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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出去的话，自然算数。只不过……”萧崇焕眼中闪过杀机，“一个死人，占着没人承认的所谓的正妻之位，待川儿迎娶公孙小姐时，依然以正妻之礼，相信公孙家不会介意的。”
“老爷，您的意思是不留这个贱人了？”
“以前还觉得她有利用价值，收拢了好帮我办差。现在……苏轻月不是个好拿捏的，不听话的棋子，留着何用！”
“那您已经安排人……”沈芸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糊涂，岂是现在？”萧崇焕若有所思，“我们要的，是川儿一心为萧氏家族。苏轻月这个女人在川儿心里份量太重，我怕苏轻月现在死了，川儿会一厥不振。正好常皓天在，不妨加以利用。”
沈芸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妾身明白了，老爷是要把苏轻月从川儿心里拔除，再灭了她。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失望……妾身有的是主意。”
“那就辛苦夫人了。”
……
沁园那边，苏轻月走回房间，萧羽川跟在她身后，有些高兴地说，“媳妇，以后萧氏夫妻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是么。”
“媳妇，你不信？”
“我是永远不会相信他们两个老东西的。”
“媳妇……”萧羽川脸色有点不悦了，“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退公孙家的婚事，于萧氏家族来说，牺牲不小。你也别叫他们老东西了。”
。。。
1436 退婚书信1（）
她一挑眉，“你哪只耳朵听到萧崇焕说要退公孙家的婚？他只说让我做你的正妻。你不知道死人也可以挂个正妻之名？”
萧羽川脸色倏地一寒，“他们敢动你，我跟他们拼命！”
“你觉得他们敢不敢？”
萧羽川站起身，“我去警告他们！”
苏轻月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也不加阻拦。
……
怡园
萧羽川满脸寒霜地冲进院子，喝了声，“萧崇焕，你给我出来！”
沈芸打开厢房门，“川儿，你在大吼大叫什么？岂可直呼你爹名讳！”
萧羽川冲进房，满面盛怒，“你做的那个承诺是不是打算暗地里除掉我媳妇？我告诉你，你敢动我媳妇一根寒毛，我就杀了你！”
丫鬟霜儿在桌前研墨，而正在提笔书写着什么的萧崇焕听了萧羽川的话，愤怒地一甩手中的毛笔，“你个逆子，说什么浑话！”
沈芸赶紧过来打圆场，“川儿，你真是冤枉你爹了。他刚才还在跟我说，与公孙家强强联姻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家和万事兴。就冲着你那么喜爱月儿，你爹岂会难为月儿？何况，苏轻月不过是一个小女子，与人无尤，你爹堂堂萧氏家主，胸怀大度，断不可能同一个女子计较。”
“是么。”萧羽川压根不信，“你只说让我媳妇做正妻，可没说退公孙家的婚！你该不会在玩文字游戏，想……灭了我媳妇，再让我娶那什么什捞子公孙小姐，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娶她！”
“谁逼你娶她了！”萧崇焕脸色发青，“是你这样想，还是苏轻月教唆你的？”
沈芸忙说，“老爷，还用问，肯定是苏轻月教唆川儿的。月儿……”本想说那贱人坏话，还是硬忍了，“月儿估计是太担心自己在萧氏家族的身份地位了，才一时误导了川儿。”
“我媳妇才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她是真心爱我！”
“没人说你们不是真爱。”萧崇焕嘴上这么说，心里嗤之以鼻，在他眼里，萧氏家族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爱不爱那么虚无飘渺的东西。即使有，那就是弱点，就是把柄，也得掐灭了。
“我不相信你真心接纳我媳妇。你们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萧羽川还想说什么，沈芸难过地哭了起来，“川儿，你这是做什么？我跟你爹是真心喜欢月儿的。送了她三万多两银子的礼物，是她嫌不好，硬是退了。”
指了指房里一隅成堆的绫罗绸缎，一箱箱的珠宝首饰，“月儿退了东西，我到现在还难过，想着用什么办法再送给她呢。还有你爹……”
目光移到桌案上的信笺，“你爹正在给公孙家写退婚书信，刚写完，还来不及寄送出去。不信，你看桌上。”
萧羽川走到桌边一看，只见桌上的信上写着公孙兄：
近来可安好，甚为挂念。
……
信的内容是一番寒暄，然后说万没料到小儿羽川已经娶了正妻，万般无奈，才退了川儿与公孙小姐的婚事
。。。
1437 退婚书信2（）
