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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的世界观都差点崩塌。
她骄傲到自恋的内心几近疯狂。
然而，她真的是盖世非凡，她不但及时调整过来，还以张扬为她的妖劫，骄傲的踏上一条更霸道的路。
然后，她开始了噩梦般的经历。
直至今天今时今刻。
张扬的话，无比恶毒的打击的这位被呵护着只有阳光与美好，只有无敌与强大的妖若仙内心崩溃了。
她崩溃了，从内心最骄傲的地方崩溃。
她的梦想，她的自信，她的一切都仿佛被张扬扒了个干净。
一旦崩溃，便要发疯。
她不是普通的弱女子。
她是妖若仙。
她是唯一一个在与张扬争斗中有过胜势的，就算是七皇子都不曾做到过。
她疯狂的眼中满是杀意，她如同疯女人一样，凶厉的道：“我要杀了你！”
张扬很轻蔑的道：“你不是我对手，同境界，就算你圣体圣人法在身，打你两个都没问题。”
这话更是刺激，让妖若仙发疯的厉吼，人家居然打她两个？
她可是要化仙的！
她可是注定无敌的！
可是，她内心无比的清楚，她就是打不过张扬，至少现在差距非常之大，她握紧拳头，精致的小脸儿都扭曲了，狠声道：“我……自……杀！”
张扬叹口气，这就是温室中的花儿。
他曾经给妖若仙提过“玉无双”的经历，就是希望她能够明白，能够牢记，结果她仍旧无法做到。
这时候可看出永夜之前那位女战神玉无双的不凡。
所谓根骨，天赋，潜力，家世，背景等等都不重要，真正最重要的排在第一位的是……永不放弃！
就这四个字，足可以让一个凡人逆天。
试问哪一个走到圣人层次的，没有经历过失败？没有被打击的要死？他们不都是秉承这四个字坚持下来的。
“永不放弃”才是最佳的良方。
再看妖若仙，仙落凡尘只是凡！
她其实就是凡人，偏要标榜为仙。
仙，岂能这般脆弱。
张扬淡淡的道：“自杀，懦弱的表现，这样的你，也妄想化仙，证仙，你的眼里，你自己是个笑话吗。”
妖若仙只是满脸的疯狂，凶狞。
张扬叹息道：“可还记得‘玉无双’？”
疯狂的妖若仙顿感更加的焦躁，她不想自杀了，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呼喊，她要跨越万古与那个纵横万族争霸时代的仙女战神对决，她不会输给她的，只是她在葬仙幽灵船中内心定下的目标，当这个目标确定的时候，她还有些欣然向往，有了更大的动力。
当张扬再次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份感觉，那份倔强，那份对于仙道的渴望再次刺激的她原本的自信，她不能死。
可是，不死要做别人提线木偶般的奴儿，死又不能死。
左右为难，让她更是崩溃，抓狂的她脚下一绊，居然跌坐在地上。
她不再是仙，更像是跌落凡尘的疯女人，披头散发，两眼混乱，眼神不聚焦。
张扬静静的看着她。
是一场蜕变？
是一场沉沦？
一切都在妖若仙。
他没再插手，他也插不上手，这时候的妖若仙只能靠自己。
这对妖若仙而言，是一场彻底的颠覆。
沉沦，永远的再无崛起之可能，世间再无妖若仙，唯有一个普通的凡人。
蜕变，她将真正的有化仙之可能，她将真正的开启走向云端之路。
命运将有她自己把握。
张扬就是一场妖劫，这场劫从第三战跌落葬仙渊，登上葬仙幽灵船开始，他就有种冥冥中的感悟，他这个妖劫，是用来磨砺妖若仙这把刀的磨刀石，把她磨的锋利无比，才能够成为真正的仙。
回思葬仙渊内的经历，何尝不给人一种命运在为他磨砺一把仙刀的意思。
也从那一刻起，他没再考虑过杀她。
而是做一块磨刀石。
当然，他也动了别的心思，比如说透过妖若仙，看向妖剑禁地，那个足可以与鬼神台较量一二的南疆顶级禁地。
妖若仙疯狂的嘶吼，揪头发，发狠的咆哮，甚至想要自残，都在一阵狂躁发泄之后，归于平静。
她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仿佛真成了木偶。
不知过去多久，山巅起风了。
风不大，撩起妖若仙凌乱的发丝，看到面前被她方才踩踏过的小花，倔强的再度直立其身姿，随风摇曳，散发出它的芬芳。
她看着看着，眼睛竟然湿润了。
她哭了。
第321章 奴儿给主人捏捏肩
泪水洗去尘埃，洗去内心的创伤，也像是清洗了过去。
她眼睛看到的是朦胧的世界，也只看到那一朵花，再无其他。
她哭了。
她又笑了。
她不再癫狂焦躁，她的身上泛起了圣光，将那凌乱的发丝理顺，她那凌乱的衣衫也归于完整，她身上的灰尘也随风而去。
