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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做什么生意啊？”
小欢奇道：“你何必管我做什么生意，你不是该问我要给你什么奖励吗？”
小桥流水见他并不是很愿意说，便从善如流道：“那你要给我什么奖励？”
“奖励么，有两种。”小欢这会站在一边，学着商店里大掌柜的模样，一边摇头晃脑的说话。一边介绍着自己的货品。
“其实是因为你上次给我的冰川雪莲太贵重了，我也不知道要给你多少奖励才好，所以我就将雪莲拿去了巴蜀最大的联合商会在四川的分会开设的一家当铺，诈问那当铺老板死当是多少钱，结果……”小欢故做神秘的小声道：“你知道他要开价多少两吗？”
“多少？”小桥流水问道。
“三两。”小欢就像说着什么惊天大发现一样，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整整三两黄金。”
“这么说我的奖励是三两黄金？”小桥流水对钱没什么概念，但也记得买身上这套苗装时，借了黄土血染100两，三两黄金可兑300两银，相当于现实里的300元钱，小桥流水半个月的生活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一个金额，还债正好。
小桥流水正想着，却看到小欢一脸鄙夷的摇头，叹道：“姐姐啊，你真不贤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不知道凡交易物品，以当铺为最黑，十分好说成七分普通，五分的商货要说成三分差，如果是三分的成色，那直接是一文不值了。都说是买东西一定要货比三家，卖东西也是一样，你不四处问价，怎么能卖出好价格来？”
“所以……”
“所以我后来又跑了好几家店铺，最后找了一家最高价，以5两金50两银成交，比当铺那黑心老板的价格几乎要多出一倍。”
“……你到底想说什么？奋斗史么？”
“我想说的是，若非我不辞辛劳的到处问价，你这雪莲哪里能卖到5两这么高的价格，说起来，若非我受累，还是你要吃亏的。”
“你的意思是……”小桥流水再问道。
“他的意思是，你多得的这些钱里，总该分他些好处，你便给他个1金2金的，比起一开始的三两金来，总还多得50两银。”黄土血染见小欢还有些期期艾艾的不好意思开口，便直接替他抢答了。
他这一句话说完，小欢也有点小脸红，自己这多日来在商铺耳濡目染，又听王掌柜教导，本来就想这么说的，可是想着眼前的姑娘好歹帮过自己做任务，又总觉得说不出口来，不过虽然说不出口，但这道理摆在这里，小欢自己也是认同的，自己跑了几家铺子，卖了好价，从中抽成，同时也让小桥流水的利益最大化，有什么不对？想到这里，小欢也理直气壮起来，应声道：“这自然……自然该是有我的跑脚费吧。倒也不用1金2金这么多，王掌柜说十中抽一，你将那50两银给我就是了。”
黄土血染看着理直气壮起来的小欢，也默默点头，觉得这孩子确是经商的好苗子。想做奸商，还顾着面子，只会两头皆落空。小欢娘说小欢以前上过学堂。怕是也学过那些经史子集的八股文章，才会觉得利中抽成这种事说起来不好意思，但经商本就是“经”字打头。商人做的就是南货北调这种转手的买卖，若没有抽成，还有什么商机可讲。
小欢一口气讲完想说的话。两眼圆睁的瞪着小桥流水，一副想和她拼命的样子，其实也不过就是他受了小桥流水的帮助，现在却要当着人家的面挣人家的钱，多少也是有些心虚罢了。
却没想到小桥流水全不在意的点头，连考虑一下都没有考虑，欣然道：“好。”
“……”小欢每次面对小桥流水就得纠结半天。他本来都做好了准备，若是小桥流水流水一点情面也不讲，不肯答应，他便拿出王掌柜教导他的经营知识来反驳小桥流水。若小桥流水犹豫。少不得要讨价还价，他也不是不能考虑少要一点抽成。结果小桥流水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却显得他小人之心一样，之前心里准备好的一堆的练习用的台词更是一点也用不上了。
小欢以前在学堂里那读的都是圣贤书，学的都是治国安天下的大计。最看不上营营算计的商贾，现在看小桥流水这么豪气，小欢胸里埂着一口气，差点就冲口而出，我才不要这钱呢。
可是话到口又硬生生被他吞回去了，他怎么可能不要这钱。50两银，他便是采药采一年，也不可能卖到这笔钱，若有这么一笔钱，何愁母亲的病治不好，哪至于还吃饭都得天天到李大婶家里借米。
小欢做为NPC，当然知道小桥流水这些游侠与他们这些居民是不同的。只是他还是没能理解，玩家进游戏，希望能够经历的，是策马江湖的快意，为了能够玩的豪气，有人甚至不惜几百几千元的将人民币兑成游戏黄金。就算是小桥流水这种平时苦哈哈的、连回济南的车费都付不起的孩子，被人告知自己已经有五两黄金的身价时，也不会再将这50两银看在眼中。
