来的老婆?”

这轻佻的口气和用词瞬间奠定了我对他的厌恶,不用伊桑说,我很自觉地後退三步,离这几个人远一点。

那三个人不依不饶,兴致勃勃地推开伊桑要跑过来看我。伊桑生气了,伸开胳膊把他们统统挡了回去,提著嗓子叫:“都干什麽,有什麽好看的,走开!”

戴著帽子的人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我身上,小声嘀咕著:“切,早知道那几个钱就能买到这样的货色,老子还不如自己去买了。”

说完立刻换了副嘴脸,趾高气扬地瞪著伊桑:“你欠我们的钱三天後就到期了,到时可别给我耍滑头,要是拿不出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老子说了三天後给你钱,当然一分不会少你,你们今天算是怎麽?来提前讨债麽?”伊桑没好气地瞪著他们。

“南面来的人都太狡诈了,我们得防著点,不然说不定就偷溜了。”另一个塌鼻子傲慢地接口说。

“滚你娘的,老子像是会逃债的人麽?”伊桑怒骂了一句。

“怎麽著,欠我们钱你还这麽横,找打啊?”那两人显然也非善类,手上开始不痛快起来。

都不是好脾气的人,伊桑哪受得了这话,眉毛一拧捋著袖子就要发难。那两人推著伊桑似乎要开架,关键时刻帽子夹在中间把人分开了。

“算了算了,动什麽手,有话好说。”他给自己人使个眼色,转过脸跟伊桑说:“你自己看著办,我们三天後再来。”末了还客气地拍了拍伊桑的肩膀,招呼那两人一齐回去了。

他们优哉游哉地离开,肆无忌惮地扯著嗓子叫嚷,生怕那些话传不到伊桑耳朵里似的。

“真是便宜了那家夥,老子也有这麽个人该多好。”

“那你还把钱借给他?早知道自己就去买了……”

“现在想买也买不到了……狗屎运……”

我斜眼瞥了瞥伊桑,他冷眼旁观那三人离开,鼓著腮帮不住地小声咒骂,正在气头上,表情中愤怒却又是带著些无奈。

看著他这麽大的反应,再联想几个人的对话,不难得出结论。

那三个人一副高利贷债主的样子太过明显,伊桑为了买老婆不惜血本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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