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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秋心字成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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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靖只觉得后脑一阵火辣的痛,眼前一黑复一亮,交错之间似乎看见林层秋白衣如云,微笑着立在身前,陡然伸手去抓,却是砰一声后脑再次撞上地面的疼痛。 
那些守卫们全堵在牢口,眼见拙尘的疯狂,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炎靖从剧痛中猛回过神来,死力推开拙尘:“放开朕,朕要去找他!不想他死就放开朕!” 
拙尘猛地收手:“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但是,”炎靖深深吸了口气:“朕一定会找到他,他若不幸,朕就给他陪葬!” 
他眼底的决绝灼烈让拙尘微微一愣,炎靖已站起身来,侍卫们蜂拥而入,团团围住了拙尘。 
炎靖居高临下地看着拙尘:“朕早已赦免了离氏遗族,你也不例外。朕要你回太液殿去,层秋回来看到你,一定很高兴。”他微微一顿:“朕再不能伤他心了——”说罢大步出了天牢。 
眼望炎靖身形远去,拙尘双目充血,望去只觉得他走在一片血海里,心底冰凉。仿佛看见林层秋躺在那里,身下的血漫漫蔓延,将炎靖完全湮灭。 
※※※※※※※※※※※※※※※※※※※※※※※※※※※※ 
炎绥静静仰望着壁上的挂像。正中是他的父亲——大烨的开国帝王炎逊,画里的炎逊瘦削威严,眼角微微下垂,烛光跳跃中,仿若正慈祥地注视着他。 
他独居逾山十九载里,再没能来这宗庙。父亲的音容笑貌在记忆里已经淡如云烟,却在再次瞻仰的瞬间让他落下泪来。有些东西,以为已经忘却了,其实只不过是埋得更深。父子天性,血脉相承,是怎么也不能割舍的。 
炎逊的像下供着一把剑,名曰止戈。炎逊自马背上得的天下,沙场征战武功赫赫,但炎绥知道,其实父亲并不喜欢血腥。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使得父亲最终选择了君子一般儒雅的二哥炎浩,而不是自小就渴望沙场的自己。 
而父亲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拼命学习武艺钻研兵法,并不是生性噬血好杀。他只是想代替父亲征战天下,这样,父亲就再不用做他不喜欢的事。可惜,未及他立下多少战功,父亲就驾崩了。他成了温文儒雅的二哥手中的利剑,为他荡平天下,最终换来一纸圈禁。人世浮沉莫测,莫过于此。 
炎绥望向炎逊画像右侧的炎浩,长他甚多的炎浩在画中依旧秀逸隽美,虽一身龙袍,依旧斯文清雅如个秀士。凤眼狭长,微微上挑中透出帝王的尊严。炎绥静静望着,心下五味杂陈,终是低低一叹。 
雨水顺着宗庙的瓦檐线一般地落,间或风急,吹得宗庙里的长明灯闪闪烁烁,一幅幅挂像在影影绰绰间竟似漂浮起来,悠悠荡荡如百鬼夜行。 
炎绥心无所惧,正欲盘腿坐下来陪先人们共度中秋佳节,猛听得遥遥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久经沙场,听得出那是在雨中不顾一切狂奔的脚步声。他在追击溃退的敌军时听过,很虚弱然而很疯狂,因为只要慢上半步,就会被踏死在马蹄下。那是一种挣命的声音。 
深夜宫禁,能如此肆意狂奔的天下只有一个人,炎绥背手转身,嘴角不由带上淡淡笑意。 
炎靖浑身湿透,奔入宗庙,带进一霎秋风秋雨。长明灯一时明灭不定,映在他面上,雨水滑过他俊朗的眉棱,坚毅的下颌沉沉滴落。“你知不知道层秋去了哪里?” 
炎绥一切安逸神色立时消散不见:“林相不在林府?” 
炎靖雨湿的面容一片惨白:“他根本没有回去林府,也没有回入月山那里。他离宫之后,再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朕命京兆尹彻查帝都,方才他派人来报,说——”他容颜几乎有些扭曲,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难以言语,深深吸气,一字一顿地道:“发现了宫中的马车,还有六具尸体。朕让人去看过了,正是层秋离开那日乘的马车,那六人是随行扈从,皆是一剑封喉当场毙命。马车和尸体居然是被抛在逾山,直至今日才被发现。” 
炎绥闻言也不由冷抽一口气。逾山外围虽然守卫森严,内里却几乎无人走动,只要能避开守卫耳目,将尸体扔在逾山,若非炎靖下旨彻查,就是一年半载也决不会有人发现。看来劫走林层秋的不仅是江湖好手,行事更是缜密周严,滴水不漏。 
炎靖死死盯住炎绥,不放过他脸上丝毫表情,沉声道:“皇叔,层秋离宫之前,最后只与您说过话。”他从未唤过炎绥皇叔,炎绥听得心下一颤,面上掠过一丝波澜。 
炎靖冷冷看着,眼底益发噬血:“皇叔,层秋都与您说了什么?”他话里恭谨,语气却是寒冷异常,好象冰雹一般,重重击打在炎绥心上。 
炎绥看着他,终缓缓道:“我不能说。” 
炎靖冷冷看着他,从他身边走过,走到炎逊像下,静默不语。 
炎绥转过身来,静静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波澜跌荡。 
噌地一声,一道光华突起,整个宗庙骤然一亮。炎绥只觉得心口一凉,垂首见那名剑止戈静若秋泓,抵在自己心口处。剑上光华映着炎靖的眼,一般无二的冰冷无情:“皇叔,不要逼朕。” 
炎绥微微眯眼,看着持剑的炎靖,带着奇怪的笑容:“陛下以为是我劫走了林相?” 
