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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Chapter 94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潮湿阴冷的环境对方若琳的伤害很大；她出现了发热的症状；整个人都晕沉沉的。上机之后，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她只觉得心情更加沉重，身体上的疲惫感越来越无法负荷，忽然脚下一软。
身边的陈至信手被绑着帮不上忙；以珊和慧琪赶快伸手把她扶住。
“若琳……”站在通往驾驶舱通道上的阿风正要上前；被唐亦琛拉着，向他摇摇头。
已经坐在头等舱位子上的杜天宇检查了赎金没有问题，才抬起头用枪指着唐亦琛和唐亦风，“你们两个是机师；赶快让飞机起飞！”
唐亦琛镇定的看着绑匪；“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的目的地。”
“你先起飞再说！”
唐亦琛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这位先生，现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登机已经很危险了，现在你连目的地都不告诉我们，也就是不知道方向，这样飞机很难起飞的，一架飞机在天上飞，需要地面监控、导航、预测天气变化……”
虽然作为一名专业机师，唐亦琛说的一点也没错，但是他这套理论听在绑匪耳朵里就是废话，其中一个绑匪阿坤，几步冲到唐亦琛面前，用枪指着他的头，“那你现在是不是不起飞呀！”
“喂，你想干什么！”阿风在旁边叫到，“你们不合作，我们也没办法！”
“别吵了！”杜天宇大喊一声：“我让你们立刻起飞，不然我就杀了你们这里其中一个人！快点！”
阿风瞪着杜天宇，“那你就先把我杀了，现在是半夜啊，随便乱飞很容易坠机，不如大家一起死！
杜天宇眼色一沉，“菲律宾，立刻起航，如果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真的先杀了你！”
在没有做飞行计划的情况下，唐亦琛启动机舱设备，唐亦风给控制塔发送了信号，飞机通过跑道渐渐驶离了地面。
机场控制塔里，飞机起飞之后，无论是O记、SDU还是机场地勤、医疗队已经全面运作起来，他们必须随时做好准备，等待这架不知何时会返航的飞机回来。飞扬航空方面已经联系了菲律宾机场，告诉他们会有一架临时飞架要在他们那里降落，至于香港警方，也正在联系菲律宾方面的国际刑警，以备联合抓捕绑匪。
……
在杜天宇的要求下，驾驶机舱的门是打开的，唐亦琛和唐亦风必须在绑匪的监视下驾驶飞机。飞机平稳飞行以后，他们启动了自动导航系统。
飞机上冷凝的气氛透着令人窒息的紧张，跟持枪的绑匪呆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之下，恐怕没有人会不害怕。若琳迷迷糊糊地靠在以珊肩上，昨天肚子只是很不舒服，现在她似乎感觉下腹隐隐有些疼痛。以珊看了眼慧琪，慧琪了站起来。
姚美玲警惕地扫了她们一眼。
看着一把枪在眼前晃来晃去，慧琪心里很紧张，但面上却带着礼貌的微笑，“大家整晚忙着登机，没吃饭也没喝水，空中飞行必须保持体力充沛，飞机上什么都有，我去准备一些。”
“阿成，你跟她一起去。”
“我帮你吧。”
小光从位置上站起来，被另一个绑匪阿坤一下子推了回去，“你给我坐下，没有得到允许不准起来！”
绑匪就跟在慧琪身后，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到了工作间把所需的纯净水、简单的食品放进手推车，又热了一杯热牛奶才出去。她先去了驾驶舱，给亦琛阿风送了水和面包，然后转回机舱。
杜天宇非常谨慎，他和他老婆、手下都没有碰飞机上的水和食物，从香港到菲律宾大概只要三个多小时，他们不介意多忍一会儿。陈至信和方若琳两个人身上都固定了一个炸弹装置，所有人不得不小心，就连杜天宇也是，炸弹是用来威胁警察，如果在空中引爆，大家都得死。上飞机以后，陈至信和方若琳被允许松开绑住的手，有了最基本的自由。
慧琪把热牛奶端给以珊，以珊送到若琳嘴边，她拿着杯子勉强喝了一口，只是牛奶里的腥味让她止不住孕吐起来。医生说过若琳是敏感体质，在过度疲劳和精神压力的双重作用下，她的怀孕反应变得更严重，甚至连水都喝不下。现在又在发烧，身体机能这么弱，情况不容乐观，她需要医生和充足的休息。
“不能这样。”以珊跟慧琪交换了一个颜色，站起来走到杜天宇和姚美玲面前，“我的同事现在情况很不好，希望你们能让我扶她到休息仓躺下。”
姚美玲抬了抬眼，好笑地说：“我们为什么要答应你，你们必须都要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你说对不对老公？”
“没错~”杜天宇对着微微一笑，根本不看以珊，“她是人质，你们也是人质，难道有听说过人质可以随便走动的吗？”
以珊沉住气，继续跟杜天宇理论，“杜先生，我们信你是个讲信用的人才这么冒险上飞机，现在赎金你们已经拿到手了，是不是应该保证人质的安全？我的同事现在急需要躺下休息，在三万尺高空的飞机上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不是连这个也怕吧？或者你让你的手下盯着我们？”
