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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王,我们兄弟与摄政王是有些疏远,但你不疏远啊,他居然也不信你?”
焱灼笑笑,放下酒杯,低声说:“加强防备这是对的,也能保护诸位,就算出事,也连累不到诸位身上,大家不必动气。好吃好喝好玩一段日子,各自回去就是。”
众人议论了会儿,有人大声叹气,“哎,我们堂堂男子汉,以后要被一个女人管着,你们说,焱殇一辈子英雄,怎么就被一个女人压成了这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居然就只有一个女儿,还要把江山给这丫头,想想都憋屈。难道我们戎马半生,比不上一个丫头?”
“哼,说到这个就来气,凭什么让一个黄毛丫头当皇帝?真是贻笑天下。”焱子权把酒碗重重一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刷地一声拔出了佩剑,大嚷道:“不说别人,灼王你可比任何人都有资本,还有渲王,林王,东王,个个都是威震八方的英雄。要我看,就应该废了这什么女太子,灼王你足能问鼎王座。”
大殿里静了静,见焱灼只含笑不语,一个个以为摸准了他的心事,纷纷开始拍马|屁。
焱灼摇摇头,笑道:“酒后之言,大家说说就行了,来,喝酒。”
“灼王这是何意?是有心还是无意?”焱子权握紧酒碗,偏过头问身边人。
“可能是有意?”
“或者灼王喜欢散漫,我看他平常也甚少过问朝堂之事。”
众人摇头,仔细看焱灼的脸色。
几名女子坐于焱灼身边,不停给他倒酒,他兴致高昂,不一会儿就有了醉意,在婢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后殿走了。
“哼,又是个胆小怕事的。”焱子权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子权兄,现在我们怎么办?我那地方,里里外外都是暗探盯着,似乎我就是个杀人犯。”
“就是,我们为了大元出生入死,可不是来看他们脸色的。”
“走,进宫去。”焱子权一拍桌子,拔腿就走。
众人借着酒劲,呼啦啦地跟了过去。
屏风后,卫长风和焱灼并肩站着,看着这群人吆三喝四地离开,忍不住好笑。
“我焱氏皇族真是如此莽撞,别说行颠覆之恶事,就连平常做坏事,也容易被人看出来。”焱灼抚额长叹。
“随他们闹去吧,我看,出了你这里,就有一半会装醉倒下,还有一半会装着大胆往宫里闯,到了宫门外也会各种身子不舒服”卫长风镇定自若地说道。
“看你说的,我们焱氏皇族就如此无胆了?”焱灼好笑地问。
“那是惧怕我的威风。”卫长风转头看他,语气愈加平静。
焱灼脸上的笑容僵住,半晌才说:“一年未见,你的脸皮倒是厚了不少。”
卫长风朗笑,绕过屏风,直接坐到主座,指着身边位置说:“还不来喝几杯?泠涧那臭小子居然敢缺席,下回逮着他,非逼他喝上十坛子。”
“你不知道吗?”焱灼愕然看着他说:“他看中了一个姑娘,说要替她找来西海七彩明珠,这些日子应该泡在海里捞明珠呢。”
“何时的事?”卫长风惊讶地问道:“他不是一直深恋你吗?”
焱灼抬手就往卫长风的肩上敲,“我让你恋!”
卫长风大笑,爽朗地说道:“能让泠涧动心的女人,那有趣了,叫什么,什么出身,何方人氏?”
“我只知道她叫秦挽,二人在莫情湖边遇上的。泠涧不肯多说当时的事,回来后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拎了只莲蓬举着傻笑。那事已有一年多了,二人后来又见过几回,女子随着他的外公离开,让他带着西海七彩明珠为聘礼再去见她。”
“西海有七彩明珠吗?别是敷衍他的吧。”卫长风好奇地说道。
“有。”焱灼点头,认真地说:“西海七彩明珠,能让人返老还童,鹤发转乌。但明珠在极深极冰的海里,百年难遇一颗。这些年来也有人下海去捞明珠,皆死深海,葬身鱼腹。”
“哈哈泠涧有三十有八了吧?一大把年纪,还去捞西海七彩明珠,别把老腰给折断了。我看是这女子嫌弃他老,所以才用这理由拒绝他而已。可怜的泠涧,当初为他倾倒的姑娘能用马车拉,如今看上一个,别人又把他打发走了。”
二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无比快活。若泠涧听到,一定生出把这二人掐死百遍,毒死千遍的心。
月光温柔,长街寂静。
如卫长风判断的一样,那群嚷着要进宫闹事的王爷们,出了灼王府后“醉倒”了一半,又有一半在宫门外肚疼头疼脚疼倒下了,最后剩下焱子权带着四人闯进宫中,绕了半天,在卫长风的授意下,无人理会他们,五人找不到出路,睡在了花园里,枕着满脑勺的芍药花瓣,在梦里抱着美人温存去了
皇宫外,几道黑影藏于围墙后的阴影后。一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站在最前方,缓缓举起了手里的竹蜻蜓,削瘦的脸颊上浮着一丝笑意,盯着皇宫大院慢吞吞地说:“搅乱了这天下,再带走你,大元国就热闹。”
“主人,你不准备杀公主了?”
