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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臣环伺作者:御景天-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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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拐过数道游廊直往前庭,青石大道直通王府门廊,萧纵远远见大道尽头,敞开的朱红铜门外一道身影当门背身而立,墨色王袍迎风猎猎。
  近到门前,一脚跨出门槛,萧纵放眼,满目军甲。面前直铺向下的数十阶青石板台阶,两侧武士跨刀持戟,怒目而立,身后旌旗招展,台阶之下,军列整肃,标枪一样的士兵,矫健剽悍的战马,在寂寂风声中静立,兵刃寒光银亮刺目,尽是雄壮。
  抬眼远望,利城纵横交错的街巷里人群排布,无处空巷。
  秦王转过身,身形挺拔凛然如同山岩,俊眉利目,五官硬朗,坚定冷峭。
  他看着萧纵,什么也没有说,在高高的秦王府门台前,整个利城见证之下,屈膝俯身,跪了下去,绣着银蟒祥云的玄色王服随势轻翻,宽大的下摆铺展石阶,巨蟒穿云俯首。
  萧纵看着面前屈跪的高大身影,不见面容,只有一道宽厚岿然强势不减的背影。他的身后,军甲民众齐齐拜倒,是西北十六州彻底的臣服。
  “秦王。”萧纵轻轻唤了一声。
  秦王应声缓缓抬起头,坚毅的面容,五官若鬼斧凿刻,冷峻精湛,狭长的眼犹如三尺青锋,锐利似芒,一如经年久别,当日金殿重逢。
  昔日他曾顾虑重重,以为强臣悍王,如剑悬头顶,行走冰层,以为他是他最大的患。压抑了少年的记忆,不敢信,不能信。
  萧纵定定地看着秦王。
  但是,如今,他已不需要再将过往深埋,故作陌路,相望不相识,不必踌躇防备心有所虑满怀忌惮,他看着他的眼,不再看到自己如履薄冰,身陷绝境。
  他以为的患,平叛王,定诸侯,终为他所倚。
  “秦王。”萧纵轻喃,向着脚边的人伸出了手。
  秦王握住递到面前修长精致的手,紧紧包于掌下,站起身,看着萧纵许久,“这是注定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是注定的,从他忍不住决定上京的那一刻开始,这样的结果,他就应该明了。
  他曾经以为一个成了王的人,都会有一颗问鼎帝座的野心,一个心向睥睨苍生的王,不应该停止逐鹿天下的征服。
  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摆在他面前的是个死局。
  除非他退。
  总要有人低头,才能不再纠缠在局里固步不前,才能让他和他走出困境。他只要他的十四朝他迈出一小步,让他知道他的选择和放弃有所回报,那么,剩下家国天下的距离,半信与深信的距离,全部由他来跨越。
  他注定是要折去他的征服,成全他的家国天下。
  苍生蝼蚁,睥睨天下,他体会不到。
  多年以前,第一次伸向他的那只手,注定了他这一辈子的俯首称臣。   

  第五十六章 番外 韩溯 与人无关

  大雨倾天,枝摇叶飞。入了六月,暑气攀升,连着几日天气沉闷,午后终于闷出一场急骤暴雨。
  竹亭敞阁,石案清酒,蒲团作席。
  上一回圣驾未有传旨突然驾临到他府中,站在他身后,他正是在这处亭子里,恣意击弦。
  眼下他坐在相同的位置,满杯清酒如镜,怔然回过神来,手边桌案上摆着当日同一张乌木古琴,他却发现自己坐了多时,只是坐着,听外面哗哗的雨声如同那一日他指下铮铮的弦音,击在自己心上,什么也不曾想。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归于平静。真正的平静。
  也许是到了这个时候,一切终以结果摊开,摆在了他面前,已不容置疑。
  也许是他不必再为了一个一直悬在心中的疑问,纠缠在是继续逼问天子还是视而不见之间徘徊挣扎,也不必再因为每一次忍不住的追问之后,又为天子不知道会给他怎样的答案而面似无谓实则心绪忐忑,更不必再虚怀着那些许微末的幻想,年过而立却如同十七八的少年郎,宁可抛却理性,选择盲目地自欺欺人。
  纷扰种种,揣测种种,今后,通通不必再有。
  惊雷在半空里阵阵翻滚,潮湿劲风呼呼摇着竹亭外高矮错落的草木,雨势茫茫如注,地面水花四溅。四下里只这一片落雨嘈杂声,喧哗入耳。
  有些事情他早有感知,到底是要面对,不可回避。
  片刻之前,驿站快马传来了天子手谕,圣驾不日将从利城启程返回京师。
  天子,要回来了。
  因为西北并无造乱之势。这是大周朝的福祉,天下百姓的幸运,他既为臣子便该庆幸,可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当日赴秦地,送驾分别之时天子曾坚决作下两月之期的安排,倘若圣驾一去两个月之后仍没有任何返京的音讯,就要他依照手中所持的诏书行事。
  两个月的期限屈指便可到,西北之行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从离京那天算来,今天是第四十八天,那诏书的内容他不用看大约也猜得出八九分,但就像他那日当即对天子的回应,他是绝对不会让这诏书有见天日的一朝的。
  他拒绝遵从皇令。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冲动之下的狠话。
  从天子那句“朕要巡西疆”开始,他的心中只容得下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的陛下安然无虞的回来。
  不计代价,不论后果,除此之外,再顾不了其他。
  抗旨不尊也罢,再燃战火也罢,他如何能做得到对自己心爱之人弃之不顾,置若罔闻?
