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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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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杀声阵阵,昏暗的帐内只有一名五短身材的“冬瓜录事”。

“你是?”对方笑容讥诮,眯眼打量着消瘦俊秀的“脂粉男儿”,“就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也能打仗?这军营里可不是浑水摸鱼的地方!”

“回大人的话。小的在木兰家排行老三,昨夜逃出军营的木兰达乃是小人的兄长。”气沉咽下,装出一副低沉的男声,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没听说过木三爷家有三儿啊?”将信将疑,注视着对方美睫纤长的大眼睛。

“小的——”凑上前来压低声音,一股脑道出了路上编好的台词,“圣主开疆辟土,四野连年征战。兵役苦重,家父残了腿,长兄送了命,当初为了留下个养老送终的后人,家母自从生下小的就一直当做女娃儿养着。

今早,父亲听说木兰达当了逃兵,无奈之下才让小的换回男装顶替哥哥从军出征。照军书上的说法,每家每户出一名男丁入伍即可。幸得宝胤大公从周旋,方才得到了王爷的应允,答应留家兄一条性命。”道理是讲通了,“人事”还是要进的。从怀里掏出事先留下一对金镯,双手呈上台面。

“呵呵,从小当做女娃儿养大的,难怪怎么看都像个娘们儿!”录事猥亵一笑,坦然收起孝敬,摇头晃脑地翻开名册,欣然提起毛笔:这小看上去弱不禁风,还算是个明白人。县官不如现管,没这份厚礼,他可备不住要挑毛捡刺。

既然王爷都应允了,他这芝麻绿豆大的官还有什么屁要放?那木三爷早年从龙出征,有安邦定国之功,王爷想必会给这个面。里外都是木兰家的种儿,谁去送死还不一样?

“说吧,叫什么名?”笔尖在砚台上抿了几下。

嘢,蒙混过关!“呃?木兰——”见鬼,这名字嘛,真没想好。

“当女娃儿养的,没个大名儿也不奇怪。”随手拔出笔尖上的杂毛,玩味一笑,“长得女里女气!爷替你作主了,就叫木兰花。”

木兰花?M GOD,离花木兰不远了!

她早些年看过迪斯尼的动画版,之后还在温哥华华人新年联谊会上听过“刘大哥讲话理太偏”那段。是什么剧她就弄不清了,她对国的剧种完全没有概念。

“会骑马吗?”录事接着问。

“会骑。哦,骑不好。”席乔政生前痴迷赛马,热衷于豪赌,热衷于骑术,更热衷于驾驭驯服。最初,她是被逼无奈才跨上那匹令她望而生畏的动物;后来,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不讨厌。

“学过功夫吗?自己说,别让爷一个字一个字的问。”打了个哈欠,一副厌倦的口气。

功夫指什么?李小龙那种?

“假小”下意识地挑起大拇指一抹鼻。忽然想起了什么,瞬间跳回了常态,“会打太极拳。”

“太极——还拳?”太极拳的祖宗张三丰要再过千八百年才会出世,不怪录事一副孤陋寡闻的样。“先打一段看看。”

“遵命。”气沉丹田,依着老爸当初晨练时的样,慢慢地比划。一套健身操而已,肯定没有杀伤力啦。

录事看得直打瞌睡,不耐烦地嚷嚷道,“停停停!你拜的是哪位师父啊?这等花拳绣腿岂能冲锋陷阵?”

心里暗自叹息:那是因为她学艺不精的原因!

着自己能像李连杰那样,一个推手震倒一片人。山公园里每到清晨都能看到太极推手的师父,不是吹的,轰的一抖手,真能震倒一片人!

装模作样地压掌收了功,当下抓了个声名显赫的师父掩盖她的失败,“不瞒大人说,我师父乃是静轮天宫的得道高人——天师寇谦之。这套拳法是很有杀伤力的。只是因为小的道行浅薄,参悟不到其的精髓。”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48章 鬼马军医天威难测

这“杀人放火”的本事还用得着学吗?

“假小”打老远望着帐外手持戈钺,杀声震天的方阵长吁短叹。

大概是那对金镯起了作用,录事对她格外照顾,当下就将她派来医帐给军医打下手。可玩笑归玩笑,更主要是因为她在鹿苑时看过医术,摆弄过草药,对岐黄之术略知一二。再加上硬攀了个半仙儿师傅,那“冬瓜录事”从而认定这里才有她的用武之处。

“木兰花,今年十几了?”老军医笑容可掬,闲地捋着胡须,“你爹的威名老夫早年就有所耳闻,想不到那样一位勇士竟生出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儿。”

“我被爹妈当做女娃儿养了十年,不是当儿的天生不肖,这事它怨我爹。”双脚卖力地滚动着碾轮,三心二意地研磨着草药。

“怎么,看见人家披盔戴甲的急了?安心捣药,你就别做梦了!就你这小身板怕是吃不住那些如狼似虎的柔然壮汉一指头。”

“我就是只老鼠,轻易不发威。哪天一发威啊,满街都是病猫!”

