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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风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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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身高真是完美组合,既不需谁低头,也用不著踮脚。

“不要动手打我,我只偷个小吻……”风裳衣就怕下一刻烙上脸颊的是谴责铁拳,唇瓣忙著品尝宇文琅琊的同时,咕哝地澄清。

宇文琅琊没有拒绝,双手握拳贴紧腿侧,神情僵硬得像根木头。

在某些方面,宇文弟弟可生嫩得很呢!风裳衣轻笑。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向白云道歉?”宇文琅琊生硬地蠕动唇舌发问。

“等等,我的嘴还没法子空闲下来……”他轻咬所触及的肌肤,忙碌不已。

“……还要多久?”

觑见宇文琅琊一副慷慨就义的忍受表情,风裳衣几乎失笑。

“看你的配合程度罗,你再多发问,恐怕得加长时间。”

他话甫说完,宇文琅琊竟抿起唇瓣,一脸巴不得他快快结束腻人甜吻的神情。

真伤人呵。

风裳衣挑开宇文琅琊的束发绳,鲸吞蚕食地逐步扩张势力范围,在唇舌所到之处烙下印记。

天翻地覆。风裳衣顺理成章地拥著宇文琅琊,搅和一床凌乱。

宇文琅琊浑身仍绷得死紧,怎么也无法放松。风裳衣双手滑向倔强抡起的拳头,温柔抚触,咯咯轻笑的偷腥唇办溜到宇文琅琊耳畔吹气挑逗。

“宇文弟弟,你剃胡的刀磨得特别锐利是不?”

“嗯?”

“你的皮肤好好哦,怎么磨蹭都软软滑滑的,半点扎人的胡碴子也感觉不到。”风裳衣伸出舌,舔弄宇文琅琊脸上的寸寸光滑及赧然红霞。

闲暇的手开始尽责剥除宇文琅琊的衣服,而且畅行无阻——因为宇文琅琊正专心对抗意图越雷池的滑舌。

第一件外褂落地,第二件襦衫就棘手许多,也花费较长的时间,第三件袄袍只有简单一道小结系束,第四件、第五件……宇文弟弟到底穿了多少碍眼衣物啊?!

风裳衣直接跳过繁琐剥衣举动,双手由多件衣衫下摆探向宇文琅琊腰际,温热炙烫的掌心震回宇文琅琊迷乱的神智。

“你在做什么?!”他揪出风裳衣得寸进尺的狼手,低头一瞧,大半的衣裳都不在原位,但也毋需遮掩——因为他里头还穿了件内袍和软甲,半丝春光也不透露。“这叫偷个小吻?!”

风裳衣咧嘴一笑,“嘴里忙,手上当然也不得闲嘛。”

宇文琅琊一件件套回衣物,整装完毕。

“宇文弟弟,你对我刚刚的努力不甚满意,是不?”风裳衣脑袋瓜枕在宇文琅琊背脊。

“什么意思?”宇文琅琊反问。

“你都没有反应——”风裳衣指控宇文琅琊漠视他的奋力热吻。

“我该有什么反应?”宇文琅琊虚心求教、不耻下问。

“男人该有的“反应”呀,我这么吻吻你、碰碰你,好歹也使出了浑身解数,你却“性趣缺缺”,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真不公平,好像他是陷得比较深的那方。

丰文琅琊没应声,梳理著被风裳衣弄乱的散发。

风裳衣凝视著宇文琅琊披散著青丝,单手一揽地全数拨过右肩胛,心头又是一阵悸动。

为什么他光看宇文弟弟收拢发丝的随手之举竟口乾舌燥?

方才让他尽情蹂躏及呵护的唇瓣红滟滟的,双颊的彤云仍未散去,略显迷蒙的丹凤眼,此时的宇文琅琊……好艳。

哎,他怎么会用这两字来形容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半点胭脂水粉味的男人?风裳衣暗暗敲了敲自己胡涂的脑袋,该不会是方才吻得太久,连脑袋都给吻傻了?

“干嘛一直看我?想瞧瞧我什么时候会遇上倒楣事?还是算算我几时归西?”宇文琅琊出声调侃,既然风裳衣有此异能,难保能看穿他的未来或……过去!

会吗?他会看见吗?

“你看到了什么?”宇文琅琊探问,眉心不自觉轻皱。倘若风裳衣看到了他的过去……“我什么也没看见。”总不能诚实说他正在用眼神剥宇文弟弟的衣服吧?风裳衣暗自吐舌。

宇文琅琊眸光再三检视,才缓缓道:“你现在嘴巴已空闲,可以说说找白云道歉的事了。”他拉开与风裳衣之间的距离,省得他又像牛皮糖黏了上来。

风裳衣见偷袭无望,乖乖坐起身。“关於这件事,得追溯到我头一回见到红豆开始……”

第八章

听完那段关於白云与红豆的故事,宇文琅琊深深觉得——风裳衣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真是让人同情不起来!

什么叫祸从口出?风裳衣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而且是最死不足惜的那种!

有人会大刺刺地对新郎倌说“你的新婚娘子只能活到二十岁”吗?倘若只是句玩笑话也罢,大不了让人痛揍个两、三拳消气,偏偏风裳衣的乌鸦嘴又该死的神准——以别人娘子的生死来当玩笑,别说白云发火,就连他这个局外人都想教训风裳衣一顿。

“你活该被揍!”

