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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风云-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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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荣先将露布扫了一眼,旋又将奏本打开,待看清里面内容后,顿时一怔。他把奏本合上,恭恭敬敬地放回原处,旋拱手道:“思州平定,此自为一大喜事!不过镇远侯所言方略,不知陛下作何打算?”

“刚才已经议过!”永乐将刚才密议经过与杨荣大致说了,末了道:“夏元吉、方宾还有幼孜他们都觉得不合时宜。朕亦以为然!”

杨荣听了,一时没有吭声。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方又问道:“那陛下之意?是就此罢手?放田琛一马!”

“也只有如此!”永乐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思州毕竟只是一隅之地,朝廷犯不着为它担这么大风险!待他解到南京,命炽儿训斥一番,还是放回去,息事宁人算了!”

杨荣又是默然。过了一阵,他突然抬头道:“臣以为,这思州的改土归流,其实完全可以推行!”

“恩?”永乐诧异地望着杨荣,有些不理解地道:“事有轻重缓急,这一点尔怎会不知?万一蛮夷不服生乱,岂不弄巧成拙?”

“陛下误会臣了!”杨荣笑道,“臣虽言可行,但却不是说当下!而是要拖上一拖!”

“拖?”永乐疑惑地道,“怎么个拖法?”

杨荣侃侃道:“现在陛下所顾忌者,无非是交趾与北征二事!而北征胜败明年夏秋便可见分晓,交趾虽仍无捷报,但据前向军报,简定、陈季扩已是穷途末路,想来覆亡也不过数月间事,至多不超过一年。既然如此,陛下可命太子告与田琛,就说其之罪当由陛下亲定,然陛下现在北巡,一时不能决,故其只能暂留京师,待陛下回銮后再做处置!如此,便可将田琛拖住。待到明年,如瓦剌、交趾均已平定,那陛下便可从容改土归流,不怕他蛮子闹事!”

听得杨荣之言,永乐眼光顿时一亮。不过很快他又面露犹疑道:“这样合适么?土司进京,通常滞留都不过两月。就算是有罪押解进京,是放是惩也都旬月间便有定论,从未有拖延达一年之久的。久留不问,一旦被人瞧出端倪,知道朝廷接下来要推行改土归流,那不仅思州田氏会另立新主反叛,就是滇、黔其他土司,唇亡齿寒之下,也会趁朝廷无暇他顾之机蜂拥作乱!”

“陛下多虑了!”杨荣耐心解释道,“扣留一年,固然无有先例,但天子长期离京,这在我大明同样是没有先例!上次陛下北巡期间并无土司作乱情事发生,所以以天子北巡为由扣留不问,完全说得过去。”杨荣嘿嘿一笑道,“田琛虽需下狱,但却可命刑部好吃好喝优加供养。如此一来,就能打消田氏疑虑!让他们以为朝廷仍会像往日那般放任!”

“有道理!”永乐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随即笑骂道,“想不到尔看似道学正经,其实骨子却是张仪一流!”

杨荣被永乐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笑,道:“事有经、亦有权。只要出自公心,有益于国,便效仿张仪亦问心无愧!”

“这句是正理!”永乐点点头,又道,“便依此计。不过听尔之言,朕亦有所启发。去年朝廷之所以出兵思州,全因思南宣慰使田宗鼎告发田琛之故。现田宗鼎仍在南京。既然如此,不妨以与田琛当廷对质为名,将他也一起扣了。”说着,永乐嘴边浮出一丝冷笑:“到时候他们在朝堂上互揭家丑,朕就来个一锅端!思州、思南,一并改土归流!”

“好厉害的皇上!”杨荣心中直喊,口中却恭维道:“陛下高明!”

和杨荣一番问对,西南化夷入夏的大门豁然洞开,永乐的心情十分舒畅。他矍然起身,走到一堵被幕布掩盖的墙壁前,猛地拉开幕布,一张巨大的大明混一图露了出来。永乐抬起头,将目光死死盯在瀚海以北的大草原处。这里,瓦剌部落正在迅速崛起,一旦它全领漠北,就将成为一个新的恶魔,对大明的千秋基业造成巨大的威胁——这是永乐绝对不能容忍的。良久,永乐伸出拳头,狠狠砸在地图上,冷冷道:“这一次,朕定要打得马哈木伤筋动骨、伏地乞饶!”



思州动乱平息,朝廷终于放开手脚,准备与塞外的瓦剌开战。从入秋开始,各路军马便源源不断地向北京开来,再次将这座三朝古都变成一座大兵营。与此同时,数不清的漕船也顺着新修成的大运河一路北上,直抵通州张家湾码头,再将船上的江南大米卸到朝廷设置的粮仓中,以为来年北征之用。与此同时,永乐的敕旨和各部的公文也接连不断地从北京发出,送到辽东、蓟州、宣府、大同、太原、开平、榆林甚至宁夏、甘肃、固原等边塞重镇的藩王和守将手中,整个大明北疆都进入紧张的战备状态。十一月,马哈木等瓦剌三王兵至饮马河,声言欲攻阿鲁台。永乐得报,立刻召集廷议。杨荣对皇帝心意心知肚明,当即出班断言瓦剌明图鞑靼、实欲南侵。此言一出,同样心明如镜的大臣们纷纷附和,安远侯柳升、武安侯郑亨等一干靖难名将更是嗷嗷请战!二征漠北的计划就此正式敲定。风声传到塞外,本还心存观望的朵颜三卫见势不妙,赶紧与瓦剌断绝往来,转而遣使入朝请罪,并主动纳马三千匹。收到兀良哈部的贡马,永乐愈发雄心勃勃,只待明年春天一到,便要再征漠北,将夜郎自大的瓦剌三王一网打尽!

