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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有立刻明白意思,左手拉住那个瑟缩的女人,低声重复道:“一个拉一个赶紧撤离!”
女人们哆嗦着哭泣不敢上前,小古低喝道:“快啊,再胆小就只有死在这!”
小安咬着牙冲上前,作为关键链接的第二个,女人们总算勉强成了一长条,跟着小古快步而逃。
那两个黑衣人感觉到杂乱的脚步声,惊怒之下朝着这边冲回,袁槿以一敌二战态激狂,却始终落在下风,不一会,三人的战团就重新回到了这里。
“我说过,谁也不准离开!”
黑衣人长刀凌厉,挥向近在咫尺的小古——因为巷口逼仄,小古身后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退无可退又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利刃逼近眼前——说时迟那时快,袁槿飞步一跃,挡在了她的身前,黑衣人的弯刀宛如毒蛇之信,一下戳中了他的胸膛!
“袁槿!”
小古惊得肝胆俱裂,眼睁睁的看着刀尖刺入,下一刻就要血肉四溅——然而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刀尖似乎被什么硬物挡住了,竟然没有伤到袁槿。
只听当的一声,似乎有什么配饰一类的东西落在地上,闪着玉莹光芒——此时蓝雾已经消退不少,黑衣人咦了一声,眼角瞥见那物件,突然身上一震!
正在激战之中,他居然俯身捡起了那枚玉佩!
等他看清玉佩的样式,顿时整个人身躯一震,看向袁槿的眼中闪现强烈异常的光芒,“这玉佩哪来的?”
“还我。”
袁槿冷然一声,手中长刀横挑而去,黑衣人不知怎的,再没了方才那种刀刀杀机的凶狠,反而似乎有所顾忌,一味闪避。
“这玉佩是你的吗?”
刀光闪闪之中,他重复问道,显然很在意这玉佩。
小古凝神去看那玉佩,觉得那轮廓好似很熟悉——她顿时想起自己匣子里藏着的那枚,也是自小戴在身上的。
似乎很相似……
情况紧急也不容她胡思乱想,她迅速带着女人们冲到了马车跟前,扶着她们迅速上了车。
郭大有单手挥起了长鞭,当头的两匹马一声长嘶就要飞驰而去,小古却站在原地,看向身后——袁槿想要夺回玉佩,与黑衣人缠斗片刻,却不得要领。
此时袁槿的车夫大喝一声,甩出手中长鞭,宛如灵蛇一般缠住黑衣人的手,他吃痛之下微微一送,那鞭梢就卷起玉佩飞旋而回,平安落到了车夫手上。
这般神乎其神的手法,让小古双眸一凝——袁槿的车夫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下人,毫不显山露水,竟然也是一个高手!
此时袁槿的马车也动了,驶过她身边时,一阵疾风吹去,他轻舒猿臂将她拉了上来,身后黑衣人紧追不舍,但终究赶不上马车,过了一阵总算被甩脱。
小古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耳边只有两人略微急促的喘息声,以及车轮滚动的声响。
“这次真是连累你了!”
她看向他胸前衣服的破洞,难以想象方才的惊心动魄,犹豫半刻,终于还是问了,“那枚玉佩……”
袁槿看向她,昏暗的车厢里只有一盏煤灯,照得四角垂落的明珠光晕柔和,“这玉佩,你应该再熟悉不过。”
他打开掌心给她看,果然跟小古藏在匣子里那块一模一样,螭龙透雕,一派端严高华之气,旁边米粒大的篆字殷红剔透,小古只认出一个“敬”字。
看着她诧异的眼神,袁槿目光深邃,唇边带着淡淡笑意,“这玉佩是一对,乃是我们当初订下婚约的表记。”
婚、婚约?!!!
小古睁大了眼,整个人在这一刻已经吓傻了。
她眨了眨眼,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人是在说什么疯话!
看着她眉宇间的震惊和愤怒,袁槿好整以暇道:“这是令尊在我们幼时订下的亲事,那时候下定的礼物里就有这一对玉佩,是他亲手为我系上的。”
小古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那句“令尊在我们幼时订下的亲事”好似晴天霹雳,在她耳边回荡咆哮——
这怎么可能!!
她狠狠瞪着他,却看入一片含笑的黑嗔深海,“玉佩是自小就随身带着,你应该有印象。”
确实如他所说,但并不意味着这代表着什么婚约!
看着她冷笑不信的表情,袁槿叹了口气,从贴肉的香囊里掏出一张叠成方胜的小纸片,展开递给小古,竟然也是一份八字生辰庚帖。
看着属于自己的熟悉八字,小古的眉头皱得很紧,这份庚帖确实是自己的,仔细端详那字迹,果然跟记忆中胡闰的字迹相同。
真是他写的!
小古想起那个称作父亲的男人,心中便升起复杂纠结的怨恨——他苛待自己母女在先,居然还莫名订了下这什么鬼亲事!
真是混账……!
