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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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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在身上的一件衣服里,扇过的一缕凉风里。

在他的恍惚里,穆小让真的成了无声电影,像只安静的小猫儿坐在了他旁边,眼睛看着天棚。他从恍惚里回过神,看了眼穆小让,继续读书,他猜最短十分钟,最长半小时,她肯定会说话,说出来的话应该是:小哥,你不问我为啥来上海?或者是岫岩又有了大新闻,出了新的河磨王。也可能是专捡能把他气疯的狠话扔出来,她会骂程小瑜,她俩是死敌。从第一次见面就是明争暗斗,借着程小瑜往他心上再扎几刀,越熟悉的人越有这本事,知道往哪儿扎让人疼入骨髓。不过,这样的疼有反作用力,扎在佟一琮身上有多疼,弹回到穆小让的心上也会有多疼。这样的道理佟一琮懂,穆小让不懂,她太小了。在他的眼里,她还是那个他带着爬山,钓鱼,画画,辅导功课,累了会撒娇会赖皮的小姑娘。他不愿意她懂太多,懂得越多,心就越重,生活会少了很多快活,什么都不懂就不会去想去猜去琢磨。他愿意穆小让永远是那个被穆明和自己宠惯的穆小让,永远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大娃娃。

沉默的空档,佟一琮翻看了古玉的鉴定方法。对古玉的兴趣是步凡给他带上道儿的,他到拍卖行第二次挨步凡骂,是为了一件汉代玉石,印象深刻,步凡的认真到现在仍让他汗颜。这几年在古玩城里转来转去,虽然实际收获仅限于屈指可数的一些小玉器。可他长了见识,有了自己的见解。喜欢岫玉咋能不了解其他玉种,咋能不了解古玉,这是佟一琮给自己定的必修课,必须得开眼界长见识,把基础打得牢牢的。

高古玉的仿品水平让辨伪越来越难,佟一琮不玩古玩,但涉及古玉就想知道点儿。辨伪先看工艺痕迹,这一点佟一琮清楚,里面牵扯着琢玉从古到今的变化,从新石器时代到清朝琢玉基本是手工和半自动化工艺,琢玉用的是手动砣具,抛光用的是解玉砂、兽皮轮砣、棉和麻布轮砣,钻孔多是喇叭状,中间细两头大,孔壁是粗细不等的螺旋纹。后来钻孔是机械弄的,孔壁的螺旋纹细密均等。当然,这些孔必须用放大镜才能观察到。接着便要看古玉的氧化,氧化的程度不同,有的是鸡骨白,有的是蚀孔蚀斑,最严重的成为粉状。看包浆也是重要的一点,包浆是指玉在各种环境中,由其他物质附在玉石表面形成的一种物质。现在流行一种做假方式是把古玉用细铁丝缠上,放进入土里几个月或者几年后取出,红褐土锈可固结在玉上。但古玉很少与铁一类物质共同存放、埋葬,只有玉剑才会如此,真假自然不难分辩。艺术风格也是一个时代一个特点,即使同一时代,又分为不成熟、半成熟和成熟的不同阶段,佟一琮对这点最有兴趣,瞧瞧不同时代的不同玉雕作品,赏心悦目,他知道台北故宫博物院里收藏着大量的古玉,惦记着有生之年,一定要去台北看古玉。沁色鉴定是鉴定古玉的重要一项,红山玉石受到外界的干扰比较小,很少会整器钙化。要说起古玉最最明显的一点,不论出土早晚,肯定有墓葬味,用水一浸或呵口气,味道立刻就能闻出来。

佟一琮没有古玉可以呵气,穆小让对他呵气了,气息对着他的耳朵,小时候俩人就这样玩过,一晃儿多少年没有玩过这游戏。穆小让猛地这样,让他心里一阵乱跳,不懂人事的时候,这气息是孩子间的游戏,懂了人事,佟一琮知道这气息的诱惑。他闪身躲开了那气息,眼睛瞧着穆小让,等她开口说来上海的原因。

穆小让没说成,原因是穆明打来的电话。

穆明知道穆小让在佟一琮那儿,在电话的另一头长长地出了口气,狠狠地说:“你给我好好收拾那丫头,太恨人了,剜门子盗洞托关系,求爷爷告奶奶,老爹老妈那点儿积蓄全用来给上供了,好不容易进了事业单位。她倒好,报个道鸟悄儿请了长假。骗老爹老妈去沈阳参加同学婚礼,实际上直接尥上海找你去了。你让她马上回来上班,这头的事我处理,小让的事你处理,摆不平我和你没完。”

穆明的电话摔得气势雄伟,好像穆小让是佟一琮拐骗到上海来的,一腔怒火淋漓尽至披头盖脸撒给了佟一琮。这样的气势只能用在好哥们儿身上,这世上除了佟一琮,穆明不会和别人这么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这样撒气是因为心里有底气,佟一琮能处理好这事,能管好那个让人恨得牙根痒儿的穆小让。穆小让从小就没服过穆明,能管住穆小让的人只有佟一琮,这点穆明清楚,佟一琮也清楚。

