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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故意隐去身形不让人看到，他看着白光被人接走，并不追赶。他手上，牵着因为脱力而身体软趴趴的杜果。
林瑞是灵芝仙草化形，善于治疗。他一边渡给杜果灵力，一边问：“小白大人，那玩意儿邪乎得很，不怕放虎归山么？”
“不用怕，它成不了气候，它的根本在我这里。”小白扬起另一只手，白碗赫然被他捏住，“有了这个，还有杜恒，它一定会找回来。”其实，小白没说，如果直接把那道白光灭了，有些线索也就断了。
虚空之门打开，小白挥袖，地面上的从爱书和三只小妖立刻被灵力托起，与杜果林瑞一道飞进虚空之门。
元家的修行者大多见识不浅，生平第一次瞧见虚空被法力打开，个个目瞪口呆。
顶尖高手，是所有修行者的榜样，李元凯有幸目睹高手施展大法力，也和大家一样心向往之。忽然，他胸口莫明抽痛，连带着气息都乱了。不必他推测，他意识里自己的声音已经响起——杜恒！
半空中一干大大小小的人影完全消失，李元凯捂着胸口，转身掠向杜宅。莫纤和莫娇看到他神色异常，也都出于关心而跟了上来。
半路，正巧芳姨相向而来。
芳姨报告时甚至来不及喘气：“凯少爷，杜恒不见了！”芳姨是元家的老人了，平素沉稳，李元凯和莫家姐妹从来没见芳姨的表情如此古怪过。
莫娇快言快语：“好好的怎么会不见？芳姨不是带人看着吗？”
芳姨只盯着李元凯，满脸惭色：“莫明奇妙就不见了——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怎么可能！？杜恒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又处在昏迷状态，怎么可能在修行者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这一回，换成莫纤置疑了。
芳姨的脸色更难看了。不能解释清楚的事情，那就是失职，是要受到处罚的。
“有可能！”李元凯一句话替芳姨解了围，“刚才半空中那个扇出飓风的小孩子，功力深不可测。他既然能够打开虚空之门，也就有办法将杜恒摄走。”
元家这一大帮修行者，唯一见到小白的就是李元凯，也只有李元凯知道，打开虚空之门的其实是小白。不是李元凯不想说实话，而是小白那恐怖的实力——李元凯形容林瑞深不可测，所言非虚；但，小白是在深不可测之上的不可测。那样的存在，已经超乎了李元凯作为人类修行者的认知。李元凯清楚，小白既然对旁人隐身，那就是摆明了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自己，李元凯不敢忤逆那样的存在。甚至，李元凯心里有一个可怕的估算，如果得罪那位神秘的初中生，只怕整个元家……索性，就把一切推到林瑞身上。
莫娇和莫纤不再怀疑，因为李元凯的话不无道理。芳姨小队不可能玩忽职守也不可能背叛元家，杜恒也不可能自己逃走，唯一的可能就是被高手摄去。就她们俩今晚所见，最厉害的高手，只有林瑞。
今夜这一场围捕，跑了妖、失了那件东西、不见了杜恒——还好，元家部队不是没有收获。守在外围的小队就抓到一名降头师，也就是驱动鬼物袭击杜家的人。
降头师肤色较黑、个子不高、面目轮廓一看就不像天*朝人。
李元凯先是仔细打量他，然后才开口：“你是外国友人，无冤无仇的我也不想伤害你。会不会说汉语？老实交待，坦白从宽！”
降头师被束缚了手脚，想了想，用生硬的普通话说：“我听得懂，我会说汉话！”
“你倒是实在！”李元凯这句不知是夸是讽，直接问道：“那个接走白光的人，跟你是一伙的么？”他看得出这名降头师本领不高，不可能以一己之力驱动那么多鬼物，一定有同伙。
降头师摇头，同时脸上浮现出愤恨之色：“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坏家伙！如果不是他暗算我，你们的人根本不可能抓到我！我们在外面放鬼，他在暗处放出一种虫子叮了我一下，我就腿软跑不动了！”
放出虫子？操控虫子的法术？难道是……蛊师？
☆、第031章
这一点倒是出乎李元凯的意料，谁能事先料到今晚的一场偷袭战加偷袭战，会引出这么多脑补不到的结果？妖族那边一拨就不必提了，提了也干不过；鬼物这边是和降头师一起的，属于天*朝之外的势力；除此之外，居然还有别的势力！
李元凯又问了许多问题，诸如“你们降头师为什么到天*朝来”、“你们和郭正是不是有关系”、“杜家遭难是不是你们下的手”之类。
这名降头师的确是个实在人，他坦然说：“我不能全都告诉你，如果我都说了，我回去也是死。反正，我们有我们的立场，对于我们这种小喽啰而言，我们只是执行任务，并不参与任务的制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杜家发生的事跟我个人无关。”
李元凯被他逗乐了：“你这说法真是……很官方，谁教你的？”
“来天*朝之前，师傅和师兄反复叮嘱，他们说天*朝人很狡猾，如果不小心被天*朝灵界的人抓了，就说这样的话……如果说出这样的话没有用，那就当场自杀。”
