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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宴的嘴也张开了,惊愕地看着秦兰说:“那这可是欺君,直接逮过来杀了。”
“急什么,她们以为我们不知道,不是正好拿着作文章。”秦兰扫他一眼,小声叮嘱,“你二人听好,别说出去了。上官薇对自己亲生女儿宝贝得很,为了她干什么都行,只要稍加威胁,就能办成事了。所以哀家昨儿就顺水推舟,让她们母女去顾阿九那里了。君漠宸现在对顾阿九迷恋得很,对自己这位岳母也上了心,得讨好巴结。”
“太后果然英明。”秦安宴谄媚地笑道。
凤芹不出声,那双眸子显得更加妖冶了。
“还有皇上的死,哀家心里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让皇上死在佛礼之上,应该不是他的本意。君博奕虽有这心,但哀家觉得没这胆,君漠宸哀家又觉得没什么理由”
“太后何必想这么多,不是君博奕,就是君漠宸,一并除去最为妥当。”凤芹终于开口了,说人生死,如说吃饭穿衣,平静无波。
“那可不成,哀家一定要弄个明白。”秦兰不悦地看他一眼,手指轻轻挥了挥,小声说:“你们两个回去吧,行事小心些,不要出了纰漏。”
“太后歇着吧。”
秦安宴笑着抱拳,冲凤芹使了个眼色,二人从在佩莲的带领下,打开了墙上的机关,从密道离开惜福宫。
秦兰看着密道的门合上了,走到榻前躺下,有气无力地看着佩莲说:“佩莲,那个方嬷嬷有点不听话,让她好好躲在冷宫,她却给我出妖蛾子,亏得是那母女两个病得稀里糊涂的,顾阿九可精明得很,等她弄明白过来,非坏哀家的事不可。你明儿去交待一下,教训她一顿,动静小一点,别让人看到了。”
“是,太后放心,奴婢会办妥当的。”佩莲点头,给她放下了帘子。
“哎,耀然不争气啊,不然哀家也不用如此殚尽竭虑难熬得很若哀家不厉害些,又怕君博奕把陛下的让哀家背着,这成夜的睡不着觉”
“奴婢给你揉揉背吧。”佩莲跪坐到脚踏上,给她轻揉起来。
秦兰轻合着眼睛,呼吸轻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你发现了吗,花泠萱很像哀家很像哀家刚进宫的时候呢,那么年轻,那么好看,那么温驯”
“太后现在也年轻。”
“年轻啥啊,这脸上只怕会留疤了,呵,那些人心里又该笑了。”秦兰叹气,拉住了佩莲的手,无奈地说:“你跟着哀家熬了一辈子,也辛苦了。”
“太后,奴婢从小就侍奉您,您就是奴婢的亲人哪。”
“所以,把这个吃了吧。”秦兰从枕下拿出一只小盒子,打开来,是一颗乌漆漆的药丸。
佩莲愣住,喃喃问道:“太后何意?”
“忠心丸,吃了,才和哀家真正一条心。”秦兰眼底藏着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佩莲没犹豫,拿起就吃。
秦兰这才笑起来,轻轻拍她的手背,“你看,这样我们就真的是一条心了。”
ps:宝贝儿们,票票捂热没有,赶紧奉献给面瘫君吧,他木有力气谈恋爱了哈。
第100章 上了他的船【110】()
“回去。”君漠宸收回视线,淡淡二字,不带半点温度,霸道得要命。
青鸢长吸一口气,看他一眼,掉头就走。她现在只能强忍着脱了鞋过去狠敲他后脑勺的冲动,在这里生气没用,去找君博奕或许更可行。
可正气得要爆炸呢,他又一句话飘来了。
“收好要穿的衣物,一个时辰之后随本王出宫。”
场面极静,大家都悄悄看秦兰。她神色蕴怒,柳眉轻竖,正盯着从她面前走过去的君漠宸看。
君漠宸在天烬国的威风,人尽皆知。他手握重权,兵马强悍,若真想发难争当主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在君鸿镇为袖时,他一直很收敛,很少与人冲撞,而他最近的举动越来越让有心之人心慌,甚至有些我行我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些人忌惮他、不敢惹他,讨厌他的目中无人,但是,更没人敢去招惹他。
“顾尚宫,走吧。”太监小声催促青鸢。
青鸢收回视线,双手往下摁,做了个气沉丹田的手势。她得镇定些,才不至于被面瘫君给弄疯掉。她都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了,虽然知道面瘫君脾气古怪,但像他这样一惊一乍,她的小心脏如何受得了?
她为什么要爱上脾气古怪的面瘫君?
难道她有受|虐狂?
