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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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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思涵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往后,她该如何面对辛人杰?

哈利遇见了沙利,而非莎莉。

☆☆☆☆☆☆☆

余力耘贪图耳根清静,带着秀秀和伟伟,偷偷溜到法国二哥那儿,余力耕为免父母来回奔波之苦,亲自前往缉拿妹妹,这么一去就是一个星期,只好借着昂贵的国际电话,慰藉相思之苦。

这一段空档,刚好被神通广大的田子照探得,一方面怂恿辛人杰趁虚而人,另一方面唠叨汪思涵铁石心肠,硬是替他们安排好合家周日动物园游,没想到却游出了后遗症。辛人杰会错意,误以为自己仍在考虑的名单中,于是行动更加积极,天天下班送佳人到家门巷口。

不料,这些都看在李媚虹的眼里,而且拍照存盘。

在余力耕回家的前一晚,李媚虹登门拜访汪思涵,带着精采的把柄。

“妳想说什么,就快说。”汪思涵没有耐心的催促着,她是不愿打牌未归的母亲有掺一脚的机会,本来是场小小的无感地震,只要母亲跺个脚,立刻成了天摇地动的七级地震。

“我在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感觉。”李媚虹没见过这样单调的屋子,她以为廿世纪未的居家环境,都该经设计师修饰过。显然她错了,坐在这褪色的布沙发椅上,她如坐针毡,感到有数百只小虫从沙发缝爬出,于是站了起身,四处环顾。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板着脸。

“也可以解释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一种病情不轻的妄想症。”

“李媚虹,我很同情妳身上洗不掉的铜臭味,远远闻到就令人作恶。也许就是这个味道,将危害妳一生,像船王欧纳西斯的女儿一样,永远得不到真爱。”钱,有时候不全然是快乐的泉源,它往往是包藏祸心的诱因。

汪思涵叹了口气,她想起“是谁让我沉睡”和“致命美人心”两部电影,不仅是女人,就连硕壮的男人都会被伴侣夺财夺命,钱、钱、钱,它究竟是可爱?可憎?或是无辜的?

“汪思涵,妳别得意,妳脚踏两条船的丑陋行为,现在被我抓个正着。”她从皮包里丢了份厚重的牛皮纸,落在玻璃桌面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并有几张照片迫不及待地冲出来,摊在日光灯下。

“妳大概又花了不少钱,替我写传记。”她头抬得很高,不屑一顾。

钱,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买一卡车鲜花、供品、冥纸,上通神明,下通鬼魅。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一次可有凭有据,逮到妳和妳老板间的秘密恋情,妳可以检查一下,是不是虚构的?还是栽赃嫁祸?”李媚虹鸡婆地拿起散在桌上的两张照片,眼睛笑成上弦月。“不错嘛!他也是个镶金的帅哥,妳还真有两把刷子,台湾的帅哥都是妳的囊中之物。”

“妳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吗?去动物园又不是去宾绾,妳最好继续努力,替我请个侦探,廿四小时监视我,来张捉奸在床的特写。”她双手紧绞在一块,用极大的力气,压制胸腔里一座处于高温滚烫的火山,怕它喷出来的岩浆,会当场烧死偷窥火山口的小人。

她更担心余力耕看到之后的反应。要不要打电话解释?不,有做贼心虚之虑;要不要去机场接他再作解释?不,有黄鼠狼给鸡拜年之忧;要不要等他开口问后再说明?不,到那个时候,恐怕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汪思涵进退维谷。

“我会的,妳的狐狸尾巴已经被我抓到半截,妳很快就会现出原形。”李媚虹嫣然浅笑,一扫数个月来屈居劣势的阴霾。

“妳下次再来吧!端午节时别忘了带雄黄酒来,泼我看看会变成什么?”

“何必那么急得赶我走?我的话还没说完。”李媚虹看出汪思涵坐立难安,好不容易夺回的优势,她可要慢慢地享受折磨的乐趣。

“妳的话还真多,光讲话不喝水,嫌我家的水没烧开?杯子不干净?或是妳嘴巴生疮?”她也站了起身,不甘处于下风。

“汪思涵,我今天来除了下马威之外,另外还有私下和解之意。”

“洗耳恭听。”她双手环抱胸前,显得有些心浮气躁。

“这些照片可以不给力耕看到,但是妳要写下切结书,保证不再和他交往。”李媚虹倒是气定神闲,悠哉游哉。

“门都没有。”玄关处站了个怒目横眉的汪母,在开门的那一刻,她就听见屋里的谈话声,因而决定不进门,附耳在门上即可。整整有十分钟之久,听得她耳痒脖酸,却了解了来龙去脉。

“妈!”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什么大不了的照片!凭它?妳也敢来这儿撒野。”汪母不分青红皂白抢着看照片,极度漂悍的样子。

“比起妳以前那些被人告妨害风化的照片,妳女儿是小巫见大巫……”李媚虹邪恶的窃笑。

汪母,也就是周秀美,十八岁大着肚子嫁了年长她廿六岁的汪忠国,自此老夫少妻勃溪起,妻子不安于室,在外花枝招展招蜂引蝶,丈夫背着女儿四处打零工。直到被他人的妻子捉奸在床,锒铛人狱吃了三个月的牢饭后,周秀美转而寄情于方城之战,过另一种晨昏颠倒的生活。

