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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二单道:“去找那畜生!”
爱巾忙对连习道:“连儿,你先扶姐夫去,我陪二叔去。”
连习道:“小心点,姐。”
爱巾点了点头。
二人去后,连习扶起了戈己。
戈己道:“就让我这样吧。我哪儿也不想去了。”
连习道:“不行,必须背你回房间去。”
戈己道:“回去要面对她,还不如一个人清静好。”
连习听道:“那不回静姐那儿,去客厅。”
可是,一到客厅,戈静就正好在,还有焦上。
听焦上笑道:“真是老天有眼啊!让你尝尝这滋味了!”
面无血色的戈静道:“你说够了没有?”
焦上道:“怎么?怕我当着天下第一信客抖出你的丑事?”
戈己这时道:“焦上,你这叛徒!你无耻,卑鄙!”
焦上道:“好,我是叛徒,那你又是什么?连自己父亲死了都不敢去尽孝的人,恐怕连畜生也不如吧?”
戈己一听,欲出手去。可是,哪能啊!
------腿受了伤,又被连习拉着。
焦上道:“一个瘸子,一个半死不活的失节女,真是天生绝对啊!好啊,真是太好了!”
这话一出,连习有些吃惊。难道戈己和戈静……
焦上说完就出去了。
剩下来的场面有多尴尬,有多辛酸,有多痛苦,可想而知。
戈静已道:“你出去,滚出去!”
戈己却道:“我是下流,混帐!但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是他们给你下了药,不是我!!!我……并不后悔那么做,尽管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戈静气得吐了血,撑在宴桌上,突然用力一抓,将桌上的饭菜掀得满地都是!
那绝望的哭泣声,让连习心中泛起了波澜。可他无法劝说。这样的事,发生在谁身上谁都无法承受!何况是……本就痴情的戈静和戈己呢?
戈己道:“你如果恨我,想杀我,就来吧,我站在这儿!”
戈静在他话尽时,终于倒了下来。
连习赶忙去扶。可是,另一头的戈己也倒了。
连习有些无措。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一个人影从他面前晃过。他只感觉好刺鼻,像脂粉。
这个人是谁?正是红善。她知道连习闻不得浓浓脂粉气。可她怎么会出现呢?她又为何能晃过身怀默家绝学的连习呢?她的轻功怎么这么厉害了?
她看了昏迷的连习好一会儿,就起身背走了戈静。
半个时辰后,又出现了一个人。
他面带丑谱,独臂。他走近仍昏迷的连习意欲下毒手的时候,戈己醒来,惊道:“你是谁?你要……干什……?”
还没等戈己话落,他就在戈己的天灵拍下了一掌!
在看了静止的戈己好一会儿,就又转身准备……
然而,这时,爱巾的声音已传来:“连儿,连儿!”
他一听,立即发出一掌,向连习心口击去!
就在这一掌落下之际,爱巾和公二单赶来了。
爱巾惊呼:“连儿!”
此人闻声,立即闪去,身法竟与红善一样快!
公二单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就已无影无踪。
爱巾抱着不醒、嘴角流血的连习,哭摸着他的脸,不住唤道:“连儿,连儿,你醒醒……快醒醒啊……”
公二单检探了戈己的鼻息和心脉,道:“爱儿,他……”
爱巾半回神过来,道:“姐……夫。”
公二单走近连习,把了把,道:“不行,他脉搏极弱!得赶快护住心脉才行!”
公二单立即盘坐输起真气。
爱巾一见,也伸手运功。
在都汗水淋漓,脸色泛白时,公二单道:“不行,爱儿,快去请你干公公来!快去!”
爱巾慌忙起身,奔向窖室。一到室口却见到跳佛已倒在地上,周遭一片狼籍。
爱巾踉跄着走过去,叫了一声,便半昏了过去。
隐约中,听到了跳佛断断续续的声音:“爱儿,醒醒,醒……醒。”
爱巾终于睁开来。
跳佛道:“爱……儿。”
爱巾接道:“干公公,谁伤了您?”
跳佛却摇起了头,从怀中取出那瓶象血和一本书稿,弱声道:“这象血给……你……这是我一生所做的菜的……各种方法……我把它们都记在这里面……你……拿去……好好学做人妇……啊……干公公不能……再做给你吃了……不……要难过……干公公并没有什么遗憾了!”
爱巾道:“不,不!您还没查清老庄主的死,还没尝到窌王啊,您不可以……不可以!干公公,干公公!”
跳佛笑着摇下了头。
望着这瓶象血和这本《申屠食策》,爱巾放声痛苦起来!
这时,邱婀和易鹤赶了来,扶起了她。
听易鹤道:“二姐,二姐,别哭了,别哭了。”
爱巾不由回神来:“连儿,连儿!”
邱婀拉起她,道:“放心,刀主在救他。”
爱巾道:“不,我去守着!”