甚为歉意，不敢多耽误公孙小姐，改日定亲自登门致歉云云。
萧羽川看完书信，不由得脸上怒意消退，浮起几分不自然。
看着萧崇焕一脸严肃却不失真诚的眼神，难道……真的误会他了？
沈芸看儿子的面色，就知道他已经动摇了，接着赶紧把书信折起来，装进信封，交给一旁的丫鬟霜儿，“老爷已经吩咐送信的人在府外候着，只待快马加鞭把信笺送去京城公孙家。赶快把信拿云府外接信的护卫手上。”
“是。”霜儿接过信，恭敬地离开。
“儿子……”沈芸看着萧羽川英俊的面庞，是又恨又爱。恨他为了一个苏轻月，就被迷得团团转。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这把年纪也不可能生得出来了，唯一的亲子，爱不爱，都是爱，“娘亲的川儿，你要知道，为了你，你爹娘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失去与公孙家的联姻，萧氏家族就失去了一个更加强大的机会，牺牲了整个家族的利益。为此，你爹在家族里，是背上了罪人的名声啊！”
萧崇焕脸色也满是感伤，“没有什么比川儿更重要了。”
“川儿，你听到了，也看到了。”沈芸拭着眼角快掉的泪，“你娘一生富贵，从未对人低声下气，而这段时间以来，你亲眼看到，我是怎么对待月儿的。那是因为，为娘的爱乌及屋，都是为了你。爹娘这把年纪了，余下的日子又有多少呢？思念了你二十多年，这些年来，娘亲就是做梦都想弥补你。只要你开心，你娘就快乐了。”
萧崇焕也伤怀地说，“爹虽然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但伤害你的事，是万不会做的。你这么在乎月儿，爹娘自然把她当亲生女儿。又岂会如你揣测的，去加害于她？”
拍了拍萧羽川的肩膀，伤心得不再多言。
“川儿啊，你不是女人，那便不了解女人。”沈芸游说，“苏轻月固然是个奇女子，可是，她毕竟只有十六岁，涉世未深，阅历浅。你的身份如此尊贵，她能成为一等世家唯一嫡子的夫人，哪个身家地位雄厚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她怕是担心失去你，才会患得患失。你年纪不小了，当理解一个女子怕被别的女子分享夫君的心，切不可一味听一面之词才好。”
真的是循循善诱，在言在理。
萧羽川挑不出丝毫破绽，只坚定地道，“不论她说的是对是错，我全听！你们若敢伤害她，我便先取你们的命，弑父杀母在所不惜！”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拂袖而去。
等他走远了，萧崇焕克制不住地一拍桌案，“逆子！”
沈芸连忙捶着他的肩膀，“老爷别生气，你没发现，方才虽然川儿嘴上那么说，眼神里其实没什么恨意杀气，他的心已经开始软化了。苏轻月那个贱人荼毒我们川儿太深了。老爷，二十多年，我们不曾教子，也非一朝一夕能让他成为你想像中的听话睿智。老爷稍安勿躁。”
。。。
。。。
1438 退婚书信3（）
“哼，你生的好儿子！”萧崇焕脸色是青得血管都快崩出来了。
“老爷，川儿年纪轻，又一直不在我们身边，难道你要跟儿子计较么？川儿既然软化了态度，说明我们走出了好的第一步。”
萧崇焕总算消气不少，“夫人，你的计谋还真不错。川儿约莫已经相信我是‘真的’要退公孙家的婚了。”
“我太了解女人了。”沈芸眼中闪过得意，“苏轻月此人虽然聪明，终归是个黄毛丫头沉不住气，什么都跟川儿说。她能想到我们是要杀了她，让她下阴间坐着所谓的‘正室’之位。我们也能想到，用‘退婚书信’来诓骗川儿的信任。”
萧崇焕不悦了，“何谓‘诓骗’？”
“呃……是妾身失言。我们只是情非得以，智取而已。”沈芸笑说，“老爷，这回，川儿回了沁园，肯定会找苏轻月算帐。我们非但不会‘害她’，反而是真心接纳。苏轻月在川儿眼里，变成小肚鸡肠了。”
“还是夫人聪明，退婚书信的主意是你出的。”萧崇焕赞赏地说，“为夫有你这么一个贤内助，一直事半功倍。”
“能为老爷分忧，是妾身的荣幸。老爷，那封书信不会真的送去京城吧？”
“当然会送去京城，而且还会送进公孙家。”
沈芸慌了，“老爷，不是做个样子么？”
“做样子，也要做到底。现在常皓天的人肯定也会盯着我们这边的动向。我们若有人马回京，他岂会不派人跟着？”萧崇焕也是只老狐狸了，“书信我已休了两封。送信笺的护卫乃我的心腹，他自会悄悄毁了退婚书信，再把问安书信送进公孙府。这样，即使常皓天或川儿派人跟着，也找不出错处。”
“老爷真是思虑周全。妾身自叹不如。”
“夫人过谦了，下一步棋，夫人可想好怎么走了？”
“老爷放心，妾身自有对策。以后不论苏轻月说什么、做什么，咱们能对她多好，那就‘多好’。”
……
沁园厢房里，苏轻月坐在桌前悠闲地口茶。
丫鬟银竹伸长脖子朝敞开的房门外张望，“小姐，您说，姑爷这样冒失的去找萧氏夫妇质问，会不会不妥？他们肯定不会承认想杀你的。”
“傻子才会认，何况是那两只成了精的狐狸。”
“那……姑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