“臭丫头,我今天非撕烂妳的嘴不可。”汪母涨红了脸,像头煞不住脚的斗牛,直冲李媚虹,而李媚虹也警觉到危险,连退两、三步。

“妈,妳干什么嘛?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妳不要插手。”她早料到会有这一幕,飞快地跳到两人中间。

“谁说是妳们两人的事?女婿是半子,我有权利保护他。”到手的肥鸭,任谁也休想觊觎牠一块肉,汪母心想。

“说的倒比唱的好听,光是这些照片,力耕看了就冒火,才不会要这种女人。”李媚虹可怜汪母手中的肥鸭,插翅飞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和男人牵个小手,吃顿饭,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我未来的女婿才不会在意。”汪母继续作她的春秋大梦。

汪思涵感到啼笑皆非,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两个人却争得面红耳赤。

“余力耕不是妳那没用的老公,给人戴录帽也……”李媚虹愈说愈过分。

“李媚虹,我警告妳,嘴巴再这么信口雌黄,我要妳好看。”汪思涵没了肚量。

“怎么?母女俩偷了人,还怕人讲?”李媚虹口无遮拦。

“妳……”汪母手悬在空中,李媚虹的话像鞭子抽得她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妳有胆打我啊!联手打啊!我还怕妳们不敢打,当心我--”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李媚虹的冷嘲热讽。这是她第二次的奇耻大辱,拜姓汪的所赐,咸涩的泪水破闸而出。“妳这个老女人,真的敢打我。”

“是妳自己要求我打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有妳这种野蛮的母亲,女儿也不是好货。”

“妳是好货?好货干嘛跑到坏货家里恐吓威胁?我看妳根本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烂货、贱货、次等货、三流货……。”汪母骂人的本事堪称一绝。

“妳等着,我会把这些给力耕看,连同妳这个老女人的恶行,我想他会知难而退。”李媚虹心想在别人的地盘弄刀舞剑,无异是以卵击石,还是拿着牛皮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汪思涵成了局外人,坐在一旁看狗咬狗,两个都是满嘴毛。

“我把它撕成稀巴焖,看妳拿什么去说?”汪母一个快手,抢下牛皮纸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撕碎它。

“哈哈哈!白痴,我有底片,可以洗个千张万张出来,撕得妳手软。”李媚虹转哭为笑,扬长而去。

“思涵,妳呆呆坐在那儿干嘛┗共豢烊グ训灼阑乩矗蚊鹬ぞ荨!?

“我和辛人杰不怕人家讲闲话。”汪恩涵无动于衷。

“是啊,这种事只有天知、地知、妳知、我知,别人不见得会相信,尤其是从有心人的嘴巴说出,白的都变黑的。”汪母气得脸色发青,恨铁不成钢。

“别管我的事,好不好?我反正嫁不出去,也可以养妳一辈子。”汪思涵站了起身,往楼上走。

“妳只能给我碎钻,买不起克拉。”汪母在她身后咕哝。

“别让我觉得妳是急着要卖女儿,不是嫁女儿。”她转过脸,恼火的说。

“我只是拿我应得的。”汪母回瞪她一眼,她认为子女反哺是天经地义,给钱是人类唯一的反哺方式。

“妳已经得到太多了,房子是妳的名字,每个月有三万生活费,这些还不够?”她心力交瘁,工作八年迄今,银行存款才八万元,其它全被吸血鬼吸得滴血不剩。

“够我塞牙缝。”汪母瘪瘪嘴,受了委屈的样子。

汪思涵心像被利刃刺了一下,她不懂母爱是何物?是圆?是扁?还是冰的?

一层薄雾模糊了她的视线,一个不小心踩空楼阶,汪思涵连滚带翻摔下搂,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母亲刷白的脸色,眼眶里好象有个亮亮的东西晃动。是什么呢?她不知道,也许知道,不过她想可能是脑袋受了撞击,产生的幻觉。

母亲怎会为她落泪呢?

不可能。

☆☆☆☆☆☆☆

夜深了,弯月如勾高挂天空中,满天璀璨的星河像镶在黑绒上的钻石,美得教人不忍睡去。

余力耕轻抚汪思涵又密又黑的睫毛,他希望她快快清醒,共享这般良辰美景,不要沉睡不起,今晚千万不要再贪睡。已经整整三天了,她没有张开过眼,不知道他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守候了她两天,却是没合过眼。

当接飞机的人不是汪思涵,而是李媚虹的那一勀牵男谋怀沟滋涂樟恕S绕涫抢蠲暮缥赵谑种泻窈竦囊坏掌裎兆×宋耷榈谋拮樱莺莸乇摅姿男模腥缪瓢统曰屏薹ɑ捌喑K淙惶と缟剑酥ぁ⑽镏ぞ闳墒且惨笔氯烁┦兹献锊潘闶源⑽炊ǎ诨〉牡缁巴だ锼苯哟虻劫臣讶饲笾ぃ獠胖烙懈龈蟮恼鸷车茸潘切┱掌讶恍瓮现剑谒男闹校宋拮肪恐狻?

他不敢睡去,因为他要是第一个映在她黑瞳里的人;又想睡去,因为他想在梦中与她相会,告诉她他是多么地爱她。

连医生也不了解她为何一直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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