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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养狗时,我还养了一只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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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好蹲了下来,就着路灯看正四仰八叉的威廉。旁边的人不时地发出啧啧的称赞声。威廉转动得更起劲了,嘴里还不时地哈气。

哎,那你帮我看看我们家老王怎么样?一个穿着吊带装的女人死命地扯着一条几个月大的金毛凑了过来。

男人蹲下身子,掰开那金毛的牙口仔细看了看,又捏着尾巴让它摆了几个造型,才站了起来,义不容辞地说,失格。你多少钱买的?

不可能吧,我花了三千五呢。

被骗了,哪家店买的?找它麻烦去。

被称作老王的那条金毛极不耐烦地咬着主人手上的链子,一副随时发力奔跑的样子。我摸了摸它的头,它立即伸出了鲜红的小舌头来舔我,随后竟将我的指头当作奶瓶一样使劲嘬了起来。

哎,哥们,你那狗多少钱买的?男人终于朝向了我,我仰视着他,路灯下的身影真是庞大,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后来,小九不再加入它们的队伍,而是和我默默地走到小区一角,在一栋还没建好的楼前有一块小小的空地,我们在那里玩丢球的游戏。我懒得听他们废话。而老王呢?则和它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这主要是由那个女人造成的。那女人也是新来的,听说她老公是一个搞建筑的包工头,发了点财,就将她从老家接了出来,买了这里的房子。男人老不着家,为了解闷,她便养了这条狗。男人叫老王,她便管这条狗也叫老王。那个老王如她的意,这个老王便有好日子过。那个老王要是让她难受了,这个老王便也凶多吉少。或许是因为那晚那男人说她家老王失格,我家小九也失格,她便不由自主地将我们视作了一伙儿。不过她还时常带着老王和他们转,要回家了,才带着老王到我的角落里来和小九玩上一会儿,和我也聊两句,一副天涯沦落人的样子。

我家老王挺好的,怎么就失格了。你别听他的。哎,我告诉你啊,你可别跟别人说,我看那男的纯粹是为了泡那个女的才这么说的。

哪个女的?

就是露西她妈呀。你看她一天到晚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出来遛狗还扑那么多粉,大胳膊露着,也不知道半夜露给谁看。哎,我还告诉你,那个凯文他爸也想泡她呢,两人明争暗斗的。还有公主她妈和辣椒他爸也老是眉来眼去的,我看他们迟早要搞上了。

我挠了挠脑袋,看了看她。小九正和老王在草坪上飞奔。

哎,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拉倒。

这哪里是遛狗啊?分明就是外遇集散地以及社交大本营嘛。我心里嘀咕着,目送着老王他妈摇啊摇地去了。

日复一日,就这么着过去了一两个月。不知道老王他妈是否在那边也说了一些关于小九他爸的坏话,总之,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下了班就回家看书写字,夜深了便带小九去小区角落里丢球。小九才不管自己失格不失格呢,照旧跑得欢,跳得高,每顿饭都吃得饱饱的。偶尔带小九穿过他们以及它们时,我和小九均目不斜视,径直走过。偶尔老王上来打个招呼,小九也是小心翼翼地叼着它的宝贝球,惟恐被人抢了去。

雨中的放肆

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北京一连下了几天的雨,伴随着闪电惊雷,好像整个城市被人装进了垃圾桶里摇来晃去。小九整日趴在落地玻璃窗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们像是被城市的某种疾病感染了。我不想出门,电话也打得少。对着电脑,对着墙壁,天亮了,天又黑了。

从窗前望去,城市很大,一望无际,每条路上都有足够的车,我们叫它车河,每扇门都紧锁着,窗后拉着窗帘,时常,我能看见对面的眼神。电视开着,永远的背景音。门铃响,送外卖的人。我望着送外卖的男人,心想,是不是只有他们才是运动的,才是辛苦的。他们可以敲开每扇门,递给人们那些必需品,然后大门关闭,一切照旧。整个城市迟早都会有宅着的一天,相信我,一定会的。

工作缺乏激情。如果不是必要,办公室应该被省略。其实我们并不需要那里。苦笑着离开电脑椅,像离开一双紧密拉扯的手。我必须下楼走走,无论多大的雨,无论多强的风。是不是要带上小九呢?我很犹豫。窗外是傍晚,尽管雨水依旧淅沥,可未必就不会有警察,或是路人。我心一横,牵着小九便出门了。小九几乎是蹦跳着钻进了狗链。因是白天,怕吓着旁人,便不走电梯走楼梯。它三步一层,几乎想飞下去。

到了楼前,雨水仍然泼洒不停,风将树叶刮得哗哗作响。路上倒是没什么人,只见一辆辆私家车下班回来,个个都练就了见缝插针的本事,还有倒车绝技,一副身手利落的样子,下了车匆忙用公文包挡住头,逃也似的在雨里消失了,仿佛这雨有毒。

小九忽然发力,我一个踉跄没拉住,它带着狗链便冲进了雨中。小九!小九!我冲着它大喊了两句,它在雨中猛然停住,转头看我,像是个标准的亮相,尾巴高高翘起,头也高傲地仰着,四肢极为挺拔。我顿时愣住了。它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反倒像要邀请我一同进入这雨里,进入这风里。可是,我这是新买的鞋啊,我这衣服很贵的。它仍旧望着我,像在等待我的决定。小九!我又叫了一声。它却不再看我了,黑亮的鼻头在雨中急速地收缩着,像在嗅着空气中某种诱人味道,眼神专注地凝视着一个方向,像在感受着风从耳边掠过的滋味。我知道它在渴望什么,它在渴望自由。它在渴望完全自由的一刻。

我又何尝不是呢?

