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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仿佛随着那粉红的颜色消失不见,轻飘飘地没着没落。推却了和国外的几个视频会议,坐在二楼的包间里呆呆地出神。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渺如蝼蚁,窗内充盈着一室咖啡香气,对面那个沙发依旧空荡荡的没个人影儿。
桌上的咖啡壶空了又满,满了又空,不知坐了多久,才感觉到一个人推门进来,走近身旁。
“乔先生,我回来了。她目前的情况不太妙,只能每天躺在床上,完全无法活动。”
“……嗯。”淡淡地应了声,语气沉缓,听不出喜忧。
四零八号病房里,靠窗的床就是鲁半半的。窗子西向,床边的矮柜上的花瓶里正供养着一束桃花,沐着夕阳的艳光,开得妖娆。
粉白粉红的颜色惹人怜爱,连查房的医师都忍不住驻足看上几眼。“哟,这个时节连桃花都已经开了啊。看病人送桃花,我还是头一次见。”
鲁半半趴在床上,歪着头看。西方,桃花,身形高
23、半山月半 。。。
大面皮白净的男人。心里一动,一句话就忍不住出了口。
“苏医生,跟我约会吧。”
医生的视线从桃花上挪开,垂眸瞥她一眼,“等你出院吧。”
话音甫落,似有谁进了病房的门,推门的手风风火火,匆匆忙忙,身上还带着从外头沾惹的一身寒意。她转过脸,见从外面进来一人。幽深的眼里一片冰霜,墨浓的眉拧成千千结,面容不改,神色却紧绷而纠结,大异于以往的淡漠。
她一怔,旋即又微笑地寒暄,“嗨,George!怎么有空……”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一眼冷瞪灭了口。
一身凉意的人连声音也寒得带颤。“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往日里或笑语盈盈,或谦然有礼,何曾见过她当下这个模样?眼前的她趴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一身病号服,发丝凌乱,脸色发黄,两只墨黑的眼也失去神采。
“没事,摔了一跤而已。”她笑道。
他死盯了她半晌,继而来来回回打量病房里的角角落落,又皱眉看站在一旁的医师,面色越发不愉。“医生,这病房条件太差了,三个人挤一个房间,空气都不新鲜,窗子朝向不好,早上晒不到太阳;卫生间不干净,连浴缸都没有。有稍微像样一点的房间么?”
苏医生抬了抬半边眉毛,“这栋大楼是前年刚落成的,有中央空调,有液晶电视,有基本的电器配备,条件虽然不算很豪华,在本市来讲也是不错的了。三人间是本院的标准房间,如果嫌挤,可以申请单人间,不过里面的设施都是一样的。抱歉,浴缸这种东西,我们任何一个房间都不配备。”
“那就不住了,出院吧。”声音竟淡得无比轻快。
一句话竟决定了她的去留,果然霸道。鲁半半傻眼,连忙叫道,“我不介意的!我觉得这里住着挺好的!不用换呀……真的……不用……”
声音越来越弱,是因为那人已经拿起手机开始吩咐人办理出院手续了。
鲁半半是个逆来顺受的人,鲁半半是个随遇而安的人,鲁半半是个对生活品质要求不高的人。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由得深深地好奇了:“出了院,那我要住哪里啊?”
他俯身从病床上抱起她,一边向门外走,一边垂眸相视:“住我那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她看着他近在咫尺墨黑的眼。
回她是一眼冷瞪,“我不会对你怎样。”
是啊,他是不会,可是待久了,她怕她会有非份之想。
趴在黑色汽车的后座给Julie打了电话,通知她不用再来医院看她了,她远房的亲戚接她同住。
Julie不依不饶地盘根问底,“什么
23、半山月半 。。。
亲戚啊?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亲戚在这里?”
她淡淡回了句,“哦,以前也没怎么来往过,远房的……大姨妈。”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像贾岛,推敲型的,苦吟派作者,一个字一个字地吟,写文奇慢无比……泪!
我让乔出场了呀,原谅我吧。明天继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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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璀璨之夜 。。。
四十八层的公寓里,从未见过今夜这般灯火灿烂。吊灯,射灯,筒灯,壁灯,光辉齐放,进屋的那刻,差点恍花了她的眼。
George轻轻放她趴在沙发上,蹲着身子与她平视,“Joy,晚餐想吃什么?”语调是少见的柔和,诱人沉溺。
她艰难地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声音却仍是紧绷。“随……便吧。”
“……嗯。”他微一思索,低声应了声。目光捕捉到她滑落腮边的一束发丝,遮住了乌圆的眼,忍不住抬起手来帮她拢在耳后。
指尖从面上滑过,带着些许微凉,惊得她身子猛地往后一缩,却又不意扯到了伤处,惹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阿昌随后进来,冲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两眼,交给George一张纸。“医生交代的日常注意事项都记在这里了,每天要吃的药楼下的餐厅会按时煎好拿上来。”
璀璨的灯光下,George坐在一旁细细地读那张纸上的文字,锁眉凝眸,沉颜敛色,优雅的侧影让流连的目光都不忍离去。这情景若能入画,不知道要惹多少闺怨春思。
心里又是一声低叹,她仓皇收回视线把脸埋在臂弯里再不敢抬头。
六点钟,晚餐准时送上来。看着宽大的茶几上那满满的一桌,她这才知道,George毕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中式,西式,日式,韩式,倒像是一个小型的自助餐会。
George手里拿个碟子,指着桌上的食物问她,“想吃什么?”
