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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香-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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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老早就觉得这事诡异,可是到底不能相信,别的不说,七年前两个孩子一个九岁一个十三岁,能懂得什么,德拉加又不是什么绝顶的尤物,何至于……争风吃醋。
  萧撄虹没有回答,过一会儿才轻轻说:“我们很像。”
  “谁?”
  “德拉,和我。”
  安布罗斯觉得头顶一个晴天霹雳,“扯淡。”
  萧撄虹嗤嗤笑了,“是吗,你不觉得?”
  你不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吗?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人模人样地周旋于世间,假作无辜无助,以为别人一无所知;都步步为营如履薄冰,还若无其事。
  安布罗斯吃惊地瞪着他,“小宝。”
  “我去洗个脸。”男孩轻轻地说,露出一个鲜润甜美笑脸,“然后我们去骑马。”
  
  德拉加敲了敲门,“我回来了。”
  没人应答,他习惯地推门进去,在溢满房间的寒意里微微抖了抖,轻声唤,“埃米?”
  狭窄阴冷房间照旧被那股异样的腥气笼罩,天气一冷下来,怪味道也淡了几分,驱不散的是整个房间里墓穴般的沉重压迫感。药草和古旧书本散乱一地,年久失修,房间角落里自石缝渗水进来,夜半时甚至会微微地结着霜。
  德拉加完全不明白,埃米尔为什么一定要呆在这里。他走近那只巨大的漆木箱,轻轻揭开箱盖,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奇特的深绿目光从粘腻成一团的缭乱黑发里射了出来。
  德拉加有点恍惚,几个月没回药塔,他突然发觉有些什么似乎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努力按捺着这个想法,他伸手进去,把埃米尔扶了起来。一触及他就察觉异样,不知多久没换的长袍下,青年的身体干瘦得如同煮干血肉的骨骼。
  他吃惊地,“埃米,你又病了?”
  埃米尔没有作声,依旧紧盯着他,表情有点不同寻常,德拉加立刻伸手探他额头,并没发烧,依旧不能放心,“这里太冷了,你得换个房间。”
  连哄带拖,他带着埃米尔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叫来侍童准备浴室,又找出自己的换洗衣裳,递给埃米尔,“泡个澡,我给你弄点东西喝。”
  埃米尔一动不动,德拉加默默叹息,照老样子拖起来抱进浴室,和衣扔进放满热水的浴桶里泡了一会儿,慢慢替他脱衣服。
  埃米尔照旧不动,中了邪的布娃娃似的躺在水里,目光茫然,德拉加看着有些刺心,又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告诉他,“我回来了。”
  他又补上一句,“我不再去火兰馆。”
  脱净衣服,他吓了一跳,隔着衣服已经摸得出他干瘦如枯骨,就算是生病,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忍不住有点生气,“你又干什么了?”
  绝食?还是赌气?
  “他是个卓根提斯,是吗?”
  德拉加一愣,他不习惯说谎,埃米尔已经笑出声,“他是什么,龙吗?就算他不是……主上一定也有办法,对不对?”
  德拉加断喝,“闭嘴。”
  额头微微冒汗,他想要努力忘掉的一切,被埃米尔一句话勾了起来。
  沉默良久,他低声说:“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可他要你,不是吗?”
  德拉加浑身涌过一股无力感,“为什么?”他轻声问,“为什么你一定要介意这个,埃米,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需要我,我也不可能跟随他。”
  他伸手捞出一块海绵,轻轻把热水挤在埃米尔瘦得棱角分明的后背上,怜惜地叹了口气,“我们什么都不管,不成么?埃米,什么都别管,别去招惹那孩子,别让人注意到这里。”
  埃米尔像被硫酸浇了一记,浑身颤抖,嘶哑着喉咙,“你以为是我在招惹他?”
  德拉加收声,他不想跟埃米尔吵架,从来都不想,但在心里他的确那样觉得。
  “我唯一做错的,就是七年前没亲手干掉他。”
  德拉加手指一松,海绵啪地落进水里。埃米尔看着他的眼睛,慢慢伏上浴桶边缘,他本来就长得眉高目圆,正常时显得清秀,现在瘦得像乌鸦的喙,漆黑干硬,脸孔上就只剩下一双格外明亮湿润的眼睛,在温暖水雾里烁烁地闪着两团鬼火。
  “他才是不应该出现的。这家,这人,这山,他知道什么呢?他是个外人。”
  “是,他当然是,可你不能针对他,你也不应该针对他!这和他没有关系!”
  “你还不明白吗?”埃米尔兀自低低地说,“德拉,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你做的那些,我做的那些。”
  “什么是一定要发生的?你不去招惹他,不纵蛇对付他,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你还不明白嘛!”埃米尔似乎有点失声,嘶哑得近乎耳语,“你一定要我说出来么。”
  蛇怕的是他,水银桥怕的是他,为什么?
  因为他的存在,就是我的灾难。
  他当然是个卓根提斯,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可是七年前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他注定是这个家的变数,也是我的克星。
  埃米尔细细打量着德拉加的表情,筋疲力尽地躺回水里,“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所以,七年前,你没有阻止我做那一切。”
  德拉加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慢慢低下头,“我……”
  “不是你的错。”埃米尔安慰似的笑,“是我想做,我想要一条新的水银桥,更有力量的蛇,不畏惧他的蛇。这样,也有错吗?如果有错,都是我的。”他想了想,“话说回来,你也没办法阻止我。”
  德拉加猛地抬起头,声音沙哑,“我至少可以告诉主上!”
  “你现在去还不晚。”埃米尔看都不看他,“我不会说,是你帮我善后的。”
  “……太过分了。”
  “这就算过分吗?你可是药塔御使,清醒一点。我们擅长的,哪一件不是过分的事。”
  “可那是你亲弟弟!”
  “是啊,”埃米尔颤巍巍地撩起一捧水到肩上,慢慢蜷缩起来,“如果我用别人的话,不是更过分吗?”
  “你……”
  “云宝?萧…诺西阿。”咬嚼着那个名字,口齿间仿佛流淌一丝血肉模糊的味道,埃米尔轻轻微笑,“谁越界了,是我吗?我只想要一切保持原样,只要这样就好……这也有错吗?”
  是他,闯入了我的世界动摇着我的人生,不是我闯入他的世界去动摇他的人生。
  良久之后德拉加才说:“要锁塔了。”
  埃米尔若无其事,“我听说了。”
  “主上要回药塔来,亲自动手做些东西。”
  埃米尔抬起眼睛,“你在警告我。”
  德拉加的口气几乎是求告的,“那些上位者不会注意到我们,只要我们足够安分。”
  “你真的相信你自己说的话吗?”埃米尔轻声问,“德拉,摸着你的心,问问你自己,你相信吗?”
  “你不是也希望我们像以前一样吗?那我们就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理睬,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我会杀了他。”
  埃米尔干脆利落地打断他,“这就是我该做的事。”
  
