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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婚约才刚刚取消,不要太伤害准易,”他说:“否则会惹麻烦,这家伙现在的实力不容小觑。”
我白他,“他敢闹我就送他进监狱。”
他鄙视道:“你真是太狂了。”
我阴冷地问:“那你喜欢这么狂的我吗?”
“……”他先是咬住自己的嘴唇,然后突然在我的嘴巴上狠嘬了一口:“喜欢。”
我简直被他的贱样征服了,“你确定你的病真的好了?”
“当然。”他挑起眉梢:“他只在我的记忆里了。”
“他刚刚还冒出来犯贱了。”我说。
“但是他长大了,犯贱的样子也不再像个小孩子了,”他一边说,爪子一边探了一会儿,最后在我的胸口上抓了抓,嘴里还发出“噶叽、噶叽”的叫声。
我好想打他:“喂……”
他舔了舔嘴唇,眼冒绿光:“灵灵,我觉得至少大了两号。”
“它这几年都不属于你了。”我凶道:“不准乱捏。”
他嘟起脸:“老头儿说他雇了奶妈。”
这表情真是好玩,我伸过手去捏了捏。他立刻扭头衔住了我的手指,嘬了好一会儿,直到我拔了出来。
他脸色潮。红,看着我问:“害羞了?”
“没有。”
“没感觉么?”他用自己的上牙轻触着自己的下嘴唇。
“没有。”神经病才会在这种时候有感觉吧?
“那再来亲亲嘴巴。”他作势就要翻身压我。
他动作不大也并没有用力,因此我很容易便推住了他的胸口:“喂,我才刚生完孩子!”
“你才想起来啊!”他再次用手盖住我的眼睛,用力地亲了亲我的脸,低声命令:“睡觉吧,有什么事醒了再说。”
我的确累了,于是顺从地闭上了眼,却就在这时,脑子里又蹦出一件事:“繁音。”
“血块已经完全没了,”他的手仍盖在我的眼睛上,柔声说:“乖乖休息吧。”
“不是说这个。”
“那是说什么?”
“在我的记忆里,整个孕期都没有检查过脑部,”我问:“医学已经发展到只看子宫就能知道脑部问题了吗?”
他没吭声。
“你真可恶。”现在我知道了,血块早在我怀孕之前就已经没了,只是具体是何时没的,就得问我的医生了。想到自己被摆了这么一道,心里还真是火大:“骗子!”
他的语气有些不忿:“早就提醒过你,笨蛋。”
“哼!”
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几乎已经睡着了。
耳边忽然传来繁音的声音:“灵灵。”
我想回答,但太累又太困了,没有力气。
但他似乎发现我没有谁实,说:“你的追加条件呢?”
哦,对,我还没来得及说这个。
追加条件啊……
“爱我一万年吧。”
“我又不是乌龟,哪能活一万年?”他提议:“打个折吧。”
“那你想多少钱?”
“五十年吧。”他说:“到那时我九十,你八十,想爱也做不动了。”
“……你真可恶。”
“你也是。”
(正文完)
【繁音】1()
这年,我二十七岁。这天,一如往常,气温达到了二十八度。
我在醒来的那一刻发觉自己正在地铁上,周围有人不停地用德语问我:“你还好吗?”
我知道,刚刚是他来过了。
我妈常常对我说,第二人格也是我,他是我与生俱来的一部分。他所有的行为我都曾出现过,他应该正视它,才有可能治愈它。
但,我一点都不想治愈它。
因为它感性、愚蠢、脆弱……
它就像一个未经教育的幼儿,或一只无法被教育的动物。
我不喜欢它,更不想承认它是我的一部分。
它是它,我是我。
我不知道那个家伙要去哪里,但我惧怕人群密集的地方,因为这种地方容易让我丧命。
于是我匆匆走出地铁,上楼走出地铁站,这里依旧人头济济,这严重地让我不安。
幸好,我风平浪静地走到了地铁站门口。
这里依然人多,但好在视野开阔。
我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同时去掏口袋,发觉口袋里没有香烟。
香烟店在马路对面,我得走过去。
但就在我刚迈了三步时,一个人影扑进了我怀里。
其实我能躲开她,但她是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她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没有经过任何染色。她的身材纤细但肌肉紧实,她的脸型是标准的鹅蛋脸,眉毛有些粗,很像赫本的风格。她的眼睛既像丹凤,又像桃花,大概是介于两者之间,美得如同璀璨的宝石,媚得如同话本中的狐仙。
她披着那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穿着墨蓝色的长裙,白色的衬衫,都是宽松的款式,背着黑色的牛津布挎包,看上去就像一个民国时期的女校学生。
在我看来,这样的穿着与她的长相很合衬,美人在骨不在皮,她并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美得很伤人的女人。
我花了这么多时间来描述她的相貌,完全是因为,接下来我之所以陪她约会,完全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她领我去了一间看起来一般般的餐厅,吃饭时不停地微笑。她用餐的动作有一种与我是“同类人”的优雅,家室应该不俗。但她的衣服设计和材质都比较普通,看样子是专程体验生活的富家女?
