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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弱水替沧海作者:石上王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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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解颐的双脚缠上程臻的腿,更紧地跟他贴合在一起。“不冷了,这样就挺好。”
  程臻的头跟顾解颐的靠在一个枕头上,两人的身体也只占了一人的空间,他借着院里的光看到顾解颐含笑的眉眼,心里忽然敞亮了,顾解颐是心疼他睡硬板凳,又不会见外地跟他推让,只好让俩人一块睡到里面。眼睛忽然酸涩起来,怀里的人这般好,他却不再风光无限。
  程臻圈住顾解颐的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攥成了拳。
  顾解颐回来了,他却发现,他眼前仍有长长的一段黑暗,摸不到尽头。
  

  二十一、医病

  顾解颐在程臻的厂里住了下来。暌违两年,二人都要重新学习如何去经营这份感情,幸而他们都比从前成熟,又是失而复得,对待感情愈发珍而重之。
  现如今程臻身上几乎不见了让人可气可笑的孩子气,有顾解颐在身边,笑容也多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淡定而温暖,顾解颐看着他,常常想到“永远”这个年轻时候都甚少想到的字眼。
  顾解颐觉得现在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好,直到他真正意识到程臻的心病。
  那天他正在屋里算账,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他站起身探头去看,透过打开着的窗子,只见得程臻站在一排晾着的衣服下面,胳膊上挂着长长的床单,地上倒扣着个脸盆。程臻抬着胳膊不让床单落地,跛脚撑不上力,他只好努力伸直了左腿,弯下另一只腿,去够地上的盆子。
  程臻背对着顾解颐,顾解颐看不到他的脸,阳光甚好,毫不吝啬地铺洒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顾解颐却忽然觉得很冷。他抑制住自己想要跑过去帮忙的冲动,站在窗口看着程臻一次次地尝试着弯腰下蹲,最后终于把倒扣的盆子翻了过来,捡起沾脏的衣服,重新端着盆子去打水。
  程臻对顾解颐那么体贴,走在马路上会自己走在靠近车辆的外侧,让顾解颐走在里边,做饭、洗衣这样的家务事样样抢着做,重活累活更是自己一人包揽,顾解颐几乎都要忽视了他腿脚不便的事实。程臻下意识地保护顾解颐,让顾解颐忘记了,现在遮在自己身上的羽翼是残破的。
  这时候想起来,程臻素日的许多表现便有了答案。除了第一天外,他总是背着自己洗脚,走在路上程臻会跟顾解颐拉开一小段距离,有回顾解颐偶遇友人,程臻竟然趁着顾解颐跟对方交谈的空档转入了街边的商店,对顾解颐的朋友似是避如蛇蝎。
  顾解颐这么想着,好像程臻那盆水全泼在了他心口上,霎地潮湿冰凉起来。他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晾完衣服,费力弯腰捡起盆子,这才坐回了座位上,愣愣地坐了半天。
  程臻醒来没见到顾解颐的时候,竟然以为他不声不响地离开了。那时候天还没有亮透,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去例行查岗,手往旁边一摸,身边的被窝已经冷了半晌了。程臻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蓦地一阵头晕,他以为现实终于暗合了他多日来不详的梦境,顾解颐最终还是弃他而去。
  后来天光大亮的时候,程臻从床底下找到了顾解颐的行李箱,他才发现为着自己的猜测他已经冷汗湿透了脊背。
  那天程臻无论做什么,都要恍惚地望着大门一会儿,厂里的女孩子觉得他大概是在等什么人,极有可能是天天跟厂长黏在一处的那个清俊的男人。她们看到程臻恍惚的模样,心里犯疼,又觉得老人说得没错,长得好看的男人只会叫别人心疼,却难以有人让他们心疼。
  夜深了,巷子里传来狗吠声,接着是门锁响动的声音,程臻转了个身,一个带着凉气的身子摸上了床,程臻一把抱住他,凑到耳边问道,“今天干什么去了?”
  顾解颐吓了一跳,拧开床头灯,在晕黄的灯光下低眉望着程臻,“还没睡?”
  程臻嗯了一声,顾解颐想了想就明白了,因为他没回来,所以程臻没有睡。
  便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是一下子刺中了顾解颐的心房。
  顾解颐掩饰着心疼,笑得露出颊边酒窝,“前两天还想着你终于长大了呢,怎么还跟没断奶的娃娃似的?”
