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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亚伦说的话后，Voldemort慢慢地转过身体，他看着拥有着健壮青年的身体和英俊容颜的亚伦，满含嘲讽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那么，”他轻声说：“或许你想要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你事实上根本没有挣脱海文的设定。除去神明之外，没有人能够挣脱神明的力量束缚——尽管你已经初步进入了神力的世界，但你还太嫩，根本不懂各种神术的使用方法。
“而海文比你强大太多，又为你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你的人生，或许在表面上看了没有受到海文设定的影响，但实际上……”
亚伦偏偏头问：“你在那个世界……魔法界的名字叫做Voldemort，对吧？所以在这里你为自己取的名字是它的音译，沃德莫特。可是，你知道‘沃德莫特’这个名字在此间有着怎样的意义么？
“沃德莫特，神话传说中为了整个族落，孤身一人前往死亡森林挑战“阿比斯”——深渊之兽，最后成功斩落恶兽头颅，但自己也在阿比斯濒死的临终一击中牺牲的英雄。
“这就是你名字的意义。
“死亡森林，其实就是你出生的库伯雨林。
“名为‘阿比斯’的深渊之兽……或许有的典籍记载中指的是库伯雨林里我散落的那团力量，但实际上，这个词其实指的是我的存在。
“深渊、阿比斯、塔尔塔洛斯、世界之蛇，这些曾经都是我的称号，在许久许久之前……第一次众神之战之前。”
Voldemort猛地抬头，他想起了埃德温第一次听到他名字时的反应，不由得反驳道：“但是……”
“埃德温称赞过你的名字说‘果然是莱昂会起的名字’，同时莱昂又是盖伊部落的英雄，盖伊部落是我的侍族。你想说，莱昂不会为自己的孩子起一个斩杀了本族神明的古代传说人物的名字吧？”
Voldemort默然不语。
“就像我所说的那样，这些称号都是许久许久之前，久到数千年之前了。自那以后我不太理会兽人大陆上发生的事情，只有海文还对兽人十分上心。渐渐地，兽人大陆上遍布了尊他为最高神的神殿。
“而我……”亚伦微笑着说：“我也就渐渐变成了典籍中各种怪兽、魔鬼的代名词。
“第三次诸神之战后是我的‘陨落’，同时我将盖伊部落和雷斯部落移入半位面之中。但在这之前，其实连他们都不甚了解数千年前那些战斗的真相了。”
“你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我和海文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掀起战争罢了，谁也不比谁正义，我可没海文那个闲情和耐心往自己脸上贴根本就不存在的金。更何况——”
亚伦勾起嘴角，笑容中满是高高在上的骄傲，道：“我为什么要对兽人们解释？他们的看法——与我何干？”
与我何干？
这真是……
道格拉斯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的话在Voldemort脑海中浮现：“亚伦，他其实也不是个什么心底善良慈仁的存在，他只是太多骄傲了，骄傲道完全不把兽人放在眼里，不愿把自己塞进一具低等生物的皮囊中而已。”
但是，比起海文那样的伪善者，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存在吧？
Voldemort在掌心中敲敲细树枝似的摩西之杖，微笑了起来。
“很好。”亚伦看着Voldemort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问：“那么，你做好准备了么？”
“和道格拉斯？嗯，已经做好了。”
亚伦再次点头，说：“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你手里的摩西之杖的。我想你已经从道格拉斯口中听说过，这支法杖的本质力量属性与海文的神力属性极为相似，与我的神力属性相反。”
“是的，道格拉斯提起过，他说这把……法杖不能对他造成伤害。”
“能不能造成伤害，看的不是法杖本身，而是法杖的使用者。摩西之杖是兽人大陆本世界土生土长的产物，它拥有着与灰月相同的性质：使用者强则强，使用者弱则弱。”
“你的意思是……摩西之杖应该由你来使用？”
“不。”亚伦否定了Voldemort的猜测，说：“摩西之杖与我的属性相悖，由我来使用的话，只能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得不偿失，它是交由你来使用的。”
Voldemort突然明白了亚伦的意图，他挥动一下手里的法杖，看着法杖上翠绿欲滴的叶片在空中不停晃动，说：“你的意思是？”
“是的。”
“今天是海文降临的日子，整个真理之光都在为海文降临在道格拉斯这具皮囊中做准备，当那个时间来到的时候，海文将把自己的力量与灵魂全部移动到道格拉斯体内。”
“是的。”
“而我是海文自己设定的皮囊。现在你又给我了这支摩西之杖。”
“是的。”亚伦赞赏地点头：“看来你的确明白了该怎么做。”
“那么，唯一的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冒着消失在世界上的危险这么做？”Voldemort认真地问。
