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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新八抄起一本《JUMP》扔到他脸上。“抱歉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做这种傻事了！神乐，我们走吧！”
“嘁，这就生气了呀？我不过是在开玩笑嘛，话都还没说完呢。”坂田银时捡起《JUMP》。两个小鬼离开客厅之后，他的目光定定落在桌上右上角的相片上。“既然要放进相框，至少摆个好看些的表情嘛，简直呆死了！”他不禁用手戳了戳照片中新八和神乐的脸。其实是很开心，刚才故意那么说，都是因为不好意思而已。
哎，树叶开始落了，接下来一个月里估计会接到不少要求打扫庭院的委托啊。尽管是挺无聊的工作，不过应付房租是够了，这就行了。啊，好像好久都没去店里喝酒了，今晚要不要去阿妙的店里奢侈一下呢？
*
“十四，你怎么魂不守舍的？”近藤见土方一直坐在沙发上盯着对面的墙发呆，忍不住问道。
“噢，你还是介意总悟那天的话是吧？我已经教训过他啦！咳，说话还是要有点分寸嘛！”
“哪能啊，”土方动了动身子，“我才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呃，这就好，这就好……那你这又是在为什么事劳神呢？”
“还是剑道比赛
的事嘛，”土方把胳膊肘架在膝盖上，交替拍了拍手背，“不晓得这次会遇上什么样的对手，业余比赛也是高手辈出啊。”
“嗯，你没问题吧？好像近一两年你很少参加比赛了，赛场规则之类的也有些生疏吧？”
“还好吧，和过去出入不大。”土方想了一下，点点头。
“唉，你就好了，还有个陶冶情操的兴趣。像我啊，闲下来的时候都不知干什么，哈哈！”
“兴趣爱好什么的，完全可以自己培养嘛。”土方觉得他这话可是言不由衷，炒股票，打游戏，找女人聊天喝酒……他的乐趣可多哩！
“唔，”他倒吸口气，仰靠在沙发背上，“让总悟骑机车好吗？暴走族可是日趋狂野了，搞不好会起冲突的。”
“哪有什么，难道我们还怕那些三教九流的家伙？！既然不算黑道，又比不良少年更出格……唉，现在叛逆的年轻人可真是比比皆是啊。”
土方含含糊糊点着头。
近藤看看手表，“啊呀，我得出去了。和别人约好谈点事，然后不回来了。那个，十四呀，其实我今晚……”
“要去找那个女人喝酒，是吧？”土方瞥着他说。
“嘿嘿……”
“知道了，我到时会安排好的。”
“咦？”近藤吃惊地看着他。“十四你今天怎么没有啰嗦啊？你不是一向反对我独自去找阿妙小姐喝酒吗？！这也太反常了吧！”
“喂，就算我反对，有用吗？”土方耸了下肩。
“那，以后也都随便了吧？”近藤连忙探身问。
“嗳，老大，算我求你了，不要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就好。”
“好，好，我答应你！一定答应你！说定了！那，我去教他们准备车子啦！”近藤连声答应着，出了办公室。
不管怎么着，今晚肯定都要去歌舞伎町接他回来了。正好，顺便可以说刚才在琢磨的那件事了。
*
指名捧她场的人多了，志村妙当然乐不可支。至于围在桌边的客人相处得何如，那她可就不管了。况且又是认识的人，就算是打起来了，也没什么不好解决的嘛。
坂田银时不觉得扫兴，反而有些庆幸哩。大猩猩每次来，肯定都点贵的酒，自己还能沾他的光，没啥不好嘛！至于大猩猩的心情，他不高兴？嘁，自己才不理会哩！难不成还要怕这只猩猩吗？不过他回去可能跟土方啰嗦……算了，先喝够了再说嘛！
谁晓得，土方竟跑到店里来了，感觉没喝几杯呀，哎，尽管大猩猩那边差不多已经醉倒了吧。
土方吩咐手下两人，照例将近藤架出去。他则和志村妙客套几句，然后才转到坂田银时身边，低声说，“
你也出来，我有话要说。”
“啊，等明天再说吧。”
“不行，非今晚不可。如果没在这里碰上你，我还想一会儿去趟万事屋。”
“哎，这么要紧呀。”
土方点点头，先跟着手下人一起，送近藤去坐车。
看他的表情，这么严肃，感觉不会是好事呀。得啦，这家伙总是小题大做呢……
“……”
“我没想到这么巧，你今天也来这家店喝酒。本来想等一下去万事屋找你的。”土方和坂田银时站在距离志村妙工作的店不远的安静街角。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
“哎，有事吗？是不是公寓那边……真的假的啊？总一郎待过之后，要彻底装修啦？”坂田银时以为是这件事呢，因为那晚他来过万事屋后，这几天都没联系了。
土方轻轻摇了摇头，从胸前西装内袋里拿出烟夹。一根烟抽不到几口，就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他显得犹豫烦躁。
“喂，难道那边的情形，比预料中还要糟？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住了？”
“嗳，你不要再迁就我了！”一阵冷风似乎吹鼓了土方的勇气。
“……？”
“我说，比我好得多的男人或是女人……应该有很多吧？你就自由地去追吧！不用在意我，我没关系的。”
