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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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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在遣散的俘虏之中,发现了两个与众不同的人,不是说他们是南军的高级将领,而是因为这两个人是从皇陵守卒中抽调来的,这一点让燕王又是生气,又是恻然。

    当年燕王就藩之前,曾长期在老家凤阳住过。这两个皇陵守卒使他想起了老家的草木,祖宗的陵寝,也让他感怀这几十年的经历。询问完皇陵的情况,燕王将他们又着实抚慰了一番,给了路费放归了。

    燕王就道:“建文小儿,不以祖宗陵寝为重。天下兵马有多少,要来杀我,为什么偏偏抽调皇陵守卒!祖宗在地下不安,真是天大的罪过!”

    面对燕王如此控诉,宁王也觉得不妥:“守卫皇陵的卫所,千人不到,允炆何至于从中抽调,确实不孝!”

    张昭华一旁听了,心中却着实佩服燕王的策略,他借题发挥,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攻击朝廷,说起来燕王起兵篡位,为天下所指,但他总是设法陷朝廷于不义地位。他标榜尊崇祖训,藩屏邦家。而建文帝调几个皇陵守卒参战,在燕王的嘴里,就是不以祖宗陵寝为重,他对别人说,也许还不以为意,但是对宁王这个朱家人,效果就不一般了。

    而朝廷方面呢,位处至尊正统,一开始便认为自己以正压逆,以强压弱,胜算在握,不必计较一些细枝末节,不料却因而常给燕王留下可乘之机。一点一滴积土成山,就会形成风雨,长此以往下去,形势真是不可料的。

    燕王和宁王说着朝廷大势,徐王妃和宁王妃也慢慢说着话,这一次宁王妃赴宴来,并不敢带着贵哥儿,就是听说了椿哥儿在,这小魔星上次将贵哥儿打出了包,张昭华到现在都深深愧疚着,不过宁王妃身边的嬷嬷也是龟毛地很,拐弯抹角地说什么贵哥儿的额骨软,这一拳头下去,居然打得凹进去了什么的,张昭华也看了,根本就没有。

    正说着话,却见燕王双目一凌,居然叱道:“这人是谁叫她来的!左右,还不把她拖出去——”

    张昭华抬头一看,发现韦氏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蹑手蹑脚地朝她这边走来,此时被燕王一声怒吼,吓得脖子一缩。

    张昭华皱起眉头来,韦氏明明是来找她的,可是她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吩咐韦氏跟她一起来。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平息燕王的愤怒,燕王本来不是跟女人过不去的人,只是这个女人不一样,她是高煦看中的,而与燕王意向相左,而且的确什么都拿不出手的人,燕王见到她,就好像看到了完美的高煦身上一个洗不脱的污点一样,自然愤怒。

    “父王息怒!”张昭华急忙道,她话还没说完,却见燕王转过头来向她道:“我说这几天没找到她,原来在你这里。”

    张昭华毛孔里析出了薄薄一层汗,燕王说这句话,其实就是说明他对韦氏,是有杀心了,只不过没有找到人罢了。

    “韦氏在儿妇这里,”张昭华面上不慌不忙,以示没有私心:“儿妇对她感激涕零,因为她救了椿哥儿的命。”

    张昭华将当时韦氏拖住了军士,才让椿哥儿生还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见燕王神色慢慢松下来,总算拿正眼瞧了韦氏一下,不过鼻子里,却哼了一声,还是相当不满。

    韦氏也是个不识趣的,张昭华在这里帮她说话,她那里听了半晌,忽然张嘴道:“俺眼看着那军士的脑瓜浆子流出来了,像豆腐渣滓一样,比马屎还臭哩!”

    这下燕王气得摔了筷子,韦氏似乎知道了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两个袖子一团,飞也似地跑了。

    宁王还勉强崩住,徐王妃却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居然还为此多加了一碗饭。

第四十三章 妻妾() 
张昭华用了饭,从存心殿里出来,发现韦氏居然没有走,还在歇房里等她。她便也弃了肩舆,和韦氏一起慢悠悠走了回去。

    张昭华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既希望她不要犯蠢惹燕王发怒,又希望她长久这般蠢笨下去,最后只好道:“你也是的,当着一桌子饭食,说什么脑浆子、马屎这样的浑话,你不嫌恶心,我们还吃着饭呢!”

    韦氏没觉得自己说的话不中听,笑嘻嘻地,张昭华发觉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嘴巴里还哼着俚曲,她唱歌的时候,不知怎么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而嗓音居然也是动听的。

    末了韦氏才指着头上,莫名其妙地对她炫耀起来:“这是二王子给俺的!”

    张昭华这才发现了她头上插了金累丝镶玉嵌宝牡丹鸾鸟纹顶簪一个,耳边还有镶玉嵌宝牡丹鸾鸟纹的掩鬓一对,是高煦送给她的,怪道叫她欢悦。

    国朝金银器首饰的主要工艺特点,是金银与宝石的结合,对宝石的热情,元代已经开始了,彼时宝石不叫宝石,因为是从比撒马尔罕国更远的地方传来的,而且是回族人做生意带来的,所以称作“回回石头”。张昭华自己有许多这样金镶玉首饰头面,只不过戴的时候少,毕竟压脖子。

    张昭华不由得打趣道:“哟,你知道高阳郡王为什么送你这些首饰?”

