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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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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之时,黑袍银甲的禁军已经一路小跑冲上玉阶,转眼之间便强扭着她的胳膊将她压伏在地。

“你们——”落羽刚要开口便被禁军校尉的一声呵斥压了回去。

“奚官女奴雁落羽,品行不端,行为不检。欲趁山王为鹿苑添置珍禽之机,搔姿献媚诱其媾/和。其行秽乱,无耻之极。责令即日将其缢杀,以正宫规!”话音未落,身后的兵士已双手呈上白绫。校尉一个眼色,两副高大的身影如日食的阴影一般压向她头顶。

“我没有!冤枉!”不容分辩,校尉一个耳光打得她鼻口穿血,那条冰凉的白绫转眼之间已绕上了她的脖。

两名兵士分别扯住白绫两端,猛一用力,雁落羽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仰天大吼,“拓跋焘,你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并不知道那道旨意出自皇后之手,以为是拓跋焘心血来潮要她的命。白绫越勒越近,越陷越深,在玉颈间造就出凹陷的八字勒痕。

贴在额前的蜻蜓翅翩然坠地,躺在烈日下熠熠生辉;梗在喉间的绞痛阻断了最后一丝空气,眼前一黑,虚软地瘫倒在地。一片混沌,只听到一缕邪魅的声音——

Karma……Kali……

校尉的靴缓缓滑过细弱而柔美的腰身,在她挺翘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嘴里邪门低语,“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一脚尚在阳世,薄命佳人……似死还生,不知此时淫她,算不算欺君?”

“怕是——不算吧?皇后不是吩咐过弃尸荒野吗?事后弃了就是,我弟兄几人不说,谁能知晓?顶多是先扔到那乱坟岗上再战她几轮,人杀了,尸弃了,件件依照皇后的旨意。此等娇弱怜人的‘赛西施’,若是在市南的青楼娼馆,那些王公贵戚只为一夜春宵动则付之万金。就凭你我那点寒酸的家底,就连见上一面都是三生有幸的事。”

祸亦因色,福亦因色;死也因色,生也因色……

正在几个色鬼决定将人抬出行宫“弃尸”之时,一路跑掉了鞋的宗爱怀揣圣旨,带着几十名行宫护卫一路冲进门来,气势汹汹拦住了几人的去路,“站住!”望着被禁军校尉扛在肩头的女沉声质问,“几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奉皇后旨意,缢杀,弃尸!”

死了?

宗爱一惊,心如刀绞,百般疼惜当即化作眼底燃烧的怒火。哗啦一声展开圣旨,把皇上老爷的一番话从头到尾喧念了一遍。满腔愤恨,将自己途被袭的事也算在了眼前的杂碎身上,“来人啊,将这几名私闯禁苑的混账就地正法!咱家要将首级带回去给陛下过目。”

奉旨上前拿人的护卫,伸手接过伏在校尉肩头的女,摸了摸鼻,试了试脉搏,扬声禀报,“公公!此女尚未断气。”

宗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两指扣腕,果然尚有一丝脉搏。当下喜形于色,遂命人备车。吃一堑长一智,这下多了个心眼,令二百名护卫押车随行,护送两人直抵万寿宫。

车轮滚滚,驿路颠簸,望着昏睡在身边的女,心起伏跌宕:这女当真是狐仙变得吗?这样几次三番的折腾,始终未能伤其性命。记得在方山大营第一次近前给她送衣裳的时候,他可是亲眼见她未着寸缕,周身只披了张带血的狐皮。

一副娇弱的身架貌似一阵西北风就能吹跨,骨里那股机敏、刚强尤其让人过目不忘,别说是万岁动心,就连他这等不是人的东西都为她跑断了肠。

如果他是个男人,也会喜欢上她吧?

而她若真是个狐仙该有多好,或许可传个仙方使他那断根重生?

释然一笑,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绝世红颜自当匹配英雄贵胄,他只要个懂得疼人的寻常女也就死而无憾了。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112章 帝后对峙变态高邻

天色渐晚,宗爱却还没回来。

独坐在安乐宫里的拓跋焘终于失去了耐性,气急败坏地冲进坤宁宫,指着皇后的鼻一通臭骂。

赫连皇后满腹委屈的跪在地上,堆叠在地上的朱红凤氅仿佛幽深血海翻着惊涛骇浪,“上有国法,下有宫规,人证物证俱在,臣妾按律法办事,谁料竟惹得皇上大动肝火。”

拓跋焘猛一弓腰,金光闪闪的面具背后射出两道寒光,迎着女人微扬的脸庞低声咆哮,“国法?宫规?皇后可见过写在刑苑照壁上的那个“灋”(法)字?“灋”有三部,先有“氵”(水),其含义是把罪者置于水随流漂去,这水是刑具;其次是“廌”,是貌似牛、羊、鹿、熊的独角兽,“廌”意味着以犀利的独角将不平者触而去之, 再次是“去”,上古去字前者为矢,后者为弓,意为用弓矢射杀,夺其性命。皇后以为法度是什么?法乃铮铮利器,不是写在纸上的道理,乃是刑具!朕给你使用刑具的权利,你却用它来对付朕?

