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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市长-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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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国庆节,为立寺庙而修筑的盘山公里刚刚竣工,牡丹就着手第二期工程,把白局长找来研究了一番,心里才有了底。这白局长原是市建委下的建筑工程局的副局长,退休后又在三零拿补差,是三零建筑工程方面的总负责人。

之后,她又和城里一心做市长夫人的玫瑰联系上了,说了施工计划,末尾说:“我寻思择个黄道吉日,他忙,当了市长不曾来过我这里,我看只有请你出一个面,代表市长基金会,邀请几个记者,算是奠基典礼。”

玫瑰在电话里沉吟说:“兴师动众要媒体来炒作,对他影响好不好?”

牡丹说:“现在提倡宗教自由,何况我们也是做善事,为那些‘黄昏恋’受阻的人们,打上一个”阿弥陀佛“的句话。”

玫瑰叹了一口气,说:“若是以前一个凡夫子,你表态了那还算问题吗?”

言外之意,以市长基金会出面也不行。

牡丹动了气,说:“我不管,我只说禅里的二句话,荷叶团团似镜,菱角尖尖如锥,你和他看着办。”赌气挂了电话。

自从动了建寺庙的心思后,一有空闲的功夫,牡丹就翻阅佛道方面的书。禅言里用莲花的圆叶,菱角的尖叶,寓意这世界存在着差别与平等的均衡。虽有圆争差别,却一样无争地浮在水面上,水面意味着平凡。

虽说这是禅语,却也是比喻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他们仨都是性情中人,多多少少对禅有着悟性,哪有不懂之理。

果然,隔天玫瑰来了电话,说:“你我都是平等的,是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做的也是替你做的。”

牡丹说:“我不想听你虚情假意的话,要看实际行动。”

玫瑰说:“奠基那一天我一定来来捧场,一起参加的还有民政局长、红十字会会长、宗教学会会长和各寺庙的长老。到时你的肚量要大一些,给他们两会各捐赠五十万。”

牡丹笑了,说:“你与他都有商量,我干嘛要小肚子鸡肠?区区一百万,就像又炸了一次爆竹的。”

玫瑰没正面回答是不是商量过,只说:“荷叶团团菱角尖尖,而水清香。”就挂了电话。

牡丹当然懂,在禅言里,“水清香”,意指吃了这些东西的平等。她要的就是这三个字。

放好了电话,牡丹洗手正欲吃饭,见丁辟夫妇走进来,又惊又喜说:“哟,真是稀客!自老板当了市长,我这里由门庭若市成了冷冷清清,一个人吃饭如吃蜡的。来,咱们开戒,喝几口。”

哪知丁辟是冲着她来的,一是继母做了尼姑,他放不下面子,二是调低了他的股份,替他还了五百万美元,唱的是巧夺金枝的戏。丁嫂心里明白这两桩事的原委,却拗不过他的脾气,也只好跟着他来了,又见他一脸虎相,怕问题弄僵,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角,带头坐下,说:“来的巧不如来的早。做什么菜?”细看,餐桌摆的全是脚鱼、大闸蟹之类的山珍海味。

牡丹待丁辟坐下了才跟着坐下,说:“够丰盛的吧!过去我还减肥,现在把人世间看透了,减什么呀,没灵丹妙药,要那苗条的身段给谁看?”举了杯与丁辟碰了杯,一口干了。

丁辟心一动,这女人心最善,待人最好,却命如纸薄。

那日中平和玫瑰举行婚礼大曝光,牡丹做玫瑰的伴娘。在外人的眼睛里,婚礼是一份没有瑕疵的幸福写照。玫瑰穿着粉色缀着玫瑰花朵的婚纱裙,牡丹穿着镶满钻石的菊黄色晚礼服,这让本来就美丽的她俩更加光彩照人,每到一处,惊艳的目光便是一片。而不同的是,玫瑰一直是目光盈盈的开怀陶醉大笑,而牡丹一直陪着她笑,笑得十分伪装,但很得体,泪光盈盈,知情的人却帮着她把眼泪往肚里吞。当笑到最后一个客人走完,她才撕心裂肺地哭了一声,昏倒在地上,一连睡了七天。

房间里放着如水的音乐,空气缓慢地流淌。丁辟想到这里,就说:“是呀,一切顺齐自然。你要胖,吃牢里的水都能发泡。就说我老婆搞家庭政变夺我的权,玩花样让我去坐牢,时间不长,十四天,那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哎,可出来时还重了一公斤嘞!”

丁嫂嗔道:“你怎么不说在仓里面做‘服务生’呀!”

丁辟不服气:“做又怎么样?人家一进去,第一天是松骨头,第二天是喝多少凉水。而我,不说是在里面做大爷,出来时全身都是麦青麦秀,没挨打总该是事实吧!”

丁嫂乜他一眼,说:“叫你面壁高唱‘东方红’唱过没有呵?人家洗澡,你把要水桶举得高高的,再往下倒,你干过没有?”

