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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做不了，像是待宰的羔羊。
“我们现在在哪？”
她用了一个第一人称的复数形式——boss应该喜欢听这样的称呼，如同她把他们两个归在了一起。
“青云门。”沈辞笑眯眯地说，“我把青云门的掌门杀了，长老也杀了几个，做了他们的掌门。”
话中对他惊世骇俗的做法毫无所觉，还挺坦然的。
黎未晞：“”
有毒啊。
第424章 我家徒弟黑化了（25）（）
你这么厉害，让我这个做师傅的情何以堪。
说好的用剑不杀人，我亲自辅导你的时候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我说过的话你哪句听进去了！
沈辞对她气鼓鼓的样子感到颇为有趣：“师傅，你很美。”
那双眼睛也很漂亮。可惜因为药效眼睛没了作用，也失去了神采。
黎未晞：“”
该说点什么，谢谢夸奖？
“天启宗呢？”她调整呼吸，平静地问道。
沈辞道：“不知道。”
他低下头，下颌贴在她的脸上，“师傅，我跟你说过我亲眼目睹我家人被灭满门。现在我告诉你，灭我满门的，就是天启宗宗主和他手下的人。”
“我不知道当年有多少人参与了这事，但我会按照他们的做法，一一归还他们——一个活口也不留。不过，师傅你是个例外。”
他怎么会杀他的师傅呢。
他说出这些话时就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语气自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残忍。
当然，这是没有建在天启宗宗主的手段之上。
“我把师傅绑过来，他们都快急死了。等会儿就会来跟我谈判。师傅，你觉得我会让他们活着回去吗？”
不论是谁来，都不会活着回去的。
黎未晞眨了眨眼睛。
真的很想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啊
沈辞又坐了一会儿，外面有人来通报，据说是天启宗的人来了。
他“啊”了一声，声音带着跃跃欲试的期盼，“要开始了。”
他又亲了亲黎未晞的唇角，扶着她坐起来，“师傅，跟我一起出去看场好戏吧。”
黎未晞：“”
你开心就好，反正我也没有选择的空间。
她现在的心情的确是挺绝望的。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这个剧情扭转过来呢？
沈辞显然没打算给她这个时间，直接扶着她下床，“师傅，你不能让他们发现你看不见。”
“知道。”她不说她也会装的，谁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啊？她还问了句：“我的青光呢？”
黎未晞现在对沈辞构不成任何威胁，就算给了青光，她也用不成。舞剑之人失了明，这可比什么都难受。
沉甸甸的剑放在了她的手中，“师傅，收好。”
黎未晞转手把它收到芥子空间里去了。
武器在身边，她才能安心。
沈辞并未在意她的小动作，牵着她的手，扶着她走出了房间。黎未晞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跟着沈辞的步伐走，但同时，她在心里暗暗地记着她走过的路。
用剑之人，心中有剑，无须睁眼，万物皆剑。
她庆幸她没有把全部都教给沈辞，只露出了一张底牌。
前来谈判的并非宗主。
“二长老，怎么不见宗主来？”沈辞带着黎未晞坐在主位上，恢复了他在旁人眼中薄凉而冷清的样子，“我只想见宗主。”
这次谈判他们提出了要求——宗主过来，让他见到黎未晞。但这句话只是个幌子，宗主亲自过来太危险了，谁知道沈辞会不会突然发疯杀了他？
第425章 我家徒弟黑化了（26）（）
他复道：“我已依照承诺把师傅带来了。”
二长老阴狠的目光紧紧锁着沈辞。
黎未晞异样的沉默，被这孽徒扶着走，显然受到了制约。否则以黎未晞的实力怎么可能会被这孽徒抓走！
他利用了黎未晞对他的信任！黎未晞多少年才收了这一个徒弟，心血全花在他身上，他却是这样回报黎未晞的！
孽徒，果然是孽徒！
“宗主有事脱不开身，暂时无法过来，”他说道，“您可以随我去天启宗一趟。”
此话一出，黎未晞的眼皮一跳。
完了。
这招很冒险。玩得好，是请君入瓮。玩的不好，那就是引狼入室了。
沈辞的想法与黎未晞不谋而合。
他的嘴角勾起，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宗主当真如此说？”
“是。”
