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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急诊室的门打开,迟怀景被推了出来,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护士擦去,戴着氧气罩,狭长的双眼紧紧阖着,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窝出投下了一片深邃的阴影。
安琳盯着那张英俊但却泛着苍白的脸,心脏就好像被一双大手狠狠捏了一下,揪得心痛,她突然无比恐惧迟怀景会就此再也醒不过来。
迟怀景被两个护士推着路过,安琳焦虑匆忙地跟了上去,那两个警察相觑了一下,正准备也跟上去再同安琳说些还没说完的情况,于妈却拦住了他们。
“两位警察先生,有什么事的话还是明天再说比较好,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
于妈垂眉,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淡泊样子,说的话婉转而在理。
那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迟怀景被推进了豪华的一等病房,这里的装修比之前的更好,厨房、单独卫生间、浴室什么的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个贴身护士在门外等着。
安琳坐在他的病房前,痴痴地望着他,迟怀景仍在昏迷中,护士说会在十二个小时内醒过来,他的头已经被纱布绑了起来,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狼狈的色彩。
他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她深深震撼以及感动,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印证了于妈刚才的那句话“少奶奶,少爷他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她?
迟怀景会喜欢她?
他不是对所有人都保持一种暧昧的态度吗?
抿了抿唇,安琳从钱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枚泪滴状的钻戒,她不想身份被起疑,所以平时基本不戴,星眸怔怔地盯着那枚小巧而精致的戒指,莹润的指尖偶尔捻过,钻石在灯光的折射下璀璨夺目。
渐渐地,那双眸子氤氲了些雾气,如同琉璃般的眼底透着些些悲意。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苛求完美的迟怀景为了把戏演足而买的道具,没有任何意义。
她也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没事就来找自己是时间多闲的,所以选择捉弄自己来寻开心……
可是,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戒指忽然有点沉。
有些东西,她配不上,戴不起……
如果说他们两个的关系就是单纯的利益伙伴,他应付完家里这边,她找到了合适的出租房,然后从此就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那什么都是简单的。
可要是迟怀景对她动了情,那什么可都完全不一样了……
“少奶奶。”于妈从厨房里倒了杯热饮递给她,安琳一怔,下意识地接过饮料,这才惊觉她刚才发呆得太厉害,以至于对方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时间不早了,少奶奶要不先睡会儿?里面有客房。”
于妈体贴地说道,安琳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于妈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安琳语气虽是淡淡,可口吻却是坚决,于妈颔首,嘱咐了一句,随即走进了客房。
病房的外面被巨大的夜色包围,深蓝色的夜幕仿佛海底悲伤的眼泪,安琳从来没有这么心乱如麻过,好像有那么一丝喜悦,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担忧。
“叮咚——”
静悄悄的病房里突地响起了手机铃声,安琳顺着声音看去,迟怀景的手机被放在了床边的小桌上,安琳伸出手拿起了它,平板,黑色金属漆,上面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蹙了蹙眉,没有去管那个电话,过了半晌,铃声消失,一切又回归了安静。
然而她却倏地愣住了,几秒的功夫,手机界面黑了下来,她打了个激灵,手指按上了界面键,顿时鼻头一酸。
只见手机的屏保上,她穿着一袭华丽的晚礼服,低着头,小心谨慎地迈着脚步从铺着红地毯的楼上走下来,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迟怀景在一旁笑得俊美又狡诈。
那笑容,就像是在朋友面前骄傲的宣称,身后这女人是我女朋友一样。
这是上一次去参加夏爷爷寿宴时拍的照片,原来他不禁拍了自己,还把他也拍进去了。
这还是两人第一张也是唯一的合照呢。
指间滑过照片里迟怀景的眉眼、鼻梁、薄薄的唇,突然觉得,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像迟怀景这样笑得恶劣又迷人,又觉得在这个世上,只有迟怀景才能把黑色燕尾服穿得这么时尚精英又不觉得闷。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根本不是属于她的……
…本章完结…
131醒来第一件事,骂她()
甩了甩头,安琳将脑袋里的那些杂念甩了出去,把迟怀景的手机放了回去,抬头看了看输液袋,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需要叫护士来换药。
他紧紧阖着眸子,迷人的侧颜此时泛白,眉心缱绻,似是在挂念担忧着什么。
情不自禁地,安琳伸出手指拨开了他凌乱的短发,指尖在他的眉峰上浅浅揉了揉。
做完这些后,她又重新坐回了病床旁边,病房的寂静温柔而沉默地将她包围,这让她紧绷的心弦总算得到了舒缓,不由得回想起了刚才那两个警察说的话,他们说这场车祸疑点重重。
其实不用他们说,她自己就很起疑,迟怀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意外出了车祸?那辆撞他的卡车又怎么会那么偶然,在他匆忙找自己的时候出现?
