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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的战神,强撑了最后一口气,便是要对他的妻子,说出这三个字。
正如前世丹城大殿前,她倒在他怀中,说的也是这句抱歉。
是他,杀了他们的孩子。
“不,不是你的错。”
姬凝霜泪如雨下,帝道的神力、帝道的本源,都在疯狂灌入叶辰体内,欲重燃他之元神火。
她已丢了孩子,不想再丢了丈夫。
奈何,帝虽至高无上,却并非无所不能,任她如何施力,任她如何调动本源,也再燃不起那朵元神火,不止燃不起,还将叶辰苍老的身躯,撞得支离破碎。
如今的他,太苍老了,也太脆弱了,纵帝道本源再温和,他一样承受不了,已油尽灯枯了,仅剩躯壳,仅剩最后一口气。
“燃起,给我燃起。”
姬凝霜低声嘶吟,还在发了狂的努力着,便如先前叶辰救叶凡时,不计任何代价,只要他能活,愿付出所有。
“莫白费力了。”
叶辰笑的疲惫,口中还在涌血,眸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光,正极尽的湮灭,虽很想抬手,替妻子拭去脸颊上的泪,却有心无力。
“求你,别丢下我。”
“若是来生缘未尽,宁负苍生不负卿。”
叶辰的话,沙哑而沧桑,逐渐微弱了下去,已失了眸光的眸,缓缓闭上了,苍老的身躯,一寸接一寸的化灭,连眼角淌流的泪,连口中涌出的血,都化成了飞灰,只留那句温情的话,点缀着那段充满殇与泪的情缘。
“不不不。”
姬凝霜发了疯,欲重塑他身躯,可抓到的,仅是一缕缕飞灰。
她的叶辰,葬灭了。
诸天的战神,葬灭了。
啊!
女帝的嘶吟,震颤了三界。
那一瞬,她的头发,也白了。
历史的一幕,总是惊人的相似。
上个轮回,是她血拼天魔,护他大成,战的身死道消。
这个轮回,是他独战九帝,护她证道,杀到身毁神灭。
一个前世,一个今生。
她,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也死在了她的怀中。
“若有来生,可愿许我一世情缘。”
“若是来生缘未尽,宁负苍生不负卿。”
因因果果,自有轮回。
她前世的问题,这一世,终是得了答案。
可惜,太晚了。
“恭送圣体。”
诸天的嘶声,是悲怆的,无论老辈小辈,无论人修妖修,但凡活着的生灵,都在同一瞬间,单膝跪地,为盖世的战神送行,是他血战至尊,为诸天争了一丝希望;也是他,用血与骨,为苍生,燃了那一缕光明。
圣体一脉,刚烈的一脉。
他,是可敬的。
他的名、他的故事、他的传说,会一代代传承,会被苍生,刻成那不朽的神话。
哎!
天冥两帝叹息,眸中有泪亦有悲。
至尊的情缘,许是真遭上苍妒忌。
帝荒与月殇如此。
叶辰与瑶池亦如此。
一个证道,一个葬身。
这个话别,便是永别。
“叶辰。”
哭泣的呼唤,响彻在缥缈。
那是若曦,或者说,是她体内的楚萱和楚灵,也想抱抱她们的叶辰。
可惜,她们做不到,泪流的越多,若曦的气息,便越不稳定。
四人合体,是若曦占主意识,她们之情感,时刻都在干扰着若曦和无泪,也时刻都可能导致合体分离。
一瞬,若曦眸闪仙光,燃灭了泪。
她,并非无情。
无泪,也并非无情,很想帮楚萱楚灵转身,很想帮她们去送送叶辰,可一旦转了身,必会分离。
苍生还需要合体的她们,需要她们稳定诸天的乾坤、遮掩人界的位置。
这,便是她们的使命,也是她们的宿命。
随星风缥缈,笼暮若曦的仙霞,一缕缕的散去了,一缕缕的湮灭了。
她,终是跌落了虚无,在坠落中,又分成了四人,皆是沉睡,皆是白发。
“送她,回大楚。”
这是无泪,在沉睡前,传出的一道微弱的神识。
无需她说,也有人去做了。
乃忘川帝女,祭了云团,带走了三人,若曦需留在大楚,才能镇住乾坤。
“赢了,诸天赢了。”
还活着的人,都踩着尸山,在摇摇晃晃中哭了,看那血色的世界,又再次映出了光明。
可这光明的代价,却是惨烈的。
这一战,诸天战死了无数人,叶辰、皇者、神将、阎罗、剑修、圣尊、帝姬、帝子诸天九成以上的巅峰战力,都战死了。
举目四望,再难看见一个站着的准帝,再难望见一片完整的星空。
到处都是尸骨堆积的山。
到处都是鲜血淌流的河。
血色的战场,插满了残破的战旗,也埋葬了数之不尽的英魂。
“孩子。”
“爹、娘。”
“老祖。”
嚎啕大哭声,响满了人界。
那是一道道血色的人影,抱着自家的亲人,歇斯底里的呼唤着。
有太多势力、门派、种族,都是全军覆没的,或许无人为他们哭,但活着的苍生、诸天的一代代,都会记得他们,是先辈们,为后世的延续,堆出了那座血色的长城。
哎!
