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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磷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抓紧了手中的便当盒，转身离开。
收回望着女孩背影的视线，重吾回头看着鼬忙碌的身影，呆呆的看了好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鼬看了重吾一眼：“那就把旁边那些菜洗一下吧。”
“好。”
……
……
站在门外平复了一下自己明显有些紊乱的呼吸，香磷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专注于自己的思绪的佐助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于是刚刚进入房间的香磷看到的就是，一向清冷美丽的少年正带着一脸困惑，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戳戳一碗红色不明物，然后把指尖放在鼻子底下使劲嗅嗅，歪着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最后下定了决心般的终于伸出粉嫩的小舌小心翼翼地舔舔。
“佐、佐助……”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香磷下意识地喃喃出声。
少年惊醒般地猛然回头，看到目瞪口呆的女孩的那一刻瞬间红透了脸。
房间里有那么一会儿的沉默。少年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香磷，有什么事吗？”
正在心里狂呼“卡哇伊”的女孩被少年一问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一直压在心中的情绪也随之复苏，香磷一时有些怔忪：“那个，晚饭还要过一会儿，我来给你先送些吃的。”说着，把手中的便当递了过去。
佐助接过便当，呆呆的出神。
香磷觉得有些窒息，于是她选择主动打破沉默：“那个……”
“香磷，”佐助突然开口，截断了女孩没出口的话，他仍旧盯着手里的便当盒，没有抬头看女孩，“对不起。”
香磷愣住。佐助……
眼睛酸酸的，香磷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突然大声说：“真是的，你在说什么啊，我拿便当给你，你不是应该说谢谢的吗？对不起什么的，用错场合了啦！呐，佐助，你不会是重伤傻掉了吧，要好好休息啊，我还要去厨房帮忙就不陪你了。”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跨出门的那一刻泪水就再也无法控制，香磷背对着佐助的房门，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不发出声音。
其实我所期盼的也不过如此了吧。笨蛋，干嘛突然说什么对不起，我从来没有一刻是责怪你的，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伤心而已呀。
佐助，你这个大笨蛋！你这样，让我怎么能够舍得离开你。
笨蛋，笨蛋！
“呐，香磷，”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拐角处的水月轻声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同伴什么的，可是，跟着佐助，加入鹰小队之后，连自己都没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愿意舍弃自己保护同伴了呢。”
“水月……”
水月抬头仰望苍穹：“从一开始，佐助于我们三个而言就是一个没有上锁的牢笼，随时都可以离开，可是啊，舍不得离开了啊。早就已经舍不得了呐。”
第12章 第十二章
“那家伙在弥留之际，不对，即使死了也还是为你着想，为了给你新的力量，让你打倒他，使你替宇智波一族报仇雪恨，借此让你成为木叶的英雄，他明知自己病入膏肓，死期将至，利用药物勉强延续生命，为了最爱的弟弟，为了和你战斗，一定要死在你的面前……”
“为了木叶村的和平，为了宇智波佐助，他选择了作为罪犯和叛徒而死，以污名取代了名誉的代价，将憎恨当做爱的代价，即便如此，鼬还是含笑而终。”
“他将宇智波之名托付给了你这个弟弟，并且一直欺骗着你……”
“那个流着血泪，抹杀了一切感情，为了村子杀光了同胞的男人，无论如何也不忍心杀死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对那家伙而言，你的生命比村子还重要。”
无边无际的世界一片血红，那个人在最后一刻回头，眼泪滑过脸颊然后流进心脏深处。
场景转换，漫天淅沥的雨水中他对自己展露出最后的笑颜。
“原谅我吧，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
佐助猛然惊醒，眼睛睁得大大的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即使已经从梦中醒来，斑的声音仍然徘徊在耳畔，无法消散。
“佐助，你还不明白么，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或是‘错’所能评判的，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责备鼬的所作所为，可是，只有你，没有这样的资格。”
佐助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
“鼬，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好……”
佐助轻声的呢喃穿过薄薄的门板进入正准备推门的鼬耳中，鼬的手停在半空中久久无法放下。佐助……
呆立良久，鼬终于还是转身离去。
“鼬啊，你其实从来都不知道佐助想要的是什么。”