“为什么要问我呢？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么？——当然是因为你想这么做。”
“哈哈，是的，因为我想这么做。”Voldemort垂首抚摸着手中细如魔杖的法杖，平静地说。
“而且，帮助你成为人上之人，神上之神这个承诺，我既然做出了，就一定有效。”亚伦补充道。
“这个啊……”Voldemort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说：“很好。道格拉斯那个‘圣子降临’的仪式在什么时间开始？”
“十分钟之后。”
随着亚伦的回答声，真理之光神殿外的祭坛上猛地亮起了一团耀目的白色光芒！
“也就是说，我即将有幸见到兽人大陆上拥有最多信仰者的神明了。”
Voldemort勾唇微笑，眸中流转的光芒晦涩不明。
86、生命图卷
86、生命图卷
亚伦微笑起来。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着Voldemort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人双手交握的瞬间，一丝暗色的流光爆了出来，在高塔的走廊中一闪而逝。
暗色的流光熄灭之后，长长的走廊上已经失去了两人的踪迹。
半晌，一个极小的“咔嚓”声在寂静的高塔中响起，而后长廊的墙壁上裂出了一道小小的裂纹。
这一道裂纹的出现就好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只听咔嚓咔嚓咔嚓一连串的脆响，墙壁、地板、天花板……渐渐地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纹。高塔中原本充斥着的奢华与神秘之气此时看起来到更像是走入衰败与死亡之前的最后狂欢。糜烂与甜蜜中透着腐朽的气息。
“这里是……”Voldemort站在一个广大的空间里，审视着眼前这从未见过但却有种似曾相识之感的一切。
Voldemort正处身于一个由黑色的条石砌成的祭坛之上。祭坛并是不很高，大约只有三米多一点；祭坛也不是很大，看样子刚好够让两个人站在上面自如活动，再多加一位都会显得有些逼仄。
祭坛的条石上刻着一种简单的花纹，但无数花纹合在一起，却让人看得头晕目眩，给人以一种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无边的黑暗自花纹中蔓延出来淹没自己的感觉。
祭坛中央有一个半人高的圆柱形石块，石块中央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石雕。
它是一条黑色的小蛇。
嘴里衔着自己的尾巴，安然俯卧的小蛇。
小蛇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它身上的鳞片如同一块块黑宝石似的流动着内敛的光芒，双眼微闭，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小蛇似睁非睁的眼睑下隐藏着某种……
某种深邃的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但黑暗之中却蕴藏着无数璀璨的星光，就像是晴朗且无月的夜空。
“欢迎来到我的神殿。”亚伦在Voldemort的背后说。
“……你的神殿？”
“是的，我在兽人大陆上的唯一一座神殿。它当初还是盖伊部落的兽人建造的呢，后来被我一起移到了半位面之中。它是我降临于这个世界的通道。”
“因为神力之桥？”Voldemort问。
“不，因为我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留在了这里。”
“你身体的一部分……”Voldemort下意识地望向了祭坛正中央的那条小蛇。
“不，不是它。”亚伦笑了起来：“我的一部分——即使只是我本体上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在这个世界上也不可能只是呈现为这么小的存在。我的身体就是这个神殿本身，而祭坛，它只是建立起来以便盖伊部落更容易地与我相沟通罢了。”
“或许你需要认识一下我的神殿的真面目，要知道，当我和海文离开兽人世界所在的位面之后，这个神殿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了。”亚伦挥挥手，笼罩在祭坛之外的空间中的迷雾瞬间散去。
呈现于Voldemort面前的，是一幅极为雄伟壮丽的……生命的画卷。
它是一副壁画似的东西，Voldemort说不出来它的大小长短，因为当Voldemort把注意力集中在一点时，画卷就仅只呈现出他所注意的那一个东西，而当Voldemort试图把整幅图像全部收入眼底时，这幅画像就变得无边无际，和天地一样巨大。
画卷上绘着无数Voldemort见过和没见过的生物。这些画卷上的生物快速地呈现着它们由生到死的过程，每一秒钟都有无数旧的生命死去，每一秒钟都有无数新的生命诞生。
Voldemort回想起他曾经在古老的典籍中看到过的记载，不由得喃喃地道：“生命图卷。”
“是的，生命图卷。整个世界上唯一的生命图卷，这就是我的神殿的本来面目。”亚伦解释道。
“如果记载是真的的话，生命图卷应该能够显示出世界上所有生命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是的。”
Voldemort惊诧地看着亚伦问：“你……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