这其中一定有一些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隐隐约约地,安琳觉得这件事十分重要,如果这次忽视,没有调查彻底,那留下的后患将会是致命的!
“叮咚——”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打断了安琳的思路,她因为受到惊吓而颤了颤身子,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看向了迟怀景的手机。
看来这个男人一天天还真挺忙,没过几分钟就来了两个电话。
偏过头来看了看迟怀景沉睡中的泛白脸庞,她蹙了蹙眉,准备把电话关机。
拿起电话,上面联系人的名字使得安琳白净的脸上明显一怔,墨染似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两个字。
迟炯?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到底是谁呢?
烦恼地摸了摸下巴,就在她思考期间,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安琳搔了好几下头,猛地,从脑海的最深处翻到了这个名字。
对了!貌似之前领队给自己看的资料中有提过一嘴这个名字,迟炯,迟怀景同父异母的弟弟!
心中徒然一惊,安琳复杂地抿唇,垂眉看向手里的手机,眸色挣扎。
听说迟怀景的弟弟在品渥还担任总经理这个职位,不过却只是挂名,很少真正来公司,所以她一直没有碰到也就没有将这个人放到心上过,可是,这次车祸却生生地将对方的身影拉扯到了她的视线中。
同父异母、总经理、公司势力和眼线,该不会……
“今天发生太多了,我一定是脑袋不好使了,这种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剧情怎么可能会在现实里发生嘛!”
安琳使劲敲击了一下脑门,可即使这么说,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思考这场车祸发生的细节,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
抬眸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在沉静的灯光下,浓郁的夜色为他晕上了一层逆光的阴影,使迟怀景整个人,一半溶于光芒一半溶于黑暗。
他的薄唇微微翘起,像是在开着恶劣的玩笑,又像是萦绕着烦扰。
怔了怔,安琳倏地皱起了眉头,好像有些事情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比如这个男人并不像看上去活得那么轻松,那么光芒万丈,会不会有些时候,在世界的另外一些角落里,迟怀景他也会活得如同走在北极薄冰上……
而此时,在地球的另一边,夕阳才渐渐沉入地平线,天空好似一张揉碎的水彩画,浅黄、金黄、暮黄,一层一层地晕染开来,明明是宜人的温度,空气中却似是带着刺骨的寒意。
宽敞的练琴室里,优雅的钢琴声在深沉的暮色中叮咚叮咚潺潺流淌,音色清亮,柔美得令人心碎。
忽地传来一声轻微叹息,琴声骤然停止,袅袅余韵……
“技巧有进步,很多音可以说是至臻,可是……”四十多岁的中国女人,留着一头干练短发,上半身穿着柔软的白色针织衫,下半身穿着得体的牛仔裤的钢琴老师蹙了蹙眉,不免抬起了关怀的眸子,看向正端坐在高贵皮椅上的修长身姿“总感觉你今天有什么心事,不要紧吧?今天的训练才刚刚开始。”
“抱歉,我今天是有一些不在状态。”
女人的声音清丽,却带着一点国外的腔调,是那种长期住在国外说多了英文才会造成的结果,但也是这种不纯正、夹杂着一丝生硬的普通话,给人的第一印象恰恰是对方气质不凡。
闻言,钢琴老师理解地点了点头,开口“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慕萤那边收到的消息比我们晚,我们有先机,抢到这个打进好莱坞的机会很大。”
好莱坞,多么梦幻的三个字,又是多么残忍的三个字,它天生对国人的歧视就造成了国内影星想要进去就必须付出比其他明星多两倍甚至三倍的努力,甚至有时候你努力到了,然而上天就是要跟你开玩笑。
国内打进好莱坞的女星不少,但也不多,哪怕只在荧屏上露一下脸就足够升入一线,而最近一段时间里,只有两位国内女星有足够的努力和人气。
一个是程娇,一个是慕萤。
“我知道这次机会千载难逢。”
外面拉开了黑色的夜幕,白如昼的灯光亮起,简约的黑白两色交织在了一起,成了一种厚重的时光感,仿佛五六十年代那些经典电影的老画面。
就在这优雅而深邃的光影中,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坐在黑色皮椅上,美丽而精致的眼眸怔怔地盯着泛着晶莹光芒的琴键。
她的侧颜堪称完美,妩媚的亚麻色卷发流水般披下,火红的裙角慵懒地搭在了钢琴的琴脚,耳畔菱形的水钻正散发着璀璨。
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