“茶树菇炒牛柳丝,烤鸡翅,再来点儿石锅拌饭。”
他依言一一去夹菜,却在石锅拌饭前停住了手,拌着各式蔬菜,鸡蛋和牛肉的米饭上浇了一层红艳艳的酱汁,“这个里面有辣椒,你不能吃。忌生冷,忌腥膻,忌辛辣,医生说的。”纸上一字一字记得明白,心里一句一句记得更清晰。
她无奈地耸肩,“那就来碗海带汤吧。”
牛肉滑嫩,鸡翅鲜香,热汤浓郁可口,眼前的人丰神如玉难画难描。若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就算生病也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情。
晚饭后杯盘撤尽,又有人端上一碗煎好的中药来,浓烈的药味立刻充满了整间客厅。
George见了先皱起了浓眉。“这个……会很难喝吗?”
鲁半半接过药碗捧在嘴边细细地饮,“还好,偶尔吃点苦味会让人头脑更加清醒。”
临睡前要在患处敷一帖药,那就先去洗澡吧。George放好了一浴缸的水,抱她进浴室。睡衣睡裤,浴巾浴袍,全都搁在浴缸边供她取用。
临走时他深看她一眼,“你一个人可以吗?”
她瞠大了双目:“当……当然……可以
24、璀璨之夜 。。。
啊。”不然他要怎样?
他便回去客厅拿了一个对讲机给她,“如果有事要帮忙就按这个键呼叫我,门不用锁……我不会偷看的。”转身要走,突然记起了什么,又回头交待,“那个面霜……你喜欢用就用好了……其它的东西也随便用没关系的。”
她站在浴缸边呆住。噫,怎么此刻他又变成了一个如此随便的人。
宽大的按摩浴缸里有喷涌的潜流把沐浴液打出无数丰富的泡沫,她双臂挂在浴缸沿上,趴跪在里面泡得无比惬意。想到人的享受总是以巨大的浪费作为代价,心里又无比痛惜。这么一大缸的水,定要泡个够本才好。
也不知天花板上装了什么设备,感觉从上面不断地吹来阵阵暖风,浴室里灯光温暖而昏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沐浴液的清香,真是一个舒适宜人的所在。正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被滴滴滴滴的声音惊了一跳,转头去寻那声音的来处,原来是放在浴缸边上的对讲机闪着红灯在叫。
按了接听钮,里面传来有些焦急的声音,“Joy,你没事吧?”
“噢,没事啊,我很好。”
“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她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差点睡着了,嘿嘿……这就出来了。”
疼痛其实很难忍受,就算故作轻松也不会有丝毫的减轻。穿脱衣服时那撕扯的痛更是入了骨髓,疼得整张脸都挤作一团。
强忍着疼穿好了衣服,洗刷完毕,拿起那瓶面霜来看,里面已经用了大半,快要见底,依然还是上次来时用的那瓶,竟没有被他扔掉。
打开浴室门刚要出来,客厅里的George听见动静,连忙冲上来扶她。静谧的灯影下,一张挂满了关怀的面容,细微可闻的呼吸近在耳畔,不由得心里一阵急跳。
到了敷药的时候,见他拿了药就要来帮忙,她颇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敷药的位置是在臀后的尾椎处,确实有些不太方便,不过既然他执意要帮忙,她倒也不便多说什么了。若坚持要理论些男女之防的话,总显得他那张看上去不带半点邪念的脸太过无辜。况且,两相比较之下,还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多一些。
脑中正思前想后一片混乱之时,就感到睡裤已被褪至腰下,敏感的后腰处能感觉到他手掌的到来,仔细地将药贴在患处,轻轻地按压,然后离去。心里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居然感觉像几个世纪那么长。
悬了半天的心刚刚落定,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一声憋不住的轻笑,“呵……你在紧张什么?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哈!谁说这厮不带半点邪念!
“早点休息吧。”转瞬又变得
24、璀璨之夜 。。。
天使般纯良,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进了卧室。
卧室是他的卧室,床是他的床,这间公寓里,向来只有他一人住,所以卧室也只布置了一间。鲁半半趴在枕头上壮着胆子问了一句,“那你睡哪儿?”
他从一旁拉过被子为她盖上,仔细地掖了掖四周的被角,俯身又伸手拢了拢她腮边的散发,露出乌亮的黑瞳。“我睡隔壁的书房,对讲机放在枕边,晚上有事就叫我。”
落地灯的光柔和了他的一双幽深的眼,漆黑不见底,慑人心魄,“哦,好。晚安!”
“晚安。”口里道着晚安,身子却又不动。坐在床边呆看了她一会儿,低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