“吹吧,全当过过嘴瘾,反正这儿除了老夫也没别人。”

“打仗是要靠脑的,光有勇气不行。外面那些新来的小四肢到是超级发达,哪有一个机灵的?”百无聊赖,抄起插在麻袋边的新月弯刀,嘴里念念有词,“Sabre——马刀,波斯人的武器?”也可能是突厥人的东西。

老军医稍稍抬眼,“柔然蠕蠕的兵刃,老夫当初随手捡了一把,斩草药、剖口袋。”

“这把屠刀经过匈牙利人的改装,在剑柄上配了弯月形的护手盘,摇身一变成了绅士们的高雅运动,击剑的一个门类——佩剑。”像模像样地挥刀致意,起身拉开了架势,兴致勃勃地叨咕起一通“鬼话”:“En garde (准备)!Etes…vous prêts(准备好了吗)?Oui(好了) 。Allez (开始)! ”急速滑步向前,对着眼花缭乱的老军医来了个弓步长刺。虚晃一剑,得意地提起嘴角。

水平太业余,得益于西蒙佛雷泽附近有所不错的击剑场馆,偶然心血来潮会和同学一起去活动活动筋骨。

在西方,击剑、骑马、游泳、打猎向来被视为高尚运动,所以母亲也从不反对她去那里玩。遗憾的是,她仅有的两下蒙人还可以,要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恐怕不行。

司马宝胤听说暗护送书女回宫的两名属下途把人给跟丢了,顿觉大事不妙。莫名有种预感,那小女人怕是没有回宫,多半开溜了。

这可如何是好?圣上万一得知此事兴许会砍了他的脑袋。费尽周折才把人找了回来,还没来得及相见,再一次石沉大海……

这事儿换了谁心里都不痛快!

唉,趁事情还没有张扬出去,以防日后难于收场,得尽早思量个权宜之计。

琅琊王司马楚之奉召进宫面圣,整整一上午都在谈论军国大事。临走的时候,忽听万岁轻描淡写的说起“书女灵柩被劫”和“宝胤英雄救美”的事,方才得知儿闯下了大祸。

一出宫门直奔宝胤的府邸,屁股还没坐稳就急不可耐地盘问,“那名女何在?”

“什么女?父亲问的是谁?”心如明镜,成心装傻。

“你昨日自浑水边带回来的美人儿!”心乱如麻,忍不住吹胡瞪眼。

“呃……走了。”语气含糊,“昨日用过晚饭就与儿辞了行。”

“你就没问问对方的身世?”老爷无奈地皱起眉头,明知道儿是故意让他猜灯谜。

“问了。对方说是某个候门深院的侍妾。想来人家大概是有意避讳,儿因故没再多问。得知对方乃是他人之妇,唯恐落得个拐带窝藏的罪名,因而尽早将人打发走了。”

“唉——”手摸胡茬,砰的一拍几案,“养不肖!为父一生行事磊落、敢作敢为;你这逆却为人谨慎,遇事总想着明哲保身。怪你自己错过了加官进爵的天赐良机,那女很有可能是万岁爷枕边的人。”

“那儿就更没有做错了!父亲怎知一定会加官进爵,而不会惹得龙颜不悦?天威难测,人言可畏。跟万岁枕边的人传出一段风月艳事,儿担心有损万岁爷的颜面。”

细想想,儿这话也不无道理。天终究也是人嘛!哪个男人能容得自己的侍妾宠姬跟别的男人风花雪月,即使是段虚乌有的传言也难免会成为他人笑柄。皇上是极要面的人,是福是祸当真不好说。

走了也好——免得狐狸没打着,惹得一身骚!

释然长叹,“算了。事情若果然如此,为父这就请公主入宫与万岁私下澄清。入伍新军集训,为父公务缠身,不便久留。大战前夕,圣驾要亲临西郊阅兵,挫敌锐气,振我军心。”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49章 男人一夜女人一生

河内公主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安乐殿里余香未了,只剩下盘笼里作为礼物带来的各色果品。

终于有了点线索,还是晚了一步。走了……

可她能去哪儿呢?

拓跋焘手里捧着兵书,心里装的却是儿女情长的事。哗啦一甩将书籍扔出了老远,仰在床上闭目装睡。

宗爱踏着细碎的脚步进了门,隔着屏风看到万岁正在打盹。观望片刻,不忍叨扰,调头就往外走。

“何事?朕没睡。”身后忽然传来低落的男声。

猛一转身,砰的一声跪地叩拜,“启禀陛下。小奴已查实,书女的确没有死。”

拓跋焘哗啦一声坐起身,双眼霎时迸射出激奋的光彩,“大功一件!平身,速与朕细细道来。”

“小奴言语间若有冒犯,还望万岁恕罪。”拱袖谢罪,起身凑近了几步,“御药房的钱管事信奉沙门胡神。自万岁弃佛修道以来,表面上有所收敛,却在药柜的抽屉里私下摆放神龛,每每在无人之时偷偷参拜。

此人生前与淑妃娘娘宫里的侍女兰香‘对食’,后宫人尽皆知。平日里嬉戏言笑时常与兰香说,他若死了,唯一的遗愿就是依照沙门惯例荼毗焚化。

尸首昨日入了殓,被几名小厮送出城外安葬。兰香私下里贿赂几人先将亡夫焚化再行下葬。

钱管事乃吞金而死,焚化后腹的金丸完好无损,几名小厮见钱眼开争抢厮打,金丸失手坠地竟裂为两半。”双手敬上字条,跪呈榻下,“此乃金丸的字条,请万岁御览。”

拓跋焘接过大半焚毁的字条,摆手示意宗爱平身,心默念:……太医陆逊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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