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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黄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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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小礿凝望净远的侧脸。

净远还是没有转过脸来。“我们不是亲兄妹。你是孤儿,两岁时师父带你到了我家……”

小礿头很晕,四肢没有感觉,好像心脏停止了输送血液。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在了草地上。净远大惊失色,迅速俯下身来,跪在草地上,把她搂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小礿终于有点缓过劲来,她脸埋在净远脖颈处,眼泪决堤似地流了下来,边哭边哽咽着问:“孤儿也有来处吧,我的家人呢?”

“……不知道……”净远艰难地回答。

小礿哭得更加伤心欲绝,眼泪湿了净远的整个肩膀。净远抱着她,默默地拍着她的背。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线隐入地下,暮色完全淹没了兄妹俩的身影。

小礿忘记自己是怎么被哥哥搀回家的。她偷偷哭了一夜,一夜无眠。第二天也没去上学,跟家人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包婶说要带她上医院,她也不愿。包婶着急得去向净远讨主意,净远只说让小礿在家休息着就好,自己却在包婶家外锁着眉头,徘徊了一整天。

第四章 隔阂

生活在看似平静中继续向前,该礼佛的礼佛,该上学的上学。只不过上学的那个,每次放学经过寺院门口时,都没再停留,连眼都不抬一下,就径直回家了,虽然每次,她大老远地就瞥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香炉旁。不是小礿故意迁怒于哥哥,而是她需要一层伪装的坚强把自己包裹起来,这样才能让生活一如继往下去。而这层伪装脆弱得像一个气泡,只要净远轻轻一碰,小礿所有的无助和哀伤都会毕现无遗。以前她还有一个哥哥,现在她还剩些什么呢?

净远久久地站在香鼎旁,眼角的忧伤不能言喻。他不知道小礿需要多久才能消化这一切,他怀疑自己这么早说出来,是不是太自私了。

很快暑假到来,清清倒是每天在寺里湖边跑来跑去的,小礿却一直躲在家里没有现身。净远托包婶把笔记本电脑带给她,怕她闷出病来。

农历六月十九临近,这几天嘉祥寺的香客人流量明显开始多了起来,到了六月十八下午,寺院里出现了人声鼎沸的场面。整个寺院被香雾笼罩,僧人们在各个大殿间疾步穿梭。

夜暮降下来,嘉祥寺的香客只增不减。整个寺院灯火通明,人声喧哗。明天就是观音得道日,今晚香客们都会在大悲坛坐通宵,等明早才会散去。附近一带全是虔诚的佛教信徒,晚饭后包叔一家三口都背着香袋去寺里了,估计十二点以后才会回来。小礿不愿去,就留下来看家。

十八的月亮没有十五圆,但因为天气晴朗,皎洁的月光还是把整个山岙的轮廓清晰地勾勒了出来:青山、湖水、湖滩、小路……。小礿躺在床上试图睡觉,可寺里的喧闹声不断地钻过耳朵里来。她辗转了几下,求睡不果,穿了拖鞋下了床来。窗外不断有凉风吹进屋来,吸着神清气爽,她好多天没有迈出自家的院子了,这会儿好像世上所有的嚣扰都被菩萨收进了寺院,天地之间清清泠泠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不需要伪装,她可以随兴而为。

小礿穿着睡衣走下楼。屋前隔着一条小路是湖岸,湖岸过去是湖滩。夏天湖水蒸发量大,湖滩露出白花花的一大片沙滩。

小礿走在湖滩上,脚下的青草丛里有密集的虫子叫声,像在给她壮胆似的。每年初夏,湖中会密密麻麻爬上好多乌龟,乌龟们会在草丛中、沙地上产下一窝一窝的乌龟蛋。两个月后,破壳而出的小乌龟们,会像过年返乡的人流一样,义无反顾地冲向湖水。这是小礿和清清小时候最大的快乐。

越往湖中央走,沙越细。寺院山门前的那片湖滩,被灯火照片亮如白昼,小礿躲在明暗交界处,慢慢地趟下水去。湖水微凉,小礿的睡裙在水中浮了起来,拖鞋在水的浮力下有点不称脚。仗着有点水性,小礿想到湖中去畅游一下。

渐渐往下走,脚下的沙滩消失,小礿感觉踩到了乱石。而且越往下走,乱石越大块,棱角越犀利。乱石长年没在水中,石面上长满了青苔。等小礿感觉脚下的拖鞋有点夹不住时,湖水已经没入了她肩膀。

小礿小心翼翼地踩在一块石头上,没想到拖鞋在青苔上一滑,她整个人重心失去平衡,身体瞬间往一侧栽了下去。她想用另一只脚来稳住身体,可偏偏另一只脚也踩到了青苔,不光往乱石缝里滑了下去,脚踝还磕在了尖锐的石棱上。小礿一声尖叫,脚上钻心地疼。她惊慌地用手拍打着水面,可是没有用,两脚一拔出乱石缝,又滑进另一个乱石缝。慌乱中,她呛到了几口水。她知道这里水还浅,自己不至丧命,可两脚被乱石一下下地割得熬不住的疼。

