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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血裔大妖盛情难却,太山娘娘也不好一再拒绝对方相赠,以免拂了对方的面子,也就收下了对方相赠的洞府道场。
诸事已毕。
黑茅派、天生渊诸强者已在此地盘桓太多时间。
确定李清儿会亲自照看王安,他们也就放下来来,各自相别飘然而去。
大禅寺之变涉及大道运转,无人胆敢小觑。
众人匆匆离去,亦有回归宗派,为此早做准备之念。
金刚寺玄悲法师此行已然窥得诸多大秘,更知大日宗稍些秘辛,亦要将此种种消息传回宗派,详加分解,便与墨云、石发神化府二妖道别,与李清儿道别,与王安道别。
三者不是与王安相交莫逆,就是心腹手下。
偏偏他们三个都未在此事中落得一丝好处。
三者对此都毫不介意。
他们皆能时时与王安切磋,相互印证所学,更可以得到王安亲自指点,纵然未得王安丝毫气血,未来依旧可期。
“府主伤势太重,唯有拜托圣女阁下代为照顾。
我会随侍府主左右,待他伤势痊愈,便会回转神化府。”李清儿已经应下了墨云可以陪伴在王安身畔的事情,因此他此行是要与圣女一道离开。
石发此行倒也不是独自一人归回南郡。
邋遢道人会陪他一同过去。
之后二者会在南郡分别,邋遢道人心愿顺遂,心气一顺,忽然便觉得余生没有了目标。
正要游历天下,希望能在旅途中照见真我。
“好!
咱们有事没事儿常联系!
府里还有人等着府主回去呢!”石发向墨云挤了挤眼睛。
墨云狗脸微微一抽,装作没有看见石发的眼色。
先天教那位圣女与王安的关系,大家都看出来了个七七八八,怎地就你不长眼色,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在李清儿对二者之间的小动作并不在意。
此间一切收拾完后,周伯就驾驭一道剑光,卷起了墨云,横穿虚空,直朝西北方向而去。
李清儿则是运使诸气,托起了那座玄玉床,以及玉床上的王安,随后而去。
他们此行目的地即是李清儿在尚国北郡边地留下的某一处洞府。
绿柳镇本已接近北郡边地,距离李清儿那处洞府自然不远,只需一二时辰,即可到达目的地。
……
数日时间匆匆而过。
尚国都城‘尚阳’城外,苍翠林木掩映下的一座秀峰上,修筑有一座气势恢宏的道观。
这座道观名为‘天一观’。
道观从不对外开放,唯有一心向道的尚王常常会在道观留宿几日,体悟天心,参研大道。
凡人皆知城外神景山上有这样一座道观。
亦常见尚王仪仗车辇去往山顶。
有人难免对这座道观生出好奇之心,或生僭越之意,试图攀上山峰,一窥道观真面者比比皆是。
但无一人能够成功。
凡是试图踏足峰顶之人,不论是有些拳脚功夫的市井游侠,还是寻常百姓,无不在踏足神景山之后就影踪全无,在世间再找不到半点踪迹。
久而久之,人们也就对山上的道观越发敬畏,越发讳莫如深。
今日。
尚王仪仗再一次穿过大半个京城,在数百金甲士卒的簇拥之下,来到了神景山。
甲士据守山脚。
唯有一驾车辇由宫人驱策着,步入神景山道,须臾间消失无踪。
神景山上松涛起伏,天地气机清冽纯净。
道观殿堂巍峨,檀香袅袅浮动,隐隐可以听得洪钟大吕,一时间叫人荡涤凡念,洗脱尘泥。
那驾车辇攀越高山,如履平地。
不多时就到了天一道大开的中门以前。
天一道掌门萧时进已领着诸长老、真传弟子在门前守候,见得尚王车驾到达,俱毕恭毕敬行叩拜大礼。
“大王永享仙道,既寿永昌!”
跪伏下去的诸多修行者当中,不乏外景境界的强手,气势雄厚者不在少数。
就是这样一股可以在尚国境内搅动风云的力量,却依旧都恭恭敬敬地向车辇中的尚国君王大礼叩拜,不敢流露丝毫不恭敬之色。
“都起来吧。”
车辇中传出尚王淡漠而沙哑的嗓音,车夫驱策着腹生细鳞的六匹纯黑骏马,径直踏过中门,穿过亭台楼阁、殿宇广厦,在道观某座小院前停下。
原本跟随车驾一路行来的诸天一道长老已被萧时进屏退。
仅他一人守在车辇之后。
眼见车夫掀开了车帘,尚王白龙鱼服,躬身走出了车辇。
他身量高大,白面无须,一双眼角往下吊着的眼目打量着庭院四周环境,虽然不曾开口说话,自有一种天威难测的气度。
从萧时进的视角看他,却能看到尚王身遭盘带细鳞金龙,气运加持,王气如神柱直冲霄汉,龙影翻腾之间,令人忍不住心生跪地膜拜的冲动。
然这似鲜花着锦一般繁盛气运之后,萧时进隐隐看到缕缕紫红光芒串联群龙,勾摄住了每一道龙气。
不知何时,它们就会被紫红光芒勾摄而去,脱离尚王之身。
失却王气加持的尚王,便只是一个过了知天命之年的老者而已。
但如今王气仍加诸于其身。
他依旧是一棵参天大树,足够天一道来依仗。
天一道与尚王、与尚国已然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般着急求见寡人,可是又炼制出了甚么仙丹灵药?