天冥两帝又叹息,腰背都佝偻了。
多少个沧海桑田,他们见多了厄难,也见多了出帝,但出帝时,如这般惨烈的,还是头一回。
冥冥定数,终敌不过冥冥变数,若无那场跨时空绝杀,若叶辰在当年便大成,人界何至战的这般惨。
血色的星空。
东荒女帝披头散发,一手抱着叶辰的血衣,一手抱着叶凡的铠甲,如失了魂魄,跌跌撞撞走着。
这一日,她终是成了帝,却丢了两个最亲的人,一个丈夫,一个孩子。
证了道又如何,他们,回不来了。
PS:抱歉,昨天去了趟医院,没来得及更新。
第两千九百九十九章 梦,原来是梦
诸天的浩劫,终是落幕了。
星空多人影,每一片血色战场,都有人影,皆蒙着血色,都在寻找亲人遗骸,嚎啕大哭声,此起彼伏。
那,才是真的葬歌。
“老大,我们赢了。”
死寂的星域,小猿皇背着夔牛,走一路说一路,一路摇摇晃晃。
往日,每有大战,基本都是夔牛拉着他,这一次,调换了角色。
去看夔牛,并无气息,或者说,已死了,被一尊魔君绝灭了元神。
“诸天出帝了,是咱家弟妹。”
小猿皇眸中含泪,似自言自语,也似在对夔牛说,可惜无回应。
把兄弟七个,夔牛战死了,叶辰也战死了,仅剩他一人还活着。
如这等惨状,满星空都是。
可见辰逸,背着一把染血素琴,那是帝九仙的;可见瑶心,抱着轩辕帝子的血衣;可见南帝,抱着浑身染血的朱雀,她,也已无了气息。
整个星空,都是凄离的画面。
女帝姬凝霜,亦是其中的一个,丢了丈夫,也丢了孩子,如失了魂魄的人,还在跌跌撞撞的走着。
女帝也是人,是妻子,也是娘亲。
星风拂来,她终是倒下了。
“九娘。”
叶灵赶来,搀住了她,看她怀抱的血衣和铠甲,疼的泪流满面。
姬凝霜睡了过去,不知是伤的,还是太疲惫,倒在了叶灵怀中。
“灵儿带你们回家。”
叶灵泪眼婆娑,背起了姬凝霜,迈着踉跄的步伐,渐行渐远。
嚎啕大哭声,并未断绝。
足有三月,才渐渐湮灭下去。
战场的骸骨,基本都已被认领,全军覆没的势力、门派、种族,亦有人为他们安葬,总要入土为安。
光明洒满了人界,可血色云雾,却依旧遮掩诸天,大好的山河,近乎毁于一旦,到处都是破败之象。
然,无人有力去重建。
此战,上至证道新帝,下到凝气小辈,都太疲惫,都伤的太重。
新的时代,诸天需休养生息。
第一次,星空变的无比的枯寂,不见丝毫人影,闭关的闭关,疗伤的疗伤,静的让天冥两帝都压抑。
大楚的夜,亦是宁静。
北楚一片狼藉,南楚亦是满目疮痍,再不见一座完整的古城,亦不见一座完整的大山,连长河和雄江,都被鲜血染成了血色。
诸天战的惨烈,大楚何尝不是,老一辈如皇者、年轻一代如叶辰,九成以上都葬灭。
一场浩劫,大楚战死了两代人。
一场浩劫,诸天也战死了两代人。
玉女峰,冷冷清清。
姬凝霜静静躺在云团上,睡的安详,头发依旧雪白,眼角残存泪痕,刻满了殇与痛。
她的身侧,还悬着颇多长明灯,每一盏,都燃着微弱的火苗,乃南冥玉漱和夕颜她们的元神火。
所幸,叶辰的妻子们,都还在,至少,元神之火还在,再次重塑,也只时间问题。
老树之下,叶灵斜躺在树干上,睡的颇昏沉,满身的疲惫,纵在睡梦中,眼角的泪,依旧止不住的流。
父亲战死了,弟弟献祭了,娘亲们沉睡的沉睡,成元神火的成元神火,多少年了,她第一次这般孤寂,温煦的夜风,都让她忍不住蜷缩身体。
“灵儿,灵儿。”
冥冥中,似有一声呼唤,轻柔也温和,生怕将她从梦中惊醒。
“老爹。”
叶灵豁的开眸,豁的站起了身,待望见眼前一幕,眸中的神光,便又极速暗淡了下去。
梦,原来是梦。
清风拂来,载着一抹女子香。
有那么一道倩影,走上了玉女峰,沐浴着月光,皎洁无暇,如梦似幻。
叶灵下意识侧眸。
乃焱妃,辰皇的妻子。
不过,她是闭着眸的,莲步翩跹,似是在梦游,不知为何,就梦游到了玉女峰,看她脸色,憔悴不堪,眼角亦有泪痕,风都风不干。
这一战,她也失了最亲人的。
见她,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