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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多少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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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筱和赵言诚起初不要,凌父便说:“我们存这些钱还能带到棺材里去不成?还不是给你们花的。”

凌筱自作主张地收下了,赵言诚却把那卡跟自家的银行卡分开来放,还很有骨气地对凌筱说:“爸妈养老的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动它。”

凌筱尽管想说这钱是父母特意给她存的,养老的钱老人家肯定另外存的有,然而一看到赵言诚阴沉多疑的脸色,嘴动了动,只说随他去了。

赵言诚想为妻子做点事情,他心血来潮想试着做顿晚饭给妻子,向来疼女儿女婿的凌母却突然来到他们家,挽起袖子就把他赶出厨房。此后,凌母每天都按时来他们家,把家务全包揽了。

赵言诚想多陪陪时日不多的母亲,可岳母担心年轻人怕病房沉闷,有空去就医院照顾亲家。

如此一来,赵言诚更觉得自己是个比婴儿还要没用处的废人。

III

病房里,赵言诚见岳母跟自己的母亲聊天,她们就院儿里哪家的女儿嫁了个盲人这八卦也竟然聊了整个上午。他懒得奉陪了,便借口出去卖份报纸,两位老人家谁也腾不出空来搭理他,只点了个头,又聊了起来。

医院那片不大的花园里是一片冬日凄凉的景色,早晨阴冷的雾气还未散尽,一缕一缕轻薄的雾绕在玉兰树的枝头,小径边的冬青还是簇绿的,没什么人。大冬天的,当然不会有人离开有暖气的病房,来院子里受冻。

然而赵言诚偏巧看到了两个人,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另一个——赵言诚一眼就认出来,显然那个人也认出了他,推着轮椅往他这边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苏茵问。

“我妈在这里住院。”赵言诚说着往轮椅上的男人看了一眼,是个五官粗犷,体格健魄的男人,尽管他坐在轮椅上,却有一种落拓不羁而又潇洒自在的气质。

“他是我的堂哥,苏斌。”苏茵指指他的腿,“因为尽给家人添麻烦,前段时间遭报应摔断腿了。”

赵言诚小心谨慎地朝苏斌右边空空的裤管看了一眼,心想,这丫头的嘴可真够恶毒的。

他的脸上微露尴尬。可是苏斌却毫不在意,甚至是乐呵呵的样子,“你再不嫁人,也当心遭报应嫁个我这样的瘸子。”

“要你管!”苏茵愤然回嘴,然后她又问赵言诚,“大冷天的,你待这儿干嘛?”

“里面闷,我出来走走。”他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怜悯着失了条腿的苏斌。

苏茵似乎看出来了,把轮椅调了个方向,扶手对准赵言诚,“你也发这神经?那正好,你陪他走走吧,我都快冻死了,过会儿你帮我把他送回病房。”

赵言诚正想说她两句,怎么能把病人随便扔给别人,苏茵已经撒手跑开了。赵言诚只好愣愣地看她钻进住院大楼里,那模样好像真是冻坏了。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苏斌却对他笑笑,“你们应该挺熟的吧?”

“是,是啊。”赵言诚随口答应着。

他担心苏斌误会他和苏茵的关系,正想解释,苏斌又开口了,“不是很熟的,他肯定不会放心地把我扔给你。她说话虽然不好听,疼人却是假不了的。”

岂止是不好听,简直是冷血恶毒。赵言诚心想,可他总不会说出这种话。

“你的腿——怎么啦?”他问苏斌。

“攀岩时摔下来了。”苏斌淡淡地答道,似乎他并没有觉得那段回忆有多可怕。

“没有安全措施吗?”赵言诚不解地问。

“哈哈,我说的攀岩不是游戏,而是真正地在陡峻的岩壁上攀爬。”苏斌的笑声爽朗,说起这个话题,他也打开了话匣子,“听说过悬棺吗?我们一行五人,离我最近的那个失了手,我为了救他,自己摔了下来。真可惜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事故,也许就能亲眼见识这个千古之谜。”

赵言诚觉得这个人有点疯,厚道点说,也是逻辑思维出了问题,不惋惜自己的腿,偏偏耿耿于怀那个诡异的悬棺。

大概是这段日子太无聊了,赵言诚觉得跟这么个人聊天起码比在病房里坐着有意思,便问:“其他人呢?他们应该可以把看到的告诉你吧?”

“我摔下来,他们也都撤了。”苏斌遗憾地说。

赵言诚这会儿他竟然也同他一样感到遗憾起来,“为什么想亲眼看到悬棺?”