那好,朕就收回它……”

“陛下!臣妾只是用它惩戒那贱婢,从未敢使其束缚陛下。”大惊失色,赶忙伏地澄清。

“朕不要她死,皇后听明白了吗?朕不愿看见你拿着刑具对着她。”

“可她——”

“不守妇道,引诱山王是吧?”砰的一声拍在案头,“朕再告诉你一次,雁落羽是朕的女奴,不日将擢升为书女,她不是朕的嫔妃,往后休要再以‘妇道’长短论罪。你听明白了?”

“可她——”

“皇后的话太多了!“暴睁的狼眼骤然眯成一条缝,张扬传送着危险的讯息。

强忍着满腹牢骚,无可奈何地叩首称罪,轻声抽噎,“臣妾——知错了。”

颠簸一路,满腹委屈的小女人在途就醒了过来。听宗爱说,下旨缢杀她的人是皇后,不是那个暴君。对方还让她看了怀里的圣旨,上面虽然没写明勿杀雁落羽,但其不言而喻的深意,但凡长点脑的都能明白。

跟随宗爱回到安乐殿时,恰逢万岁不在宫。“公公,多谢你大老远赶来鹿苑救我。还差点连累你途遇险,真是过意不去。往后若有能用到落羽的地方,落羽一定不遗余力。”

“咱家只是个跑腿的,雁姑娘要谢就谢万岁,若不是万岁挂着你,你这小命早就折了几百次了。”自作主张将女人安排在御花园临水的厢房。上次见到女人重伤半死的样,万岁已经疯过一次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他老人家再受那样的刺激,“这惊鸿轩乃是陛下甚为喜爱的一间书房,雁姑娘身为御前书女住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此处虽处御花园,与安乐殿只有一墙之隔,说句玩笑话,姑娘若是思念万岁,跺跺脚陛下就知道你的心思了。”

“公公以为,落羽会思念万岁吗?”每次都是这样,想恨又恨不起来。

“哟,姑娘不想万岁,还能想咱家不成?那天一早,还让咱家撞见——”

“哎!”赶忙捂住对方的嘴,“求求公公,千万不要乱说。万一被人听到,会被人家笑话的。”

宗爱被这微凉的小手弄得飘飘欲仙,微微红了脸,瞬间找回了常态,“傻丫头啊,谁笑话?羡慕还羡慕不过来呢!”

“羡慕?我看是嫉妒吧?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忽然觉得自己很命大,仿佛每次到了关键时刻,这位反复无常的暴君总是第一时间冲出来救她。跟在宗爱身后跨入惊鸿轩的大门,随口问道,“公公,你觉得万岁是个什么样的人?”

“呵,难说,那得看对谁。”谨慎早已成了习惯,不在任何人面前留下把柄。

“私下里无所避讳,我觉得万岁神经兮兮的,一会儿阴一会儿阳,反复无常。跟这种人呆在一起真的很可怕。”长叹一声,拖着虚软的身落寞地靠在门框上,“跟他在一起会做噩梦,前一分钟还喜笑颜开,后一分钟就恨不能一刀把你杀了。总之两个字——变态!”

“变态?”宗爱第一次听说这词,但也能字面意思上推测出几分,“就是脱离常态?”

“呵呵,”被对方那一脸困惑弄得忍不住发笑,即使脖上有伤笑不出声来,“就像蝴蝶那样,前一天还是个虫,第二天早晨就长翅膀飞了。”不太恰当的比喻,却是自然科学对“变态”的直观解释,“就像你说的,脱离了寻常的状态,跟普通人不一样。”

宗爱回望一眼,坐在柱下的胡床上,沉默片刻,唉声叹气的开了口,“你我皆是万岁身边的人,这其的原因,咱家原本该告诉你。可这宫里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准在背后说陛下和娘娘们的是非。不该看见的时候当瞎,不该说话的时候装哑巴。你往后得天天对着万岁他老人家,什么事儿能瞒得住你啊?你只要记住,万岁他心里最疼你,其他的,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113章 欲似池水情似月光

玉盘的清影自夜空落下湖面,溅起一地银光。水光潋滟,在廊榭的墙壁上晃动着一面幽兰的情网。

四月末,端午将近,晚餐难得附带一个清香甜软的粽。雁落羽却只喝了桂花粥,随手将稀有的甜点丢进了池塘。

呱呱——

缠绵抱对的青蛙发出了强烈抗议,大叫几声愤愤游向对岸。

一时间有些后悔,心里暗暗埋怨自己:小气,干嘛跟吃的东西过不去?

如果是当初,她八成会在第一时间吃掉这枚粽。可如今,她一看见米糕之类的东西就会条件反射似地联想到“德妃娘娘”送去鹿苑的食盒。虽然没有见过对方,仅凭感觉也能猜到对方不是个寻常角色。诗写得好,饭做得好,估计人长得也很漂亮,如果她是个男人,大概也会缴枪投降吧?

她来的那个年代,人们常说: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先得栓住他的胃,一想起某男当日那副贪吃的样,恨不得冲上去踹那家伙几脚。

为什么男人对女人就这么不厌其烦呢?在一比一万的比例之下,真的有爱情吗?

或许爱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卡莉说:爱神被湿婆的神眼烧成了灰烬!她试着用心感受,遗憾的是接受不到信号。

残樱落雪,尖荷顶绿,指尖轻轻滑过颈前淤紫的勒痕,轻轻吞下的唾液,润滑着喉间的痛涩。泪腺日益发达,涨满了浮上心头的暗伤。忽然觉得,人生就像是浮在水上的落花,全然不知因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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