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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脸色黑得快结冰了，几个听墙角的才走了。
萧熤山进了萧羽川与萧清河家共用的院子里。
羽川见二哥的脸色，就知道李蓉儿已经把过年那天的事跟他说了，“二哥，你都知道了吧。”
他稍一颔首。
“李蓉儿怎么跟你说的？”羽川不想那贱娘们在二哥面前胡说八道，是以得确认一遍。
“她说过年那天没钱，想问四弟借点钱过年，四弟不肯，起了冲突，她与四弟都受了点伤。”
“二哥这话显然在避重就轻。”萧羽川冷冷地道，“过年那天，是李蓉儿擅自进四弟的房间去找钱，四弟扯开她，她还去院子里拿了柴棒子打了四弟。”
“蓉儿是过激了点。那也是大过年的，家里没什么菜……”萧熤山有些不赞同地看向萧清河，“四弟，你也真是，我回不来，蓉儿要借点钱，你借些给她就是，难道还怕我不还你不成？”
萧清河心凉透了，“二哥觉得，我拿什么借给她？”
“……”萧熤山不语，四弟双腿废了，挣不了钱，他以为月儿多少能给四弟一点钱。莫非月儿没给？
气氛一时变得僵凝。
萧羽川眼中也尽是失望，“二哥，你说是什么话。已经分家了，借与不借，是四弟的自由。你的女人强行搜四弟的房间，难道没错？”
“我没说她没错。”萧熤山与李蓉儿‘办完事’之后，蓉儿就向他坦白了。起初他也非常震怒，只是蓉儿身躯上还有棒子打过的淤青痕迹，连医药钱都是她自己的私房钱贴进去的，她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认错，说再不会了。
而她也刚在炕上把他侍候得舒服了，是以，他心里也有几分不忍。
“都是自家人。”萧熤山帮着蓉儿说道，“一点小纠纷的，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二哥打算怎么个教训法？”萧羽川冷声问，“像你刚才那样，在炕上弄她个一通？”
“三弟，你不要把这事混为一谈。”萧熤山刚毅的峻颜冰了起来，“难道你想让我发卖了蓉儿？蓉儿倒是跟我说了，你四处去跟村里人说，她签了卖身契约在我这儿，她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女人……”
“你不必再说了。”萧羽川脸色凝上了一层寒霜，拳头都捏握了起来，“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枉顾四弟受的委屈。”
1258 受委屈2（）
“一点小事，都过去十天了，三弟何必纠着不放？”萧熤山态度也强硬。
萧羽川牙都咬了起来，“二哥，我还真想揍醒你！”
萧熤山脸色也变得难看，“我怎么着也是你的兄长，你就这副态度对我？”
“我没你这样的兄长！”萧羽川愤怒不已。
“哼，没我这样的兄长……”萧熤山脸色浮过一丝嘲讽，“你被困在寒潭，若非我带人去救你，你现在已经死了，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原本在旁边一直没插手这事的苏轻月詫异了，“二哥，你……”
萧羽川被戳中了软肋，再气也说不出话来。
萧熤山一把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只是也没面子把话吞回去，“难道我说错了？”
苏轻月寒了脸色，“你当然说错了。以我的使毒之术，控制几个人帮我卖命，再许以重酬，帮我去砸寒潭洞壁，完全是可行的。即使我不控制别人，一人给个二百两，多的是人抢着帮我卖命。你萧熤山叫的人，我起初的许诺每人三十两，不是全都做到一半不肯干了？我给到每人五十两才继续。你萧熤山也不过是我拿钱请的一个工人，算起来不过是帮我省了点钱，你还真当是三哥的救命恩人了？”
萧熤山想到月儿给的五十两，原本是不想收的，最后，月儿悄悄给了他，他还是没有还回去。
若是不接那五十两，或许还有恩，接了……
那便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何况五十两，那是他萧熤山从来未存到过的大数目。
苏轻月冷撇了下唇角，“原本，我是对二哥心存了感激，事情一码归一码。二哥非要以恩挟人，那点感激也便荡然无存了。”
萧熤山心下后悔，“月儿，我……”
苏轻月拍了拍萧清河的肩膀，“四哥，二哥他仁厚。护着他的女人，你三哥欠了他的恩，这次也就仗着他的那点恩情，也不能为你讨个公道了。四哥就受些委屈吧。”
萧清河眼中闪过歉疚，“轻月，是我让你跟三哥为难了。”
“不为难。二哥与你，我跟你三哥都会直接站在你这边。”苏轻月冷冷地道，“萧熤山，你也说了，分家了，这里不是你家，请你离开。”
银竹是听小姐说起过寒潭那事的，拿了五十两那么多，穷人家一辈子都存不到那么多钱，还有脸提恩。这都算了，萧熤山还拿了小姐的四间新屋、几十亩田地，也没见他提个恩字？
银竹是气到不行，向萧熤山比了个请的手势，“姓萧的，请吧。”
既然她家小姐不认这个二哥，那么，她也就不必客气了。
