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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连它自己也说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听到姑娘们都说追文好苦,心里的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下个星期这篇文应该就能完结了,对手指T^T
☆、第五十七章 书生与猫篇(三)
跟言之订亲的姑娘,算是他的青梅竹马。
李家住在小镇的另一面。李大叔为人和善,心肠也好,自小便对言之照顾有加,更时常给他捎些吃食衣物来。
有时,他也会带着自己的女儿画月一起过来。
画月虽是姑娘家,但生性活泼,话多爱动,倒与喜静的言之有些差别,不过言之倒也喜欢看她在身边玩闹。
两人关系不错,虽然画月比他要小上一些,但仍像个大姐姐一样保护着言之,有小孩嘲笑言之不会说话,必利拳相赠之;有恶狗追赶言之,必棍棒相喝之;那时候的画月是言之眼中的功夫侠女,是永远打不败的强者能人。
可是后来,他却发现那个强者并不是他想象那般的刀枪不入。
画月喜欢上了刘府的小公子。
小公子是个白面小生,看上去倒也是温文尔雅。
言之曾在刘府门前看过他,年纪不大,穿锦衣带玉佩,墨玉长发束于金冠之中。
是个面容姣好的少年,远不同他这般穷酸落魄。
那一日,他也看到了画月。她藏在街角一隅,靠着墙,羞涩的看着那个温柔公子。
想让那人看见自己,却又怕那人看见自己:完全一副娇羞的女儿模样。
言之看了委实觉得好笑,便写了句短诗过去。
“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画月看不懂,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言之忍住笑意,摆出一副小女儿羞涩的样子,却惹得那人一下脸红起来。
而这时,恰好那锦衣公子蓦然回头。
画月停了手的动作,公子握紧了指间折扇。
长街尽头,恰有一双人影,一回眸。
这是他们第二次相遇。
就连不懂情爱的言之也明白,这就是书中所言的情之所钟。
后来,画月时常与公子幽会,公子的病也开始好转,两人谈及婚嫁,却被无意发现的刘家老爷极力阻止。
“怎能娶那个农家丫头?!说出去不是惹人笑话?”
“爹,我是真心喜欢她……”
“真心喜欢?你懂什么叫真心喜欢?温饱不足,谈何真心?!”
“爹……画月她……”
刘老爷看了一眼穿着旧麻衣的画月,终是将她赶出了刘府。
之后,便有了刘府惹上妖孽的故事。如此编造一番,倒也让山上的老道士威风了一阵。
再之后,刘家公子又被逼上的京城。
临行前几天,小公子差家仆告诉画月,让她等自己回来,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一去,再回乡恐怕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而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时的画月竟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为了掩蔽家中丑闻,说媒的人终是想出了这个法子。
于是便有了媒婆给言之提亲的事。
一来是因为画月跟言之从小便交好;二来,却也是觉得
,如言之这般的条件,想来也是讨不上一份姻缘。
虽说是有些无情,不过言之却是一笑置之。
况且,这事事关画月的名声和清誉,自己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旁人如何猜想是旁人的事,只是这世上对他好的人本就不多,自己一贫如洗,也只能以这种方法来报答了。
那日提亲之后,言之也曾去李家探望过画月。
明明是碧玉年华,却是脸色煞白,早没有了过往的灵气。
言之在她床前站立了许久,却始终蹙眉不语。
小猫扯着他的衣角,也跟着他看过去——
那姑娘虚弱的躺在被褥间,小腹微隆起,脸色苍白。
她的唇间毫无血色,眼眸中也竟是凄楚。
探望并不顺利,言之情绪一直很低落,只是临走时,才紧紧握住那人的手,嘴上虽说不话来,但眼里都是关心。
成亲的日子定在三日之后,言之带着小猫回了家,却一直郁郁寡欢。
之后陆续有人来家里布置新房,媒婆也上门来给言之制作新衣。
小猫就躲在门边,来回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人。
书生虽然不能说话,却也尽力表现出欢喜的样子,只是无人注意时,他的眉头总是不自觉地皱起,一脸忧伤的样子。
几天之后,就到了迎亲的日子。
门前挂着红绸,燃着炮竹,倒也是喜气盈天。
那人着一袭鲜红的长袍,迎风站在小屋前。
小猫卧在他的脚边,仰头看着他:大红喜服,黑发金冠,却是眉目如画,姿态若雪。
他耳边的鬓发中,还能依稀看到早前它抓伤他留下的伤痕,只是那印记也变得极淡,不靠近却也看不清晰了。
