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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多少爱-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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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天都要走上近百里路,若是没有能吸引我们驻足的风景或神秘新奇的事,便是一整天一整天地赶路,不到三天,我那双价值不菲的球鞋就报废了,而我的身体体能也在不断地挑战极限。晚上扎好帐篷后,我的伙伴们睡下不到五秒钟就响起了鼾声,尽管我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渴望得到休息,然而我的大脑却不容许我睡着——每晚睡前我都会想到你。然后举着手电筒,拿出你的照片,看上十来分钟,直到眼皮缓缓耷下来。

半年后,我们到达了西藏,也许你从未见过那样湛蓝的天和干净的云,那里的天似乎比任何地方升得都高。我们去了纳木错,鲁朗林海,到敏竹林寺探索追寻红教的奥秘。在西藏的日子是我人生当中最快活的日子,在那个每处都洒满圣洁光辉的地方,被尘世玷染过的心灵不知不觉地被净化,善恶在这个地方不再有着泾渭分明的定义,我在从未有过的平和心态下,悟到生命并不是短暂痛苦的,生命自天地之初就开始延续,生生不息,生命给予人的意义并非是体现在某个单独的个体,而是担负着整个天地之中不断轮回和繁衍着的巨大使命。

我站在这样一个神秘而伟大的地方,感到自己的渺小,同时又产生了被赋予生命的自豪感。我不再疑惑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既然被赋予生命来到世间,便有我必须去完成的责任和使命。

离开西藏后,我决定找个美丽的村落住下来,与村民们一同朝出而作,日落而息。我脱离了同伴,且行且停地到达了一个偏远山村。这个地方与外界被绵延的深山隔绝起来,村民们大都只知道镇上的集市,而他们要到县城里,由于没有公路,没有通车,得走上两天两夜的山路,然后到另一个镇搭乘汽车。

我一直过的是风餐露宿的生活,即使在西藏待那半年,也只花了极少的钱,到那个村子时,我身上的现金可以够我造栋楼房,在村里当个富翁了。

我没有自己造房子,而是跟一家农户谈妥,我免费给他做农活,他挪一间房给我长住,月初我会付他们一笔伙食费,吃饭就同他们一起,那是很少的一笔钱,少到只够丫头你出门搭几趟计程车,而当我提出给他们这些钱仅仅只是为了吃饭时,他们的表情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钱袋砸中了一样。当然,我不能指望能吃得多丰盛,不到过年宰猪的时候,饭桌上几乎是见不到肉的,因为没人肯花钱去镇上买肉回来吃。我加入他们这个家庭后,想吃荤食时便给他们十二岁的儿子十块钱,让他去镇上买块肉拎回来,剩的钱就让他自己买点糖果,或者存够了钱去买件新衣服。

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我渐渐成了一个真正的农夫,除了不抽他们自己卷的土烟外,裤腿卷到膝盖,裸着上身,晒成了古铜色的皮肤,仰头叉腰的站姿都跟这里的男人一模一样。城市离我很远了,有时候我甚至忘了自己是个城市人,来自全国经济最繁荣的大城市。

唯一将我和城市维系起来的就是你,还有云涛。

夜里我躺在底层铺着稻草、上面铺着棉絮的木板床上时,总是拿出你的照片来看,然后想像你和云涛现在在做些什么?我这里入夜就上床了,看一会儿带来的书就睡着,而你们也许还在哪家环境幽雅的餐厅里吃饭,也许还会谈论到我,你一定是咬牙切齿的。

丫头,尽管恨我吧,离开你以后,我每天都被过去的回忆和对你的思念咬噬着,无论我现在多快活,也还是会承受这样的噬咬之痛直到死去,权当是我伤害你的报应吧。

写到这里,原本是要开始对你解释我离开的原因了,完成这封信后就寄给你的,但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这么快就把他的鸭子卖完了,他在邮政所里找到了我,要我同他一起回去,看来我只好回去后继续给你写,明天再来趟镇上寄出这封信。

凌筱看到这里,把视线从信上移开,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泪光,这样一个每天每晚思念着她的人,叫她如何相信他不久前还那样狠心肠地对待她。

她把未看完的信折好,拉开信封口,准备把信塞进去时,她的手在空中停住了,眼睛疑惑地盯着信封里面。半晌,她才迟疑地伸手进去,摸出卡在缝隙里那张豆腐块儿大的纸条。

II

那是一张城里常见的黄色便笺纸,纸上是一个陌生人的字迹,凌筱拿起信封对比了一下,字迹是出自同一个人:

您好:

我是到沙下村新建的希望小学支教的教师,请原谅我未经许可就看了这封信。

事出无奈,前不久,我去一个学生家做客时,他拿了这封信给我,并告诉我这是以前住在他家的一位客人留下的东西,从紧仄的石缝里找出来的。他们家的人都不识字,又担心这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直小心地保存着。我听他们说完这位客人的事迹后,又考虑了一夜,决定拆开这封写了地址、贴了邮票却一直未能寄出的信。

我相信您之于这位客人定是十分重要的人,而这封信迟了一年的信未寄出的信,也应该由我来寄给你了。再过十天,正好是你们去年约定好相见的日子,我用了特快专递,以确保在那之前可以送到您的手中。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你们应该团聚了。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述自己的沉痛和遗憾,唯有同这封信的笔者一样,希望您能幸福快乐!

