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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小妞-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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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有要求你赶走她,我只是建议你另找一位护理人员上山帮忙,这有什么?欢裕俊彼振振有辞地反驳?

“不可能的。”他断然否决。“另扉一位医疗人员等于表明了逼琪雅离开,我不能答应。”

琪雅的工作态度向来令他非常满意,符合他的要求。虽然他明白扉用琪雅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猜测和误会,可能也造成了琪雅错误的怀想,然而基于现实因素的考量,他很难找到愿意留在荒山野岭工作的专业医护人员。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跟她划清界限。你知不知道你们俩这种暧昧的关系让我有多为难?”村民们无形中已经认定了老板和琪雅的“永久关系”,倘若他们再不把态度表明清楚,说不定她反而落得介入者的冤名。齐霖为什么不站在她的立场,替她想想?

“我和琪雅早八百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到底要我划清哪门子界限?”

两个人各有坚持,也各自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方为正确。若再继续对峙下去,一辈子也不会有结果。

“那好!”倚月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念大学了。留在山上陪你。”

“那更不行。”他拒绝眼睁睁看着她断送自己的学业。“你应该拥有你的生活和思想,任何男人都没有权力剥夺你学习成长的机会,无论是有意或无心的,包括我在内。”

“你……你……”她只差没气得发疯。“说穿了,你就是不肯答应我的要求?”

她只想获得一个真正的家,和安全稳当的感情生活,难道全心全意去经营一段感情,拒绝让它受到外人摧折的心态,也是错误?

“对!”他也有他的坚持。“如果结婚意谓着你放弃学业,或影响到其他不相干的人,我绝不会娶你。”

问题是,琪雅根本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倚月咬紧贝齿,狠心一跺脚。

“好,齐霖,这是你说的。”她反身冲回客房。

砰!

两人的心门恍如猛烈摔上的门板,再度将彼此隔绝起来。

第九章

“倚月不跟你一起回来?”齐母与丈夫面面相觑。

“为什么?”

“你们吵架了?”

“当初下山的时候明明开开心心的。”

“留她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台北很危险的。”

“你立刻下山接她回家。”

夫妻俩围堵在主屋门口,好像打定了主意,若儿子没有苏倚月陪同就不让他进门。

齐霖疲倦地抹抹脸,早就料到回家之后必定又有另一场战争。

“没有用的,她不会答应和我回来。”他径自挤开父母,直直走进客厅里,瘫倒在沙发上。

“换我去好了。”齐父自告奋勇。

“爸!”他立刻阻止。“让她去吧!反正我都安排好了,留给她的生活费还算充裕,住处也是现成的,鎜单独把脑袋整理清楚也好,谁都别去骚扰她。”

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在于让她亲自体会一下,缺少学历、无一技之长、又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孩在红尘中讨生活有多么不容易。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吃过亏后,她自然会乖乖听话。

假若齐霖期望她乖乖听话,那他可就错得离谱了。

“提款卡?”倚月摸出他置放在客房抽屉里的塑胶货币。类人猿还算有良心,但任何有骨气的逃兵都不会屑于使用敌人施舍的金钱!她不希罕!

“钟点女仆?”出门之前,她探头瞄望着穿梭在家俱之间的菲律宾女人。找个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又如何?说穿了不过是在她身旁布个眼钱,她更不希罕!

“这年头只有靠自己最保险。”她发出不屑的轻哼。

哪天人家忽然觉得今儿个整人的兴致不错,说不定连房子也收回去自己住,让她流落街头。

倚月决定自力救济!

她在信箱里摸到一张挨家挨户散发的“诚征启事”,依循传单的指引找向南京东路的“王牌补习班。”

“王牌”正在诚征班导师,虽然她目前毋宁更接近重考生身份,但在村不起补习班学费的情况下,还有什么职务比班导师更能明正言顺地踏入教室大门?

“南京东路四段……四段……”她顺着门牌号码走向目的地。“七楼……好高呀!火警来袭的时候,光爬楼梯就爬得天昏地暗。”

“哗──”熟悉的尖哨声震动空气分子。

Waitminute。这阵哨声好像很耳熟的样子。

她慢慢地、脸颊抽筋地抬头往前看。

“你又想回来偷花?”警卫伯伯呈大字方形站在她的面前,护住他的疆土。“小鬼,你别想靠近我的花园一步。你的共犯呢?他打算从其他角落偷袭,对不对?”

“神经病。”她白了他一眼。“花园里那几株‘杂草’得过奖吗?谁喜欢偷摘!我是来七楼应征的。”

原来补习班与她前几天的“做案现场”是同一个地方。衰!