照理说沈辞现在是青云门的门主，应当被尊称一声“门主”。但二长老很看不起他，心中也不承认这个抢来的门主之位，所以只用了“您”。
就算说“您”，他也是自降了身份。沈辞在天启宗不过一介内门弟子，见到他二长老那是要行礼的，哪轮的上跟他二长老平起平坐？
“那就去吧！”沈辞拔高了音调，“送师傅回家。”
黎未晞冷漠脸。
用不着你假惺惺。
这话放出来当然没人信，都是表面上做戏，二长老同样也是如此，说道：“随我去吧。”
为了防止二长老发现黎未晞失明，沈辞直接以抱起来的方式，带着黎未晞上了坐骑。
二长老看得眼睛都直了，气得胡子直翘：胆敢对师傅动手动脚，这沈辞果真心怀不轨！难怪他掳谁不行，偏偏掳黎未晞，怕是早就对黎未晞存了别的心思！
以后黎未晞还是不要收男弟子了，特别是只收一个男弟子。
若是再碰上像沈辞这样的，太危险了
青云门与天启宗隔得很近，过去一趟用不了多少时间，所以先前两家才欲交好。
但被沈辞给毁了，从此成为敌人。
现在门主都死在沈辞手上，青云门的人更是恨不得扒了沈辞的皮。
二长老有飞行灵兽，因此只是在前面领路。沈辞和黎未晞坐在一起，但听他低笑着与黎未晞耳语道：“师傅，接下来，欣赏一场狂欢吧。”
黎未晞忽然明白沈辞为什么要弄瞎她的眼睛了。
他早就想好要对天启宗大开杀戒，黎未晞那时候很可能在。他怕黎未晞情绪一时不稳，整个人都崩溃了。
黎未晞不是原主，对天启宗没有那么强烈的情怀。她只是伸手抚上她的芥子空间。
——六六。
——宿主，你还好吗？我被带回天启宗了。
——我马上来，等我命令。
***
天启宗。
这座原本宁静祥和的宗门，现今死气沉沉，上下乱作一团。
先是本门弟子屠青云门门主，再是三长老被掳。这还不够，他带着三长老去了青云门，直接抢占门主之位。
现在那群青云门弟子一个个更是不要命了的冲过来，大有与天启宗拼死一搏之意。
宗门都不在了，留在那还有什么意义？
第426章 我家徒弟黑化了（27）（）
最不好过的是天启宗宗主，简直左右不是人。
下了坐骑之后，沈辞表现的依旧很安分。
这地方是黎未晞所熟悉的，有肌肉记忆。纵使沈辞没有牵着她，她走起来也没之前那么费劲。
她没有发现二长老一直注意着她，也看不见。
发现了这一点的沈辞心有不悦。
宗主在正堂里等候，左右五个长老都在，加上二长老和黎未晞，天启宗的高层已经到齐了。
但此刻他们对着的，是沈辞。
沈辞到底有多强大，连身为师傅的黎未晞都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这是我与宗主的私事，望各位回避一下。”
沈辞开门见山，直接对六位长老说。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可六位长老根本找不到理由去反驳沈辞。
宗主冲他们点头示意。
六位长老只有离开。
黎未晞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从他们的对话和来去的脚步声，隐约间判断有很多人离开了。
可这里有谁？又是谁里去了？
顷刻之间，正堂里只剩下了三个人的呼吸。除去自己和沈辞，只有宗主了。
“你想跟我谈什么私事，你说，”宗主怒视。
沈辞一直带着浅淡的笑容。这种笑容很凉，看的人心底在打寒颤，“宗主还记得青州沈家吗？”
青州沈家？
这个词，勾起了宗主以前太多太多的回忆。
那是他一生中做过的唯一一件光是说出来就要造数次天谴的事——
“你是要我偿命的吗？”宗主悔恨地闭上了眼睛。
沈家，是他成为修士的唯一阻碍。
那是个小家族，十余口人，都是平民百姓。当时他还是一代的混世魔王，带着几个人浩浩荡荡地杀了过去，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仗着自己是修士，比凡人多的是用不完的法力。
他躲了二十年，可终究没有躲过沈家后人来索命。
非但如此，还要赔上整个宗门。
沈辞拔剑而出，冷笑道：“当年你灭我全族，可有内疚过？”
黎未晞听见了。
宗主承认了他的做法。
这一承认，相当于抱着必死之心。
“你宗共有三千八百四十一人，”沈辞报出了个准确的数字，“我被你杀的族人，一共有十四个。”
宗主问：“真的不能”
“当年有谁参与了这件事？”
宗主低下头：“除了我之外，他们都死了。”
那都是群不作为的小混混。
是他陡然醒悟，苦心修行。等他成为天启宗的宗主，去打探当年跟着他小弟的消息，才发现他们一个也没有留下。
沈辞也愣住了。
全都死了？
他苦苦找寻了那么多年的杀亲仇人，才剩下这一个主谋？
造化弄人，可当真是造化弄人！
“沈辞”
黎未晞突然出声，轻轻唤着沈辞的名字。
她的声音，让沈辞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