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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里萦绕着阴森的黑气。
黑气尽数朝无头尸脖颈上汇集而去,受黑气带动,一颗颗头颅在其中浮现,霎时在其脖颈上垒砌起一座人头京观!
“哇”
一颗颗人头张口吐出滚滚黄泥浆,其中有伸出一条条惨白的手臂,无限伸长,朝村民们抓摄而来!
嗖!
一缕碧绿流光如游鱼般激射而至,其上顷刻间涌出熊熊烈火,瞬间攀附上了整道黄泥浊流!
其中手臂被烧得纷纷回缩!
100、满座皆惊
“是飞剑!”
“御剑术!”
围着灵镜的几位供奉见到其中画面,纷纷斩钉截铁地出声道。
胡瑞祥亦坐直了身体,眯眼看着灵镜中飞剑直起,截断浊流的画面。
这一副情景向来给了李典极深的震撼。
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晰。
呈现给众供奉的画面也就极其清晰。
众供奉惊讶于在他们监察的地界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身负御剑术这种上乘法门的修行者,内心各有猜测。
府尊胡瑞祥捋着胡须,皱眉不语。
本来他对李典禀告给自己所言,亦只有二三分相信。
眼下亲见其记忆画面,已经有四五分相信了。
如此看来,李典所言的那件事,莫非也是真的?
然天下间何时有过这等超出常理之事?
灵镜内。
又一无头尸停住脚步,朝向那骑着白驴的修行者。
其颈上黑气缭绕,亦在刹那间堆砌起一座人头京观,口中喷涌附着腐毒气息的黄泥浊流,朝正御使飞剑的修行者冲刷而去!
骑白驴的修行者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柄羽扇,掀起狂风,使浊流偏离了方向!
他背影微颤。
显然催使这件宝扇,对他自身耗损亦是极大。
灵镜前的供奉们见此一幕,小声议论了几句。
“若没看错,那件法宝应该是青风扇吧?”
“当是青风扇无疑,以一种可驾风的异兽禽鸟之羽毛,配合种种珍稀之物炼制而成!”
“这个修行者来头不小!”
“他蒙着脸,我们又只是观览记忆,却难对其追踪”
议论声渐止。
镜中画面里,又有第三个、第四个颈上浮现人头京观的无头鬼迈步而来,将骑白驴的修行者围在中心!
黄泥浊流瞬间喷涌!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
众供奉正看到最关键处,突然没有了后续记忆,心里都颇不舒服,目光纷纷投向陈供奉。
陈供奉额头冒汗,正催使六柄小刀,不断将李典的神魂切割着,分离着关键的记忆。
纵然他修有一门辨魂六卷,擅长搜魂刮魄之术,但这么大的工作量,他做得也颇不轻松。
“给陈供奉喂一颗回气丹。”
白发供奉看出了陈供奉体内真气有些顶不住消耗,立刻拿出一瓶丹药,对随侍的仆役吩咐道。
仆役领命,接过丹药轻轻走到陈供奉身侧,将一颗丹丸送进了其口中。
丹丸入腹。
陈供奉登时感觉四周元气变得浓稠了许多。
他连连运转法门吸纳元气,炼芜存真。
六柄飞刀连动,终于又切割出接连之前的记忆碎片。
不过他方才真气供应有瞬间的中段,导致这道记忆碎片上浮现出了道道裂缝。
质量不比先前。
其他供奉倒不在意这个。
一将碎片投入灵镜,几人便都注目观看起来。
胡瑞祥亦从陈供奉身上收回目光,喝了一口茶水,跟着看向灵镜。
镜子内。
画面有些模糊扭曲。
骑白驴的修行者仍能辨认出来,但其护持着的那些村民就成了一个个影影绰绰的存在,似非真实。
四个无头鬼将骑白驴的修行者团团围住,喷吐黄泥浊流。
其一下子应对得艰难了起来。
几个供奉见此,都是咋舌不已。
“此地竟蛰伏了如此多的谲狂?”
“得有至少百人被斩头而死,怨念集聚不散,才能形成这么多的谲狂邪鬼。”
“这修行者估计要坚持不住了,谲狂非比寻常邪鬼”
骑白驴的修行者眼看飞剑有被腐蚀的征兆,连忙将飞剑召回,转而放出了几道符咒。
一根根枝条从符咒里钻出,顷刻虬结成一条绿蟒,扑向了就近的一个谲狂!
“这是什么符咒?”
“品佚很高!”
“认不出,认不出”
“郭供奉若在此地,或能认出这符咒来历。”
众人议论间,绿蟒直扑一道黄泥浊流,缠绕着水流,消解内中阴煞水元,自身越发壮大!
同一时间,一道黑影猝然自斜刺里杀出!
那黑影临近一个谲狂,一刀劈斩而出,百十道雷蛇缭绕手中之刀!
轰!
雷光斩落!
谲狂颈上一个个人头纷纷崩作飞灰!
其连连挥刀,雷光恣意蔓延!