听完土方艰难说出的话，坂田银时脸上呈现懵懂的神情。“……你哪根神经搭错了啊？哎哎，这是什么意思呀？”
“不然，好像是我在耽误你，总觉得你是顾忌、迁就我才……”
坂田银时看看左右，可恶，周四竟没有垃圾桶！不然一定把烂掉的苹果或是臭掉的鸡蛋塞进这家伙嘴里啊！
“唔……”土方一脸惊愕，天然卷半个拳头填进他嘴里，他既说不了话也闭不上嘴巴。
“哎，你开哪家子玩笑哪，这是？哎呦，那个一向自视甚高的多串君竟忽然放低了姿态，连‘迁就’之类的词都说出来啦，嗯，肯定是神经搭错了，怕是吃了地上捡来的蛋黄酱造成的吧？喂喂，阿银没告诉过你么，地上捡来的东西不能随便吃哦，一把年纪了还爱贪这种小便宜，真是要不得！
“我认识的多串君啊，可是那个深受女人欢迎，总是把‘夜店的小姐都围着我转’这类话挂在嘴边的哦，总是自信满满，对于他来说绝对没有高攀的对象。所以，你是谁啊？我可不认识哩！”他把手拿了出来，看着关节周围呈半月形的牙印。
“哎，都说了我不认识你！嘁，别对着我胡说八道了！”
“嘻……”头低得很深的土方忽然笑出了声。
“太好了！”
究竟好什么，哪里好，坂田银时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当
这家伙今天着魔了。
“我说，太好了！”土方抬起头，用力拍拍他的肩，然后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太好了，太好了……”他激动地重复着。
“喂，你到底在搞什么呀？是多串君吗，啊，啊？”
“‘好啊，那就这样吧，我无所谓，再见吧’我真怕你会这么说，可是一直提心吊胆哩，差点都喘不过气来了。”土方放开他，又从怀中的烟夹里取出一根烟。“现在好了，没事了。嘿，这次我赢了！”他眼梢一跳，衔着香烟的嘴边浮现出坏笑。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
可恶！被耍了！坂田银时算是醒悟了，啊，感情方面一项迟钝死板的家伙，啥时候变得灵光了？还学会了这种招数！？哎，会上当也是自己不好吧，现在他说什么都毫不加以考虑地相信，根本就没法考虑，听出他有分开的意思，脑中的狂风便刮起，席卷着过往的影像和他曾经的承诺不停盘旋着。
该死！
“说实话呦，”土方嘴边还保持着那种坏笑，口气惬意轻松，“你刚才那样的表现，好像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凡事都从容不迫，不紧张不荒乱的天然卷。嘿，不过我却是很高兴哪。原来你是这么在乎呀。”忽然，嘴边的香烟被拔掉了，后脑勺也挨了一下重击。
“你干嘛？！”他捂着脑袋嚷道。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不过几天没联系而已，就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哎，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吧，知道是阿银在迁就你，既然是我在迁就你，你有什么资格甩开我呀，啊，啊？要说也得由我来说才是！”坂田银时气鼓鼓地抬手用大拇指指着自己对他说。
“哼，算了，反正是我赢了。”得意的笑容回到土方嘴边。
坂田银时急急喘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哎，今天看你很不顺眼，快点给我滚开！”
“什么话啊！”土方拿出第三根烟，皱眉点燃。“你看我不顺眼，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眼睛有毛病了！八成是喝太多造成了，快点给我回去睡觉！”
“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啦了，今晚不打算回去了，一直要喝到天亮呢。这就去下一家喽，再见！”坂田银时挑了下眉，对他一挥手，转身欲离开。
“反正我心情好，就当陪你一起好了。”土方跟了上去。
“……”坂田银时双手揣进口袋，不搭理他。
“你干什么这么小气？！也不想想你都耍了我多少次了？！”土方见他一直爱答不理，终于忍不住了。
“有吗？”坂田银时无辜地望望天空，“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想不起来喽。”
“我也不是真想说这些，都是总悟那小子不好，净说些乱七八糟的，
我这才想试探下……”
“啊，你可算说出来了。”坂田银时这才转过头，满意地点头笑道。
“哼，我才不想分哩！”土方尴尬地别过脸。接着逞强道，“不然，先前花费的心血不是全都打水漂了，你答应的补偿都没还全兑现呢！分开？想都别想！”
“哎，玩火可是要倒霉的哦，多串君。”坂田银时拖着声音说，继续往前走。各色霓虹灯招牌的光彩在他身上变换着。
这家伙不可能了解，他先前的心情，也不可能体会他是抱着怎样的勇气才开出今晚的玩笑，他再如何不开窍，也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