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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成拽了拽枕头,假装想要说完就睡觉,他口齿不清含糊道:“送我那个车了。”
“什么?就你拿破木头破铁皮手工做的车?对着楚亦锋的小汽车做的那个模型?然后她只盯着吃的喝的穿的和破火车票,根本就没拿你的礼物当回事儿?”
“嗯。”
毕成平静了。
毕月忧郁了。
这给毕月气的。
她弟弟那小汽车有多珍贵啊!
天天鼓捣,那是她大弟的心爱之物啊,那是他大弟作为一个男孩子的“梦”啊!
那死邱怀蕊个不识货的!
毕月紧着用小手拍心口,她无语极了。她弟弟居然被嫌弃到这程度,这是哪个傻逼如此眼瞎!
毕成本来都闭上眼睛假寐了,但是当听到毕月呼哧带喘地运气声,他又笑出了声:
“姐,你这就不对劲儿了啊?你不是应该听到我下决心分手高兴欢呼吗?这怎么的,还遗憾啊?”
毕月一听,可不是咋的。她叹了口气。她可不就是不对劲?护犊子心理作祟呗!
她大弟装糊涂跟虚荣女继续处,她恨的牙痒痒。
可如今她大弟的真心被人糟蹋被人踩,她也心疼生气。
要知道少年的情怀是最真心!
“我是得欢呼!咱刚十八岁,大把大把的青春年华,多处两个当长经验了,尤其你一个男孩子,多经历点儿没坏处!
不过你得把那模型要回来,她不当好东西,你给我。你个没出息的货,礼物要送给有真心会珍惜的人!”
毕月还在继续碎碎念,什么将来姐给你把舵,姐有慧眼,姐会看好人坏人,什么咱多挣钱,这年代就钱难挣屎难吃,男人女人最不缺
毕成却嘴角带笑闭眼睡觉。
直到毕月发泄完了,也躺下等着过国境线养精蓄锐了,毕成才睁开眼睛。
他想着在下这个决定感觉很受伤的时候,有一个话痨般的亲姐姐在身边真好。
此刻毕成并不知道,他将和毕月在这趟看似“享福”的列车上,拥有更多共同的感受。
“赶紧着,毕成?!别睡了,你还真当出门旅游呢?快起来,咱得挂货了,一会儿老毛子就要上车了!”
毕月踩着皮鞋鞋帮子,又瘦又高的小身材,手脚十分灵活地爬到了上铺扯她的几个大兜子。
她笑眯眯地双手使劲抖动尖儿货皮夹克,打算靠抖动抖平衣服褶子,干劲之足,就像是即将要看到一兜子接一兜子的卢布。
毕成被毕月嘴里哼哼的歌词,吓的往铺上爬时,一个踉跄。
“我想走的路不怎么顺畅;
我想读的书都有钢铁的重量;
我想,我想,在夏天穿上冬装;
我想,我想,突然间,裸露在一个神圣的广场!”
梁笑笑坐在小汽车里,她惊讶地瞪大眼睛,侧头看向驾驶座上的毕铁林:
“这是你买的?”
毕铁林挠了挠鼻头,直视前方,却憋不住骄傲,他压抑不住笑容,轻点了点头:
“夏利。”
梁笑笑仍旧不可思议道:“是,夏利。我认识。可你不是没钱了吗?买铺面都没钱了。”
她钱太少,如果她有,都快要支援了。这人怎么买车了?
这回毕铁林侧过头笑看梁笑笑了,说出的是最平常的话,梁笑笑却记了一辈子。
“你那脚不方便。铺面可以等,车不能等。”
“小叔”
“嗯?”
梁笑笑觉得她的心好像在动,又好像有人在拿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没,没什么。不过小叔,你会开吗?”
毕铁林笑着叹了口气,像是邀功一般的语气道:
“所以说啊,我是真忙。忙着做生意,忙着跑店面手续,忙着去外地折腾,还得忙着学习、忙着学车。”
女孩儿瞬间笑出了声,她看到难得露出臭屁显摆样的毕铁林。
只是这笑声又在惊叫声中,被叫停了。
夏利车刚启动跑出没几米远,胡同里就响起“滋儿”的一声紧急刹车声。
梁笑笑整个人身体前倾,她心惊肉跳地趴在前风挡车玻璃附近,毕铁林一脸惊惶未定、还掺杂着少有的无措。
“笑笑?没事儿吧?啊?”
女孩儿连续咽了几口吐沫,她惊魂未定地拍着心口处,扭头看向毕铁林,声音都直打颤的真心建议道:
“小叔,我认为你应该再继续学几天。”
小小的夏利车厢里,流动着毕铁林絮絮叨叨又自大又尴尬地解释:
“我这是失误。第一次嘛,难免的。
哦,看来是挂错挡了,手生,这一挂错档都得紧急熄火。
笑笑,你把着点儿扶手哈。
嗳?这是什么东西?我明明每次坐出租车都注意看司机摆弄了,这是广播?”