另,虽然我从未见过写这封信的人,但是我十分敬佩他,您是他深爱着的人,请允许我附信寄托对他深深的哀思!

凌筱把这封信逐字逐句地又看了一遍,目光最后还是落到“哀思”两个字上,她的大脑轰地炸开了,仿佛有几万个声音在争执着,吵闹着。

哀思?哀思?这一定不是说的言诚。可是她翻遍了整张纸条,那个人只提及了她和言诚,她还好好活着,那么——

她不敢再想下去,思绪又转回信上,她终于得到了答案,言诚计划的是去年的6月25号回来看她,而不是今天。可他去年为什么没来找她?去年她为什么没有见到他?

她抓起电话打给自己的房客,电话刚接通,也不管别人是不是睡意正浓,劈头就问:“去年6月25号有没有陌生人来找过我。”

房客说记不清了,好像没有,然后很不高兴的地问她还有其他事没有,便挂了电话。

凌筱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漩涡里,头晕目眩,神智不清,她咬牙拍了自己的脸两巴掌,又拨电话给沈云涛,在电话这头使劲叫着“你过来一趟,赶紧!”。

十分钟之后,沈云涛站在了她家门前。她穿好鞋就往外飞奔,沈云涛问她去哪儿,她头也不回地答道:“去婆婆的那套房子。”

给他们开门的一个年轻男人,他的妻子站在身后,两个睡眼醒忪的人不悦地盯着凌筱,男的说:“你问那个年轻的房东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早就不付给他租金了,现在跟我们收租的是个老伯。”

“老伯?”沈云涛和凌筱一同诧异地问。

“好像是那个年轻人的大伯吧。”

凌筱向他们道谢之后,又拽着沈云涛开车去了城郊。她和赵言诚结婚后去过他的大伯家几次,路线记得很清楚。

他们的到来又把沉入睡梦中的一家子吵醒了,大伯披着件薄衬衫,边系扣子边从屋里走出来,神色紧张地在凌筱对面坐下。

“大伯,言诚现在究竟在哪儿?”凌筱带着哭腔问。

老年人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哀伤地沉默了许久,然后很艰难地开了口:“已经死了。”

沈云涛如遭雷亟般地颤抖了一下身体,缓慢地回过神后,他看到凌筱的脸色出乎意料之外的镇静。

“什么时候死的?”她僵硬地问。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大伯说,“警察和言诚户籍所在街道办的人找到我,我才知道他在一个偏远的地方发生了意外。”

凌筱仿佛被什么力量控制了一般,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机械地开口,“什么意外?”

“山体滑坡。事情的详细过程我也是去那个村子认领尸体时才听说的。村子的房屋都是建在山腰上,有天夜里下起了大暴雨,据村民说,那天晚上他们都睡了,只有言诚那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深夜还没睡,也许是他听到了异常的声音,冒着暴雨跑出来,挨家挨户地敲门叫醒沉睡的人,通知他们去村子附近的岩洞里避难。村民听见石头哗哗滚落地声音,扑天盖地地朝村子里砸来,他们都惊惶地往岩洞那里逃去了。言诚没有逃,他叫醒了一家又一家人,村庄里的房子与房子之前距离都很远,他叫醒最后一户人家后,已经晚了,他被埋在了石头下面。”

大伯脸上老泪纵横,吸着鼻子继续往下说:“当我看到他那被石头砸得全是伤口的身体时,我就恨不得两耳光打醒他。明明是最先察觉到危险的,为什么不赶紧逃命?弟弟和弟媳就他这么一个独生子,往后在地下看到他还这么年轻时该有多难过啊?”

沈云涛仿佛已经僵成木头了,唯有他的嘴唇在微微抖动,像是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却始终张不开嘴。

凌筱依然面无表情,冰冷而僵硬问:“为什么我不知道?去年他就死了,怎么没有人通知我?警察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因为你和言诚已经脱离了婚姻关系,从法律上来讲,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所以说,我和他离婚后,还不如你们家一个远房亲戚?”她咄咄逼人地问,“他曾经是我的丈夫,是我最亲密的人,可是他死了一年多,居然没有一个人觉得有必要通知我?”

“对不起,筱筱,我们也是觉得这种伤心事不让你知道最好。”大伯歉疚地说,“你迟一天知道,就少点悲伤。”

“你们凭什么这样自作主张,你知不知道,言诚已经躺在冰冷的地下,而我还在怨恨他,如果我这样怨恨了他很多年才知道他早就死了,那我又少了多少向他赎罪的时间?”她愤怒地说,“我真恨你们这些自私的人!”

她霍地站起身,没有说一句告辞的话便往外走,她的步伐平稳,面容异常地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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