  哈拉兰布对着镜子稍稍调整了一下眼罩,忍不住笑出声来,摇摇头,问身后的人,“你来干什么?”
  欧金纽沉默地看着他,哈拉兰布叹了口气,“你来问我吗?是,那是我的意思,不是维锦的,如果你能,最好让别人也这样觉得。”
  “那毛头一定要留下来?”
  哈拉兰布看他一眼,觉得老友这个问题非常有趣,太过无聊,迹近白痴。但他自认是个优雅且耐心的人,所以予以解释,“否则你觉得他能去哪儿?除了扣在咱们手边,他在哪儿才能不被人干掉?”
  欧金纽点点头,“给他什么位置?”
  哈拉兰布认为他问得太直白,有点庸俗,皱皱眉,“你不是不关心这些吗?”想一想笑了,“你讨厌这孩子?为什么?”猜也猜到,以大欺小,把个混血崽子打得鼻青脸肿,还差点毁了人家的脸——那可不应该是刑塔师匠本性,必有原因。
  欧金纽没理他,照旧面无表情,他明白维琴秋和哈拉兰布的意思,既然定准了要留下这孩子,以他的血统和身份,至少要在家族里占个稳固的一席之地,才能保证安全。
  “……要足够稳定。”
  欧金纽抬起眼,“什么?”
  “陪毛头留在雪谷里的人,情绪必须足够稳定——要能够保证他们俩的情绪都足够稳定。喂,你那儿有靠得住的人吗?足以跟这毛头达成互相信任的那种。”
  欧金纽看了他一会儿,“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CH15 CURSE

作者有话要说:  
                    
  CH15 CURSE
  
  你出自黑色深渊,或降自星辰?你随意地播种着灾祸与欢欣。
  ——你悔恨吗?
  
  “小安,你为什么不结婚?”
  安布罗斯惊讶得一勒马缰,看了萧撄虹一眼,“我干嘛要结婚?”
  “你都三十了,我哥才二十一岁就订婚了。”
  安布罗斯喃喃地,“你妈的,还真直接。”他有点好奇,“你家有早婚的习惯?”豪门世家,娶什么样女孩子没有,才二十一岁就落定,就算平头百姓也嫌太早。
  萧撄虹想一想,“不,但是我哥从小喜欢姐姐,不想她有半点嫁给别人的可能。”
  安布罗斯唔一声,颇有些神往,“什么样的女孩子?”
  这次萧撄虹想了半天,“勇敢,有担当。”
  安布罗斯思考这个评价,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随口说:“坐稳了,缰绳拉紧。”
  龙牙会拿来讨好萧撄虹的矮脚马被送了回去,现在他跟大家骑一样的阿拉伯马,上下有些惊险,骑起来倒还算稳当,渐渐上马也已经不要人扶。
  休养过来之后,他整天的功课就是赖着安布罗斯一起玩,骑马射箭,上山下河,狩猎摸鱼,无所不为,干什么都有龙牙会和狼林的卓根提斯浩浩荡荡跟着,颇有一点小纨绔风范,偶尔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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