她握紧了拳头,原本对袁槿印象不错,此时此刻看来,他那张带着伤痕的冷峻容颜,却是说不出的可恶,“什么婚事之类,我从来没听过,袁二公子你不可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你我心知肚明——这桩婚约实实在在存在过。”
袁槿见她这般如临大敌的反对,唇边的笑意不禁淡了下来,眼中的光芒闪过一道黯然。
“如今我父母双亡,只能任凭你天花乱坠胡编了——光凭一份庚帖和两个玉佩,又能说明什么呢?”
她想起胡闰那个渣爹,心头恨意就化作怒火上涌,“更说,就算真是我生父写的那又怎样?他这种人也配决定我的婚事?真是笑话!”
见小古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冷笑模样,袁槿也不禁心中微怒,冷峻面容上更加凝肃,“怎可如此忤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毁婚()
“忤逆?哈;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爹是个怎样的人啊!”
小古的美眸因愤怒而灿亮;“我爹那个人最是虚伪无耻、薄情寡义;他把我卖给你;换了多少钱?”
袁槿看她神色激动怨愤;皱起的眉头微微松缓;“你爹对你很不好?”
“袁二公子;你对我、对我家到底了解多少呢?这样居然也敢跟我订下什么婚约?”
小古冷然一笑;袁槿却是欲语还休;好似有什么复杂的内情。
“我们的婚约;是两家在燕军南下时仓促订下的。”
袁槿唇角扬起苦涩的笑容;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无边的黯然哀恸。
想起那时候金陵城的兵荒马乱;政权变幻;小古也默然了;出乎意料的没有再牙尖嘴利。
“那还是建文四年的事情……”
袁槿轻轻叹息;说出那个被视为禁忌的年号——那也是建文皇帝朱允炆执政的最后一年。
“那时候我还在你家花园里见过你一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他凝视着小古;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那时候;我偶然看见你手腕上有这颗朱砂痣;便记在心里了。”
小古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朱砂痣;根本就是她手腕上那处旧伤形成的红色伤疤——那是小时候她被如笺陷害;推到池塘里划破留下的。
上一次;如笺就是凭着这个伤痕认出她的身份的;没想到连他也是同样……
袁槿凝视着她;想起那一日晨间;在平宁坊遇到她时的情形——
北风呼啸的青石长街上人烟少见;白色的冰霜在屋檐化成水滴;落在窗前的红梅花蕊上;淡金色的暖阳照在那纤瘦娇弱的身影上——那少女低着头;好似在追着被风刮跑的头绳。
他的心弦莫名一动;好似受了什么蛊惑。下得马来;替她捡起那段莹莹红头绳;递给了她。
“多谢你。”
她伸手来接;他的目光落在那雪白素婉上;那一抹嫣红记号;跟他记忆之中的瞬间重叠——他激动得浑身血脉贲张;一把抓住了了她的手腕!
竟然是她!
竟会是她!
那个曾经与他订下婚约;缘悭一面的小小少女!
这是怎样的巧合与缘分?
“你姓什么?!是哪家的?”
他的问话快而干脆;离奇的重逢让他几乎怀疑自己在梦中!。
她好似被吓坏了;使劲挣扎一下。他却死死抓住不肯放手——
“请问……这位姑娘你到底姓氏为何?出身哪家?”
他怕自己抓疼了她。放缓了语气执着追问着。
她的害怕疏离。让他的手掌一僵——晨间的日光照在两人身上;少女清澈晶莹的瞳孔之中;倒影出他激动的面容:一道长而醒目的疤痕横过眼角;显得格外狰狞!
那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半毁的容颜。
袁槿回想起那一幕时;心中最深的角落仍是隐隐作痛——世事难料;人事已非;只怕他带给她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喂;你怎么了?”
身边之人的轻喃低语;让他从回忆中醒过神来;他凝视着她。无声一笑;“贸然出现我这个未婚夫;倒是把你吓着了。”
这都是胡闰那个混蛋渣爹干的好事!
小古狠狠腹诽;但终究还算理智;“听你说来是家里订下的。既然如此;我不怪你。”
她抬眼看他;虽然有些难堪;却终究把话说明白了;“但这桩婚约;我觉得不能算数。”
看着他手里那张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庚帖——微微泛黄的纸叶;被折成密密的皱痕;却是保存得很好很用心。
“这张庚帖是家父胡乱给出;如今大家都有了新的身份和生活;就不必留着了。”
她伸手要拿回;却被他的手掌一挡。
“不必。”
他的嗓音低哑;引起她双眉紧皱;同样低声道:“我坚持。”
她的眼对上他的;浓若点漆的双眸之中;燃起决然的抗拒火焰;“我根本不会遵从我父亲的什么婚约!”
“这点;我刚才已经知道了。”
他平静看着她;神态稳如磐石;“可我觉得;这个婚约没有废止的必要。”
这人……真是油盐不进啊!
小古气结;皱眉低吼道:“可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