李蓉儿一直就在院门口偷听，见萧熤山有几分心软了，她连忙跑过来拉住萧熤山的手臂，“萧哥，他们都赶人了，你也就别赖着了，我们回屋……”
萧熤山复杂地看了李蓉儿一眼，有些懊恼这般护着她，事情都已经做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刚要迈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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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9（）
苏轻月淡然若水的嗓音说了句，“以后萧二哥也不必再去镇上帮工了，明明是我给你开工钱，你求着我给了你一口饭吃，省得到时候说是你帮着我创立事业，这种大恩，我可欠不起。银竹，一会儿，你把二哥的工钱去给他结算清楚。”
萧熤山脊背一僵，还是迈了大步回了自家屋院。
房间里头还残余着男女欢…爱的麝香气息，萧熤山的脸色比碳还黑。
“萧哥，原来这段时间，你是在帮苏轻月做工……”李蓉儿想到之前有天深夜，看到他手中有五十两银子，原来也是因为帮了川子，苏轻月给的。
跟这么个财主闹翻，以后要是萧熤山光靠打猎，她倒是觉得有点可惜。不过苏轻月不是个好惹的，闹翻就闹翻了，反正萧熤山现在有那么多田地，就是一辈子不干活，收田租子，也有好日子过了。
“萧哥，失去了活儿干，也没什么的。”李蓉儿装着贤慧地道，“不管你有钱没钱，蓉儿都会陪在你身边。”
萧熤山看着她刻意讨好的嘴脸，硬是觉得有点假，“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就不要说一些假惺惺的话了。”
“萧哥……”蓉儿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家今天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想到月儿绝美的容貌，想到她绝情的话，他的心就不住地抽痛。
他看了看门口，想过去道歉，又狠不下那个心。
李蓉儿也是个识相的，马上勤快地说，“萧哥，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终是没去隔壁。
蓉儿毕竟是他的女人，她已经知错了，他总不能为了四弟这事真的卖了她。
隔壁院子，银竹愤愤不平地道，“二爷真是太过份了，瞎了眼去包庇李蓉儿这种女人！”
“二哥有他的苦衷。”萧清河倒是态度淡然，看不出丝毫介怀，“以后大家都别提这事了，就像二哥说的，都是一家人，过去的就过去了。”
“四弟，是我不好。”萧羽川眼中盈起愧疚，“寒潭那次，多少欠了二哥的情，今儿不卖李蓉儿，算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以后三哥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谢三哥。”萧清河见事已至此，也便不推辞三哥维护他的心意了。
“饭菜都快凉了，先去吃饭吧。”苏轻月说了句，萧羽川先了厨房，清河也转着椅轮坐着轮椅过去。
炖鸡、红烧鸭、水煮鱼、炒猪肉，还有一道青菜汤。
菜香味四溢。
即使是征月，村里能吃上这么好的菜的人家，也是相当少的。
银竹勤快地把几人的饭盛好，先把碗递给了萧清河，“四爷，您偿偿看，奴婢的手艺好不好。”
“看这菜色好看，肯定也很好吃。”萧清河偿了偿，“味道还真不错。”
“多谢四爷夸奖。”
“竹儿姑娘，别叫我四爷了，听着怪别扭……”
“那哪成，您是姑爷的四弟，我理应称呼您四爷。您也别叫我竹儿姑娘了……”银竹掩嘴一笑，“奴婢就是一个下人，哪担得起您这一声姑娘。”
1260 梦里都在唤媳妇（）
萧清河倒是不做声了。
一家人午饭吃得还算愉快。
饭后，家里的家务有银竹做了，几个主子倒是清闲下来。
苏轻月不喜欢闷在房里，便端了碳盆出来，烧了一堆柴火。
萧羽川看家里的柴快烧完了，准备上山砍柴，轻月说道，“三哥，你别去砍柴了，向村里人买个二十挑柴便是。”
“可是那得花钱……”
她微微一笑，“我们家三哥这么聪明，建房子的一些材料环节就省了不少钱了。同样的质量，能以最低的价钱买到。省出的柴火够烧一辈子了。”
“媳妇……”
“难得回来，你就在家多陪陪四哥吧。”
三人围着碳盆坐着烤火。
萧清河听到轻月要习这么多柴，那说明至少两个月她不打算带自己去镇上，心下不由得失落。
苏轻月也看出他的黯然，便说，“四哥，镇上的宅铺还得二个月左右才能完工，这期间你就先在家住着吧。”
“嗯。”他颔个首，只要她肯带他去，他等得起，“轻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镇上。”
“明天吧。”
“这么急。”萧清河瞧着她的目光露出不舍，“不多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