三秒钟后,我和它一起冲进了雨里。我们在小区花园里奔跑,大风将雨水刮成了瓢泼的样子,一阵一阵地浇到了头顶。我知道我的鞋完蛋了,我的衣服也快报销了,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们通过一张撕裂的铁丝网钻进了小区的篮球场里。球场没人。它只是小区的配套设施,人们需要它在那里,它便在那里。只有在风和日丽的时候,人们才偶尔来到这里。平常它都是紧锁着,不会有人来,也不会有人打扰。

雨大了起来,风一阵紧过一阵,我和小九浑身湿透了,但我却逐渐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在体内被唤醒。在滂沱大雨中,小九疯狂地绕着我奔跑,在我身边跳来跳去,它跳得高极了,像在练习某种高难度的跨栏动作。我完全和它扭打在一起,它摇着大尾巴朝我扑了过来,我张开双臂朝它冲了上去,一道明亮的闪电过后天空响起了惊雷,我和小九摔在了地上,它叼着我的手,拼命地拽着我,我掐着它的脖子,将它死死地压在身下,我哈哈大笑着,就像一个疯子。

穿越都市的山鬼

一个下雨的夜晚,睡得早。这些天累得慌,心神俱伤。睡前吃粒安神药,平常望眼欲穿的睡眠呼呼就来了。睡去,梦就来。

梦见十多年后的自己,长发,极瘦,一副精神矍铄、眼神寡淡的样子,住在森林的边缘。起风的子夜,我穿过长廊,举着烛台去厨房打水喝。烛光时明时暗,摇曳不定。我用手护着它,睡衣迤逦出长长的阴影,一直绵延到窗台外的竹林中,风吹得竹林哗哗作响。我站在窗口,看蓝黑色的夜空中,阴森森的竹林遮蔽了半个星空。我似乎是独居在深山老林里,仍旧在写作,脑海中的思维如同蛛网一般永远在暗夜蔓延。世界似乎永远在暗夜。永远黎明不至。

我推开厨房门时,吓了一大跳。一头巨大的狮子正睡在里面,它转过头看我,睡眼惺忪的样子。我下意识地扶着门框,不住地哆嗦,想逃却没有力气。狮子打了个哈欠,血盆大口现了个囫囵。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我,尾巴一摇一摇的。好像小九哎,它的眼神中有我熟悉的部分。小九早已经死掉了,它只能活十二三岁嘛,而我已经快五十了。狮子甩着尾巴冲我跺了跺脚,我微笑着,走上前去,抚摸它鼻梁间的绒毛,它闭上眼睛享受着,和小九当年一模一样。

后来,在起风的星夜下,我变成了一个山鬼,赤身裸体地坐在狮子的背上,悠悠然穿过月色下暗蓝色的竹林,顺着风无声隐匿。

梦醒来没多久就忘了。刷牙洗脸,去单位。这两天小说卡住了,又卡在命运的节点上。到底是让他死呢,让他死呢,还是让他死呢?没想好。生生卡着。下午友人郁闷,是闷到尘土里的那种。有人闷是闷闷地走开,有人闷是颠颠地放毒,这里放一点儿,那里放一点儿,友人就是后者。没有钢筋铁骨的人是熬不过三分钟的。

有人曾说,一个人的智慧和宽容是他黄金状态的反射,可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是足以吞没黄金的。诗人也说,黄金是阳光的固体。我心说,小九的屎也是呢。

生活就像一条鲸鱼的脊背,它慢慢地浮出海面,你看见一点,再看见一点,慢慢地,你便知悉了它的全貌。在十字路口的拐弯处,我看见鲸鱼的眼睛冷漠地望向海滩,连绵不绝的沙丘,连绵不绝的鲸鱼。它们都死在那里。它们悄悄地死在那里。

这就是我的生活,我的故事,我忍住笑。在红绿灯的间隙,前面一辆车开过后,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赤身裸体的长发男人,正骑着一头狮子穿过,我目瞪口呆,他们优雅地穿过人群,穿过楼宇,消失在下一个路口。奇怪的是没有人惊恐,也没有人感到意外。

我猛然意识到那是我的梦。车水马龙的街头,我看见了我的梦。

出城记

2007年8月2日 星期四 晴

我坐在台阶上,面前有两棵树。一棵柿子树,另一棵还是柿子树。

呵呵,向鲁迅先生致敬一下。他老人家写文章就是这么写的。旁人说好,也有人说有病。“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你觉得是好还是有病呢?对这句话的评价以及理由能充分显示你的文学鉴赏水平。

琢磨一下,给你三分钟。

坐在台阶上的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文字排着队,一个一个地从我面前经过,它们向我扮着鬼脸,吐着舌头。可惜一个美好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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