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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借着滋滋啦啦的二胡声,大食堂真正热闹了起来。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喝差不多了,诉衷肠谢谢谁帮过自己啥的,还有认老乡的。
别看都是一群糙汉子,但那几样乐器一直没消停,谁逮谁上来捅咕两下,有唱的,有瞎胡闹拨拉两下的。
楚亦锋嚷着他不会唱歌,却被乔延出卖了。
乔延爆猛料时还贼笑两声,和陆擎苍窃窃私语大学时代的楚亦锋。
说楚队长情感经历那个杂啊,大学时代收过好几封学妹给的诗歌信件,那人选都不重样,那时候楚队长看完在宿舍还挺感慨的唱了几句啥的。
陆擎苍被烟呛的咳嗽了一声,沉稳问道:“我只想知道他一一回信对诗歌啦?不重样回信?他肚子里挺有货啊。”
这给楚亦锋臊的,赶紧站起身。
没招了,楚亦锋顶着一张喝红的俊脸上了台。施展了一下他还流鼻涕年龄时学过的两指琴。
他自己也没想到,唱着唱着,真入了心,都不用酝酿感情了,只想奔回宿舍给毕月写信。
低沉的声音响彻大食堂: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
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幸福的微笑;
海风你轻轻地吹”
毕月,我这有大海,比你那气温高,你那还穿着袄吧?
“哎呀妈呀?大耗子!”刘雅芳站在仓房里,被耗子吓的惊叫了一嗓子。
农村妇女那嗓门亮啊,毕月还在跟她姑毕金枝小声私语呢,听到惊叫、表情一变。
屋里正吵吵把火吃饭的众人,声音一顿。
真是一刻没耽误,毕月可比其他人反应快,带小跑冲了出去,顺手抄起门口搓雪的大铁锹:“哪呢哪呢?”
大门口邮递人员喊道:“谁是毕月?是毕家吧?收信!”
刘雅芳站在院子里正表情丰富对着毕月比划,想说那耗子长的才大呢,都要成精了,一转身就看到了信差。
她比毕月快了一步,上前一边打招呼一边接过了信,还没看明白这是谁给邮的,咋还有信呢?正拿着信颠来覆去的研究纳闷能写信的都搁屋里喝酒呢,毕月一把抢过。
刘雅芳愣道:“谁?”
毕月把铁锹递了过去:“你去打耗子吧。”
也没个独立空间看信啊,满屋里都是人,尤其一过完年,毕金枝带着全家常住沙家浜了。
晚上睡觉都得挤一挤,这还不算啥。
毕月觉得一个表妹付娟能顶八个人招人膈应。十来岁了,动不动就哭。
还好,今儿村支部扭秧歌,付娟和狗蛋儿去看热闹了。所以她才有功夫和姑姑唠会磕。
毕月将信揣到裤兜里,和拎锹站在一边的刘雅芳大眼瞪小眼,娘俩双双杵在院子里,板起小脸问她娘:
“不打耗子啦?你盯着我干啥?”
刘雅芳卡巴了下眼睛,小声打听道:“小楚的吧?他咋把信邮这来了?”
这问题,毕月咋回答?
能说楚亦锋不是傻子,人家聪明着呢。邮京都人不在,给谁看吶?备不住憋着劲儿等过年邮呢?
毕月叹气:“娘,你该干啥干啥去。别跟审犯人似的行吗?”不强调,瞅刘雅芳那样,她能走一步跟一步。
刘雅芳想说给她念念,她要把关,可发现毕月脸色不咋好看了,她也不吱声,继续瞅着,希望她闺女能自动自觉赶紧跟楚亦锋拉倒。还私通信件?不行知不知道?
毕月横了刘雅芳一眼,转身就走,在刘雅芳站在大门口扯脖子问她“你要干啥去”的声音里,挂挡,开车就跑了。
心跳有点儿快,毕月展信看到楚亦锋的字迹,内心控制不住激动。
随着那几页纸,毕月像是看电影一般在快进镜头,好像看到了楚亦锋在特种大队经历的一幕一幕。
只是第一张纸,有点儿磨叽,半篇都是吃饭的事儿。
“月月,本来想跟你吹吹牛,让你觉得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结果发现,写着写着就想跟你说实话。
只想告诉你,不会告诉我妈,你有没有觉得你在我心里与众不同?
嗯,你要这样想,不要像我那些手下觉得我很娘气啥的,
我娘不娘?你最有发言权。
那抢饭吃饭到我这,确实困扰了一段日子。
愣是添了新毛病,胃炎。
一宿一宿,记不清到底是多少个夜晚了,腿疼疼的我脑门冒冷汗。
我以前只要训练就兴奋,可有一阵我是真怵得慌。
在规定的时间里穿着衣服和靴子下海游泳,你们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我们要游百米以上。
真苦啊,最初我老不合格,天天吃窝窝头。
拳头那么大的窝窝头,扔出去能给人脑袋削个包,那窝窝头是什么做的呢,还有菜,你绝对想不到是猪食”
毕月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泪中带笑,吐槽道:
大少爷啊,真苦啊是在感叹苦在吃饭上?
