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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同学早起哄着涌出了教室。
池矜献等他收拾,像以往似的等着他和他一起出校门。
“陆哥。”
“嗯。”陆执眼睛未抬,不等池矜献再出声,就单肩挎上书包,漠然道,“我不喜欢你。”
池矜献一句“我喜欢你”在嗓子里滚来滚去,没滚出成形的字句,滚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听见他笑,陆执才像是被真正吸引了注意力,缄默地看他。
池矜献笑得眼睛都在亮,他说:“陆哥你好熟练喔。”
熟练得令人发指。还没走的其他同学也这样觉得,都跟着暗笑。
陆执:“……”
“陆哥我……”
“当当当。”指节轻扣玻璃的声响打断了这场即将要成为单方面的对话,池矜献收住话音,扭头朝窗外去看。
南孟白拄着一根单拐,等人看过来就笑着冲人打招呼:“怎么还不走啊。”
池矜献没想到和他还能再次相见,还这么快,他以为南孟白早请假回家了。
“噢正要走呢。”池矜献说道,看了眼陆执,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我告白呢,你突然打岔。”
窗户关着,没开,但他轻快又有点发窘的声音还是透过透明玻璃传给了南孟白。
南孟白轻声一笑,说:“那我赶紧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池矜献:“你怎么还没请假回家啊?”
两人一人一句有来有往,陆执站在那里,眼眸半垂,未发一言。
班里还剩一半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也突然放慢了自己收拾东西的动作,余光却早已经开始不听话了。
闻言南孟白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道:“本来是要请的,但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就多留了一下午。”
池矜献:“嗯?”
南孟白低咳,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鼻尖,说道:“昨天太唐突,今天这算有缘么?”
“……”话落有一会儿,池矜献还是没明白:“啊?”
南孟白垂下眼睫,不敢看人了,只又摸摸鼻子:“……联系方式。”
寂静无声。在这股静里,不不知为何,池矜献突然觉得心底不但虚,还有点莫名地凉。
一迈眼,陆执果然沉郁地扫了他一眼!懒散的看似轻飘飘,却实则极有压迫感。
跟下午生气的时候差不多。
但旋即,陆执就伸手拉开后门,像是再也不愿看池矜献了,迈腿就走。
直到下一秒,极其淡薄的味道小猫探爪似的探出了些许。离得稍远了就闻不见,可身在后排的池矜献几人,一定能染指。
——银铃苍兰。
陆执眼眸猝然抬起,顿在了走廊里南孟白的面前,一双过于黑的瞳孔里什么也看不见。
南孟白不明所以地拄着单拐站在原地,任陆执不善地盯着。
“陆哥你等等我,咱们一起走。”池矜献连忙跟上陆执,在他身后焦急地说。
后门一开,即将深秋的力量就显露了出来。池矜献只觉得一股微凉的风把他毛孔全吹开了,来不及闭上,因此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吸足了一阵冷风,他下意识抖了下。
幸好只是一瞬间,过了那几秒就能适应了。
池矜献心想,校服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味道,等一会儿和陆哥到了校门告别后,再把校服拿出来穿上吧。
“冷吗?”忽而,陆执的声音这样问道。
池矜献还以为自己的心声被听见了,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实话实说:“有、有一点点。”
话落,池矜献就只觉眼前一暗,脑袋顷刻间便被一层柔软舒适的布料罩住了。
池矜献迅速地把衣服往下拉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还些许迷茫地眨了眨——只见刚才还在陆执手上的校服此时就在他身上!
“周一洗干净了给我。”陆执说。
池矜献还低头看着校服,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陆执又道:“穿上。”语气里几乎带了点命令的意味。
犹如怕人反悔,池矜献两秒就将陆执的校服穿上了,还迅速地把拉链拉到了脖颈处,乖巧地不像话。
等看他穿好衣服,陆执的脸色都似乎缓和了些。
他问:“你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做?”