长长的胡同里,一台夏利车正在慢腾腾地练着起步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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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要建军节了,还有不到一小时。
叶伯煊?
到!
楚亦锋?
到!
亲妈ytt桃桃携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和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的书友们,祝你们建军节快乐!(。)
第一八九章 五千字(两章半合一,为笑笑66和氏璧+)()
从七十年代开始,直至九十年代,k3和k4这两趟号称“丝绸之路”的北方国际列车,倒爷们一边儿盼着中国警察赶紧下车,一边儿又心理矛盾地希望中国警察能够一路陪同到达异国他乡。
因为在当时,中苏两国是有规定的。
国际列车只要行驶到国内最后的边境站,中国警察必须按中苏两国协议规定下车,但是苏国却并未在列车上配备任何警力。
这个协议就造成了,自个儿国家的警察,从京都始发站开始,一会儿一查护照、三两站就挨个车厢巡逻的警员们,一旦下了国际列车,都不用问到哪站了,这就说明从此无人管的状态了。
倒爷们能不盼着吗?谁愿意被管制着?
毕竟咱国家在境内查的严,经常巡逻时瞪俩眼珠子逮谁查谁问去苏国干什么去啊?请出示证件啊等等吧,摊上长相不太规矩又点儿背的,上趟厕所能被审问两次。
所以在当时的倒爷们心中,“警察下车”相等于终于不用再藏货、撒谎、编瞎话了,心里可算是怪轻松的。
更让人心里有盼头的是,警察一旦没影子了,他们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挂货,哪个国家都管不了他们了,擎等着到站开卖了。
可这人心啊,太复杂。
没碰到和自己有关的违法犯罪行为时,大家都乐不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赶上身边一个座位的、一个车厢的被偷了,有的袖手旁观,有的出手给点儿干粮,有的劝上一劝就当破财免灾。
自然,倒爷们的心里又复杂地希望警察能够一路陪同。
不过,遭罪踏上北上列车是为干啥的?为挣钱!
再加上侥幸心理作祟,对于警察下车,倒爷们也就喜闻乐见大于唏嘘感叹。
毕月和毕成这对姐弟俩的心理也是如此。
毕月双手放在膝盖上,十根手指头弹着不知名的节奏,一双大眼睛盯住包厢门口。
当毕成拉开包厢门时,她眼睛一亮:
“咱国家的警察下车了吧?”
毕成笑着点点头,随后回身关上门笑道:“也不知道有多少像咱们这样的,盼着他们赶紧下车。”
毕月双手握拳砸了砸空气,她给自个儿鼓劲儿,用着气息激动地说道:
“好了,他们一消失,估计过个仨俩点儿的第一站就要到了,哎呀!大弟,咱们真要大把大把挣钱了。太好了!嗯,争取越早卖完越好,到站就跟车返回京都,咱们过个肥年!”
毕月说话时难掩兴奋,只是兴奋的表情又忽然一顿,严肃地提醒毕成道:
“大成,你要记住,咱那皮夹克可经不起老毛子往死里验货,一旦人家多个心眼拿吐沫一抹,掉色。我拿这几个上货价贵的挂上,你看住兜子,轻点儿让他们翻。”
“姐,那要是人家真翻”
毕成还未说完,毕月一挥手打断,满脸带着嫌弃,这人怎么就能那么笨:
“你就搓这俩手指头意思点钱,使劲儿搁他们眼前晃,他们要是翻兜子你就说no、no、no,到时候乱着呢,估计他们会自动自觉理解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再说了,就停车几十分钟的时间,没功夫跟他们磨磨唧唧的。
你记住喽,真要碰到装傻矫情要验货的,咱现在离莫斯科还有十好几站呢,不差买货的,知道不?不卖他,就这么牛!谁让他们国家不行的!”
毕成拧眉沉思看着叠被子的毕月,他忽然好奇他姐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他从没问过
“姐,以前你只有考第一的时候才会像现在这样,现在对考试成绩不在意了,凡是跟钱字沾边儿的,你倒显得很兴奋。”
毕月嘴里哼着的歌戛然而止,她回身看向毕成,试探地问道:“怎么了?我这次考的也不错啊?”
毕成摇了摇头,十分纳闷地耸耸肩道:
“只是突然想知道你都在琢磨些啥。你说咱家现在也不缺钱,过小日子足够了,咱俩也要马上毕业了,尤其你,咱小叔也说了,你最不该瞎折腾,遭这罪干哈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毕月扫了一眼毕成,心里已然猜到毕成纳闷啥了。
她和毕成缺钱的心理阴影差不了多少,只是她经历过后明白了很多,而毕成还喜好按部就班、得过且过。
“说!”
“你就没啥理想吗?你别告诉我你理想就是要不停挣钱。”
理想?
毕月不自然地笑了笑。
有多久没人和她说那么抽象的词了?
毕月不屑道:
“拿钱当理想不行啊?钱越多越好,我不嫌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