“对于一切无法解开的疑惑,我都想亲自去寻找答案。”苏斌说。

赵言诚能理解,他也经历过一段探索欲望极强的时期,一切他所听闻的、无法解释的东西都对他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神秘的大自然总是让人想亲近,而你越是想亲切它,就越渴望去解开它的种种谜团。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瘾的,三十多岁了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光棍,现在又搭上一条腿,可我还是一点也不后悔。”苏斌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病房把他憋坏了,亲人们不是觉得他活该,便是同情,可谁也没有兴趣听他说这些话,难得有赵言诚这样一个无聊的人充当听众。

“说真的,如果你娶到了一个让你十分为她着迷的老婆,生了一个聪明漂亮的孩子,你的身体健康,有一份清闲又足够养活家人的工作,你真的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赵言诚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他觉得苏斌说这种话完全是想维护自尊。“其实,你是不想让当初反对你的人高兴吧?因为你的腿摔断了,他们每个人表面上流露出同情,背地里却可能说:‘看吧,他当初要是听了我们的话,决计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苏斌神情坦然地看着赵言诚,他的眼睛很纯净,仿佛从来就没有过像这赵言诚这类普通人经常会有的复杂情绪。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他笑着说,“你的想法没错,对于大多数执迷不悟的人,别人都希望看到他失败,从而受到教训,以此来证明他们是多么地明智。可你还是错了,因为我不是个执迷不悟的人,我是考虑得很透彻了,才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条路,为此,我还与相恋了五年的未婚妻分手了。的确,这世上大多数人能够藏起内心的梦想跟现实妥协,等他习惯了在工作上受气、然后回到家抱怨妻子做的菜难吃的平凡生活后,梦想便真的只能偶尔在梦里想想了。而我,我十年前就知道,那样的生活会像绳索一样勒死我,我不会开心。可是现在我却能这样跟你说,至少,过去十年我每一天都开心的,心灵上得到的享受也绝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

“那么以后呢?”赵言诚仍然觉得他的想法过于不切实际,他甚至有些气恼这个人的嘴硬,“以后你该怎么生活?”

“我想把这十年的见闻经历整理出书,还有那么多仍在路上的伙伴,他们可以跟我口述每一次的经历,由我记录,然后再向杂志社投稿,收入应该够我生活了。”

“你会写作吗?”

“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学。”

“出书之前你靠什么生活?”

“只能向亲友借。”

“你还是成了别人的负担。”赵言诚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已经是咄咄逼人,可是他就想让这个人承认自己的想法错了。

“我不否认我自私。”苏斌和气地说,“记得小学老师最常教导我们的一句话是:努力学习知识,长大后要成为一个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长大后,我们却都这样认为:学习知识是为了自己有更光明的前途。再成熟些,大家便有了这样的想法: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只能说,我是自私的人当中更为自私的,我只为自己的梦想。”

他的话夹杂在寒风里传进赵言诚的耳朵,树枝轻轻地摆动着,赵言诚觉得自己快要被冻僵了。可是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话能说服这个人的,不,他根本说服不了,因为苏斌的每一个回答都像是在逐一解开捆缚着他的心结。

“你冷吗?我送你回病房。”赵言诚心里产生一种无名的恐惧,他不敢再与苏斌聊下去,尽管他的本意是还想听这个人夸夸其谈上一会儿。

苏斌的病房在四楼,比赵言诚母亲的病房低了一楼,赵言诚和苏茵把他扶上床,三个人随意地聊着。

“最近忙吗?”赵言诚问苏茵。

“我还好,就是有个人忙得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有时甚至是打个盹儿又睁开眼睛工作。”苏茵说。

“你说云涛?”

苏茵点了下头,“他手头上都是些大案子,本来就要占用他一部份的休息时间,现在还要研究国内的工伤法规,休息时间当然就更少了。”

“没有拖累你就好。”赵言诚说。

苏茵对他这句话颇为不解,甚至为沈云涛感到愤然不平,“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你的兄弟?”

赵言诚只笑了笑,他并不指望这世界上还有第三个人能理解他和云涛十几年的兄弟情谊,男人之间,语言永远是多余的。

【Chapter 19 回忆里那些残缺的旧时光】

I

爱是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婚姻却是这个‘真实’世界的又一条必须依循的规律,因为要坚持循着这条规律,连内心仅余的一点真实感受也可能被磨灭。

一条灯光昏暗的陋巷,门户洞开的楼里传出几声沉甸甸的闷响,沈云涛的目光在污黑的门上仔细巡梭,没有找出门牌号之类可以辩别的标识。他只好转头往四周看,前面五十米远处,亮着一个破损的霓虹招牌——“金利歌厅”。没有犹豫的,他朝那里走去,在歌厅对面的一幢破楼前停下来。

白净修长的手推开那扇木门,如同是推开了地狱之门,屋里一张张充满罪恶、凶残、贪婪的面孔转向他。

这就是新安区啊!沈云涛在心里感慨。

那些人大概没有见到过一个衣着体面,英俊斯文的人会只身出现在这种地方,顿时也忘了自己粗俗野蛮的本质,呆着看了他几秒钟。

“老三在吗?”沈云涛问,“他让我来这里找他。”

这些人的目光齐整地瞥向当中一个坐在大桌子前、穿一件旧茄克衫的男人,他的眉毛倒竖,一双深陷的、毫不和善的眼睛,加上歪斜着的嘴,组成一副残忍凶狠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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