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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你从出生开始有说过一句真话吗？”龙崎的声音混进了雨声里，几乎要听不清。
可他还是一字不落的听清了，一瞬间，月的眼角泛红了。龙崎声音平淡的质问像把利刃戳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处，两人相处的片段在脑海里起起伏伏，月咬紧了牙关，把会暴露自己软弱的话都吞了回去。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以为谁都能近我的身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
寂静了很长时间，月才淡淡的回道，“你在说什么啊，龙崎。我的确偶尔会说谎，但是只说真话过一生的人不也没有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的性格会变，人的心态会变，人的容貌会变，可人的内心深处最本质的东西不会变，它存在于人的言谈举止，为人处世，甚至是一个人的符号。
对于月来说，那就是骄傲。越是在乎，越不想别人发现，表现的越是云淡风轻。俗称的死要面子。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龙崎侧了侧目光，又开始盯着地面了。
月攥着的拳头紧了紧，什么啊！那口气……说得好像多了解我似的。你了解我吗？你了解我为什么之前那样问我！？
就在月要憋不住开口的时候，龙崎过来拉住了月的手。“回去吧，都湿透了……”
“啊……”
全身都浸泡在热水里，感觉身上的寒意正一丝一毫流走，月舒服的叹了口气。
“月……好了吗？”龙崎敲了敲浴室的门。
“恩，马上出来。”月将自己身上擦干，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了出去。
龙崎自然的接过月手中的毛巾，替他擦干头发。
“真是难受啊……”龙崎提了提都黏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月转过身拿过毛巾，“都是你……在那么大的雨中……”
“也是呢，对不起。”
月顿了顿，看着龙崎还在滴水的头发以及冻得有些发白的嘴唇，把人往浴室里推。“你快进去泡泡。”
龙崎却盯着地上看。
本来还在推别人的人被人反推着摁坐在了沙发上。月顺着龙崎的目光看去，之前出来的匆忙，脚还没有擦。
龙崎坐在地上，就在月目光的注视下，轻轻的捧起了他的一只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将自己肩上搭的毛巾拿下来，仔细的擦着。
“……你干什么啊！！”月恼怒的喊道，白皙的耳根通红一片。说完就想把脚收回来，却被人制止了。
龙崎握紧了那只想逃跑的脚，惩罚的在脚心处点了点，“别动。”
月是个很怕痒的人，就这么被拿住了命门……
“龙崎！”又恼怒的喊了声。
“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情……”龙崎的表情非常认真，目光在那白皙的脚背上梭巡了一遍又一遍。
月安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龙崎的动作，目光柔和至极。
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他想。
这只脚很快就擦完了，龙崎却没放开它，又把另一只也放在腿上，细心擦拭起来。
感觉到腿上有水珠滴下，月拿起自己放在旁边的毛巾，给龙崎擦起了头发。“……还湿着呢。”
这是第一次，和一个人在一起，即使什么话都不说，也觉得很舒服，很安心。也是第一次有人给他擦脚，第一次和人一起开飞机，第一次和人铐在一起，第一次和人同居……
月不得不承认，和龙崎在一起的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日子。
不管是日常相处，还是言语上的针锋相对，甚至是作为基拉和他的见招拆招……
“真寂寞啊……”龙崎低声道。
“恩？”月给他擦头发的手一顿。
“很快就要和你告别了……”
月看着龙崎，一种绵延的疼痛漫上心头，嘴里发苦。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视，谁也没有再说话。
“滴滴滴……”
直到龙崎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满室静默。
“是我。”龙崎听了一会儿后，“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走吧，月。看来很顺利呢……”
搜查总部里众人神色紧绷。
“龙崎，怎么回事啊？”松田转过身来，指着电脑屏幕道，“据说有个国家承认用笔记来执行死刑。”
“渡，干得很好。”龙崎神色自若的蹲在椅子上。
“没。”那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虽然有点赶，请你帮我准备好运送笔记的方法……”
“好。”
“龙崎，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实际的使用一下笔记试试。”龙崎捏着勺子，指着放在他面前的笔记道。
