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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巧遇。”
“又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走到哪儿都能遇到她，大概是缘分吧。”她仰起脸，冲他调皮地一笑。
唐睿泽戳了戳她的额头：“以后不许你和她讲话，就算是偶遇也得离她远远的知道吗？”
“为什么？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落在她的手里怕被我知道么？”
明明是玩笑的语气，唐睿泽却直感到心惊肉跳，他将面上的波澜不惊维持得很好，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一共没说几句，大多都是你。她问我觉不觉得你爱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让她来问你。”
“你说我呢？这还用问么。”
喻白哈哈一笑：“就算我那么觉得，对着她也不能说呀，会被当成炫耀的。对了，她还问你爸爸待我好不好，我说还好，她竟说一定不止吧，奇不奇怪？你爸爸给过她很多气受吗？可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为难晚辈的人呀。”
唐睿泽的表情僵了数秒才又恢复原状：“她有病，你不用理。”
“干吗这样说人家，怎么也算是相识一场。”
“哦？”唐睿泽挑眉看她，“你还替她说话，难道一点都不吃醋吗。”
“以前会，可现在不了，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喻白亲昵地挽起了唐睿泽的胳膊，“你说的好地方在哪儿？”
＊＊＊＊＊＊
收到唐睿泽的短信，林艾杉气到手都发抖，半晌也没从包里翻出钱包结账。
“不用找了。”正走进来的唐晋替她付了钱。
她并不看他，转而找烟，连续点了三次烟才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后冷冷地问：“你最近不是很忙么，来这儿做什么？”
“公司是很忙，本来抽不出空过来，听说你在这儿，才特意挤了点时间。”
“有事？”
“你总躲着我，是不是想分手？”
“笑话，”林艾杉掸落烟灰，轻蔑地瞟了他一眼，“我们在一起过么？”
“你耍我？我为了你闹离婚，你却耍我？”
林艾杉懒得理他，起身就走。
唐晋一把将她按回椅子上：“你找上我难道只是为了唐睿泽？”
“不然呢？”
唐晋变了脸色：“你利用完我就想甩掉？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够了！”林艾杉甩开他的手，“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唐睿泽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的秘密，交换条件是，你以后都不可以再来纠缠我！”
闹了一阵后，她只觉无望，本想试着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唐睿泽变本加利的敌意和轻视。她恨他的绝情与践踏，更恨他对另一个人的小心呵护，她明白若是说出那件事，唐睿泽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既然连最后的尊严也没了，就再没有什么值得畏惧。
“知不知道喻白和你叔叔的真实关系？”
“什么意思？”
“她是你叔叔的女儿，亲生的。”
36
“你搞错了吧；我叔叔压根就没有孩子。”错愕之余，思考了几秒；唐晋才说。
“千真万确；我在唐睿泽哪里看见过私家侦探送来的资料；那时候并没有想到他会与喻白结婚就没细看；只记住了名字和学校。不过后来他也承认了。”
唐晋眉头紧锁；喃喃自语：“喻白是我叔叔的亲生女儿……跟谁生的？这要是真的，不可能瞒得那么严实。”
“不信的话，你大可以亲自去查。”林艾杉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唐副总，你叔叔有个女儿；他女儿还同唐睿泽结了婚，他们的孩子才是唐丰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么和唐睿泽相比，你连唯一的优势都变成了绝对弱势。对于如今的你来说，考虑怎么妥善地解决这件事要比纠缠一个对你没兴趣的女人重要得多吧？”
唐晋知道林艾杉并不是会说笑的人，听过这些，立刻陷入了沉默，如果这事儿是真的，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几乎将他连日来的意气风发一扫而空。
见唐晋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林艾杉更加鄙夷，比起唐睿泽那种什么都不放在脸上的，眼前这男人看重钱财的窝囊样简直让她瞧不起。
想到“唐睿泽”这三个字，她心中一痛，只想早些回房独自静一静。
唐晋却伸手拉住了她：“等等，你说唐睿泽找过私家侦探，那么他和喻白结婚根本只是因为她是我叔叔的女儿？”
听到这一句，林艾杉反倒好受了一些：“嗯。”
唐晋冷哼了一声：“他还真是不择手段！”
“比起他，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晋擒住了她的下巴：“我说呢，他怎么会舍得为了个姿色差了一截的女人放弃如此漂亮的你，原来是因为钱，亏唐睿泽平时还有脸嘲讽我！你知不知道怎么联系他找的那个私家侦探？”