就在永乐磨刀霍霍,准备跟瓦剌大打出手之时,朱高煦也在紧张地忙碌着。冬至大节后的第二天,高煦与高燧奉旨前往被命名为长陵的天寿山陵寝,祭扫已在半年前正式下葬的仁孝皇后徐仪华。从长陵出来,兄弟二人打马回程,当走到小榆河时,高煦突然对高燧笑道:“三弟,前头就是玉泉山,你我去那里游览一番,喝口茶再回程如何?”

高燧一怔,面露难色道:“父皇还等咱们回宫缴旨,到山上逗留嬉耍,怕是不合适吧?”

高煦大大咧咧一挥手道:“又耽搁不了多久,误不了事!昨夜一场大雪,玉泉山景色正佳,不赏他一赏未免太可惜了!”

见高煦坚持,高燧不好再推,旋笑道:“既然二哥有此雅兴,小弟自当奉陪!”

二人领着随从又走了一阵,随即来到玉泉山下。

玉泉山是西山支脉,其地貌土纹隐起、作苍龙鳞,颇具特色。而最使其名闻天下的,还是遍布山间的清泉。玉泉山的水,澄洁似玉、甘洌醇厚,可谓海内之冠。永乐北巡期间,专门派内官至此处取水运回宫中,供其煮茶之用。高煦与高燧来到山下,随即下马登山。途中,两兄弟边走边聊,看上去颇为亲热。

登到山顶,高煦遥指远方被白雪覆盖的叠叠山峦,对高燧笑道:“幽燕雪景,远胜江南。为兄在京城时,每至冬日,也有登钟山赏雪。只是南方雪量不丰,完全没有这白雪皑皑的气派。”

“二哥说的是!”高燧也被眼前景色感染,兴致勃勃地道,“都说金陵聚天下锦绣,但在小弟看来,别的不说,就这冬日雪景而言,是远比不上燕蓟的。尤其这西山,本乃太行支阜,放眼望去,宛如腾蛟起蟒,光这气势就非钟山可比。若再覆以霜雪,苍茫气概更显……”高燧正说得起劲,忽然想到钟山乃太祖陵寝所在,自己说它不如西山,有对太祖不敬之嫌。思及于此,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高煦似乎并未注意到其中不对,只就着刚才话题继续道:“三弟说的是,北京的确是个宝地,三弟长年留守,实为一大美差,让为兄羡慕得很哪!”

“给父皇看家护院,有什么美丑之说?”高燧随口一应,又喟然一叹道,“可惜这北京怕是也待不了多久了!”

“哦?此话怎讲?”高煦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此处没有外人,二哥就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吧?”高燧苦笑道,“私增护卫的那件事,天晓得父皇心里有没有疙瘩。”

三个月前,永乐曾经突然找到高燧,说他手下三护卫人员超额,有违制度。高燧听后吓了一跳。幸亏他也有所准备,只说这两年重建北京,城中工匠太多,自己为防匠人闹事,故有意多添些护卫以备万一,这才搪塞过去。不过饶是如此,他仍被永乐一顿教训,不仅超额的兵士被勒令调往他卫,本来归属赵王府的群牧千户所也被革除。这件事过后,高燧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高燧被罚的事,高煦自然一清二楚。此时见他主动把话题扯到这上头,高煦心中暗喜,表面上仍装出一副不以为然之态,道:“三弟你草木皆兵了吧!这事不是早说清了吗?”

“面上是过去了,但私底下谁知道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高燧面带忧色道,“自打立了太孙后,父皇对咱们这些藩王是越发约束得紧了!尤其是我,虽说封国在彰德,但一直都留守行在。父皇年纪渐渐大了,为将来计,迟早是要把我撵回藩国!这次太孙扈驾北上,没准就是来接我这位置的!”

高煦目视前方,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三弟有何打算?”

“打算?”高燧自失一笑,道,“我能有何打算?父皇要我留便留,用不着我了,打点行装去彰德就是!”

听高燧话中隐隐带有不满之意,高煦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遂将目光对准高燧道:“在为兄看来,天下无有比三弟更适合镇守北京者!”

高燧眼角一跳,哈哈笑道:“二哥何出此言?”

“本就如此!”高煦一本正经地道,“三弟文韬武略,不逊旁人。靖难时协助大哥镇守北平,居功至伟。这些年留守行在,外御鞑子、内督营造,皆井井有条,足见你才具!”言及于此,高煦忿忿不平地道,“他朱瞻基不过是个半大顽童,仗着嘴甜,把父皇糊弄得晕头转向,要什么给什么;你劳苦功高,多招几个护卫却被骂得灰头土脸,这是什么狗屁世道!”

高燧眼珠一转,道:“二哥这话当小弟面说也就罢了,出去可万万不能提起!毕竟瞻基现在已经是皇太孙了!”

“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咱们流血流汗,到头来却受尽猜忌!瞻基那小子成天就知道讨巧卖乖,结果去了趟山东回来,居然就成了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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