    张昭华还以为能见到韦氏难得羞涩一回,结果韦氏大大咧咧直接道:“他要讨俺做婆娘哩!光这么点东西怎么够,俺们那里要两头毛驴呢!”

    张昭华恨不能掐她一把:“光你头上那一个顶簪,能买下十头都不止!”

    韦氏哼哼唧唧起来,小声一会儿说什么“俺的东西,跟他们无关”,一会儿又皱起眉来,说什么“有关的”,张昭华忽然想起来她的身世,之前也是问过的。

    韦氏家在山东,生活原先不错,只是洪武三十一年遭了蝗灾,她亲爹就把她卖了,一个外地男人用了十斤麦子,就将她赶上毛驴,驮了回来。

    韦氏自己说,她是一个肩膀抬着一张口来了,他娘原先也给她准备过嫁妆的,红色的绣花鞋,她走的时候想把这鞋子穿走,但是他爹他娘好像并不想再见她,也叫她别想着回来了,回来还能干啥呢,总不是来收爹娘的尸骨罢。

    “你爹娘卖了你,”张昭华就问道:“你恨不恨他们?”

    “恨什么,”韦氏一点伤心的神色都看不出来:“他们生了俺,想卖就卖了呗!不把俺卖了,家里吃什么呢,俺也不会来了王府是不是,这里有吃的有喝的,都是原先想也不敢想的,还有漂亮的衣服穿,俺就觉得他们让俺来享福了!”

    张昭华本来心情还不算好,听她一说,简直哭笑不得。

    两个人慢慢走着,张昭华还在跟她讲,多少要学一些规矩,自己这边派一个嬷嬷过去教她,韦氏小鸡啄米一般都应了。不多时,前方迎面也走来四五个人,张昭华抬头一看神色就僵住了,因为对面过来的人是香韵。

    香韵在李景隆大军围城之前,就去了西山别院里将养,高煦随燕王出征,而给她批了手令出城的是高炽,这一点让张昭华尤为不能忍受。

    香韵见了她,很快避让在路边上,张昭华从她身边走过去了七八步,还能乜见她低着头行礼,一直没有起身。韦氏从没有见过香韵,不由得大感惊奇,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呀?”

    张昭华就道:“二王子的妾室。妾你知道吗,就是——”

    “就是俺吃饭,她站着伺候俺,等俺吃完了才能吃的女人!”韦氏兴致勃勃道:“钱嬷嬷教过俺啦!”

    张昭华身边这些丫头,都是钱嬷嬷带着启蒙认字的,想来韦氏也听过钱嬷嬷的课,“妾”这个字,就是“立女”,站立的女人,妻坐着的时候,她就站着,韦氏说得没错。

    张昭华原想着韦氏出身的地方比较荒僻,知道的最大的官儿就是他们那地方的里长了,里长也没有妾,她不太知道妾究竟是做什么的,没想到韦氏感叹道:“她长得可真俊啊!二王子可真有福!俺们那里,娶一个没她这么俊的,都要好多礼钱哩!”

    张昭华就道:“她要和你争夺一个丈夫呢,你究竟明白不明白啊。”

    韦氏这回似乎明白了,眼里露出不甘不愿的样子来,又嘟囔道:“那不好,晚上三个人睡一个被窝,挤不下呀!”

    张昭华忍不住乐了,道:“府里好像还缺你一张床似的!你的嫁妆里,干脆给添一个平台四角立柱的拔步床吧!”

    韦氏似乎还在盘算家里多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但她显然不能意识到,这个女人是先她一步存在的,不过她很快就高兴起来了,一张脸像是变天一般。

    张昭华看她模样,实在好笑:“你这又高兴什么?”

    “俺当然要高兴,俺让她给俺洗脚,”韦氏道:“可以吧?”

    张昭华想不明白她的脑回路,“可以是可以,不过你那时候,身边也有许多伺候的人了,还非要让她给你洗吗?”

    “那是自然!”韦氏振振有词道:“其他人,不是妾呀!她既然是妾,俺才使唤她的,不然谁知道,俺是妻呢?”

    张昭华不由得一震,她简直怀疑韦氏一贯的呆傻是装出来的了,她并没有见过妾是什么样的,也从来不曾听闻妻妾之间的相处之道,然而她天然就知道自己作为“妻”,就该使唤“妾”。

    张昭华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韦氏了,原因大概在于,她进了门之后,会带来很多乐趣——她的世界和其他人眼中的世界似乎是千差万别的,而她的世界似乎要比别人更多许多颜色。

    而张昭华并不想承认的是,韦氏和香韵的对立,是她喜闻乐见的,她甚至还教给韦氏许多办法:“你怎么能明着使唤她,你觉得使唤是名正言顺,她那里就觉得是你磋磨她了,到时候高煦那里,见她梨花带雨地一哭,你这里如何辩驳……”

    说了一路,末了张昭华忽然想起来韦氏今日莫名其妙出现在了筵席上,就道:“我不曾吩咐你来,你如何不听我话,偏偏要在燕王眼前绕一圈?”

    “俺见到了永平郡主,”韦氏道:“她让我来的。”

第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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