  “可不就是没断奶。”程臻仿佛急欲确认什么,他矫健的身子压在顾解颐身上,用牙齿拉开顾解颐的领口,“要吃奶。”
  顾解颐脸上一红,手伸出去却没有挡住程臻,而是放在了程臻的腰上,做了个默许的搂抱动作。
  是夜,程臻尤其激动,顾解颐的呻吟声没在了口齿交缠中,床板的吱呀声盖过了程臻低沉的喘息。
  程臻沉浸在汹涌的情欲中,忽略了顾解颐身上似有若无的药香。
  顾解颐早出晚归的日子多了起来,程臻便不再过问。不问不代表心里的不安就会消失,于是只好更拼命地在床上折腾顾解颐。他虽然跛了一只脚,但是腰力犹胜从前,顾解颐常常被他弄得浑身湿透,快要陷入梦境了又被翻个身来换了姿势顶弄。
  顾解颐跟坐船似的泛上眩晕感,眯着眼睛咬着唇呻吟,往往一场做完,他已然累得话都讲不出来,更是没有力气考虑怎么跟程臻开口。
  半个月后,一脸疲惫的顾解颐泡开了草药,把程臻压到盆子前面坐下,帮他褪下鞋袜,用药汤泡过脚,又找出一包长短不一的针帮程臻按摩针灸的时候,程臻才恍然明白顾解颐这些时日身上淡淡萦绕的药香从何而来。
  顾解颐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程臻的脚面,细白的手指捏着纤细的针,小心地扎在程臻的穴位上,问他,“有感觉没?”
  程臻摇了摇头。
  顾解颐对他笑笑,“没关系,再来。”
  程臻看着顾解颐眼底的青色和额上渗出的汗珠,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刚刚伤着之后,各种治疗手法都用遍了,见效不大。烦躁沮丧的他曾在母亲面前踹翻了泡脚的盆子。可是此刻他看着认真的顾解颐,他忽然愿意去相信,奇迹可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的爱人都已经那么努力了,他凭什么不去相信?
  程臻帮顾解颐擦了擦汗,静静地注视着他,觉得这一眼,看上千年万年也不足够。
  下午的时候,程臻前两天订的大床送过来了,跟建材接触久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程臻研究了一番说明书,决定自己组装起来。
  顾解颐蹲在地上扒拉着工具箱,在程臻的指示下递给他各种工具。程臻还是穿着那件背心儿,工作的时候肌肉贲张,原本看上去清瘦的身子一下子强劲精干起来。顾解颐蹲在他后面,看着干活的程臻,觉得他认真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很像一副运动美学图。
  程臻砸了两下钉子,又停住了,转头看了看顾解颐。
  “要什么?”顾解颐低头在工具箱里翻找。
  “没什么。”
  过了没一会儿程臻又回头看顾解颐。顾解颐挑了挑眉,“你老看我干吗?到底要什么直说啊!”
  程臻还是那句话,“没什么。”
  顾解颐真是对他闷葫芦的性子无奈。
  但是过了一会儿,顾解颐回过味来,为自己的猜测微微红了脸。“你是不是,一会儿看不见我就不放心?”
  程臻这一次盯了他很长时间,点了点头,眼角露出笑纹,眼神有点偏,好像有些害羞。他伸了一只手出来,顾解颐懵懂地伸出手握住那只干燥的手掌,程臻攥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腰上,顾解颐从他后面围住了他。
  腰身被人搂着,下手不敢用大力气,颇受桎梏,活儿干起来也慢了起来。程臻没有说什么,慢慢地用巧劲打着楔子,顾解颐趴在他背上,感受着他一起一伏间平稳的呼吸,慢慢地浮起个笑容。
  明明都是三十岁的人了,却还像少年情人那样粘腻,一时一刻见不着也会想,摸不着也会担心,正是经历了这许多,却越活越倒退回去了。
  两个做起事来干净利落的人,竟然愿意花上一个下午,慢悠悠地纠缠在一起,组装一张共同的床。
  炉子上熬着的草药咕噜咕噜地洒了出来,没有人理会,浓郁的药香里,他们静静地贴在一处,分享这难得的安宁。
  传达室的老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悄悄地退了出去,他回到传达室,告诉等在那里的陌生男人,“再等等吧,老板忙着呢。”
  男人蹙起眉来。“这个时间忙什么?”
  “呃……”老王想了想刚才看到的场景,觉得有不该打扰的道理,但是他说不上来,“没什么,有点忙,”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来,来,抽着烟等,抽着烟等。”
  徐静河从老王粗糙的手指间接过劣质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着,面孔在烟雾后面显得愈发阴郁。
  程臻装完一个地方,拍拍身后人的屁股,让他跟着挪动身子。顾解颐却没有动静。程臻费力地扭头看去,顾解颐已经睡着了。
  这段时间真的累着他了,蹲了这么久也不怕脚麻。他无奈地笑笑,托着顾解颐站起来,床上只有木板,不能睡人,他只好背着人走出门去找地儿睡觉。
  程臻背着顾解颐,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去,看到倚着墙站着的黑衣男人,逆了光,程臻眯起眼睛望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绕过他走开了。
  徐静河愣了一瞬。
  看到程臻瘸着腿出现的时候他很惊讶,看到他背上还背着个男人的时候他更惊讶了。但是徐静河的惊讶只是挑了挑眉,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程臻把顾解颐放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拿了件外套给他盖在身上,低头看了他一会儿,帮他掖了掖衣角,这才转身看着跟过来的男人,打了个出门说的手势。
  两个一般高的男人站在阳光底下,比起徐静河的纯手工西装来说,只穿了背心和工装裤的程臻显得很普通,更像个在工地上干活的工人。更不消说程臻现在还瘸了一条腿。可想而知徐静河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了。徐静河纵然再隐忍含蓄,还是忍不住微微流露同情和不屑。
  就算是从前那个程臻,在徐静河强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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