“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不行！”夜神局长首先发难，“现在就算不做这些，这笔记的力量也是真的吧……”
“而且谁来写名字啊？一旦写了就会以13天为期必须永远的写下去……”
“在笔记上写下名字的是13天以内将要被处以死刑的人，如果13天之后还活着的话，就做免除死刑的司法交易。”龙崎没有理会众人震惊欲死的表情，冷静的解释着。
“但是人的命……”夜神局长犹豫的说道。一直知道L办案疯狂，没想到……合作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不适应。
“只差一点了而已。”龙崎的声音罕见的抬高了。“只要这一点能解决就能一下子解决！”
莱姆深深地看了夜神月一眼，死神之眼愈发的猩红。
打开了自己的笔记，莱姆再不犹豫，干脆利落的写下了龙崎的名字。
一切都被拉成了无限漫长的慢动作，先是龙崎的手抖了一下，那只勺子慢慢的掉到了地上，一切都被分成一帧一帧的画面，月的眼睛慢慢瞪大，身体已经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接住了那倒在地上的人。
他甚至听到了龙崎急剧的心跳声。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龙崎看着夜神月的眼睛，那么漂亮的眼睛，颜色像琥珀，形状像杏仁，里面倒影的满满的都是自己。
水光潋滟的，像是会说话。
耳边又响起了那悠扬的钟声，一声又一声……
是教堂吗？在举行婚礼吗？那是心里未说出来的话是，如果我想带你去教堂举行婚礼，你可愿意？月……
滴答……
滴答……
滴答……
密集的水珠滴在他的脸上，龙崎想要伸手，抚摸一下那正在下雨的脸庞，来自脑海深处的疼痛让手一颤，无力地垂下。
月，别哭……
你别哭……
月看着那黝黑无高光的眼睛缓缓地闭上，所有的感官重新复活，一直无法发声的嗓子颤了颤，“龙崎……”
“……龙崎！！”瞬间嘶喊出声，月的眼泪掉的更急了。他好像也被写进笔记了，心脏麻痹的疼痛，是像他现在这样吗……
人活于世上，总是会给自己带上形形色色的面具，因为种种原因，欺骗、忽略自己的内心，并用理智约束自己，告诉自己，你应该需要这个。
直至面临死亡，才敢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龙崎……！！”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最开始我真正想要写的只有这一部分而已啊……T T
拖沓是个要不得的病……一下子变得这么粗长了，，ORZ……
这不是结局这不是结局……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还没死呢……一道熟悉又欠扁的声音自纷乱的脑海里响起。
月呆呆的坐在那里，紧紧的拥抱着龙崎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冥王？
是的，赶快送进医院……啧，人间那句话怎么说的？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为负数？
趴在龙崎的胸口听了听，虽然有些微弱，却确确实实的跳动着。
松了口气，月看向还呆在原地的众人，已经冷静了下来。“爸爸，快开车送龙崎去医院。”
“啊？”夜神局长愣了愣，如梦初醒的道，“哦，好的。”
月和夜神局长一起驾着龙崎，向门外走去，松田和模木也急忙跟了上来，在门口又发现了同样倒地不醒的渡，松田和模木也将老人架了起来。
月的眼角扫过离渡的不远处有一堆不知名的沙尘，和一本他非常熟悉的笔记。
在开往医院的途中，月一直紧握着龙崎的手，直到他被送进手术室才松开。
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他人在走廊上焦急的等待着，月坐在长椅上，向冥王发问。
月，你要知道，death note 只是一本普通的笔记，它不普通的是我赋予在其上的力量。有了这个力量，他才能成为死神们工作的工具，也就是夺取人的性命。
…… 月。
冥王不满的道，这个时候你应该充满求知欲的问我是什么力量。
月不耐烦的说，好吧，是什么力量？
…… 冥王。
咳，这个力量就是人间俗称的催眠。
催眠？月非常配合的充满求知欲的接着。
恩恩……人类所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会由神经冲动传递给大脑，大脑接受这种冲动，再释放出疼痛的信号，人类才会产生痛觉，有些伤害超过了身体的负荷，导致人类的肌体不能正常运作，程度更甚，就会造成死亡。
月眯了眯眼睛。以前确实看到过类似的实验，对一个人进行深度催眠，让他相信自己现在正身处火场，那个人就会感受到被火烧灼的疼痛。
这也是如果不详细写上死亡原因和状态，便都会死于心脏麻痹的原因。人类的所有器官中，失去心脏，必死无疑。
而名字和相貌则是锁定催眠对象的条件，当然这是对于人类来说，缺了哪一条都会导致催眠失败，无法杀死那个人。
那……龙崎？
呵呵，恩，这是关键。死神们的死神之眼只要看到相貌就能知道名字，是我把生死簿和他们的眼睛连接在了一起，通过契约的方式。所以人类也可以获得死神之眼，只要用剩下的一般寿命和我契约就行。人类降生于世，就会伴随着他的名字，但是也有一些人生下来就被遗弃了，并没有获得名字。这种情况下就以将来他自己认可或者别人认可的名字为准，总之，对于人类，名字就是你们各自的象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