“好了好了,好汉不言当年勇,喝酒。”牡丹从王汝成口里知道他的故事,怕再说下就恼了他的羞,忙劝道,“这方法虽说是有点损人,但目的是为了你好,正正规规做人。”

丁辟嘲讽道:“当然是为了我好,要不,把我们的股份下调了十个点……”

丁嫂气急败坏地:“我给你说过,老板要是侵占你的股份,把五百万美元直接冲进帐,我们只剩余20%的股份还不到。可是,老板仍给了咱们41%的股份,这已是给了你一条回头是岸而又不失继续发展之路,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牡丹倒冷静下来,知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就说:“丁嫂,让他说下去,他还有话憋在肚子哩!”

丁辟犹豫一阵,索性托盘说了:“股份下调我可以不计较,大家的鱼大家吃。但三零没有必要管我的家事。”

牡丹还没意会过来:“我管了你们家事?”

丁嫂也抹下脸,跟男人一个腔儿:“我婆婆死不要脸,前半辈子偷人养汉,后半辈子出家做尼姑,还是忘不了那玩意……”

“够了,你们兴师动众,想必是冲着这件事来的!”牡丹恨自己怎么没有早想到这茬事儿,从二人的脸色就知来者不善,一时也没了主意,下意识说,“你们想怎么样?”

丁嫂脸色稍缓和下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要你把他妈交给我们就行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把人带走,是他俩之行的主要目的。

牡丹冷静下来,说:“交一个人可不行,但是,做儿女的可不能执迷不悟,不仅要理解他们迟来的爱,而且还要支持。人不能求长生,但可求延年。可事实是,你们不但没有支持他俩老,反而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只好出家做僧尼,后来连僧尼的份都不……”

丁嫂截然说:“你大发慈悲使我很感动。我们不是没有钱,也不是舍不得花在她身上,只是要她不给我们身上泼脏水,只要她离开那个老不死的花乌龟。”

牡丹心慈,心想既是你们是想接做母亲的回去,做母亲的若是愿意回去,自己何乐而不为。

想毕,她关了音乐,拿起挂在墙壁上的电话,给养老院的负责人说了意图,要老尼表态,愿不愿意,跟不跟她儿子一同回家,当然,不包括那个老僧。

一会,那边回话:老僧尼表示不回家,不说只接一个回家,即便是把两个人一起接上大花轿,他们也不愿意。老僧老尼表态坚决,看样子,十头牛也是拉不回的。

牡丹挂了电话,平静地说:“电话是按了免提的,你们都听见了,还要我重复吗?”

丁辟耍性子,近似赖皮地:“我不管,她是受你的宠幸才这样强硬的。只要你说不收留她,她不跟我走,我不是她养的。”

牡丹生气了,提高声说:“是我宠了她,还是你们伤害了她?你们说呀,说你们是怎么伤她的心,说你们是如何赶她出门,说你们骂她像小孩般的,说她如何一手挽一只菜篮,一手柱一根拐杖,颤悠悠在寒风中乞讨度日。”

丁辟没有悔意,硬崩崩地:“她不离开三零,甭想我离开百花园!这里有吃有喝还有牡丹妹相陪,多优哉游哉!”

牡丹脸气红了,边站起身,边说:“想你还是条汉子,现钱赚上了手,这病哪病都跟着往外冒了。来吧,你自儿个给他讲。”来到大厅里,拨通电话,亲昵说,“标妹,还在守点嘞!”

电话里说:“不守怎么办,主子是个机器人,他没日没夜,哪顾得上我们没日没夜?倒是你那寺庙修起来,我先挂个号,还是做尼姑的好!”大屏幕渐渐显出标妹的倩影。

自从中平做了市长,四零的廖长青、鲁林山和标姐妹都跟了过来。市里五套班子系统全部用上了聆视通,中平办公室有二套线路,标姐管网络线那一个,标妹管直线这一个,这一个只有玫瑰和牡丹能够使用。

牡丹嘴一撇:“你们做尼姑,想都没商量,我那儿要大学生,还是本科的。他在吗?”

标妹一笑:“这不问生疏了?他若是不在,我们王朝马汉还有影儿蹲在办公室吗?”

说话间,屏幕又换了中平的影子。

牡丹身子一抖一抖的,言怜地:“饭不吃还忙着的?”

中平淡淡地:“鸡爪命!有事快说。”

他俩事先有约,牡丹没有大事,是不会直接对他打电话的。

牡丹定了神,将丁辟在这里寻隙的事细说了,删下了优哉游哉之类的话。

中平简练地:“叫他跟我说话……丁辟,几个月不见,胖了,心宽体胖!”

丁辟怯心地:“老板好!你见不着我,我倒是三天二头在电视里见到你!你只是看到我喝汤的时候,啃骨头那阵,身子只是骨头架子了!”

中平说:“好啊!这就告诉你了,不是所有的都能用钱去买卖的。”

丁辟说:“我懂我懂,我还在报上谈了心得的。”

中平说:“光说没用,几年的辛苦钱,就让你一夜的刺激给飘了,对得起一家人?”

丁辟说:“我再也不敢了。”

中平说:“谅你不敢!说吧,二老的事儿,你还是那个态度?”

丁辟说:“我跟您这多年,你就行行好,让我接她回去吧!”

中平说:“这不明摆着的,她不想回。”

丁辟说:“只要你开个口,不收留她,她就不得不跟我走。”

中平说:“这主意不错。问题是,她不跟你走,又去沿路乞讨,你怎么办?”

丁辟说:“这……”

中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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