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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西口-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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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张友和苦笑道,“只要是把亏空给补上,头发黑白无所谓!”

把一碗白开水喝下去,张友和抓起褡裢王肩上一搭就往外走。

太春从锅台上抓起两个冷焙子,追赶出去。他把焙子塞进张友和肩上的褡裢里说:“路上吃吧!我知道你心急。”

“着什么急……”

黄羊追了出来。

“这儿到归化走近道也一百三十里地呢!”张友和说,“我必须赶在天亮之前赶回万裕长钱庄。”

马蹄声一阵旋风似的去了。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文全葆给张友和规定下的三天期限到期的日子,文全葆早早地来到万裕长总柜,已经候在那里的张友和见到文全葆恭敬地叫了一声:“大掌柜!”

文全葆嘴里哼了一声,在太师椅上坐下,从小伙计手里接过茶杯浅浅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下。问张友和:“帐簿弄清爽了吗?”

张友和向文全葆呈上钱庄的一摞账本:“请大掌柜过目。”

文全葆并没有接帐簿,他抬起头来,目光在张友和的脸上、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最后把目光停在张友和那一头白发上,故作惊讶道:“咦!这是怎么搞的?!友和,几天不见,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张友和手里捧着帐簿,他对文荃葆的话感到莫名其妙,说:“我怎么了?……”

“你的满头黑锭锭的头发怎么都变白了?!”

“是吗?……”张友和吱吱唔唔,“是吗?我的头发变白了吗?”

“哈哈哈!……”文荃葆说,“难道你是吴子胥吗?”

“我不知道……”

张友和的样子很狼狈,文荃葆的话阴阳怪气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不觉脸上的汗就冒出来了。

“你把帐簿放下吧。”

张友和听到大掌柜吩咐,把帐簿轻轻放在茶几上,又叮咛说:“请大掌柜过目吧。”

文全葆这时笑了一下,说:“噢,我想起来了,我是说查验帐簿的。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算了,账本也不看了,友和,你跟我都快十年了,你说我还信不过你吗?”

张友和说:“谢谢大掌柜抬举。”

说话就要过年了,已经听到外面什么地方在零零星星地放炮仗了。

腊月三十下午,万裕长钱庄里,张友和坐在八仙桌旁,桌上的条盘上整齐地放着十几个红包。

封建等伙计们站在下面,望着张友和,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

张友和端起紫砂小茶壶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说:“一年了,大家都挺辛苦,干得不错。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按照惯例,该发红包了。”

大家听说要发红包,显得挺高兴,只有封建却有些不自然。

张友和说:“红包要发,但我有一句话也要说——我们大家都来自天南地北,能聚在一起不容易,平时我对大家如何你们心里应该都清楚,今天拿这红包就该手托良心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落井下石不仁义的地方!”

大家附和着:“张掌柜对我们好,我们心里都明白。谁要有不仁不义一会儿出门摔个跟头碰死!”

张友和笑着制止道:“言重了,言重了,好了,大家过来吧。”

人们来到张友和跟前,张友和给他们分发着红包,大家欢天喜地地走了。是啊,一年了,买年货、买新衣裳,盼的不就是这一天么!

这时,条盘上只剩下一个红包了。

张友和抬头一看,封建还站在那里发呆呢。

张友和冷笑道:“封建,该你了。”

封建回过神来:“噢……”

张友和话中有话地:“封建,做伙计的就应该走得正行得端,这一年中大家干得好不好,都在我心里装着呢!好了,拿上红包,回去好好过年吧!”

封建拿了红包,头都没有抬,声音怯怯地说了句:“谢谢张掌柜。”

张友和笑道:“谢什么?去吧!”

大年三十傍天黑的时候,夜空中爆竹不断地炸响着,这里、那里升腾起一簇簇的烟花,年的味道是越来越浓了。在三义泰,太春和黄羊高高兴兴地也给伙计们发了红包,能不高兴么,这是他们第一次给伙计们发红包!

太春高兴地督促说:“大家快回家吧,别耽误了吃饺子!”

黄羊也说:“走吧走吧!家里都等着呢!”

伙计们说说笑笑地走了,三义泰一时冷清了下来。

太春望着黄羊:“都走了。”

黄羊应道:“走了。”

太春又说:“就剩咱俩了。”

黄羊道:“就咱俩了。俩人相视,莫名地笑笑。”

太春:“来,黄羊,过年了,咱们给关老爷上炷香!”

黄羊:“好,给关老爷上炷香!”

俩人来到关公塑像前,上了三炷香。

黄羊:“唉,今年是赔塌了……”

太春:“臭嘴!求关老爷保佑三义泰来年生意兴隆吧!”

正这时,张友和推门进来。

太春:“大哥,咋才来?”

张友和:“万裕长有规矩,得等天黑安了神才能离开。”

太春拿出三个红包,对俩人说:“过年了,钱不多咱们也讨个吉利!”

张友和伸手接过来,揣进怀里。

黄羊不满地看张友和一眼。

黄羊对太春说:“二哥,我那份你收着吧,不是还借了人家娜烨五百两银子吗?留着还债吧!”