听着有趣，实则残忍。李元凯顿时觉得索然：“你师傅和师兄也挺实在！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不过，这些天就委屈你留在这里，等事情告一段落再放你回去。”
“哦！”
李元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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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商业街的苏记药铺，终于不再门可罗雀。
原本，这里的业务只对修行者开放；名为药铺，实则经营内容包罗万象。法器、符箓、丹药、材料……各种与修行相当的周边都可以在这里买卖，也允许以物易物。
现在，药铺被隔开，外间有留着白胡子的老中医坐诊，直通天花板的药柜也是满满当当；里间，仍然是只有修行者才能进入的交易场所。
苏记，自然是天狐苏半夏开的，背后又有H省第一驱魔世家容家的强大背景。只冲着天狐和容家这两张金字招牌，走过路过莫错过！
并且，苏半夏的同胞兄姐苏金婴和苏白芷也入了股，两位没有经历飞升雷劫的大妖比苏半夏本人坐馆的时间更长。没办法，苏半夏不太爱管这些闲事。大妖是神秘的，人们见到的总是他们幻化之后的形态和容貌。
外间坐诊的老中医也不简单，有时是容家的长老，有时是附近道观的道士——都是修行者，处理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疑难杂症那叫一个so easy。
因而，苏记药铺里外间生意都爆好。
相比普通人待的外间，里间的“装潢”才真叫令人叹为观止。苏半夏和九尾小白合力炼制了一个空间法器，就以这法器做为场地、成就里间。可以想象，一门之隔别有洞天；外间的正规药铺占地面积已经够大，里间却完全是一座仿古建筑博物馆！
此刻，“博物馆”的一间秘厅里，坐着大大小小十数人。
白碗，被摆在厅心的桌子上；离桌子不远，杜恒悬空横卧沉睡。
猫妖清清楚楚将杜恒滴血使得白碗浮现画面的事情说了，又说了白碗放出白光且有神念，并且那道神念曾经控制过他的身体。
“就是这个东西？”容玉曜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于是走到桌边，大胆伸手把碗托在手里。
外表瞧不出端倪的物品，有时运用灵力能够激活其特异之处。
容玉曜知道，被小白亲自带回来的东西必定非凡，因此运化灵力时就格外小心。他只分出细细一丝灵力透入白碗，哪知这丝灵力竟如泥牛如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容玉曜微讶，刚才那丝灵力如线，线的一头和他本身连在一起；灵力突然消失，这就相当于有一股外力生生扯断了那丝灵力。这就说明，白碗确实有古怪。
果然，也许是受了灵力一激，容玉曜手里的白碗有了反应。它的形态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释放出任何灵力威压 ，但容玉曜手里那种瓷器冰冷坚硬的触感没有了，转而……仿佛手里托着一把肉虫子，虫子翻滚爬行、蠕蠕而动，让人手心痒痒、头皮发麻。
“什么烂东西！！！”站在容玉曜身旁的苏半夏忽地化出庚金剑，直接一剑劈向白碗。
还好小白身后及时化出一道白色光幕架住了庚金剑。小白笑道：“这玩意儿虽烂，却也非同小可。弄坏了，有钱也赔不起。快把剑收起来吧，你老公又没事——好啦好啦，知道你们夫夫恩爱，快饶了我们这些单身狗的眼睛吧！”边说边从容玉曜手里把碗接了过来。
苏半夏收了剑：“国主您不是狗！”懒洋洋又靠回自己的椅子。
小白：“……”麻痹，真没幽默感！
一圈儿安静，还是猫妖最先憋不住问道：“小白大人，这个白碗到底什么来头啊？古里古怪的，不像是中原之物。”
妖族伪娘金子霖跳了出来：“当然不是中原之物，这只碗出自苗疆！确切来说，它不是人族之物，却被苗疆少数民族世代供为圣物！”
“那……到底是什么啊？圣物不圣物的，总得有个名字吧？”
金子霖神秘一笑：“这个啊，全名叫做虫！皿！”
林阿卫最先受不了：“虫皿……装虫子的器皿？咦哦，好恶心的名字哦！”不停用手抚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苏半夏倚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问金子霖：“怪了，你是怎么认识这玩意儿的？我怎么不认识？”
是啊，虽然金子霖本领高强且出身高贵，但他在人界生活的时间肯定没有苏半夏长。苗疆圣物虫皿，苏半夏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到最后，还是得小白出来解释：“一个‘虫’字加一个‘皿’字就是‘蛊’字，虫皿是虫族蛊神的本命法宝，金子霖当然比你更清楚。”
原来，妖族之中按照原形的形态统共分成四大部族：鳞、羽、毛、介；分别奉龙族、凤族、白虎族和玄武族为首领。
鳞是身体带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