“别碰我！”林艾杉一脸嫌恶地打开了他，“我不知道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只记得看到那堆资料时大概是五月份，你可以去查一下唐睿泽的通讯记录。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希望你能遵守约定，不要再来烦我。”
……
唐晋细想了几日，终是决定在调查清楚找到证据之前按兵不动，此事非同小可，唐睿泽和喻白已经结了婚，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无法撼动他在唐家的地位。
唐晋没想到的却是，不等他去唐锋那儿告状，唐锋就先找上了他。
接到季助理的电话，他一如往常地敲开了叔叔的办公室门，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待看到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地站在落地窗前的唐锋，才隐隐感到今日的不同寻常。
因为莫名的不安，在公司向来只叫“唐总”的唐晋特地换了个称呼：“叔叔，您找我？”
“你先看看这个。”唐锋转过身来，将摊开在桌上的文件夹扔到唐晋脚下。
里面的文件七零八落地四散开来，唐晋心中不满，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半点，半蹲下来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理好后只垂头看了一眼，便惊得说不出话来。
“叔叔！我……”
“真是精彩！我刚想称赞你最近的杰出表现，就看到了这个。”
“这些是唐睿泽拿给您看的？您千万别信他……”
“够了！”唐锋厉声打断他，“我说过是他吗？你心虚什么！证据确凿，连汇款的账户和金额都清清楚楚还想不承认么！你是觉得自己做得很隐秘，还是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呵呵，我说你怎么把唐睿泽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得这么干净漂亮，原来好好的几个大项目就是先被你捅了几刀才烂成那样的！”
叔侄一场，唐晋太了解唐锋的行事习惯，若不是已经将事实完全查明，绝不会直接发难。再怎么辩驳都已无用，眼下唯有早些承认低头才是上策。
“叔叔，对不起，这件事全是我的错！可我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唐睿泽他欺人太甚，平时他的言行您也不是没看到！我把他当亲堂弟，他却根本不尊重我这个哥哥！您又不信任我的能力，把露脸立功的事儿全交给他做。”
“想得到我的信任就好好表现，少为了一丁点蝇头小利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我容忍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以为这些年你在公司干下的龌龊事儿都是谁在替你擦屁股？是我！前一段你唆使你爸跟我闹，要重点项目做，我被你爸缠得头昏脑涨，只好把唐睿泽手上最重要的那个分给了你，结果呢？哼，那几个楼的质量明明很好，就因为人家没理你的暗示不给好处费，你硬说不合格，拖着不结款，非得逼着人家从利润中抽了一大笔给你才满意！”
“你以为你很聪明，以为人家吃了亏也不敢来我这儿告状？告诉你，和你打交道的那些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傻子，之所以他们心甘情愿地让你欺负不过是还看得起我这张老脸！”
“几次我想和你算账你婶婶都拦着不让，她无非是担心家宅不宁，希望一家人以和为贵，可你们是怎么对她的？我还没死呢，真当我糊涂了分不清真情和假意？没错，唐睿泽是不尊重你们一家，但他为什么用那种态度对待你们，想必你应该比我更心知肚明！”
“你喜欢钱我就给你钱，不奢望你感恩只盼着你能收敛一些！这么多年你们一家从我这儿得了多少自己也算算！无论我如今的身家有多少，都有你婶婶一半，和你们三个完全没关系！不知进取，贪婪成性，以为什么都是自己的，简直无耻之极！”
“过去的那些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和雍氏的人勾结到一起，你知不知道你干的蠢事让公司损失了多少？看在你是我侄子的份上我不报警，你自己辞职，面上也好看些！”
听到最后一句，唐晋大惊失色：“叔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联系雍氏的人不是为了吃里扒外，只是想杀杀唐睿泽的气势，他总归是个外人，若不是觊觎您的财产，完全可以听他外公的安排，干吗非赖在唐丰！”
“你自己眼里只有钱就以为别人也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快点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唐晋忍了又忍才没把喻白的事儿说出口，那个私家侦探虽然已经找到，却始终不肯替他证明唐睿泽曾调查过喻白的身世，即使现在揭穿，唐睿泽也能推得一干二净，说自己婚前全然不知情。
恭恭敬敬地道过歉后，唐晋一面暗暗告诉自己扳倒唐睿泽不能急在一时，一面开门退了出去。
＊＊＊＊＊＊
这个周五，唐睿泽如往常一样到学校接喻白下班。
“这是什么？”他接过喻白的包，指了指她手中的纸袋。
“哦，是带给你妈妈的点心，前些天她来看我们，不是一直夸这个好吃么，反正咱们周末要去你爸妈家住，中午我就让我妈妈多做了一些。”
“咱们今天不回别墅。”
“为什么？我没有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