小欢却不同，就算是游戏的世界，对他来说也是真实的、完整的世界，虽然只要跟着剧情走，他就永远不会饿死，李大娘也会天天借他们母子米娘，可是只要有一丝的可能，他又怎么会不想挣钱养家，不想治好母亲，不想吃点好吃的，用点好用的，让自己和母亲过活的舒服些。
小欢以前并没有想过这些，他全部的世界就是永远生病的母亲、每天固定的任务，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对话，给予玩家不变的经验值。
但自从那天见过小桥流水，先是被这姑娘一拒再拒的惹的小欢差点炸毛，接下来话赶着话的发布了自己都不知道，以前从来没存在过的任务，还没等他想出这任务要给些什么奖励，又被超出了认知范围的冰川雪莲弄的纠结无比。
最后小欢不得不上第一次走出家门，打到了一间在当地小有名气的药房，找专家询问这冰川雪莲，结果得知这冰川雪莲竟然是当时市面上难寻的珍宝。小欢上学堂的学过些明经算数，一算这冰川雪莲的价值，吓了一跳，他便是把自家那破院卖了，也付不起这个价。
最后没办法，为着给小桥流水奖励，他只能挨个商家的问价，后来的弘济堂的王掌柜那里报了5金50银的最高价，非但如此，王掌柜看小欢聪明又孝顺，就常给他些跑脚的任务贴补家用，那都是些10级15级的小任务，类似于小欢家的任务。玩家初级升级快，好多人不屑做，王掌柜干脆就当日常任务交给了小欢，一来二去的，小欢得王掌柜提点，不但认识了很多的药材，还对经营产生了兴趣，这人生的第一桶金，更是赚到了小桥流水给的这朵雪莲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NPC的规则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既然小桥流水答应了小欢的提议，这一桩交易就算达成了。对NPC来说，口头的交易就是最终的交易，由系统来判定一切，连合同都不用写，小欢也快得快点把这买卖结了，好拿抽成。
只是他刚要往怀里摸金子，交付小桥流水时，就被黄土血染打断了。
“这交易我们太吃亏，不能这么算。”黄土血染开口道。
小欢这边刚要掏金子呢，小桥流水也等着收金子呢，闻言都愣了一愣，卖买双方都已经达成协议，谈好价格了，黄土血染这横插来的一句话，让两个人一时都有点恍惚。
“哪里吃亏了？你是觉得我抽成太高么？”小欢略一想就明白了，小桥流水这姑娘看起来就有点不通世故，说不得这叔叔是要代她还价的。小欢早有被还价的心理准备，那说词早就背的烂熟了，张口就应道：“你不知道这市价，5两50银是我跑遍了成都府的大小药店才拿到的，用了我三天的时间，我这三天没去采蒶，光误工费也……”
小欢的长篇大论刚开了个头，就被黄土血染用一句话给堵死了：“玩家市价早就升到20金一朵了。”
“……”
小欢哭了，真哭了。
玩过网游的人都知道，同类的物品，找游戏NPC购买会比玩家之间的交易贵很多，可是贩卖给NPC的话却会非常便宜，一般玩家都只有交易不出去的垃圾才会拿到NPC商店贩卖。
这一点黄土血染知道。可是小欢不知道啊。玩家的市价，自然就是指玩家之间摆摊的价格，游戏里的NPC们称其为游侠黑市，也叫外市，意指不被系统所接纳的玩家们的自定价。其实玩家的交易市场也店铺和NPC的店铺都并排在一起，但NPC们虽然智能，却因为所有的特殊需要都是以任务开工发布。没有“购买”这一项需要，自然从不到外市买卖。
冰川雪莲是稀罕物，公测未开放之前。游戏里的交易只限于玩家和系统，没有摆摊这一说，玩家交易只能私下联系。曾有人在地图上开价200金一朵，都没收到。公测之后虽然说数量增加，价格跌的很厉害，可是20金的价格也比这NPC的市价要高得多。
也就是说，如果要卖雪莲，小桥流水何必要找小欢卖，还得分个10％的抽成给对方。有的是玩家的药店挂牌求购的，就算是直接扔到玩家的店里，收购价也得在17金左右。
只不过小欢是NPC，虽然他也听说过这些个游侠有自己的交易场所和市价。可是他要买卖东西当然不会去玩家的店，去的都是成都府里几家NPC开的药店。现在被黄土血染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进而发现，自己如今已经交不出雪莲。而且别说抽成了，要按黄土血染这么说，他的抽成一分不要，都不够人家买东西的零头。
“那……那要怎么办啊？我都已经把雪莲卖了。必然是要不回来的，钱也……”
“没事没事。”小桥流水一看小欢哭了，不禁瞪了一眼黄土血染。怪他乱说话吓坏了小孩子，又一边安慰小欢道：“5金就挺好，我就喜欢这数，听着就吉利，那50两还是给你抽当，一分不少你的。”
小桥流水这一番话出来，本来好好的一场交易，彻底变成捐款了。五金这数字虽然哪里也看不出吉利来，但却是小欢和小桥流水两个人谈好的买卖价，公平。小桥流水若是说：定价无悔，莫管外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