那一天风起得特别大,好几次,那人的长袍都被风吹起;而风沙飞舞,也是乱迷人眼。
书生在房门前站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等到花轿临门。
可他却一直等着,半天也没动弹一下。小猫看他不走,自己便也依偎在那人脚边。
最后,几近夕阳西下,门前看热闹的人都快散尽时,却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跑了过来——
“新娘子……新娘子她……”
那孩子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他话还没说完,言之平静的脸上竟出现了极度哀戚的表情。
然后,他朝着小镇另一边的方向疾步奔去。
小猫见状,也随即起身,赶忙跟在了书生身后。
恰逢夕阳日落,血色残阳,昏黄日暮。
书生跑了很远,才看到那顶残破的红轿。
媒婆和轿夫围了一圈,脸上也皆是惊惶无措的表情。
言之赶紧上前,果然就看到花轿中,那被血色染透的少女。
画月半靠在轿中,轻闭着眼,也是脂粉尽施,凤冠霞帔。
虽说这次出嫁并不光彩,但李父还
是竭尽所能,给了她最好的喜礼。
她唇角的血渍还未凝固,似乎是服毒而亡,胸襟上还留了些白色粉末,鲜血早已将喜服染透。
她手中还摩挲着一根金色的步摇,做工精细,缀有明珠,形似蝶翼。
只是许给她承诺的那人,早已不见了。
言之在轿前怔愣了片刻,才上前,将画月背了起来。
轿夫和媒婆表示不解,正欲上前询问,却见言之面色哀伤,实在不忍阻止。
于是,那书生便背着红衣新娘,朝着日落走去。
顿时,天地静默,万物无声。
小猫站在原地,看着那人越走越远,竟也觉得无比落寞。
它在原地站了许久,却忽然见那人回过头来。
他逆光站着,缀了一身的金光灿灿。
小猫看傻了眼,却在那人抬眼看它时,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他们一直走了很久,最后终于在镇外的小路上,停了下来。
这是出村的必经之路,一个月前,刘家的小公子就是从这里离开的。
那天天还没亮,便被刘老爷押上了马车。
反抗过,挣扎过,痛苦过,嘶吼过,却也始终无能为力。
最后,他掀开布帘,惆怅的回头遥望,却始终没看到藏在大树后的画月。
言之轻叹了口气,胸中惆怅却是无从言说。
他只是兀自将画月的尸体靠在了村口的那棵大树下,徒手挖了一个坟冢,将那人埋在了村口树下。
以树身为碑,刻下了“李画月之墓”。
都说少年情、事老来悲,可这一腔情深又算什么?
等到某一日那锦衣公子携着家眷回乡之际,是否还会记得这村口的坟冢?
书生似乎想说什么,却奈何不能开口,于是他就看着那孤坟晓月,蹙眉呆到了深夜。
而小猫也那么陪着他,一直陪着,半步也未离开。
这红白之事倒也引起了镇上人的一些议论,茶余饭后的谈资,多是关于言之如何克妻克母,而画月自尽一事,也被传成了重病难愈。
书生是不以为意,若是以这“煞星之名”来换取一个女子的清白,他倒是甘心为之。
日子一久,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时光仍然平淡如水,小猫也觉得非常惬意,只是近来书生却发现一个异处。
只要恰逢雷雨,就定寻不着那顽劣的猫儿,自己几次出门去寻,也找不着它。
其实他也有自己的揣度,那日小猫跟随他归家之景,他仍是历历在目。
而另一边,小猫却并没有发现那人起了疑心。
它还是如风般穿梭在小镇中,只是雷雨越多,便越意味着,那件事来得要更快些了。
不过那样也好,它现在有了更好的理由。
想着,小猫便一跃翻过了墙头,却看到一处熟悉的庭院里亮起了诡秘
的绿光。
它还依稀记得,这里住着一个穷苦的妇人,和一个早逝的婴孩。
只是……那绿光……
它不禁上前了一些,蹭到窗前,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破屋中,那憔悴的妇人轻抚着那孩子的面庞,而婴孩也伸出手,乖巧的回应着妇人。
而那孩子伸出的臂膀,竟只是白骨一截。
小猫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一惊。
早就听闻凡人惧怕生死之事,只是这般妖灵邪术,又是何必?
思虑时,却见一队人马举着火把走了过来,带头的竟是那群道士。他们手里拿着符咒,气势汹汹。
小猫下意识的躲了起来,然后就看见他们冲进了妇人的家中。
之后的事情,也不过除妖去邪,只是那火焰,莫不是要烧毁那邪灵?
果然,妇人绝望的哭声一响起,它便再也听不下去了。
只是它转身还未走出几步,便看到了出来寻他的言之。
书生看到它时,原本欣喜的脸却一下怔住了。
小猫看它表情奇怪,也不住回头去看……
这时,正巧那群村民打着火把出来,书生赶紧将小猫拥入怀中,然后飞速跑开了。
那夜之后,书生便患了重病,一直卧床不起。
小猫守在他的床边,每夜等到烛光燃尽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