“应征什么职务?”老警卫问得理直气壮。

“阁下又不是我的主考官,我没有告知你的必要。”倚月埋头往玄关走进去。

“站住!”老警卫上前拦住她。“此路虽然不是我开,此树也不是我栽,若要从此过──”

“还是要留下买路财?”她恰好少了点盘缠施贿。

“不,要留下姓名、验明正身才可以进去。”老警卫已经有点逗着好好玩的意思了。

“那简单。以后我见到你会先背出口令:‘长江一号’你只要回答我:‘收到’。不就验明正身了吗?”无聊!她一头闯进大楼去。

希望楼下的折腾不会触到她的楣头。

可惜,刚面试室,她立刻晓得自己的希望涉茫。

盘踞在长桌尾端的老处女瞄见她,眼睛都迷起来了,瞳孔中明白射出“本补习拒收童工”的讯息。

“我叫苏倚月,我是来应征班导师的。”她中规中矩地报出名号。

“成年了吗?”老处女顶高镜框打量她。

“成年了。”狗眼看人低。

“你晓得班导师的职务内容吗?”老处女迷起眼睑质疑。这小女生看起来比任何人都需要导师,还敢眼巴巴地跑来应征班导。

“晓得。”倚月嘴上笑得礼貌,其实心里早骂了好几遍。“替学生改作业,联络缺课同学,寄发成绩单,没事打打杂。”

如果老处女再为难,当心姑娘要她好看。

“你做得来吗?”老处女似乎颇为怀疑。

“打电话又不困难。”她心里暗自冷哼。

“好吧!你先回去,我们会仔细审核你的履历……”老处女端出逐客的场面话。

“我的履历表还没交给你。”她寒飕飕的扬了扬简历。

老处女尴尬了一下。

铃铃作响的电话适时纾解了凝结的气氛。

“对不起。”老处女拿起话筒。“喂?嗯……是吗?……我知道了。”

倚月仅靠观察对方的反应就知道面试结果如何。显然她是没希望了,自动自发走路大吉吧!否则等人家开口赶人,颜面只怕挂不住。

她起身走向门口。

“这位小姐!”老处女忽然从背后叫住她。

“干嘛?”她甚至懒得转身。

“本补习班到今天已经最后一日的面试,我刚接到其他主试者的消息,大家似乎都应征不到理想的人选。”老处女和蔼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勉强。

“所以?”倚月霍地转身面对她,希望的火花渐渐燃烧出光华。

“所以,只剩下你差强人意。”老处女假假地笑动双颊。“年轻人嘛!可塑性强、愿意接受磨练,我们有信心。小姐,你被录用了。”

两分钟前老处女尚且怀疑她能力问题,转眼间立刻晋升到“可塑性强、愿意接受磨练”的国家栋梁。他们开的什么鬼补习班,竟然能随随便便录取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应征者。

“月薪多少?”钱的问题比较实际。

“一万六千元,不含食宿。”

倚月觉得听起来还不错。每个月固定有一万六千元的进帐,她养活自己就没问题了。

嗯!先答应再说。反正她是个机会主义者,而机会主义者向来不会顾忌太多的。

她要藉机向类人猿证明,小姐她不是非嫁他不可。单凭自己的力量,她一样能在台北活得好好的。

一个月。

倚月整整留住在台北一个月了。齐霖也真狠得下心,这段时间从没见他要过电话表示关切,也不见他流露出思念她的心绪。当然啦!他阴森森的臭脸确实端足了三十天,但他宁愿摆脸色给两老看,也不肯下山把跷家小妞逮回来。

“唉!”齐父叹出第一声无奈。

齐霖当作没听见,埋头吃晚饭。

最近这些日子他一律露出“无论泰山崩不崩于前、一律神色难看”的嘴脸,两位老人家终于相信,这回小辈俩当真卯上了。

“唉!”第二声无奈轮到他娘亲开口。

齐霖继续喝他的竹笋排骨汤。

齐母怎么想怎么不明白,他儿子都快三字头了,干嘛跟小女孩计较?

齐家两老忽然同时开口:“唉!”

好一个三声无奈。

男主角仿佛耳聋似的,回他们一招“老僧不见不闻”。

“老婆,你有没有发觉咱们儿子越来越像类人猿了?”齐父只好拿出激将法。

“没法子,缺少年轻女性的青春滋润。”齐母故意不看儿子。

“别把我形容得像采阴补阳的老不修好不好?”他终于有点反应了。

“唷!原来你还记得如何说话。”齐母酸他几句。“我还以为你的语言机能彻底退化光了。”

自倚月下山的一个多月以来,他“原音重现”的机率少得令人发指。

“倚月告诉过我他的语言机能进化未完全,所以说话与否不重要。”齐父的眼睛亮晶晶的。“重点应该放在‘采阴补阳’上面。儿子,老实承认,你‘采’过她没有?”

他险些被一块竹笋呛到极乐西天去。“爸!”

“怎么会没有?”齐母在旁边叨絮着风凉话。“每天晚上两人在走廊偷偷摸摸,一下子他跑到她房间过夜,一下子她跑到他房间纠缠,暗渡陈仓好几个月了。”

齐霖猛然抗议,“哪有好几个……”住嘴。

该死!不打自招。

“真的‘采’啦!”两位老人家跳起来大叫。

哇!将门无犬子。齐父乐翻天了,想当初他也是用这招“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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