“啊?什么呀?”今天不仅被陆哥主动碰了,还穿到陆哥的衣服了,巨大的幸福满足感冲破了池矜献 17 岁的脑子,他“色令智昏”地傻笑摇头道:“没有了啊,陆哥一起出校门吧。”
陆执最后看了一眼南孟白,垂下眼睑:“嗯。”
池矜献甩着长了一截的校服袖子跟了上去。
很少有人直面感受过陆执信息素的味道,池矜献又是beta,闻不见,但如果江进在,他一定会知道池矜献身上的校服——满是陆执的信息素。
第22章 第 22 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不见仙踪原著
南孟白还站在刚才的窗边看着两人一起消失的方向; 兴许是脚有点疼了,他眉梢抽动了下,片刻后“嘶”了声冷气; 小幅度地动了动脚踝; 笑了。
好像是觉得方才眼前发生的一幕挺有趣的。
池矜献跟着陆执一起出了校门,时不时将自己的脸凑上去和人说话; 势必要把自己的面容送到陆执眼睛里边; 以至于对方整个瞳孔深处都是自己努力过后的影子,池矜献甚是满足。
他似乎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脚下都犹如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池矜献一边说话,一边轻巧地将情书和玫瑰塞到陆执的书包侧面:“那陆哥周一见啊!校服我……”
话音戛然而止; 陆执的脚步也停下了,几张面孔在学校门口面面相觑。陆湾轻松跑到艾多颜那边; 喊了声“小爸你来啦”,艾多颜应了一声,贴心地接过他的书包,伸手堪称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而在他们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尤其显眼的人——陆自声。
应当是从联盟基地里赶过来直接到了这里没有回家; 陆自声身上还穿着威严且贴身的制服; 笔挺的军装在他身上像是得到了更庄严的诠释; 似乎让人不敢对他有任何忤逆。
棱角分明的脸被衬托修饰的如刀刻般; 有些不近人情了。
池矜献一点也不能将这样的陆上将和出席他生日宴会的陆自声混为一谈。
抬眼见到陆执出来; 陆自声本还冷硬的面容倒是一下子柔和了不少。他指尖一顿一松; 将刚才还在手指间的烟蒂抖落在地; 漫不经心地用军靴的靴尖捻灭。
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因为垂首的动作落在了额前一缕; 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父亲; 更像个不羁的纨绔子弟。
陆执侧眸道:“别忘了洗校服。”
声音很轻; 只有他和池矜献能听见。说完不等人应; 陆执便收回目光,抬脚朝陆自声那里去了。
除了高一,那时候开学没几天,虽然追陆执追的比较厉害,但实则池矜献也不太敢跟他搭太多话。
因此那年不计,在星际联盟第一高中校门口,池矜献见过艾多颜很多次,学生不住校可以回家了,他就会来接陆湾,但他这是第二次见到陆自声。
上次,好像是去年的今天。
池矜献觉得陆执和陆上将很像,不止相貌,还有身上那股与生俱来一般的凛冽——尤其是那股气质。
只不过看久了,陆上将的漠就会往羁那边转化,而陆执的漠会变得越来越肃,甚至会有抹沉杀弥漫在周围。
“哥。”陆湾扬起笑脸,犹如兄友弟恭一般喊道,旋即又把脸转向陆自声,仿佛只有他有父亲,几乎带点炫耀似的说,“爸你来接我和大哥吗。”
陆自声抬手轻抚了下他的肩背,音色低沉地应:“嗯。”
“哎,哥,你书包侧面是什么啊?”陆湾眼睛微眯,在人离自己还有两米远的时候佯装好奇地问,“是……玫瑰吗?”
陆自声和艾多颜随着他的话挪过去了目光。
陆执停在了原地。
池矜献心里一咯噔,眼睛都不自觉地瞪圆了,反应过来全身心就只有一个念头——跑!
笑话,都被抓到塞玫瑰的现形了,能不跑吗?
两年来,陆执早知道自己书包侧面有东西——回家了肯定会看见。但他第二天再见到池矜献时,从不会说这个问题,显然对陆执来说事情不大,发现了扔了就好了。
但没有亲眼所见,池矜献就不想去想象玫瑰与情书的下场,他也不想被陆执当着面扔掉他的玫瑰。
因此池矜献两条腿跑得比兔子还快,形成一道残影跑过陆自声时,他还非常有礼貌地立在原地鞠了一躬,跟见公公似的,慌不择路道:“陆上将好。”
说完,刚才差点没刹住车往前倾的身子瞬间就又飞了出去。
陆自声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这孩子的面容。
人已经消失好一会儿了,那张白嫩精致的脸才在脑子里有了个形象,陆自声“啧”道:“那不是池绥……”
“父亲。”陆执开口喊了他一声,待人看过来,他神情不变道,“叔叔还没打算公开。”
陆自声便止住话音,看了一眼身边的艾多颜和陆湾,语气严肃了些:“小执,没有外人。”
陆执没应,神色极其冷淡。
二人僵持了片刻,陆自声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妥协了。艾多颜问道:“谁啊?池什么?”
“没事。”陆自声道,转头对他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带小执去看他爸爸。”
艾多颜眉头无意识地轻蹙,转而又舒展。“好。湾湾,咱们回家吧。”
他们上车走后,陆自声转身去开另一辆很是低调的车。
天色已经比较暗了,哪怕今天天气不错,这时候的天边也没什么晚霞,只余一层又一层不明艳的晚云。
陆自声坐在驾驶座,冷硬的侧脸线条就和那道半开的窗玻璃一样有棱有角。
陆执弯腰捡起刚才在某只军靴下的烟蒂,将它丢进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