太春:“指你这点银子能还了债?快收起来!”

张友和始终没说什么话。

太春:“黄羊,快,收拾收拾,咱们也过年!”

黄羊没好气地:“咋过?”

太春:“三个光棍汉还能咋过,喝酒呗!”

外面响起劈里啪啦的爆竹声。

夜空中,不时有一簇美丽的火焰划过,拖着长长的尾巴。

俗话说,年好过,日子难过。年,在人们的嬉笑和炮仗的响声中很快就过去了,说话间就到了惊蛰。按照口外的习俗,等过了春分,到清明前后时就该种麦子了。

晚上。黄羊坐在炕上用皮条编马鞭梢子。

太春靠在行李上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他无声地笑了。

黄羊问:“二哥,想起啥好事了?”

太春坐起来,正色道:“黄羊,我有个想法——”

黄羊:“二哥,为三义泰你都快魔怔了,一天一个道道!你又想啥呢?”

太春:“我想做‘买树梢’生意!”

黄羊:“买树梢?啥叫买树梢?”

太春:“买树梢也叫买青苗,就是由买卖字号先出资垫钱,把地里的庄稼买下来。”

黄羊不解地:“一样的花钱,那是图啥?”

太春:“不一样。春天买青苗是一个价,到秋后就又是一个价了。你看,从打去年冬天果断地处理了那批假油,咱三义泰讲信誉的好名声算传出去了。这阵子,光胡麻油就订出去五千多斤。我想先把青苗定下,这样就比秋后收胡麻时省不少钱呢。”

黄羊:“哥,这可是冒风险的营生……老天爷的事情谁能吃得准?旱了呢?涝了呢?怕的是大几千两银子扔出去了,最后连个响动都没有,哥,咱三义泰根基浅,吃不住折腾。”

太春:“干啥没风险?有时候喝口水还呛死人呢!怕风险就啥也别做了,躺炕上擎等着天上掉馅饼吧。”

黄羊:“你看你,我这刚说了两句你就……”

太春:“黄羊,你别在意,我不是冲你,我是心里着急呀……算了,不说了,睡觉!”

夜已经深了。黑着灯,太春和黄羊躺在被窝里,谁都没睡着。

太春:“黄羊,你说咱到底该不该做呢?”

黄羊没有说话。

太春:“我也想过了,风险是有点,可赚得也多呀!我算看出来了,这做买卖一是看机遇,二是碰运气,有时候还得冒点险,要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奇_…_書*…*网…QISuu。cOm,啥时候都成不了气候!”

黄羊:“哥,我看还是算了。守着这个水旱码头,老老实实做咱的草料生意吧,图的是个安然。”

太春:“做买卖还得要往大里做,像大盛魁、万裕长那样!像咱们现在这样这撑不着也饿不死的,甚时候能发达了?”

黄羊:“要不,还是找友和哥商量一下吧。”

太春:“不用商量,他这些日子忙,连个影子都逮不着,咱俩定了就行了。”

黄羊:“我是吃不准。对于庄稼我是外行,还是哥哥决断吧。”

太春是个急脾气,几天功夫,买树梢生意就做成了,三义泰买了五百亩胡麻的青苗。庄户人当然高兴,表明上看是不如秋后卖胡麻赚钱多,可有一点,它旱涝保收呀,别管天年如何,银子已经攥手里了!

太春做梦也不会想到,几个月后,他为“买树梢”生意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08

已经是六月天了,胡麻正在开花期,远远近近一片瓦蓝;长势不错,齐刷刷的足有半人高。

太春和黄羊骑着马在田野上信马由缰地走着。

看见胡麻长得不错,太春自然很高兴。

黄羊说:“二哥,想嫂子了吧?”

太春:“说不想那是假的。”

黄羊:“你总说要把嫂子接出来,这话都说了两年多了。”

太春:“唉,穷汉盼来年,盼了一年又一年。行,回去就给家里写封信,告诉我娘和玉莲,说等秋后收了胡麻我就回家!”

太春跳下马背,揪一棵胡麻,欣喜地数着铃铛——当地人把胡麻的果实叫做铃铛。

太春:“黄羊,你看看,多好的胡麻,看来咱们的‘树梢’(青苗)是买对了!”

黄羊说:“阿弥陀佛,你别忘了咱把五六千两银子都扔进去了!”

“风险当然的有的,”太春说:“我核算了一下,买树梢比秋后再收胡麻至少有两千两银子的赚头。”

黄羊:“二哥,还用得着核算?白天黑夜的念叨,那本账都已经烂在你肚子里了!”

太春:“地里的胡麻眼见得就要开镰,顶多再有半个月,咱们的生意就见底儿了!”

忽然,太春来了情绪。

太春:“哎,黄羊,你们那个蒙古摔跤……教哥哥两手?”

黄羊:“好!”

太春和黄羊翻身下马,把外衣一脱,露出身上结实的肌肉。

太春模仿着黄羊的样子,挥舞着胳膊跳了几下,俩人兴奋异常,你抓住我,我抓住你,在草滩上嬉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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