“如此妙人,就这样杀了,岂不可惜,先玩上一玩吧。”
“主人,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闭嘴。”男子脸色一沉,猛地将竹蜻蜓抽向身后之人。
竹蜻蜓削得锋利的翅膀狠狠划过了男人的眼角,一直深划到了他的唇边,顿时鲜血直流。但他根本不动,笔挺挺站着,沉默地承受了惩罚。
男子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薄唇弯成冷酷的角度,冷冷地说道:“什么南彦,什么傅石沐,我看都是窝囊废。我就要大元狗们互相斗,他们斗得越厉害,将军府败得越快。这女娃儿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什么也不懂。我要把她带走,我看焱殇和顾青鸢现不现身!我要挖出他们的心肝,放进双雪樽中,长生不老。”
“主人一定会成功的。”几人抱拳,低声说道。
“上官莺已经进宫了,这真是让我意外。告诉她,让她寻机栽脏南月将军府,一定要斩断将军府这只手臂,让小丫头孤立无援。”
“还有卫长风呢。”
“呵,他如今妻女俱在,许雪樱一直嫉妒他心中有阿九,给他送个阿九过去,调他出京。让他们夫妻反目。”
“还有一件事,有个叫安然的女子,居然当面刺杀公主。这事真是蹊跷。”
“妇人无脑,不足为奇。这些官ji多是在焱殇手中被发落到奴籍的,恨她也无可厚非。对于这样的人,要多加利用。”男子握紧了拳,傲然地笑道:“这些人,不会是我的对手。”
“主子英明。”几人又抱拳低呼。
扑嗖嗖的振翅声响起,一只黑色的乌鸦停到了男子的肩头,他肤白如月,皎皎生辉,却偏一身黑袍,带着一只黑乌鸦,让人感觉到一种寒透心底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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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灯火通明。
南彦正在等着南月将军回府的消息,从中午送信出去到了现在,已是子时,却没有任何回音。两位管家跪于厅中,一动不敢动。
“从城外大营回来,怎么这么长时间,到底有没有说清楚。”南彦有些急躁地说道。
“儿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让他们跪到了现在。”佳烟担忧地看着他问。
“娘,这是男人管的事,娘去歇着。”南彦摆摆手,勉强一笑。
“可是”佳烟秀眉紧皱,愁容满面地说:“娘怎么觉得,最近气氛不太对呢?公主也不来了。”
“干娘,去睡吧。”娟渝扶住她,关切地说道:“哥哥会处理好的。”
“娟渝,你明天就回去。”南彦转过头,盯着娟渝说道。
“啊”娟渝失落地看着他,不解地问:“为什么呢?”
“府中有事,你是外人,不便在此。”南彦低声说道。
“可是,我是将军府的人啊,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我也会留在这里,陪着陪着干娘”娟渝眼眶微红,小声说道。
“你们下去吧。”南彦抿抿唇,这时候不想与她多说什么,挥挥手,走到了大门口往外张望。
他能感受到这平静黑夜下的暗潮汹涌,将军府树大招风,若真有什么事,会让小十难做。
“公子,公子,不好了,南月将军受到了袭击。”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南彦心一沉,拔腿就跑。
“儿子,要小心哪,把你爹带回来。”佳烟赶紧追出来,到了门口的时候,绊着了自己的长裙,差点摔出去。
南彦头也不回,跃上马就往城外奔去。
“赶紧进宫,向摄政王和公主禀报将军之事。”佳烟扶着娟渝的手起来,哽咽着说道。
娟渝点头,立刻扭头向管家和几名心腹大喝,“你们赶紧派人去呀。”
管家站起来,互相看看,拔腿就跑。
“现在怎么办?”二人到了外面,惊魂未定地扭头看大厅里的灯光人影。
“别管了,赶紧逃吧,不然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我看这事真查下来,将军也脱不了干系,这棵大树靠不住了!”
二人擦了把汗,哪管什么派人进宫之事,匆匆回房,收拾了细软,拔腿就逃。
佳烟素来信任这两位管家,他们在南月府中干了一辈子,对她和孩子照顾有加,家中一切事都交于二人打理,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哪会想到这二人早就被金银腐蚀,暗中干了不少坏事。她和娟渝站在大门口,焦急地看着夜色深处,不敢眨眼。
夜色中,有黑影钻进了有些乱的将军府中,在柴房里点燃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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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彦快马加鞭,带着侍卫赶向南月遇袭的地方,不想这里早就有陷阱在等着他们,两边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