耳边又响起斑对自己说的这句话。
“鼬，对于你所选择的这条路，即使是已经活了这么久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我只能说，你为木叶村，为佐助所付出的一切我很敬佩，可是，鼬，聪明如你，难道从来都没想过面对这一切，佐助会是怎样的想法吗？”
“你给予了他你所能付出的所有，可是，那些却未必是他想要的。”
“我还记得佐助决定毁灭木叶的时候他跟我说过的话，他说，斑你曾经说过的吧，鼬之所以没有杀掉我，是因为，在他看来，我的生命比村子更重要，对于我来说，也是同样的，鼬远比木叶更重要，所以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他们对鼬所作的一切，无论如何都想要复仇，为宇智波一族，为鼬讨回公道。”
“其实所谓的公道什么的对于那时的佐助而言并不真的像他想的那样重要，我倒认为他只是在为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最后兜兜转转一大圈，他还是为了你。”
“我能明白，其实与其说你安排佐助的人生，倒不如说你是在安排自己的人生，可是，不管你是怎样的初衷，事实是佐助的确是被你带入了绝境。说到底，鼬，你从来都只是一心去爱自己的弟弟，可是，你却从来都没能明白，你的弟弟对你这个兄长的感情。你把他包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害怕他受伤害，却没有问过他的意愿，到最后，你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弟弟，却是你伤他最深，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鼬，如果你不是选择了背负罪孽死去，如果你肯在多年之后给佐助一个面对真相，自己选择的机会，如果……”
鼬独自站在风中。
呐，斑，这样的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存在，因为那个月圆之夜，那个时候……
莫说是佐助，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啊。
这样双手沾满亲族血腥的我，难道不应该被杀死吗。
“喂，鼬大哥，你在干什么啊，不是去叫佐助吃饭的吗？”
鼬闻声回头，思绪已经重新隐藏起来：“没什么，我现在去。”
水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啊，重吾已经去叫佐助了，我是来找你的。”
“那么，走吧。”鼬说着便向餐厅走去。
“水月，怎么让你去找个人要用怎么久吗？！”
“喂，这里这么大，总要花点时间吧！”
“那也不用这么长时间吧！”
“喂，我说香磷，你……”
佐助和重吾到餐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水月和香磷吵得不可开交的场景，倒是没看到鼬在哪里。
面对这样的情况，佐助在内心叹气，怎么总是这样。突然感觉到身旁的重吾查克拉的剧烈波动，佐助心下一惊。
“重吾！”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的鼬及时抓住了重吾举起的手臂，刚才看到这样的场景时他差点心跳停止，佐助的伤休养了这么几天才刚好些，何况又不能使用查克拉，要是被咒印状态的重吾这么近的距离全力袭击一下，不死也差不多了。
那边的吵架的两人也早就停了下来，看到鼬及时出手都松了一口气，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对不起。”重吾已经恢复了神志。
鼬放开重吾的手臂，转向佐助：“没事吧？”
佐助点点头，率先在餐桌旁坐下，看着还一直站在那里的几个人：“怎么你们都不饿吗？”
“吃饭吧。”鼬把端在一只手中的盘子放在桌子上。
“呀呀呀，吃饭吃饭，”水月捂着自己的肚子，“我早就快饿扁了。”
鼬看了一旁沉默的重吾一眼：“等佐助身体恢复了，让他教你控制咒印的力量吧。”
“不过这种事能办到吗，”香磷插嘴道，“重吾的咒印是不一样的。”
“原理都是相通的，以佐助和重吾的能力应该没问题。”
水月咬着筷子：“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佐助现在不能使用查克拉……”
“所以才要等佐助身体恢复了再说。”
佐助顿了一下，看着身边的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等你身体好些，我才敢帮你恢复查克拉在体内的流动，恢复的过程会比较难受，我怕你现在的身体吃不消。”忽略几人惊讶的眼神，鼬看着自家弟弟消瘦的身形，微微皱眉，向佐助碗里坚持不懈地夹菜，“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即使是在同样拥有血继界限的其他各个家族中也是一种无比强大的存在，正是因为这样，一直以来才会有那么多人觊觎写轮眼。写轮眼瞳力的极限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以写轮眼为基础的忍术也不完全为人所知，甚至宇智波族人也不是完全了解，而五影对于写轮眼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甚至还比不上大蛇丸，那个封印之术确实很厉害没错，不过，对于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人来说就没什么了。”
鼬看到佐助眼中渐渐亮起的光芒，不禁微笑：“所以，好好养伤吧。”
佐助一愣，立刻撇过头不去看鼬：“罗嗦！”
“哎呀哎呀，终于安心了，吃饭吃饭！”水月突然插嘴，“呐，我就不客气了。话说鼬大哥做饭还真是好吃啊，终于可以摆脱食不知味了！”
“啊！”香磷立刻反击，“混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没什么没什么。”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