这是宇文琅琊听完故事後唯一说的话,甚至连两人来到抛绣球招亲的场地後,宇文琅琊仍懒得出言安慰因他一句话而郁卒至今的风裳衣。

人潮逐渐聚集的西街巷道,南向的广场结起高层彩楼。被谢家千金花容月貌吸引而来的王公贵族、贩夫走卒、路人甲乙,无不希望自己成为被绣球砸到的幸运儿。

“这么多人,要找到白云和红豆,不简单。”宇文琅琊拖著风裳衣,好不容易穿过人山人海,勉强在药铺外找到可以喘息的角落。

“我们去喝碗红豆汤。”风裳衣指著不远处空中翻飞的幌子。

“好不容易才挤到这来,还得再回去一趟?”宇文琅琊皱眉。

“红豆代表相思,汤圆代表团圆,让我相思挂念的人终会在那里团圆。”他就是秉持这念头,才在寻人的路途中吃遍大小店铺的红豆汤圆。

歪理也掰得头头是道。宇文琅琊只得点头。

小小的铺子里坐满了等待抛绣球开始的人群,连铺外周围也有不少人端著碗站立。

远远的,风裳衣见到一抹红影由铺子走出,身形逐渐被群众淹没。

“红豆?!”

“是她?”宇文琅琊闻言,紧紧盯住醒目的大红衣裳,无奈仍在人潮中失了踪影。

风裳衣跑进铺内,抓著跑堂便问:“刚刚是不是有位红衣小姑娘到你们店里暍汤?她身边有没有一个穿著白衣的高瘦男人?”

“公子您是不是姓风?”

“是!是!”

“方才的确有您说的这么两个人,那个男人还留了张字条给您。”跑堂的递上字条。

别再跟著我们。

“是白云的字迹……”风裳衣喃道。

跑堂顺带补充,“另外,那名看来年岁好小的小娘子还交代了几句话——”

他话未说完,风裳衣已然抓著纸条及宇文琅琊往外跑。

跑堂愣了愣,追出门朝远去的尘土嚷道:“她说,她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她——这样不知道那名公子听不听得到?”

“红豆!红豆!”风裳衣努力拨开挡路人群,追赶著早不见踪迹的身影,“白云!我知道你们就在附近!让我知道红豆好不好?!只要看一眼,一眼就好!红豆——”

风裳衣盲目乱闯,掌心始终有著一股支持他的力量,牢牢跟随。

“风伯伯——哟嗬!”好清亮、好愉快的娇甜嫩嗓压盖过整条西街的吵闹。

是红豆!风裳衣左右张望。

“上面上面!抬头!我在彩楼上!”嗓音指点方向。

俏丽可爱的身影在高楼上挥舞著红袖,不只吸引风裳衣的注意,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抬头。

“红豆!”

“不要担心我,再过一年半载我和二小叔就会回家罗,到时候见。”火红的身影挂在竹木编成的栏杆边,摇晃著小巧莲足,看得令人胆战心惊。“放心吧,我会活著回去的——我一定会成为风伯伯预言失准的头一个破例者!”

她的右手比画出“打勾勾”的手势,芙蓉俏颜是满满的自信……也或许,是佯装出来的坚强。

之後,红豆双臂一层,像只学飞的绋色凤凰,“我是红豆绣球,要我的人得接牢哦——”

她玩心大起,纵身跳下彩楼的同时,一道更快的白影不知由何窜出,在众人惊呼间揽下顽皮的小娘子,单足轻点,跃上街边屋脊。

白衫飘扬,映出一张少见的尔雅俊颜,他就是风裳衣痴恋十数年的白云合。

冷淡的睇睨,白云合的神情看不出情绪,下一瞬,白衣红衫的两人已消失在屋脊,跃向遥远天际。

“你不追?”宇文琅琊问著呆立凝望他俩离去方向的风裳衣。

“白云若不想让人追上,谁也无法近身。”风裳衣发觉自己仍抓牢宇文琅琊的手,莞尔轻笑地将掌心的那只手给移到嘴边,吃起豆腐。“我好像突然放下心头很沉重的担子,连我向来认为理所当然的一切也看得明明白白。你发现没?事实上,我一直在寻找的是让自己心安的藉口,而不是我自以为的爱恋……”

因为他一开口唤出的名字,是令他深深内疚的红豆,而非白云。

而十数年来他在追寻的,不是白云,而是一双没有恐惧的专注眼神……宇文琅琊皱起眉,全然听不懂风裳衣的话。

“还好,我错得不离谱。”

“你究竟在说什么?”

“没什么,咱们走吧。”

风裳衣挽著宇文琅琊的手臂,蓦然发现宇文琅琊身後冒出另一颗脑袋瓜,伸手勾住宇文琅琊另只臂膀。

“喂!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竟然与他共享宇文弟弟?!

对方压根不理会风裳衣的嚷嚷,迳自喊著:“大少爷?!是您?”

宇文琅琊怔仲,那声熟悉的呼唤——是宇文家的管事,李田!

大事不妙!他怎么忘却汴京是宇文府邸的地盘,全府里上上下下往来西街就像逛自家厨房一样,抛绣球招亲此等趣事,宇文府邸的奴仆怎可能下参上一脚?!

“风裳衣,闪人!”先前是风裳衣带头跑,这回惊慌失措的人换成了宇文琅琊。

风裳衣全然身处於状况之外,傻呼呼地任宇文琅琊揪著他跑。

“站住!快抓住大少爷!”李田一声令下,宇文府鄹四大长老”——帐房张伯,柴房林伯,厨房萧伯,门房周伯,年岁加起来将近三百的老古董蜂拥而上,由四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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