佟一琮对穆小让的脾气一样气势雄伟,不是因为穆明发脾气,摔电话。穆明的脾气吓不到他,甭说是骂,俩人拳打脚踢摔到一起的时候也不少。但穆明的急切,穆小让的任性和胡作非为让他着急。他本想等穆小让先开口,现在他不等了,他也等不了,穆小让做的事太出格太离谱太不负责任。他原来的猜测是小让到上海出差或者旅游,顺便到他这儿来落个脚,穆小让在上海只认识他一个人,俩人情同兄妹,她到上海不找他找谁?谁能想到穆小让这个乖乖女玩了一出离家出走。从上天入地君臣纲常的道理,到对单位对父母对自己负责,从有没有想过一旦出意外让老爹老妈怎么活,到不是小孩子应该懂事了。佟一琮在一居室里从东走到西,从南走到北,说得嘴角冒了白沫儿。

意料之外,佟一琮损骂时,穆小让一声不吭,眼睛盯着他。从她的眼神里,佟一琮看出了两字“死犟”。

果然,穆小让对于这件事的解释理直气壮。“我跟单位请假的理由是出来进修,上海不是你一个人的上海,凭什么你能来闯荡,我就不能来?我来上海就是为了进修,我来开阔视野,增长见识,博文强记,融汇贯通,中西合壁。我跟老爹老妈请假了,沈阳同学的婚礼,我确实参加了,只是拐了个弯,拐到上海了。”

“你这个弯拐得也太远了,简直狗屁不懂!”一句脏话,佟一琮脱口而出。

穆小让哇的哭了,“我是狗屁,我什么都不懂,可我知道什么叫情义,什么叫患难与共!我惦记你,我想到上海陪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世界上能让我不管天不管地的人有谁?小哥,只有你!”

佟一琮愣在那儿了,有感动有心酸,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突然萌生出的一种心疼。穆小让是懂事的,家长眼里的好孩子,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什么时候做过这么出格的事?这是为了他!

他直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究竟做了什么,害得穆小让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静下来,坐在穆小让对面,他知道穆小让又犟又倔,来硬的不行,得像哄孩子似的,顺着毛哄。这次顺毛也没哄成,穆小让成了毛驴,死犟着自己的观点:“反正我认定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回岫岩我就回岫岩,你在上海我就在上海,我这辈子赖定你了。以前我年纪小,你和程小瑜在一起我没资格拦着。现在我长大了,非你不嫁,再也不让别人把你抢走了。”

佟一琮问穆小让:“我哪儿好?值得你离家出走不管不顾,我现在说好听是无业游民,说难听是氓流,没钱没车没房子,你跟着我喝西北风呀?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模样有模样,要工作有工作,痛快回岫岩去,该干嘛干嘛!找个好男人嫁了,到时小哥送你一份嫁妆。”

穆小让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佟一琮没招了,握紧拳头哐哐砸墙,砸得关节全是血。好好的墙上顿时斑斑点点。

穆小让蹿到他对面,脸上全是泪水:“小哥,你就这么烦我?程小瑜在轮不上我,她不要你了,还轮不着我?我只是想陪着你,我怕你一人太孤单。”一番话说得凄凄惨惨悲悲切切,说得佟一琮再也忍不住,紧紧地将穆小让搂在怀里,重复着三个字:傻丫头。

傻丫头最后总算吱吱晤晤答应了回岫岩,回那个她讨厌但却安稳的事业单位。原因是佟一琮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我会很快回去,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穆小让不信他会回岫岩,说佟一琮骗她哄她。佟一琮耐心做思想政治工作,开始时俩人一个站地上,一个坐床上。接着一个坐沙发上,一个躺床上。后来一个躺沙发上,一个躺床上。来回乱窜的是佟一琮,安安稳稳的是穆小让。打小俩人就在一起,同处一室谁都没觉得别扭,心里坦坦荡荡,表现也是坦坦荡荡。半宿的交流是佟一琮的一言堂,他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他说自己肯定要回岫岩,他说了他的打算,他的梦想,他要怎么一步步的实现,他现在要做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这些话佟一琮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包括程小瑜,包括步凡和穆明,包括老爹老娘和老姐。这些想法原就在他心里,只是模糊着不成形,程小瑜离开之前渐渐清晰,程小瑜离开后云破月出。他也不知道为啥要把这些话说给穆小让,就觉得这些话在心里藏得太久了,要说出来,恰好穆小让来了,不早不晚,正赶上从心里往外淌。佟一琮说得激情澎湃滔滔不绝,不时问一句:“小让,你信不?”穆小让嗯一声。后来,他再问,穆小让没了声。佟一琮闭上了嘴巴,却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出现的全是理想实现后的画面,满室的岫玉作品,有河磨玉,有黄白老玉,有花玉,还有甲翠和普通岫玉,所有的作品中上面印章全是佟一琮三个字。带着这个画面,佟一琮进入了这个梦。

第二天早上,佟一琮问穆小让,“相信我昨晚说的不?相信我会回去不?”穆小让不置可否。佟一琮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佟一琮带穆小让去的是上海国际珠宝玉石博览会。

上海国际珠宝玉石博览会的消息早就通过电视、广播、报纸、户外广告、楼宇广告、公交、地铁的宣传铺天盖地挤着钻着灌进了上海人的眼睛耳朵脑袋里。穆小让双脚迈进了上海的地界,也知道了这事,早先她觉得这事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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