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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声默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吓跑了。
惹不起惹不起,辛辛苦苦赚的钱,她才不要这样呢。
犹豫没多久,沈声默就有了主意。
买不起,那就自己做吧。
沈声默找到蓝奶奶,像她买了一块蓝染布,自己花了花纹,然后去了裁缝店里,请裁缝给她做了一件长款开叉的旗袍。
小镇上的裁缝店,当年也是专门做旗袍的。只不过这些年来,渐渐荒了,生意也不好做。
当沈声默拿着布找上门时,把老板开心坏了,她拿着尺子和量绳给沈声默量体裁衣,保证五天之后能做好。
三日后,短信提示有包裹到菜鸟驿站了。
沈声默去领了包裹,打开一看,果然是林爷爷发来的邀请函。
邀请函十分精致,米白色的卡片上印着暗纹,邀请函是手写的毛笔字,落款是林海。
林海正是林长风的爷爷。
沈声默心情不错,确定了一下地点和日期,时间是在下个周末,地点是醉仙居。
嗯,醉仙居。
沈声默怔了一下。
和同学会的地点撞了,然而她并不关心。
醉仙居又不是没有私人包厢,她就不信这都能遇见。
……然而还真就遇见了。
…
聚会那日,沈声默为了不迟到,一打早上就出门去。
小镇交通不好,早上八点出门,十一点半的时候,才刚刚到醉仙居的门口。
好在月旦评是下午三点才开始的,也就是说,沈声默提前到了三个半小时。
沈声默坐在醉仙居的一楼大厅里,拿出邀请函后,服务员请她坐在廊下的茶几旁:“您好,请您在这边稍等一下,林老先生嘱咐过了,等您到了要立马通知他。”
一边说着,一边给沈声默倒了一杯热茶。
沈声默笑着点点头,轻轻吹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始抿着唇喝茶。
阳光明媚的午后,一个身穿蓝色旗袍的美女坐在檐下。长发盘起,露出白皙纤细的脖子。屋檐投下的阴影落在她的身上,一张脸一半在阳光中,一半在阴影里,看上去生动而明媚。
她惬意的眯着眼睛,望着庭院中的假山池水,姿态优雅,如同旗袍上绽放的大片大片黄白色的栀子花一样。
暗香浮动人心。
旅游学院今年应届毕业生们,一走进醉仙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走在最前的,是请客的富二代和班长。身后紧跟着一群人,乌泱泱的挤了一片。
当沈声默察觉到目光,皱眉看向他们的时候,为首的富二代和班长才回过神来。
有人惊道:“不是吧?我没看错?那个人……是沈声默吗?”
“是……吧?”
“她什么时候这么漂亮了?”
“脸还是那张脸,但是……气质什么的,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窃窃私语,忽然就不敢上前去打招呼了。
在他们的记忆中,沈声默虽然五官还算立体好看,但没有这种令人惊艳的气质。他们已经习惯了那个安静到怯懦的沈声默,现在这个明艳大美人,又是谁?真的是他们的同学,没有认错人吗?
沈声默倒是主动对他们点点头,淡笑,虽然冷淡,但是还算和善的打了招呼。
班长抿抿唇,然后忽然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说什么不来了,我就说只要杨俞来,她肯定就来,你说是吧杨俞?”
杨俞忽然被cue,一张脸忽然臊得通红起来。
大学时,他拒绝过沈声默的表白,当时给出的理由是,他不喜欢她这种阴郁怯懦的女生。可如今面对着眼前的沈声默,他哪里还有脸说这样的话来?
反倒是杨俞,当初被戏称为系草的他,反倒在沈声默面前自惭形秽起来。
富二代率先走过去,问沈声默道:“沈声默,沈同学?”
沈声默点点头,目录不解的看着他。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早报我的名字?坐在这儿太阳太大,伤眼睛,包厢我已经定好了,现在进去吧。”
沈声默“扑哧”的笑了一下,还没有解释什么。此时,刚才把沈声默领到这里的服务员去而复返,她穿着高跟鞋走得有点急,对沈声默解释道:“您好,林先生说,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月旦评的场地已经准备完毕,请问您是继续留在这里等林老先生,还是先进去呢?”
沈声默道:“先进去吧。”
这里人太多了。
她回头,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另外有约,白白。”
第20章 泥塑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 沈声默扭着腰肢,袅袅婷婷离开了廊下。
她身段极好,被量体裁衣的“定制”旗袍一衬托; 显得极为有韵味。
沈声默的大学同学齐齐愣在当场,一时间目光复杂得晦涩难辨。
忽然间,人群里不知道哪个憨憨忽然来了一句:“原来沈声默这么好看啊?杨俞你眼光也太高了吧?当初为什么要拒绝她告白呀?你还弄哭人家呢。”
“后悔了吧?”