说着,就冲了去。
奔到客厅时,她已虚弱得很。而脸色苍白的公二单被丑婢扶到了一边。公啸一人在施力救连习。
不过,他也是蒸气四腾,看来耗费了不少气力。
爱巾见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话未落,公啸已坚持不住,退了掌。
爱巾急忙抱住连习,呼道:“连儿,连儿,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快醒醒,醒醒!”
公啸道:“他……体内的真气与我的忽然相冲,你手里拿着什么?”
爱巾怔道:“象血,百年象血。”
公啸道:“象血为静,应合默家真气,快给他喝下!”
爱巾一听,慌乱地打开瓶子,慢慢地给他喝下。
公啸执起连习手腕,好一会儿,才道:“暂时无性命之忧。”
爱巾稍感安心,转向他,道:“你……没事吧?”
公啸却瞪着公二单,对丑婢道:“带他回房间!”
公二单此时已无力动怒,对爱巾道:“爱儿,别太担心,会没事的。”
爱巾接道:“二叔,你……不要紧吧?”
丑婢却已搀起公二单缓缓而去。
公啸望着门,道:“他怎会有事!”
爱巾听道:“他终究是你亲生父亲啊,你……”
公啸截道:“好啦,扶他回房间吧!”
邱婀亦扶住有些吃力的他。易鹤则和爱巾搀起连习,回房去。
将连习躺下后,爱巾道:“鹤妹,你先去吧。”
易鹤应声关上门,出去了。
她守视着,拿出了磁笛,吹了起来。
平缓,轻扬,犹如春风!
静静的,他的手指有了活动,呓语着:“姐……姐……”
她欣喜得凑下身去,呼唤:“连——儿。”
他缓缓睁开了眼,望着含泪的眼眸,道:“姐。”
她的泪水不禁滑落脸庞,道:“连儿。”
连习动了动身。
爱巾道:“别动,好好休息,听话。”
他抬起手来,拭着那泪痕,道:“姐,莫哭。”
她已伏在他身间,不语。
他不敢蜷动,只是问道:“姐,静姐和姐夫怎么样了?”
她一听,坐起身,道:“连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了会儿,道:“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道:“连儿,你先别问,发生什么了?”
他道:“是……红……善弄晕了我。”
她道:“善妹?不可能……那个人的身影绝不可能是善妹!,她不可能杀害姐夫!”
他一听,挣扎起来,道:“姐,你……说什么?姐夫……”
她安抚他道:“连儿,你先躺下。”
他道:“姐,你快告诉我,在我昏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犹豫半晌,便将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他听完,整个人已陷入木呆。许久,才听他道:“不,我要去看看姐夫和……申屠……大哥!,姐,扶我起来!”
她道:“连儿,你伤未复原,不能动。”
他道:“姐,姐,求你了,让我去看看!”
她道:“不行,连儿,听话,好吗?先好好休息。”
他却道:“姐,姐,姐!”
她无奈,轻轻点了他的穴道。
他痛苦地紧闭双眼。
这时,易鹤推开门来,道:“二姐,我拿来了一些粥,你们一早没用饭。”
爱巾接道:“嗯。”
易鹤看了看连习,道:“我先出去了。”
易鹤关上门后,她将粥端在手上,坐到床沿,道:“连儿,先吃些东西。”
匙子已到了他嘴边,他却不肯。
她道:“连儿,你不吃东西,身体怎么能好得快呢?”
他道:“姐,我吃不下,你吃吧。”
她道:“我也不吃了。”故作气色。
他一听,道:“我吃,我吃。”
她微微一笑,道:“真的?”
他点了点头。她便一口一口地喂了起来。
他道:“姐,你不听话,你没吃。”
她笑道:“好,我听话,行了吧?”
就这样,每餐送来的食物,被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总而言之,她是寸步也不离开,整日整夜地守着他。直到八天后,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才准他下床来。
墓地。戈己和跳佛葬在了一起。
碑前,爱巾、连习还有公二单和易鹤都静默着。
听公二单长叹一声,道:“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连习黯然转身。
爱巾见道:“连儿,你去哪儿?”
连习道:“我想四处走走。”
爱巾跟着他去。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回了窖室。此时已值辰初。
他环视了四周,一片狼籍。
她问:“在找什么?”
他道:“姐,当时申屠大哥没穿外衣,对吗?”
她点了点头,道:“怎么了?”
他似自语:“为什么没穿外衣呢?”
她道:“你是在找那件外衣?”
他道:“嗯,我们找找看。”
谁知,话一落,室中油灯就灭了。顿时,漆黑一片!
她握紧他手,道:“灯……怎么灭了?”
他只觉一阵寒气袭来,不由道:“姐,你冷不冷?”
她确实备感寒冷,道:“是啊,好冷!”
他偎住她身子,道:“姐,你看那……”
她一听,瞧向那发光耀眼处。只见一群窌蚁中间,竟有一只成人拇指般大的窌蚁。它和所有窌蚁一样,正蚕食着一样东西。
-----插着六对刀的大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