正惊慌失措,水不断呛进鼻孔时,小礿听到身后有人“哗哗哗”地跑下水的声音,然后她被一只坚实的手臂环住,接着被拎出了水面。

小礿站在沙地上,气息未稳,猛烈地咳着,有一只手正在她身后帮她拍着背。小礿回过头,正对上一张惊魂未定的脸。

“哥哥!”小礿诧异,净远现在不是应该在寺里吗?就算正巧看到她落水,也不可能瞬间飞到吧。

净远的袍子和长裤全都湿透了,正阴着脸看着她。唐僧生气真是难得看到啊。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小礿小声地问。

“我一直在岸边看着你。”净远的声音里带着薄怒。

一阵风吹来,小礿打了个哆嗦,她下意识地用手臂抱住身体,低头发现自己的肩上、手臂上还有胸口都起了鸡皮疙瘩。这一看不要紧,她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雪纺睡裙正紧紧的贴在身上,睡裙里面的皮肤清晰可见。偏偏这时候她还刚好站在寺里灯光的照射区内。“哦……”小礿一阵无措,抱住胸的手臂再也不敢打开。

净远低头看一眼她的脚,眼里掠过一丝心疼。小礿的鞋早丢在了水中,脚上一条一条的伤痕清晰可见。

净远背对小礿蹲下身来,说:“我背你回家吧”。小礿迟疑了一下,乖乖地趴了上去。

小礿趴在净远背上,兄妹俩一路无话。净远的体温渐渐传过来,小礿感觉身上鸡皮疙瘩正在消退下去。

净远一直把小礿背到她房间的浴室门口,才把她放下。净远对小礿的房间也是熟门熟路的,正要去开灯,小礿阻止了他,自已摸着黑向浴室走去,一边对净远说:“哥哥,我没事了,你回去忙吧。”

净远轻轻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小礿打开浴室的灯,站在浴室镜前端详着自己:她披散的长发因为湿透,这时正凌乱地贴在后背和胸前。湿透的雪纺裙,隐蔽性也就是比透明薄膜稍好一点,此刻站在亮晃晃的灯光下,丰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毫无遮蔽地呈现在镜子里。

“不知刚才哥哥有没有正眼看过来过”;“不知外面的月光有多少可见度……”这时她脑里纷纷乱乱的,比刚才落水时还显得狼狈。

洗完澡,小礿换了身衣服,身体裹在毯子里渐渐暖了回来。看了下时间,才十点,离包叔一家回来还早。

房间外有敲门声。净远捧着纱布和药膏进来,身上也换了身僧衣。

小礿把脸埋进毯子里,偷瞄净远。只见净远把她的脚从毯子里小心地抽出来,然后用棉签沾上药膏,轻轻地涂在伤口上,接着再轻轻地缠上纱布。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房间里安静了一阵。接着小礿听到净远边起声边说着:“以后晚上别到水库里玩,就算没有今天这样的事,也难保没有坏人经过。”净远的口气听着淡淡的,但没有了怒意。

净远转身离开时小礿又偷瞄了一眼他的背影,发现哥哥从耳朵到脖子全是红的。“呜,他肯定都看到了……”小礿摸摸自己的脸,也是滚烫滚烫的。

自那之后,小礿更不愿去寺里了。包叔见她整天闷闷不乐的,就借了条皮艇回来,每天傍晚下班后带两个女儿去湖里划船。

小礿半躺在皮艇里,目不转睛的看着西边山头落日?金的景致。包叔又在讲那让人耳朵都听出茧的老嘉祥寺的传说了。清清边跟老爸搭着腔,边欣赏着四周的湖光山色:“没想到站在水库中央看,这个山岙这么美。”

正说着,清清朝寺院方向挥着手臂,顺着清清的视线望过去,小礿看到哥哥正站在僧寮前的走廊上,往这个方向望着。清清站在皮艇上,笑得像个小花痴:“净远哥哥是不是在看我呀……?”

包婶喊吃饭了。父女仨在水库的另一侧登岸往家走。快到嘉祥寺门口时,小礿抬头往寺里看了一眼,发现哥哥已经没站在那里了,她松了口气,步履也轻快了些。没想到刚走到寺门外,净远的声音在一旁骤然响起:“小礿……”,小礿吓了一大跳,看见哥哥正站在山门后等着她。

包叔和清清对净远打了声招呼,继续回家。

“哦,哥哥……”小礿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净远站在山门后朝小礿招了招手。小礿犹豫了一下,垂着眼皮朝净远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山门内外十几步的路,小礿恨不得这辈子都不用走完。身边不时有人经过,小礿感觉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并且肯定还在心里嘲笑自己:“瞧他们俩,原来不是亲兄妹”;“真不害臊,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跟哥哥睡一张床”……小礿挑眼看了几眼身边经过的人,见他们正友好地对自己微笑着,眼里并不其他内容。“别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她心里这样想着,便渐渐自在了起来。

幸亏净远个子高,小礿站在他跟前,不必和他对视。

“把这个带回去。”净远从身后拎出一个袋子,是她喜欢的那个牌子的手工巧克力和猪肉脯,不知道哥哥是哪里买来的。小礿接过袋子,等待他的下文。

“你知不知道你最近瘦了很多?”

小礿点点头,包婶也这么说过。

净远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小礿肩上,“你还是会把我当哥哥的,对吗?”

小礿鼻子一阵发酸,感觉眼睛里有东西马上要出来。她迅速转身跨出了山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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