杨俞的面色十分之难看,甚至有了种转身就走的冲动。
在大学四年里; 要说杨俞对哪个同学印象最深; 最不喜欢的,当属沈声默。
沈声默不合群,沉默寡言,看上去就像一只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 每次和他对视都很慌乱移开,或许别人会觉得可爱; 但他觉得离谱。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会这样?还有这样的女生?肯定是装的。
和阴郁怯懦的沈声默不同,杨俞阳光、自信、帅气; 喜欢他的女人多不胜数。对他来说; 沈声默这样的女人要魅力没魅力,要风情没风情,简直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所以沈声默告白的时候; 他拒绝了。
转头还发了个朋友圈,明里暗里的嘲讽了一番。
他的舍友在底下评论说癞□□吃天鹅肉; 杨俞回了个捂脸笑,算赞同了。
据说; 沈声默那会儿哭了好久。然而杨俞并不关心; 因为对他来说; 他拒绝的不止她一个,如果各个都要负责,他累都累死了。
他没责任呵护她的少女心,也不关心。
沈声默不讨喜,不合群,肯定四处碰壁,就业无门。杨俞以为她之后也将如此黯淡,根本配不上他。
可今天这一见,完全打破了他的幻想。
原来在他印象中木讷安静,等同于社会废物的沈声默,不仅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郁郁寡欢,生活落魄,反而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杨俞从来没在其他的人脸上看到如她一样的眼神,宁静的、波澜不惊宛如一汪流深的湖,深不见底,里面却盛着漫天星光。
星耀耀眼,璀璨,十分的别致好看。
心里不可遏制的酸起来。
凭什么她能活成这样?她明明是最不起眼的那个。明明当初拒绝了她,还还会在宿舍里哭,可现在却连个正眼都不给他,不瞧他。
杨俞嫉妒的情绪一起,便不受控制的说道:“林老先生,不知道是那个林老先生?应该满老的吧?以前还不知道沈声默认识这种人物,不会是……男朋友吧?”
“男朋友”的咬字特别重,仿佛要暗示什么一样。
其他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唯独富二代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恨不得用手捂住杨俞的嘴巴,再扇他个大嘴巴子。
他有些焦急的看了眼站在堂中的服务员,祈祷着杨俞刚才没要脑子的话可千万不要被听走传出去啊!
月旦评,富二代知道是什么,因为他的爸也混那个圈子,玩附庸风雅那套。
想当初他还觉得好玩,想要去参加,可他爸不仅没同意,说他去了丢人现眼,还打了他一顿屁股。
从此富二代就记上这个月旦评,同样也记住了月旦评的牵头人——林海。
这里的人都叫他林老先生。
刚刚那话要是传出去,说他带着同学来八卦林老先生,回家肯定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富二代已经后悔今天不该带他们来这里的,见杨俞还要不知死活的继续编排林老先生和沈声默的八卦,富二代脸色阴阴的,沉声道:“杨俞,林老先生是我爸爸的宝友。”
所谓宝友,就是有相同兴趣爱好,喜好收藏的人。
杨俞的面色一僵。
然而富二代已经不想顾及他的脸面,继续道:“林老先生酷好收藏,是一个有名的古玩收藏家。他们那圈子最近很捧沈声默的作品,都在重金求购。这一次月旦评,多半是为了交易来的。”
这种事情本来不想过多解释的,可要不说清楚,今天但凡有什么奇怪的流言流传出去,他就凉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借杨俞的脸来踩踩吧。
脸色本来就不好看的杨俞面色更难看了,已经难看到找不出形容词来。他咬住腮帮子,不再说一句话。
…
离开的沈声默并不知道那里的暗流涌动。
来到月旦评的私人会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不过一干用具,应有尽有。
有古琴,有阮,有萧,西洋乐器也有,有钢琴,有小提琴,有萨克斯。
写字台有,笔墨纸砚有,什么都有。
这里简直像个百宝箱一样,只有沈声默想不到的,没有它没有的。
沈声默赞叹了一声有钱人真会玩,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需要为您点茶吗?林老先生一会儿就到。”
沈声默点点头:“麻烦了。”
服务员跪在茶几前,给沈声默表演了茶艺,倒了一碗热茶。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套动作下来简直赏心悦目。
沈声默举起茶杯轻抿了几口,一股醇厚的茶香充斥口腔,她挑眉道:“大红袍?”
“是的,正是大红袍。市面上的大红袍基本都来自于武夷山的那三棵母茶树。随着产量减少,现在已经很难喝到这么好的大红袍了,林老先生特意吩咐,最好的茶要用来招待客人。”
沈声默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始感觉到压力了……”
“您真会说笑。”
在沈声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