亦或从双驼岭那边得来了重宝?”
身材高大的尚王随意坐在了院中石凳上,一双似蕴着神明威压的暗紫色眼眸看向天一道掌门萧时进。
萧时进叩拜下去,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尚王似自言自语般又道:“寡人近来总觉得身子骨愈来愈轻了。
镇国将军说寡人这是将与尚国王气越发融合,即将成为神明的征兆。
不过寡人每夜总要梦醒数度,总是噩梦缠身。
莫非这是成为神明前必要经历的一重劫数?
时进,可有甚么丹药法门,可以叫寡人免去这些劫数?寡人乃万民心向,王气所归之圣君,天命皆当归于寡人才是,何须经历什么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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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王言语中透出深深的疲倦。
他的威严莫测,气度森然,随着其言语而消失了个干净。
让萧时进忽恍间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喜好喋喋不休,对人指手画脚的普通老头子而已。
然而待其运转法门,望向尚王头顶。
就看到了四爪行龙不断交叠,盘卷王气神柱直冲霄汉。
这般气象瞬间就冲散了萧时进本就不该有的那些想法。
他连忙向尚王跪拜下去,额头贴着地面,毕恭毕敬道:“王上,此等灵丹妙药,只怕寻遍世间也寻不到的,小道无能,请王上降罪!”
尚王闻言顿时有些愠怒,眉毛一扬,威势如山:“只是消除些许无妄之灾的丹药,寻遍世间都找不到?
你在诓骗寡人!?”
“小道不敢!”
萧时进诚惶诚恐,颤声解释道:“王上有所不知,如若王上真正身染无妄灾劫,不需丹药,只需几个洗灾消厄的法门,便可将灾劫除去,可保王上夜安。
然而依小道来看,如今导致王上自身出现种种异状的,实非王上登临神位之前,上天降下的无妄灾劫。
而是有人故意为之,王上因此自身才会出现种种异常啊!
王上自身异状,非是无妄灾劫加身,纵然寻遍天下消除灾厄的丹药,对王上自然全无作用!
小道所言句句属实,请王上恕罪!”
萧时进言语过后,尚王沉默了许久。
就在其越发觉得气氛压抑,不敢抬头去看尚王之时,尚王忽然笑出了声。
他虚点了萧时进几下,呵呵笑道:“你啊,你啊,若是想要偷懒,不愿去各地搜罗丹药,尽管直说就是。
何必在这里说甚么胡话?
寡人乃是天命所归之人,谁能在背后引导,伤害于寡人?
你说说,尚国之内,谁有这份能耐?”
尚王似乎对萧时进所言浑不在意,摆了摆手,看萧时进又张口欲言,想要吐出某个名字,神色忽地变化,有些阴沉地道:“萧时进!
莫要离间寡人与镇国将军的君臣关系!
他是从龙之臣,辅佐王族至今,不敢有丝毫懈怠。
寡人能否登临神位,永享长生,全都靠他——你若再说甚么胡话,休怪寡人把你所言都告诉他!”
萧时进明明还未来得及吐露出引导尚王身体出现种种异状的背后之人是谁,尚王就首先反应了过来。
他前脚说着无人能伤害己身,后脚又自顾自提起了镇国将军。
言语自相矛盾。
像是自己在给自己信心。
让自己相信自己所言。
然而,当一个人都需要给自己打气,才能叫自己相信某件事情之时,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还有甚么保证?
尚王其实对于自身种种异常,已起了疑心。
可惜他愈是苍老,愈贪恋那远在高处,可以长生久视的神明之位,而镇国将军是唯一能帮助他登临那神位的人。
如若怀疑镇国将军,就是怀疑他的那场美梦。
就是让他这场做了几十年的美梦破碎。
尚王承受不住梦醒的痛楚。
宁愿在此中永劫沉沦。
尚王这般作态也在萧时进预料之中。
他张了张口,似对尚王这番前后不一的表现瞠目结舌,愣了片刻,方才无奈地低下了头去,以沉默对尚王。
坐在石凳上的老者盯着萧时进,目光闪动,神色变幻许久。
忽然又道:“你真有什么发现?”
萧时进让自己面露犹犹豫豫之色,在尚王越发不耐烦地目光下,方才战战兢兢道:“小道、小道不敢有什么发现……”
这说法纯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就是故意如此说,故意挑惹尚王。
以尚王脾性,闻言定会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