杜天宇不耐烦的站起来，用枪指着以珊，“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不行就不行，想死啊，就再大声一点！”
“若琳，若琳，你醒醒，不要吓我啊……”身后传来慧琪焦急的声音。
以珊立刻回身过去，“若琳怎么了？”
“好像晕过去，她的头好烫啊！”慧琪看向以珊，“现在怎么办？”
以珊气愤地喊道：“你们现在还不肯答应，如果若琳出什么意外……”
阿风实在忍不下去，从驾驶舱跑出来，只是还没走近就被阿坤挡下来，“你是机师，去开飞机，没你的事！”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是不是想飞机马上返航啊！”阿风瞪着眼前的绑匪，如果不是他有枪，阿风真想揍他一拳。
阿坤摁住阿风，用枪顶住他的太阳穴，“你是不是想死啊！”
“别吵！”杜天宇喊了一声。他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人也不受任何人威胁，不过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在安全降落之前，他不想跟这些人起什么冲突，所以还是退了一步。“阿成，你跟着他们。”
小光抱着若琳走向空乘人员的休息舱，慧琪和以珊跟着他，他们后面只有一个绑匪。
小光把若琳放在一张床上，在绑匪的呵斥下即刻离开，休息舱里只能留一个照顾，以珊留下，慧琪跟着小光一起出去。休息舱里只剩下昏迷的若琳、以珊还有绑匪。
以珊用冰袋敷在若琳额头上，她命令自己集中精神，尽量不去注意舱里面任何动静。休息仓的门侧的隐秘位置挂着一层围帘，后面是一个可以打开的简易空间，用来放空乘人员的行李箱，大小勉强可以藏个人，不过里面的人不能呆太久，否则会有窒息的危险。
绑匪盯着以珊的动作，他身后有一扇小门被轻轻推开伸出了一只手臂，床的位置是正对着舱门的，以珊用余光扫到了后面的动静，她低着头，擦拭着若琳脸上的汗水，努力不让自己的手发抖。
阿成看这两个女人没什么特别的动静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他正要转身打量一下机舱——
“哎呀！”以珊叫了一声。
阿成吓了一跳，往前迈了一步，“臭三八，你喊什么！”
“若琳、若琳她是不是没有呼吸了……”以珊惊慌失措地抬头，“你来摸一下呼吸。”看着绑匪的动作，以珊的心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发抖的手紧紧抓着床单。
“你搞什么鬼，她明明……”
俞学礼侧身慢慢从里面出来，迅速飞扑过去——绑匪若有所觉赶紧回头，在他发出声音之前，已经被捂住了嘴，俞学礼措手拧断了绑匪的脖子。
这次的任务非常艰巨危险，上机前警司梁日峰已经下了命令，一律格杀勿论！
以珊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躺在床上的若琳慢慢睁开眼睛，她虽然很虚弱，但是为了脱离绑匪视线，刚才只是装晕而已。
俞学礼重新检查绑匪确实死了，才抬头轻轻说了句，“没事了。”他走到床边看了下绑在若琳身上的炸弹，把它拆解下来放在绑匪身上，看了眼以珊和若琳，“关闭舱门，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这间休息仓在整架飞机的中段，离驾驶舱和头等仓有一段距离，俞学礼把杀死的绑匪尸体拖出来靠在一边，仔细听了听前面的动静。他现在暂时要躲在这里，骏轩藏身的地方在驾驶舱和头等舱之间，他们要等着小光先出手再伺机而动。
骏轩已经从躲避的狭窄空间里出来，他所在驾驶人员休息仓左边是驾驶舱，对面是工作间和洗手间，右边是头等舱。杜天宇的一伙绑匪就坐在前几排的位置，现在他们手里还有陈至信和慧琪两个人质，希望小光尽快把他们引开。
头等舱是左右两排双人座位，杜天宇和姚美玲坐在右边第三排，陈至信坐在左边第二排。小光被看得很紧，和一个绑匪坐第一排右侧的两个位置，慧琪一个人坐左边。这样的位置格局让小光、慧琪、陈至信没办法有什么小动作。不过刚才分发食物时，慧琪快速地在陈至信手上写了几个字母。他应该能明白。
大概十几分钟以后，一直安静坐在自己位子上的陈至信起身要上洗手间，绑匪阿坤跟着他站在洗手间外，他拿着枪，随时保持警惕。
小光探身往前坐了坐，“慧琪，麻烦你给我一瓶水。”
慧琪拿了一瓶水递过去，小光接矿泉水时扫了一眼后面的杜天宇和姚美玲，就是这个时候——他用力一拽，慧琪随着力道到了小光身后，矿泉水瓶同时被扔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很多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嘭地一声，矿泉水瓶被一枪打爆！俞学礼闪身出来，吸引杜天宇的注意力。在飞机上开枪有很大的风险，因为不知道子弹乱飞的时候会不会伤害机身，所以俞学礼尽量以座位为掩护，少开枪。
小光在学礼出现的瞬间推着慧琪迅速后退，迎上了守在厕所门口的另一个绑匪，他抓着绑匪的枪把他抵在身前。飞机上的空间有限，搏斗起来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