她的泪眼变得清晰。
定定的看着那朵倔强不倒的小花，喃喃自语的道：“凡？仙？”
“凡尘中皆是仙。”
“芸芸众生原来都在讲述着武道的真谛，讲述着世间最简单却又最深奥的法则奥义，我却执念着云端之上，从未低头看滚滚红尘。”
她笑了，笑容说不出的纯净，迷人。
她抚摸着那朵小花，心神恍惚，如有所悟，喃喃自语的道：“是我的心动了，亦或者是花动了？我心若不动，是否花亦不动？那么何为妖劫？我为妖劫而乱心，我心不乱，何来妖劫，妖劫不过磨刀石罢了。”
张扬听的嘴角抽动，丫的这女人悟性还真的变态，这么一会儿不但醒悟过来，居然还大彻大悟，直接要看穿妖劫的本质。
妖若仙缓缓站起身，自语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她悟了。
不止是悟了妖劫，居然连那一句佛语都悟的更透彻，继而让她的圣人法近乎于变态式的提升。
张扬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不凡，只要给她一个契机，就能够一飞冲天。
历经一场沉沦般蜕变，妖若仙将真的如仙。
他其实也觉得奇怪。
妖若仙的圣人法无法源自一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的佛语。
结果，在葬仙渊竟然遇到无头佛修，继而再聆听更全的佛语，然后他们直接离开葬仙渊，直接完成九战妖劫，直接面对让妖若仙最危险的一场沉沦般的蜕变。
这像是冥冥中注定的。
他与她相遇在坠星山脉。
又进入葬仙渊。
又共同经历那么多风雨，看似为敌，却又不得不联手。
如有一只无形的手，让他来做妖若仙的磨刀石，狠狠的磨砺她，却又看到最真实，最不堪的她。
很奇妙，玄而又玄，玄而不破。
你说不透，说不清，却能感觉得到。
当一双明亮，透彻，宛如黑宝石的眸子像是被干净的雨水清洗过，越发的干净通透的看着他的时候，他所有的心神收敛，也与之相对。
妖若仙如仙，绽放优雅，却再无早前的那种漠视众生的感觉，但，仍旧掩饰不住的骄傲，那是自信。
她淡淡的道：“妖劫有我心生，有我而灭。”
咦？！
张扬翻白白眼，道：“什么意思，我就这么白白被你当磨刀石了，你开玩笑呢，我是人，我是真实的，不是因你心所念，就不存在的，哪怕是你想要抹掉关于我的记忆，你也永远记住，你在我面前是失败者，这一切都是真的，别用这么一句话自欺欺人。”
妖若仙道：“妖劫九战为何？”
张扬冷眼。
妖若仙淡淡的道：“为的是化仙，何须九战，百战，千战又如何，我永不放弃，战便是。”
“说得好。”张扬拍手道，“看来你真的明白了，可是，你不要忘记，九战妖劫是一场真正的劫难，哪怕是你堪破，那也是一场冥冥中的劫难，而且还是把自己为奴儿加注进去的劫难，我才不信，你不履行，这九战在未来不会成为你的心魔。”
妖若仙蹙眉。
她仍旧是登天境，以后的路还有小无量境的叩问本心，那势必会因此而爆发的，哪怕是闯过去，达到圣人的上凌霄境界，一样会再次滋生的。
劫就是劫，堪破，不意味着就彻底与己无关，那是一段真实的经历。
张扬笑道：“我给你指条明路。”
妖若仙黑宝石般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看的人有种面对纯净无暇内心的感觉。
事实上，妖若仙除了自信到了自恋的地步，真的属于什么都不懂，从未曾被任何东西污染过，纯净的宛如三五岁的童子，经过这番洗礼，更加的纯粹纯净。
张扬道：“我不需要你当一辈子的奴儿，你要证仙，自是要与永夜为敌，这是永远改不了的，与我目标一致，也许未来，你我联手来破开永夜。”
“你给我当一年的奴儿，我还你自由，并且许你再向我挑战一次，彻底打破妖劫心魔。”
最关键的是，还给她打破妖劫的机会。
妖若仙美眸明亮，道：“一个月！”
一年？
她怎可能允许。
一个月，她那颗已经历经洗练，沉静的心都再度要烦躁了。
张扬却大笑道：“好！我同意！”
妖若仙蹙眉，一年变成一个月，居然也同意？还这般痛快。
张扬大笑道：“你能低头，便是从此开始食人间烟火，这才是真正的仙，仙者，人加山也。”
妖若仙浑然巨颤，惊疑的看向张扬，他居然在指点自己，关键是她大悟！
她的眼里，仙在云端之上，俯瞰芸芸众生，淡漠一切。
张扬却告诉她，仙就是人，攀登上一座高山而已。
虽然对于山脚下的芸芸众生而言，仍旧仰望，却也是有山路可通达的，不再是高不可攀。
仙是人！
她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