她跟“我”说话时毫不掩饰,以至于显得有些无礼,甚至用手捏我的脸。显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不错。
也不知道上过床没有?
饭后,我趁她去洗手间的功夫,打开了她的手机,密码竟然是我的生日,屏保是那个白痴跟她靠在一起的照片,两个人亲得如胶似漆……看来已经上过床了。
她的手机里有护照照片,她叫苏灵雨,下个月才十八岁。
她很快就出来了,走路的样子就像一只随时都能振翅而飞的小鸟。她坐下来说:“对不起,让你等我了。”
“没关系。”装那个傻子一点都不难:“我愿意等。”
“真乖。”她又把手伸到了我眼前,使劲地揉我的脸。
我觉得我的脸就像一只面团子,被她揉得酸软。
我们出了门。
她拉着我的手,问:“你还想去哪呀?”
他们出来竟然没计划,这样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那个白痴居然也能谈到女朋友,还是年轻漂亮的小萝莉。
呵呵。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你想去哪里?”我萌萌地问。
“去看电影!”她凑过来,噘起了嘴。她的小嘴是粉红色的,亮晶晶的,看上去就像一颗好吃的果冻。
我亲了一下,感觉嘴上沾了什么东西,正要用手擦,手腕就被她攥住:“是润唇膏啦!你抹开一点。”
我……
“快点!你嘴都要干了!”她居然凶起来了。
“有点少。”我嘟起嘴吧。
她眼里绽放出色。情没错,就是色。情的光。饿虎似的扑了过来,把那些黏糊糊的油膏都擦到了我的嘴巴上。
我并没有什么表示,但她亲过就脸红了,却还故作强悍地问:“怎么样啊?”
“好……”
我特别喜欢看女人脸红的样子,因为害羞的家伙都很可爱。我也经常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当然了,我绝不会因为她们会脸红而呵护她们,我会不停地用钱诱惑她们,看着她们红着脸去做那些击穿她们底线的事。
我喜欢这个游戏。
因为这会提醒我,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假的。
包括会脸红的女人。
这天下午的太阳很足,路上非常热。
我们两个的手只握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冒汗,但她还是紧紧地扣着我。
她的手心非常粗糙,如果不是经常做粗重的活,恐怕就是有一技之长。遗憾的是我刚刚并没有翻她的包,那样很容易被发现。
我想这些且观察四周的同时,她已经念了十几部电影名字,然后问:“你想看哪个?”
“螃蟹侠。”
“好呀!”她立刻抱住我的胳膊,开心得让人有些担忧:“你可真好!”
“怎么啦?”我尽量让自己萌萌的。
“你都不爱看这些,我还以为你想看动画片呢!”她腆着脸说:“可我超爱看这部!”
我俩去看了《螃蟹侠》。
这是我第一次进电影院,我满心以为这里和剧院一样,有vip专用座,没想到这间小电影院里并没有,而且已经坐满了人。
我们坐在正中间,电影院里一片漆黑。
我浑身的肌肉全都绷紧了,竭力在嘈杂的电影院中分辨子弹和危险。
我的后脑总是在发寒,仿佛正在被人的眼睛或枪口盯着。
我想逃离,想躲藏,我甚至在大屏幕上的子弹冲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摸了口袋,但里面并没有手枪。
突然,有人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朝她看过去。
她的眼睛盯着大屏幕,兴奋地摇我的手。
屏幕上正在上演飞机大战。
画面在旋转,炮弹流星般闪过。
她的眼睛放着光,兴奋得仿佛就要赶赴结婚礼堂的新娘。
那天我终于回了家。
脱下衣服,发现最里面的那层全都是冷汗。
从我十岁开始接触家里的生意,到今天已经十六年。这十六年,我曾无数次地出入警察局,面对他们的指控,与之周旋,再平安出来。也曾差点被定罪,已经被监禁了一阵子,并在监狱里被人打得差点就丢了命。
我也曾被第三世界的国家推到枪毙现场,十几挺机关枪就架在我眼前,预备随时把我射成筛子。
还曾逃离爆炸现场,困在山里,眼睁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