  他的陛下还是不够了解他。
  只是,现在看来他既已不必抗旨,大周朝也无需再历战火,而那些他取代诏书所作的筹划安排也可以就此作罢。
  天子并没有如所有人所担心的陷落在秦地,沦为人质,要他去施救。
  举兵兴师,戏耍天下,陷落的是秦王。
  数日前利城中秦王府前那一场声势浩大的俯首已经在顷刻之间传遍四海皇土。
  他的陛下将毫发无伤地回来,带着西北十六州的匍匐臣服,带着诸侯的惊异哗然和天下归心。他不是没有想过他所有的担心和筹谋其实多余,到头来都会是一场白忙,就好比当初天子若不是对眼下这样的结果怀着信心,知道自己不是毫无胜算,又怎么会那样坚决地奔赴到那个男人面前。
  天子的选择早已是昭然,只不过,是他自己选择了回避。
  拆开那份一直随身安放在怀的诏书,天子留给他的皇令果然如他所料,是要他过了期限便立睿王世子为帝,主持大局。这是天子打算把命留在秦地的意思。
  他不知道秦王是不是跟他一样对此早有洞悉,才那般干脆地俯首称臣。他只知道,不管此诏是不是仅仅出于万全而作的考虑,最终如眼下这般根本用不到,天子的决定,是把江山社稷交给了他,而把自己交给了秦王。
  这算是对他无上的信任吧。
  有一种发涩的味道侵透皮肉,在四肢百骸蔓延,他看着手中锦帛上决然的字迹,微微闭上眼,只是,这个天下如果失去了那抹温雅,再大的信任于他韩溯而言又有几分意义。
  直到了现在他才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可以腾出心绪暗自说一句,我的陛下,你的决定如此任性而残忍。
  以前的韩溯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心情,杂念,和喟叹,也不会屑于一己私欲儿女情长。
  他知道自己变了,以前的他只知天下,只道君臣,只求国不求家,心中所怀只有治世救民,套任不悔取笑他的一句话,大周朝最忧国忧民的虔诚苦行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蓦然回神,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只有壮志凌云,满腔抱负,只容得了天下的韩溯。
  也许是那年初冬的风吹皱了他三十载的平静,荡起涟漪终成巨涛,也许聚沙成塔,也许水滴成流,汇川成海,也许只是一个转身,一抹轻笑。
  一个刹那。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叩开信阳宫大门,满院细雪,一道身影在园中梅树底下不经意地转过来,也许那一刻就是他的劫,韩溯不再是苦行僧。
  也许他所有的心情注定只能是他自己的事,不论曾经,不论现在,不论以后,都跟别人没有关系。也包括,那道转向他的身影,那双瞥向他的黑瞳,他的陛下,他的皇帝。
  相隔十年后的再见,对于那个曾经荒唐冒犯过自己,只做了他半个月学生的十四皇子,其实在诸侯蠢动,皇朝割裂和八王夺嫡的纷乱局势里,在他的心域中已经十分遥远,印象疏而淡薄,但却是他沦陷的开始。
  大周朝藩侯割据的局面由来已久,几大藩王侯爷据着封地拥兵自重,各自为政,暗中角逐而又相互牵制,太平盛世的表象下杀机四伏,战乱一触即发,这是皇朝建立之初便埋下的隐患。他无意揣摩太祖皇帝当初列土封王厚待功臣是否有失帝王韬略,也并非一定推崇狡兔死,走狗烹的杀伐定律,只是后世天子受制于异姓王侯,皇朝命途一路颠簸多舛,君威羸弱强臣环伺却是不容回避的事实。
  在他还很年少的时候,他就背负了无数赞誉,京师卧虎藏龙之地埋没不了他振翅凌云,不单单因为他身后有世家名门数百年的辉煌,父亲曾训诫过他,要他低调处事,适时韬光养晦,以他们韩门的声势,经后他位列三公九卿乃是十拿九稳的事。他却没有听从父亲的训诫,他选择让自己锋芒毕露,他要天下人都知道,他韩溯不是池中物,离开家门,一样有资格位列三公九卿。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要辅佐一个明君,诛灭藩侯,结束皇朝四分五裂的局面,江山一统,四海归心,缔造一个真正的繁华盛世。
  他需要一个明主,同时也要让明主见识到他,需要他。
  先帝的一众皇子,出类拔萃者不在少数,他一直想要为之效力的,是睿王萧竞。
  王道治世,霸道救世。
  崩裂的时局需要一个力挽狂澜的强霸之主,睿王的谋略,胆识,魄力,还有他行事该弃则弃绝不挽留,性格里的果决和冷酷,在他看来几乎是这个乱世完美的君主。
  他选择睿王实现自己的抱负,但睿王却没有看上他。
  他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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