楚亦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倒是说说腿好没好?胃炎严不严重啊?在窝窝头上饶了半天。
“那时候说实话,挺想家,挺想给你打电话,可别人都扛住了,我就给自己打气。
后来事实证明,你哥我,那真是条好汉。
你要认真看,我给你娓娓道来,我再没吃过窝窝头!”(。)
第三百零一章 感情有了憧憬和变化(一更)()
毕月手中握着那些轻飘飘的纸张,望向车窗外,看着后山包,她想象着信中那些她不可能会看到的片段。
一群军龄要在两年以上的士兵,三十四岁以下的优秀军官,他们带着一身骄傲去参选,却最终只留下百分之十的参选人员。
楚亦锋说,他差点儿第一批就被刷掉,因为他的腿,也因为胃炎,放不开。
总之很惜命,总怕哪个零件使坏了,无法对自己交代。
他说为什么非要留在那,答案在负荷量超重的训练中,已经尚不可知了。
就知道和同样优秀的人竞选,优中选中,总有一口气提着。
你追我赶,谁也不想承认自己是弱的那个,谁也不想在那样的氛围中转身离开。
刺激他咬牙忍着的是
“营长?咋的了?赶紧进去抢饭啦!”
楚亦锋脚步一顿。
他站在大食堂的门口,看着摆在门口的大圆桌被撤掉,抿了抿干裂的唇。
大队长雷明真狠,真就没等到半年后考核,一个月内送走十五个人。
楚亦锋大口大口囫囵个往下咽干巴巴的窝窝头,无论身边的王大牛说啥逗乐的事儿,他都是始终保持沉默。
他无法想象自己被大队长送走,转身上火车的那个瞬间。
更不希望将来等他老了,回忆最好的青春年华,满满都是憾事。他想,他会无法面对自己。
所以那天下午,楚亦锋忘记了自己的韧带,心里也抛掉了时刻提醒自己有伤的想法,他知道留给他的机会不多了。
军辉和陆擎苍用时24秒完成奔跑、躲闪、跳跃障碍,而楚亦锋让全大队人震惊了,极限挑战只用时19秒。
他完成后,涨红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弯下腰喘着粗气,抬眼看向鸦雀无声的队伍。
包括雷明在内的人都愣了一瞬,雷明再次喝令报告一次秒数后,率先带头鼓掌。
那一刻,迎接楚亦锋的有不可思议的眼神,有兴奋的口哨声,更有很多战士们发自肺腑的佩服叫喊声。
然而他却在这些声音中仍旧弯着腰,悄悄地摸了下小腿,发现没折,还好好的。他这才再次抬眼看向大家乐了。
楚亦锋和毕月说,那一刻他笑着笑着激动的不行,心里也高兴极了。
只因为他之前心里就清楚,这一次爆发后,要么就如流星般一闪而过,被横着运回京都,腿骨废了面临转业危机,要么就是什么也不惧了,留下是定死的事儿了。
从那天开始,他说他胆子放开了,先是追赶其他人的成绩。
事实证明,任何一个人都不好赶超,比如在一次射击中,他本以为这次他的成绩会取得第一,还对陆擎苍挑衅了,最终却只打了个平手。
没办法,他说自己一直是标榜靠天赋取胜的人,居然半夜累摊跑进训练场苦练。
一直坚持练习到,有一天他比赛完摘下镜子,正在低头擦枪时,对面挥动红旗告诉他的阻击成绩高于陆擎苍。
再后来各方面测试,他扶摇而上,直至顶端。楚亦锋说:他特别喜欢这种挑战自己的较量,他感觉来对了地方。
毕月看到这,笑的比谁都骄傲,喃喃自语道:幼稚。
什么一口气,什么荣誉,那些都是浮云罢了,什么也抵不上废了自己。
信的最后一张纸,真就犹如后世电影中的快镜头。
或许是楚亦锋真有才华,毕月居然能看出了楚亦锋能当电影导演的艺术气息。
也或许是她认为她的男人就是不差,就是觉得楚亦锋棒棒哒,连写个信都与其他人不同。
那张信纸话不多,画面感却十足。
他讲述:
他和王大牛坐在小食堂里吃面条,吃包子,吃馒头,吃大米饭,吃鸡蛋。
伴随着他们一顿又一顿的午餐晚餐,他们始终如一的坐在原位吃着各种东西。
然而除了不变的是他们俩,其他都变了。
桌子越撤越多,身边那些刚刚能侃几句的队友,那些抽他万宝路的家伙们,也不知哪年年月会再见了。
由原来小食堂爆满,一桌十二人吃饭,到后来八个人坐一桌也没事儿。
由原来一到中午,全是喧闹声,再到后来大家降低音量小声嘟囔,怕有回音传到大队长的耳朵里。
每一餐,楚亦锋都会问王大牛:“你怎么吃什么都香?吃啥都狼吞虎咽?”
王大牛用筷子卷起一坨面条,用一根筷子扎起仨包子,吃的东西不同,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