人头京观霎时维持不住,崩塌湮灭!
一个谲狂就此被斩绝!
“这”
“何等非凡的雷道天赋!”
“竟能直接催发雷道真元,顷刻显化雷电,缠绕于兵刃之上!”
“这个修行者比骑驴的可又得高出数筹!”
“须得尽快弄清楚此人是谁!”
不比看到骑驴修行者施展种种法门之时,诸供奉还能议论推测几句,看到这刀发雷光,雷法精深的修行者,众供奉都是一瞬间紧张了起来,看他们神色,皆是如临大敌一般!
灵镜中猝然出现的黑影修行者,让他们俱感觉到了深重的威胁!
不论对方是敌是友,这种威胁感都不会消除!
譬如群狼的领地,一头猛虎骤然踏入其中。
纵然猛虎此时吃饱,没有杀狼之意,群狼亦得担心它到饿了的时候,会不会对自己下手!
灵镜中的画面还在继续演变。
诸供奉短促地议论了几句,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灵镜。
企图看出黑影修行者的真实样貌。
但因投入灵镜的记忆碎片破损太多,直将这一个片段看完,他们也未看到那人的长相。
甚至连其大概体型轮廓都是模糊的一个黑影!
在诸供奉目光集聚下,负责切割记忆碎片的陈供奉顿感压力如山般盖压。
他心中紧张,手上做的活计就越发难看。
一连切割出几个布满裂缝的记忆碎片之后,李典的神魂再难忍受这种切割,嘭地一下炸散,令陈供奉彻底没了活计可做。
众人有心对他发怒。
但想及自己也没这门搜魂刮魄的手艺,以后总有用到对方的时候,只要强压着怒火把几个记忆碎片浏览一遍。
画面里,黑影频动,斩出一道道雷光。
将一个个谲狂灭杀。
坞堡动荡越发加剧。
苍穹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头,遮天蔽日一般朝十里堡的逃难队伍盖压而去!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
一种憋闷感浮现于众人心头。
每个人都仿佛看了一本没有结尾的书籍。
众人沉默了良久。
胡瑞祥神色不似先前那样平静,阴云密布,眼光如针。
听着众人的议论,他已知那黑影修行者十分强悍,应对起来颇为棘手。
而他恰巧知晓那黑影修行者究竟是谁。
101、私斗
“从李典魂魄里切割出来的记忆,大家已都看到了。”
“与他当时在我府上所述相差不多。”
胡瑞祥目光扫过诸供奉的面孔,低沉道:“不知诸位对十里堡之事有何看法?
骑白驴修行者与黑影修行者现于尚河郡。
现于南平治下的十里堡,是好事还是坏事?”
明明胡瑞祥只是开口询问众供奉,不带一丝情绪,众供奉的脸色却都难看起来,仿佛胡瑞祥当面狠狠地甩了他们一人一个耳光。
他们偏偏又反抗不得。
当时胡瑞祥要求供奉院前往十里堡,处理那边的事情。
众供奉皆是互相推诿,谁都不愿出手。
就眼下结果来看,十里堡灾祸已经控制住,大家似乎又能各忙各事了。
实际上,而今情况对他们而言,反而没有十里堡灾祸不绝更好!
一场灾祸,未能及时解决。
反而惊出了猛龙过江来!
猛龙帮南平解决了灾祸,难保不会有插手南平事务,从中掠走大块利益的想法!
这是众供奉脸色难看的主因。
次因是导致当下这般尴尬局面的原因,正在于众人互相推诿拖延,都不愿去处理十里堡之灾。
白发供奉沉默一会儿,向胡瑞祥询问道:“府尊大人,李典既与您详述了此事,您可知那刀发雷光的修行者来历?”
“我知。”
胡瑞祥点头。
内心亦有一些感慨。
没想到府衙里会隐藏有修行者。
且还是一位手段如此强横的修行者!
“那刀发雷光的修行者,就藏身于南平,甚至藏身于咱们的府衙里。
他叫王安,原是第二班一个普通捕快!”
“王安?”
“竟是府衙里的捕快!”
“隐藏如此之深,其所图亦必然甚大!”
众供奉一下子炸锅了,议论声四起。
胡瑞祥任由诸供奉们议论着,眼皮微垂。
他初听到李典言称王安乃是一位隐藏在府衙的修行者时,亦是十分惊讶,甚至都觉得李典是在胡言乱语。
今时一看李典记忆,他心中的震惊并不比诸供奉小上半分。
好在王安已经显出原形。
纵然再难对付,供奉齐出,也能将之镇压。
更不提还有天一道行走郭供奉坐镇南平。
任凭王安雷法修持再如何精深,一旦有破坏府衙大好局面的趋向,也是被顷刻镇压的份。
胡瑞祥却未想到,他根据李典所言及其记忆推断出的王安实力,与王安的实力差了数个层级!
李典纵有投效胡瑞祥的想法,但亦怕把自己所掌握的情报一下子抖露出去,会让府尊很快对自己失去兴趣。
所以