罢了,只要能出宫去,一切都好说。到时候用美人计,让他放了上官薇和倾华,从此生活美好,阳光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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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走吗?”梅玉芬有些不舍地看着她。
“嗯,玉芬姑姑,如果你有机会,也离开这里吧。”青鸢点头,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往外走。
梅玉芬苦笑,送她到了嫦曦宫大门口,拉住她的手,柔声说:“那你保重。”
“好。”青鸢点头,笑眯眯地抱了抱她,“玉芬姑姑,你放心,我会让人送好吃的东西进来给你。”
“那就先谢了你先等等”梅玉芬想了想,跑回屋子,又拿了一只银袋儿回来,塞到她的手里,“出门在外,有点银子傍身的好。”
“谢谢,我会还你。”青鸢大方地把银子收好,笑着道谢。
“走吧。”梅玉芬轻轻推了推她,笑着挥手。
青鸢跑下了台阶,扭头看看,她双手拢在兔皮暖手套里,正微笑着看她。青鸢觉得自己出了曼海之后,运气还不算太坏,起码遇上了几个好人,比如梅玉芬,浮灯不像以前在暗宫那样,所见所闻,皆是阴冷无情。
这世间的人,本来就不全是坏的啊。
君漠宸是骑马进宫,所以她得跟着他骑马回去。她抱着小包袱,站在宫门口等他。天正下着雪,她靠着墙站在屋檐下,安静又期待地看着他将走来的方向。
时光漫长,仿佛怎么也用不完。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人终于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过来了,她抿唇一笑,想了想,故意缩到了墙角下,准备他出来的时候,吓他一吓。
当你爱着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坏脾气也会跟着可爱起来,尤其是刚刚爱上的时候,你甚至会有雄心壮志,把那只大老虎变成温柔的猫。
青鸢就是这样,她快活地笑着,仰着头,看渐走渐近的他。正要跳出去时,有一行人快步过来了,领头的是洛老太妃宫里的海山公公。
他给君漠宸行了个礼,急匆匆地说:“宸王,老太妃派奴才来传话。老太妃早上派人去看惜夫人,回来说惜夫人病得厉害,已经有两天粒米未进了,老太妃说,知道宸王晚上要出征,但从这里去庙里用不了多少时间,宸王去看看她,别送了惜夫人的性命。娇花虽好,哪有糟糠贴心真情?宸王不要留遗憾。”
青鸢缩回脚,悄悄看君漠宸的反应。他神色不变,冷漠淡然,只轻轻点头,沉声道:“知道了。”
“奴才告退。”海山公公行礼,退开一边。
“还躲着干什么?”君漠宸接过侍从手里的伞,慢步走向她藏身的地方。
她只好出来,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怎么站在这里?让我的人在嫦曦宫扑了个空。”君漠宸轻轻拧眉,拍了拍她头顶的雪花。
“离大门近啊,我迫不及待离开这鬼地方了。”青鸢揉鼻头,大步往往宫门外走,“我们快点走,这里冷死了。”
君漠宸的随从们互相看了看,慢慢跟上前来。
外面没马车,黑色骏马踢着地上的白雪,慢慢走到二人面前。
“上来。”他抱着她的腰,往马背上一搁,自己也利落地上来,拉开披风,把她包了进来。
青鸢身上一暖,忍不住又往他的怀里蹭了一些。
“要去庙里吗?”她仰头问他。
他点头,双手用力一抖缰绳,骏马踏雪而飞,把她又往他的怀里掀紧了一些。她惊呼了一声,扭过了身子,伸臂抱紧他的腰。
“你不像胆小之人。”他突然低笑,速度更快了。
青鸢的手指在他的腰上轻掐两把,把脑袋从他的披风里探出来,深深地吸气——皇城渐远,她总算远离那牢笼了。
“啊,没向四哥道别。”她突然用力掀开他的披风,满脸不安。
“是该道别,我派人去,今后不许再见他。”他神色冷竣,把她摁回披风。
青鸢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让她和卫长风不相见,这太霸道了,况且她有交朋友的权利,又不是卖身给他
她把这些不愉快压进心底,好男人和好鸟儿一样,是驯出来的,她会用温柔和美人计让他为她柔成水
啊,不行,不能成水啊!男人当勇猛她被自己的荒唐念头呛到了,在他怀里猛地咳,为什么她总想占他便宜呢?
“怎么了?”他掀开披风,眉头微锁。
“没事。”她捂着脸,不好意思地转开了头,和他开玩笑:“你不会把我丢到半路上吧?”
“看你表现。”他淡淡地回了句。
青鸢觉得这话挺耳熟,他带她去屋顶上看雪的时候,她不是才这样说过他吗?
挺心塞的!
他要赶路,所以没回王府,令副将崔珉带着人先行出发,他会去与大军会合。出城之后,他换了辆七匹马拉的马车,一路疾行,直奔荣行庙。
青鸢生平第一回坐这样“豪华”的马车!有固定好的小碳炉,有厚软的锦垫,有琉璃灯照明,可以舒舒服服地躺着。
他还没上马车,与侍卫在马车外商议事情。青鸢注意到了,每次他出现,身边都是这七名护卫,个头都差不多高,冷眉冷眼的,和他的一个德性。而且,真的都姓冷!
她烤了烤手,把梅玉芬给她的银袋子拿出来,碎银子倒在面前,清点一下。并不多,只有七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