剑尖刺破衣袍,刺进肌理,血微微渗出,在深青色的衣袍上开出黑色的花。炎靖的手稳定如恒:“朕并不介意在列祖列宗面前弑杀亲叔。” 
剑身一分分递进,剑尖已埋入身体数分,黑浓的血花狂肆地绽放着。就在剑尖几乎刺穿心脉的瞬间,炎绥出指如风,食中两指夹住了剑身:“陛下,你不介意杀叔,难道也不介意弑父吗?” 
一阵疾风扑卷而来,长明主灯折焰而灭,宗庙骤然一暗,仅只堂中两人四目相对,灼灼如星。 
“那一晚,林相对我说了三件事:一是边境战事,二是三江水患,最后一件事就是陛下你的身世。”犹记得其时,林层秋握住他的手:“殿下,此事本该随层秋永埋地下。但我去后,孩子尚小,无人可开解陛下情怀。每思至此,夙夜忧伤,不能成寐。唯有托付于殿下,方能略安我心。殿下可知,陛下并非先帝之子,而是您的亲生骨肉。”他的手冰冷如雪,但那眼眸之中却是至暖至热,燃烧着希冀与牵挂,仿佛他生命最后的光热在璀璨地燃烧着。那眼神让他想起了炎靖的生母,那个美丽的少女也曾立在梅花树下,用这样的眼神望过他。 
炎靖松开剑柄,退了一步,撞在供台上,烛台倾倒,铺着的明黄锦缎刹那燃烧起来,火舌倏忽舔上炎靖的衣发。炎绥一把拔了剑,猛力将炎靖拉了过来,合身铺上,扑熄了他身上的火星。 
炎靖突地拉住炎绥:“那他去了哪里?谁劫了他去?”供案上火犹在烧,炎靖的脸在那通红的火焰里白得碜人。 
“陛下,臣妾知道林相在哪里。” 
炎靖炎绥一时俱往宗庙外望去。但见赵葭韫兖服华衣,立在殿下。姿态娉婷幽静,在凄恻风雨中犹难掩一身的雍容端庄。微微屈膝见礼,她抬起头来,便如暗夜里幽幽开了一朵玉昙花,清华流转风姿夺人。 
“劫走林相的是明王炎瀚。若臣妾所料不错,林相此刻当在向州。” 
炎靖快步奔到她身前:“你是如何得知?” 
赵葭韫淡淡道:“臣妾不敢欺瞒陛下,臣妾与炎瀚当年本相互倾心。他周密布置,原本想劫走的是臣妾。只不过林相的离宫,让他改变了计划。” 
炎靖闻言一把捏紧她下颚:“你知道他的计划?你是故意让他把层秋劫走的,对不对?你们想拿层秋来要挟朕?” 
“陛下还是不懂得林相。陛下以为林相会放任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留在您身边吗?臣妾此来,为的是竭力帮助陛下。”赵葭韫微微斜眼看着炎靖,她能感觉到炎靖内心的痛苦惊惶,他捏着她下颚的手在微微发颤,他在害怕。“炎瀚曾对臣妾说起,他手里有先帝留给他的一枚绝妙好棋,可惜这枚棋子却永非他能所用。陛下可知这枚棋子指的是什么?” 
炎靖放开她,背手望向壁上的挂像。火已渐熄,烟雾迷离,炎浩秀雅的容颜在袅袅烟雾中微微有些扭曲,那挑高的眼角似乎在嘲讽地看着他。 
烟雾凝结成团,仿佛背后马上就要浮出什么魑魅魍魉来。就好象他曾经的那个梦,悬崖,白骨,鬼手——层秋握住了他的手,雾气散去—— 
棋子——炎浩预备下,炎瀚却不能用的棋子—— 
他的脑海里突然掠过千百思量,却一个都抓不住,只有断续的片言只语浮凸出来,异常清晰。 
陛下应该去问炎浩,为什么要对林相下毒—— 
我一直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炎浩对他下毒的—— 
他只是说他并不怨恨—— 
林平冉叛逆通敌,暗杀凤崖,泄露军机,你居然敢一手遮天,结成无头天案—— 
臣无话可说,臣知罪,听凭陛下处置—— 
他突地睁大了眼,死死盯在炎浩像上,几乎是呻吟了一句:“朕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 
炎绥赶到他身边:“棋子是什么?” 
炎靖侧过脸来,脸色雪青,突地惨笑一声,两手死死揪在心口上,呻吟了一声:“层秋——”一口血喷出来,湿了炎绥一头一脸,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炎绥痛骇欲绝,一把抱住他,大叫一声:“陛下!” 
赵葭韫奔了过来,灯烛明灭下,只见炎靖伏在炎绥臂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呕血,地上已是一片湿红。 
而泪,一滴一滴地落进那湿红里,伴着一声又一声的呢喃。 
层秋——层秋——层秋—— 

 

清秋长天,碧无丝云,分外高远辽阔。庭院中遍植木樨,正值时令,葳蕤绿叶下浅月色的珠粒小花密密拥簇,幽幽清香如云浮动,直叫人一入庭院,便似饮了桂花佳酿一般,闻香而醉。 
炎瀚折过长廊,过了月洞门,闻着这馥郁芳香,深深一吸,目中神色却是越发清冷几分。一豆蔻少女迎上前来:“芳儿见过王爷。” 
炎瀚微微点头:“他还是老样子吗?” 
那少女道:“回禀王爷,还是老样子,没见大好,也没坏下去。昨夜里喘了一阵,天明时方好了些。今儿昏沉到午时,又闹了一个多时辰腹痛,才缓过来。” 
炎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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